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她夜不歸宿（下）

看着遠帆終于把飯菜吃完，遙遙又叮囑他吃了退燒藥。

遠帆摸摸她的頭：“小漿糊，你總是對我這麽好。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用得着說謝嗎？” 遙遙回答。

遠帆嘆了一口氣。

時間不早了，該讓她回去了。

他不想讓遙遙回去太晚，他怕她挨哥哥罵。

“我給我哥打個電話。他會過來接你。” 他說。

“你不許給他打電話！我今晚哪兒也不去！我要陪着你。”

她态度堅決，不容置疑。

“他還在等你。你別回去太晚，別惹他生氣！”

“他生他的氣，管我什麽事！他為什麽要管我！”

遙遙拉住遠帆的手。

遠帆的手還是滾燙，他吃下去的藥也沒開始起作用。

這個時候，遙遙怎麽能放心丢下遠帆一個人不管。

“遠帆，我今晚必須留下來照顧你！”

她的手又摸上他的臉。還是滾燙！她很着急。

“你聽話。這麽晚了你還不回去，我哥會傷心的。你也知道他很愛你。。。”

見遠帆不顧自己的病情，還滿心只想着他哥哥，遙遙氣得摔開他的手。

“你心裏就只有你哥。你光在乎他會不會傷心。。。你都不在乎我怎麽想嗎？”

她知道他欠他的哥哥，可那是他們兄弟倆的事。為什麽要她償還？

“我根本不愛他。。。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許久未見，今天終得一聚，她對他苦苦壓抑的情感，再也停不了，收不住。

她不願意離開他。

“你想好了？”遠帆問她。

遙遙點點頭。

遠帆還是有些為難，一邊是親人，一邊是愛人。任誰都很難做出割舍。

“遠帆，你若還是堅持要我和江遠航在一起，你猜我會怎麽做？”

遠帆望着她。

“遠帆，我既不會聽你的，也不會任他擺布。我會選擇離開你們兩個人。再也不和你們相見。”

遙遙給的這個答案，遠帆不意外。

他懂她。她外表看似弱小，內心卻很無比倔強。

如果真的惹到她的底線，他知道她真的會選擇消失不見。

遠帆心裏一沉，又瞥見她眼角的淚珠。

其實，一直都是他把自己的意願強加與她。不知不覺中，自己竟委屈了她那麽久。

不該用她來償還自己對哥哥的愧疚。

她是無辜的。

遠帆重新把遙遙抱回懷中。這一次他抱得很緊。

“遙遙，對不起，是我錯了！”

遠帆的身體還是燙得吓人。

在遙遙的堅持下，他只好順從地躺回床上休息。

遙遙打來一盆溫水，說要給他擦身體降溫。

遠帆輕輕地笑了。

“你是真的要給我降溫？還是想看我不穿衣服？”

遙遙也露出害羞地微笑。

“都有！”

她輕輕解開他的衣扣。

這是她喜歡的人，也是她喜歡的身體。

她輕柔地用溫毛巾幫他擦拭全身。

他也溫柔地躺着，任她擺布。

雖然靠着水蒸發，可以帶走一些熱量。可是遠帆的身體還是很快又變得滾燙起來。

遙遙給他全身擦了兩三遍，都沒有大的作用。

她心裏很着急，又不敢表現在臉上。

突然想到一個主意，她居然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遠帆疑惑地看着她。一件兩件。。。衣服從她身上滑落到地上。。。直到她一絲不挂，露出玲珑的曲線，以及讓他着迷的身體。

“遙遙，你？”

他看着她鑽進自己的被子。又見她趴在自己的身上。

這次兩個人是真的“坦誠相見”。

遠帆只覺得自己耳朵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

遙遙也已經是滿面緋紅。

卻還急着找借口掩飾自己的心虛。

“那個。。。濕毛巾太小了。降溫太慢。。。我。。。我幫你降溫。”

所以，她是在用她的身體幫自己降溫。

遠帆只覺得，遙遙的肌膚冰冰涼涼，細細軟軟的。

她趴在自己身上，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貼着他的肌膚。

這感覺，很舒服！讓他不能自拔。

而且，遙遙似乎比他想得還賣力，她的嘴巴也在他身上移動，不在乎他會不會将病傳染給她。

也許是愛的力量，也許是退燒藥終于開始起作用。

遠帆覺得自己好多了，身體不那麽難受了，體力也恢複了些。

他稍稍用了點力，一個反撲，将遙遙壓在身下。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女人。

“你想不想？”他問。

想，她當然想。她早就想。

但她又擔心遠帆的身體情況。

“可是你還在生病，要不要等你病好了。。。？”

“不用。我很好。”

他用舌頭撬開她的唇，吻得她無法呼吸。他的手，帶着滾燙，撫摸着她。繼而他又熱烈地吻遍她的全身。

等到她也全身發燙，他開始了真正的進攻。

他是個男人，這件事上，他其實比她更主動。

他只怪自己曾經心魔太重，放不開手腳。

還好今晚終于想通，世上沒有兩全的辦法。不是哥哥失去遙遙。就是他們倆都失去遙遙。

與其這樣，還不如成全自己。讓她做自己的女人。

他深情地占有她，他是在行使他的權利，做他早就該做的事。

更何況，他第一眼見到她，就愛上了她。

而且，他已經讓她等了太久。

這個夜晚，很漫長。發生了太多的事。

翻雲覆雨過的兩個身體，漸漸地累了，相擁沉沉睡去。

而此刻，還有另一個人，在獨自苦苦地等待。

江遠航又打了無數個電話。卻發現，這兩個人都關了手機。

她和他究竟在幹什麽？

他忍不住想着，他們會不會有些不合适的接觸。他們是拉手了，親了，還是抱了？

總之越想越頭疼。

雖然遙遙會做出什麽事來，他不敢保證。但是遠帆應該比較有分寸。江遠航只能這麽安慰自己。

他還抱着希望，也許過不了多久，遠帆就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也或許他會主動把遙遙送回來。

不知不覺又幾個小時過去。

夜已深。家家戶戶都滅了燈，進入夢鄉。

唯獨江遠航，久久不能平靜。

他一想到遙遙在另一個男人家裏，心就很亂。

他很後悔，早知道遙遙遲遲不歸，當初就該拉住她，不讓她走。她力氣那麽小，很輕松就會被自己制服。

或者早早答應她，帶她去見遠帆，也就可以再把她早早地帶回家。

真沒想到她會這麽倔強，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她究竟什麽時候回來！

江遠航好想沖到遠帆那裏把她拎回來，可是又怕因此跟遠帆鬧僵。

他畢竟還是很要面子的人。他也只有和遙遙獨處的時候才會失去理智。

不知不覺中，他走到樓下遙遙家，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這本來就是他買的房子。他留着備用鑰匙。不過遙遙不知道。

他走進她的卧室，坐在她的床邊，等着她回家。

漸漸地，他也困了，不知不覺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他好希望，也許在自己睡着的時候，她已經回來，在他身邊躺下。

可惜，這個夜晚，遙遙并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