26 論征服情敵法則
老人見錢九芳落水連忙給船槳往那邊兒一伸“夠住!”另兩人也趕了過來, 卻沒有跳下去救人的意思,一個個站在船板的邊緣只面上着急,燕淮安望着糟心, 錢九芳撲棱着根本夠不到那船板眼見着就要沉下去了,老人捋胳膊要跳下去被燕淮安攔住, 她怼怼燕淮黎,“讓兄長下去罷, 他年輕,水性好。”
燕淮黎瞅了燕淮安一眼, 眸光不明, “淮安真的想讓我下去?”
燕淮安堅定地點頭。
燕淮黎縱身躍下,背影似一只離群的白鶴,所幸這時候江水實際上不急,也不算太拔人, 燕淮黎的能力救下十個錢九芳也綽綽有餘,幾下子就濕淋淋地給亦是濕淋淋地錢九芳撈了上來。兩個濕淋淋的人落在船板上,給船板弄濕了一片,燕淮黎還好, 錢九芳已經灌了好多口水昏迷過去了,她被平放在那裏,頭發一縷一縷地貼在臉側,小臉煞白,眸子合着,嘴唇上毫無血色。渾身濕透, 白色的長裙被化成半透明的狀态,一時間春光乍洩,将姣好的身材暴露無餘。燕淮安連忙蹲下去,給她換了個姿勢敲了敲背,敲出好幾口水,錢九芳終于醒過來,應當是害怕了,濕漉漉的眸子閃爍着,像只稚嫩的小獸,她撲到燕淮安的懷裏“安安”
梨花帶雨,美不勝收。
燕淮安被緊緊地擁着,瞥向旁邊兒袖手旁觀的兩人,那兩人臉色都有些冷,老人着急着“快!快!到船艙裏去!在這兒吹風該受涼了!”燕淮安一嘆,給錢九芳梗抱起來,任她吃驚地攬住她的脖子,給她送到了船艙裏,放到墊子上。錢九芳似乎真是受了涼,剛脫離她就打了個冷顫。
“快換身兒衣裳罷。”
另兩人方方要進來,聽了這話識趣地給邁進來的腿腳又收了回去,燕淮安能清楚地聽見華銘在外邊兒打趣燕淮黎的聲音:“我說兄弟,你這妹妹可不太關心你啊。”
燕淮黎沒有回華銘的話,燕淮安怔愣一下,順手拿過一旁毯子快步走了出去圍在燕淮黎的身上,燕淮黎的神色淡淡,“快進去罷,九芳在裏面兒等着你呢。”
他這話裏帶着情緒,燕淮安聽出來了卻有些莫名,錢九芳是個女子,總不能讓她在外邊兒候着讓燕淮黎先換衣裳罷,不過燕淮黎總是喜怒無常,她嗯了聲回去了。
回去了錢九芳卻還沒有換好衣裳,仍舊穿着那身兒濕漉漉的,望見她掀開簾子的眼神有一瞬間漂浮又回歸正常,燕淮安皺眉,“怎麽還不換衣裳?”
錢九芳可憐巴巴,“我出門兒沒帶換洗的衣裳。”
“那你這些日子怎麽過來的?”
錢九芳自然道:“髒了就扔啊,然後拿銀子買新的。”
燕淮安想了想,“你介意穿我的麽?”
錢九芳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介意!不介意!”
燕淮安這次出來攏共就帶了一套換洗的,就這樣奉獻出去倒也沒什麽不甘願,就是對這個姑娘的認識又上了一層樓,她打開自己的包袱,一開始她以為她是裝傻,現在,她覺着這姑娘要麽是城府太深,要麽就是真傻。即使總是在宮裏待着沒怎麽出來過她也知曉該帶一些衣物藥材,結果這姑娘倒潇灑,只帶了一箱子黃白之物上路,一路上買過刀買過劍買過核桃雕的小宮殿,轉頭留給扔了,什麽也沒留下。現在更潇灑了,只剩下個人了。
她将衣服放到錢九芳的手上,“以後對這些事情上點兒心。出門該帶的衣裳藥物都得帶着。還有,以後不要在危險的地方瞎蹦噠,這是船板,下次再懸崖上可就沒人能救得了你了!”
錢九芳低着頭,眼淚啪啦啪啦地掉。
燕淮安一驚,她最受不得美人哭,這姑娘也太脆弱了,抿了抿唇,她拍了拍錢九芳的後背,被錢九芳一個熊抱,原本因為抱了錢九芳半濕的衣服透過這親密接觸前面徹底濕透了,後面也小面積遭殃,燕淮安腦袋上青筋直跳,忍着勸慰,錢九芳抱着她卻怎麽勸也不放手,“安安!哇嗚!安安!嗚哇!嗚嗚嗚嗚……”
待兩人折騰好燕淮黎已經在外面吹了好一陣兒涼風了。這一陣兒裏燕淮安的衣裳被她自己用三成內力慢慢烘幹,錢九芳也換上了幹幹的衣裳生龍活虎地給她的救命恩人迎進來,只剩下她的救命恩人還穿着一身兒濕漉漉的衣裳,頂着一張泛着不正常嫣紅的臉,步伐虛浮。
燕淮黎一進來,燕淮安心頭一顫,燕淮黎的身子受不得涼,她今兒本以為這一會兒沒事兒,沒想到就真的有事兒了。她急急上前,無視燕淮黎的躲避伸手一摸,滾燙。趕忙與錢九芳一道給人扶到方才已經被錢九芳弄濕了那地方,燕淮安從包袱裏拿出一個袖珍藥匣子,裏面裝了各式各樣的常用藥,她拿出兩顆棕黑色的藥丸回來欲怼進燕淮黎的嘴裏,燕淮黎十分不配合,不肯打開牙關,只圍着毛毯半靠在墊子上,拿一雙黑漉漉的眸子望着燕淮安的動作,明顯地在跟兩人較勁兒,燕淮安着急得很,旁邊兒錢九芳也很着急。
“黎哥哥!你為什麽不吃藥啊!”
燕淮黎涼涼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燕淮安。
“還能為什麽,小心眼兒了呗。”一旁華銘閑閑插.話,“人家的親妹妹不先着急人家着急你這個外人,心裏不舒坦呗。”
錢九芳被說的尴尬,關懷的表情愣在那裏不知所措,燕淮安蹙眉,望了眼燕淮黎,沖這兩人嘆道:“你們先去船板上罷,我勸他吃藥。”
二人出去了,燕淮安盯着他的目光走近蹲下仰視着他,手舉着展開在他眼前,手心裏是那兩顆退熱溫體的藥丸,“快些吃罷。”
燕淮黎冷清的目光未變,不發一言。
燕淮安笑道:“今兒到底怎麽了?在船板上就看你不對勁兒,因為讓九芳先換了衣裳?她姑娘家家的,你一個大男人讓一讓不是應當的麽。”她也不勸燕淮黎先吃藥了,走到放包袱地方給燕淮黎的包袱打開,裏面最底下放着一套月白色的換洗衣裳,她拿出來,抖落開,“快換上罷,濕衣服黏在身上一定不舒服罷。”
燕淮黎沉默着,燕淮安任他沉默着,遞衣服的手僵在那裏,二人目光對峙,燕淮安望見他眼底地難過一下子就心軟了,雖然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麽難過,雖然也覺得他無理取鬧,但是這畢竟是她欠了許多的人,是她的親哥哥,是她要珍藏的人,她的聲音更加軟下來,面部表情也帶了小心翼翼的珍惜,“不想換?”
就是這些珍惜取悅了燕淮黎,他緊抿着唇,拿過了燕淮安手裏的衣裳,開始寬衣解帶,幽幽道:“下次我最重要。”
燕淮安看見他開始脫衣裳就背過身了,聽見這句話沒忍住一樂,她的皇兄啊,再深沉陰冷,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好。”
這次事件一過,四個人間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原本錢九芳雖然與燕淮安玩的最好,明顯對燕淮黎卻更是依賴親昵,如今卻變成了全身心依賴燕淮安了,至于華銘,只能說他由不受歡迎變得更不受歡迎了。
夜間又在一個渡口下了船,這次這個渡口遠不如上一個繁華,找了一氣兒只找到一個小小的還算靠譜的客棧,唯一比華銘那個好一些的地方大概就是安靜了。客棧的掌櫃的是一個中年女人,一見着有客人來了連忙迎上來,“四位住店?”
華銘嗯了聲,“給我們開四間上房。”
老板娘面露難色,“咱們客棧別說上房了,就剩下三間中等房了!”
華銘詫異,環視一周,有些不可置信,“就剩這幾間了?”
“是啊,這渡口每日來往的人也多,我這小店也不大,要不你們再到其他的地方看一看?”
華銘猶疑,燕淮安也猶疑,找了一路只這家看着還算靠點兒譜,一旁的錢九芳眸子忽然一亮幸福道:“三間房!其實也很好啊!這樣晚上就可以和安安一同睡了!”
燕淮安轉頭望見錢九芳纏着她的胳膊與望着她的那綠油油的目光,又瞅了眼默不作聲的燕淮黎“要不讓兄長與華銘住一間?”
錢九芳對這個提議不是很滿意,興沖沖地望向華銘,目光裏滿滿地對這個總是針對她的人的期盼,顯然,她希望華銘無情的拒絕,于是華銘一愣,悠悠道:“也好。”
錢九芳又望向燕淮黎,燕淮黎一笑,“既然九芳這樣期盼,好罷”他看向華銘,“我就與華兄一間罷。”
錢九芳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低下頭,燕淮安沒忍住,揉了揉她的頭,轉瞬就感覺到兩道目光清冷地落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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