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前女友方方

“遠帆，我跟江遠航在一起，你會吃醋嗎？” 遙遙還是決定問個明白。

她想知道他究竟怎麽想的？

總是猜來猜去，無數假設，各種猜疑，真不如當面問個清楚。

“我們去游樂場那天，你哥哥的那些舉動，你為什麽不阻止？”

“所以你希望我阻止他是嗎？” 遠帆問。

！！什麽叫我希望？有人接近你的女人，你自己要無動于衷嗎？

“那你到底怎麽想的？” 她問。

“名義上，這段時間我哥才是你的男友。你不也正想借此試探他對你的感覺？我不希望我做出什麽事會讓他或者你難堪。”

“他的那些舉動，難道不讓你難堪嗎？還是因為他是你哥，所以你不介意？”

她有些生氣。該感到難堪的應該是他才對。

遠帆握住遙遙的雙肩，“我在乎的是你的感受。如果你介意他的某些動作，你就說出來。我會阻止他。。。至于我自己。。。”

他說了一半，終究還是無法說出口：

。。。你本來就是我哥的。在他還沒有放棄你之前，我有什麽立場從他那裏搶走你。。。

“我哥會有分寸的，他是花心，但也尊重女人。不會為難你。。。如果你還不放心，我以後會盡可能都陪在你身邊。” 遠帆說着揉揉她的頭發。

遙遙點點頭。

有你這句話就好。只要你肯陪在我身邊，其實江遠航也不是那麽可怕。不管有什麽困難，我相信，只要我求助，你一定會出手相救。

又一次，江遠航霸道地預定了遙遙的晚餐時間。

“你一個人吃不行嗎？非要我來做什麽？” 遙遙想拒絕。

“是啊。沒人陪我，吃飯沒胃口。” 江遠航說。

“我對着你，也沒胃口。”

“你可以看着我吃，我無所謂。”他說。

此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厚臉皮。

吃就吃，誰怕誰。我點最貴的，吃窮你。

“需要你好好表現的時刻到了，最好溫柔可人一點。我每次來這邊吃飯，都能遇到她，你要讓她對我死心！” 江遠航說。

“遇到誰？”

“前女友，怎麽都甩不掉。我去哪裏她就跟到哪裏。”

順着江遠航眼神的方向望去，遙遙居然看到餐廳角落裏坐着的方方！

她就是江遠航口中一直糾纏的前女友！

也對，方方纏人的功夫遙遙見識過。她讓江遠航頭疼，也不足為奇。

只是沒想到，這麽久了她還沒放棄。

“你的任務來了，表現得跟我親密些。讓她死心。” 江遠航說着，順勢就摟住了遙遙的腰。

“她為什麽還纏着你？”

“大概是因為我跟她分手後，沒有立刻交新女友，讓她有了不必要的幻想。所以，你今天必須讓她對我死心。”

“她糾纏你，管我什麽事？況且，我跟她之前關系還可以。我不想惹麻煩。”

“你給我惹得麻煩還少嗎？”

江遠航擡起遙遙的下巴，看着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做的好事？方方糾纏我的時候，你也有一份！你對我做的錯事，這麽快就忘了？還是說你是故意那麽做，好引起我的注意。” 他貼在她耳邊問。

“你想多了。我是覺得方方被抛棄太可憐。才。。。沒想到給你添亂了。”

“知道就好。你好好表現，戴罪立功！” 他的手，又摟得她更緊了些。

她不習慣跟他靠的太近，想逃離，又怕他責怪。只好說服自己，現在是特殊情況，身不由己。

“別亂動，你得溫柔點！快拿熱毛巾幫我擦下手！” 他命令。

遙遙不情願，也只得照做。

“我不是曾經給你添了麻煩，我才不想伺候你！”

就當贖罪吧。以前欠下的，總是要還的。

她拿過熱毛巾，小心翼翼地捧着江遠航的手，手心手背，都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

“不錯。” 他低頭看着認真忙碌的遙遙，嘴角浮起一絲笑容，“你體貼人起來，還真讓我有點動心。”

前菜是蔬菜水果沙拉配沙拉醬。

江遠航不小心把沙拉醬吃到臉上。

“你好呆！” 遙遙忍不住笑起來，指指他的臉。

“笑夠了？還不快幫我擦幹淨！”

“是！遵命。”

他還真是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讓遙遙跟他在方方眼前秀恩愛。

遙遙知道此刻兩人的一舉一動，一定都逃不過方方的眼睛。希望她把這一些都看進去，好日下決心離開江遠航，放自己一條生路。

遙遙配合江遠航，扮演着一個好女友，明知可能會得罪方方。但若是方方早日脫離苦海，就算她恨自己，遙遙也覺得值了。

畢竟愛上江遠航這種霸道絕情的人，真的很可憐。

遙遙用餐巾紙，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臉擦幹淨。

正準備繼續用餐。

“等等，你也吃到臉上了。” 江遠航把她拉向自己，“我給擦幹淨。”

他低下頭，突然親到她臉上，又伸出舌頭，在她唇邊舔了一下！

她立刻臉紅到耳根。大庭廣衆之下，他竟然。。。！不要臉的家夥！

“現在擦幹淨了。。。喂，你發什麽呆。。。快吃！”

他居然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遙遙只得忍住，不能發作。千萬不能在方方面前露出馬腳。

方方倒是沒法忍住。終于向他們走過來。

“江遠航！我原本想看看你抛棄我之後，還會找什麽樣的女人？！沒想到你連你弟弟的女朋友也下的了手！”

“你怎麽知道，不是她主動的呢？” 江遠航說。

“遙遙一直都說你花心絕情，怎麽可能主動要求跟你在一起？” 方方說。

她又問遙遙，“遠帆對你多好！溫柔又專情。你居然不要，選擇跟江遠航在一起！你忘了你曾經是怎麽勸我不要愛他的嗎?”

遙遙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她叫你不要愛我？恐怕是因為她那時候已經愛上我了吧。遙遙，你告訴方方，你愛我。” 江遠航說。

“我。。。” 遙遙猶豫，還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遙遙，你當時勸我放手，是真心為我好？還是因為你自己喜歡江遠航，所以把我當做一個情敵？”

當然是為了你好。可是告訴你實情，我又該怎麽解釋我此刻和江遠航在一起的事實。為了讓你快點死心，我只能騙你。

遙遙不得已，選擇撒了一個謊。

“對不起，方方。我的确是因為。。。怕你和江遠航會和好，所以才說出那些話。但那些話也都是真的。他确實對你很絕情，他也不再愛你了。他愛的是我，我也愛他。請你不要再糾纏他了。”

我說得這麽直白，方方，你總該死心了吧。找一個真的愛你人，忘了他。

“說得不錯，我很滿意。”

江遠航對遙遙的回答有點驚喜。獎勵給她一個親吻。

方方蔑視的一笑。

“遙遙，你曾經說我傻。你現在又比我好到哪裏去？放着那麽好的遠帆不要，甘願淪為江遠航的玩物。你心裏明明知道他有多花心絕情，還要跟他在一起。他現在只是覺得你新鮮。過不了多久就會膩了你，抛棄你。”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死心吧。他愛的是我，他對你只有厭惡。” 遙遙故意這麽說。

江遠航表情滿足，聽兩個女人為自己争風吃醋，似乎讓他很享受。

“遙遙，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你記住，你跟我沒什麽不同。他現在厭惡我，他很快一樣會厭倦你！”

見遙遙不為所動。

方方冷笑道：“你還不知道吧。江遠航他從來就沒有愛過你。他只愛他的初戀，除此以外，他對別的女人都是玩玩而已。。。也是好笑，以前我深陷其中不自知。今天我看到你，就像在看以前的我，反而突然清醒了些。。。你既然不聽我這個過來人的忠告，我就等着看你哭的那天。”

說完，方方頭也不回走了。

目送着方方決絕離去的背影，遙遙只希望她這次，能夠真的放下。

“你剛才表現得很出色。說，想要什麽獎勵？我滿足你。” 江遠航說。

“我就想請你，收起你玩世不恭的态度，少傷害幾個女人。為自己積點德。”

“怎麽？方方說的話你就信？她又不是我，她怎麽知道我對你不是真的動心？”

他拉起遙遙的手，趁她沒注意，輕輕地輕吻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被她吸引。

遙遙抽回手。 “我對你沒有什麽奢求。”

因為心不在他這裏，她反倒希望他沒有認真。

“剛才方方說，我有個青梅竹馬的愛人。你為什麽不好奇那人是誰？” 他問。

“你要是想說，自然會說。你若不想，我也問不出來。”

“你吃醋了！” 江遠航摟住她，“一提到我的初戀，你臉就搭下來。很醜。我不喜歡你這樣。”

遙遙只能努力擠出一個笑。“這樣可好？”

“還是笑起來好看。我跟她已經沒有可能。她有了自己愛的人。我也不想糾纏她。”

曾經從遠帆的口中聽到他哥哥的想法。這次是親耳聽江遠航講起。

原來他真的放下了我。遙遙心情好了很多。

“所以你不愛她了對不對？”

“不愛。我之前所有的女朋友都是按她的類型找的，但每個都讓我很失望。我終于知道我其實不喜歡她那樣。我之前執着與她，可能只是某種執念。現在抛下執念，反而輕松些。”

“難道不是因為她先愛上了別人，你知道你自己沒機會，才放棄她的？”

“當然不是。你不了解我。如果我愛她，我就不在乎她心裏有誰，我只會去征服她。。。我就是不愛她了，我已經試過太多跟她類似的女人，全都提不起興致。即使真的她在一起，過不了多久肯定會厭倦。不如就随她去。”

遙遙又陷入沉思：原來他不僅是不在意我，根本就是對我厭倦了。虧我以前那麽緊張，還怕他知道了我不愛他，他會為難我。白擔心一場。

倒不如趁現在就把我和他的關系跟他說？說不定他會立刻放我走。或者也可以和遠帆先商量一下也不遲。。。

“你那麽愛我，都不問問我喜歡什麽樣的女人？”江遠航問。

然而她并不是很想知道。可裝還是要裝一下的。

“是啊是啊，我好想知道。”

“你沒發覺，我現在對你很感興趣嗎？我原本是拒絕你這樣的女人，但不知道怎麽了，最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都有點嫉妒我弟弟了，我為什麽沒在他之前發現你的好。”

遙遙直冒冷汗：誤會誤會。他其實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所以他剛才說厭倦她，并不是指我。

還好還好，沒有把真相說出來。不然後果無法預料。

還是按照原計劃，等他先膩了我再說。

“就算你現在喜歡我，遲早還是會膩的。”遙遙說。

江遠航把她緊摟在懷裏了。

“你害怕了？怕我有一天也抛棄你？”

“對。我害怕。你能發誓一生一世都愛我嗎？” 她在套他的話，也是在試探他，看看他到底多久會厭煩自己。

“我現在不能給你保證。你也知道我以前從沒有愛過一個人太久。不過那些女人說到底，我并沒有多喜歡。但是我現在喜歡你是真的。應該會持續一段時間吧。”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既然你的愛不能持久，那我也有權利随時退出。

“那我也告訴你，我也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我愛你絕對不會超過兩個月。雖然我現在喜歡你。但我決定兩個月後就跟你分手。”

江遠航收起來笑容。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他有些生氣地舉起遙遙的下巴，眯着眼睛端詳着她。“你以為你是誰？誰給你了權利這麽對我說話！跟我談戀愛，都是我說了算！你明白了嗎？”

“你可以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扔一個，我為什麽不能？你不是最讨厭纏着你的前女友。我也讨厭我不愛的男人糾纏我。等我抛棄你的時候，你不許纏着我！除非你想成為你自己看不起的人！”

糾纏？笑話。這件事在他身上就不可能發生。因為從來都是他先厭倦對方。

“有點意思，難怪那麽多人被你吸引。你放心，不會有那麽一天的。我一定會先抛棄你。”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以為這個女人只是口是心非。剛才說得話也是欲擒故縱的計量。他覺得她根本舍不得和自己分手。因為他有辦法讓任何女人對自己癡情。她也不會是個例外。

這一次他錯了。其實她每時每刻都在想着跟他分手。

等到不久之後，當她對他的忍耐程度終于達到極限，不顧一些想要離開他的時候。若他還能記起當時這段對話，他一定會後悔當時沒有立刻給她那個承諾，答應她的一生一世。

他當時留有餘地的回答，竟給她鑽了空子，讓她在離開他的時候毫無愧疚。

不過那一時的失敗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因為那只是他們命運糾結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