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公母問題

等到喂完貓, 稍作休息後，葉子和沈甜心就撐着陽傘離開了寝室。昨天還是暴雨傾盆, 今天卻是烈日炎炎了。

站在1號樓樓下的時候，葉子沒看見寝室大門口有人，但等快出寝室的時候，葉子卻被寝管阿姨逮住了。她恰好從小房間裏走了出來, 看到了腹部平坦的葉子：“你的肚子……孩子怎麽了？”

葉子聽到寝管阿姨愣了一下, 她看了寝管阿姨一眼, 旋即迅速低下頭，伸手捂住臉, 因為不知道要怎麽表現得很悲切，只能盡量把臉遮住：“孩子……孩子已經沒了……嗚……”

“怎麽就……”寝管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葉子旁邊的沈甜心打斷了：“寝管阿姨，請別再問了, 葉子已經很難過了。”

葉子吸了幾下鼻子假裝哭泣：“我爸媽……嗚……”

“好了別哭了, 沒事的, 都過去了。”沈甜心摟住葉子顫抖的肩膀, “阿姨我們走了, 還得去上課。”說着便攬着葉子離開了寝室。而後頭還沒出寝室的绉凡會有什麽待遇, 靠着裝可憐逃出一劫的葉子已經管不了了，好歹她已經透露了“爸媽”這兩個關鍵詞。再多的，沒法說了，她覺得她多說兩句話都要露陷，因為她真哭不能, 別說哭，差點笑出來。

而沈甜心，雖然沒什麽演技，但她有萬年不變面癱臉，能勉強應付所有場合，不過演久了，也容易露陷。兩人很快就從寝管阿姨的視野中消失了。

葉子和甜心走了一段路後，就分開了，兩人下午的課不一樣。

至于後頭走出寝室的绉凡，被寝管逮住發生了什麽慘痛的事情，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葉子馬後炮地給绉凡畫個十字為他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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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人多了，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不，葉子晚上跑步結束回到寝室時，就碰見了寝管，緊接着，劇烈運動的葉子就被寝管阿姨抓住批評了。

“你剛流産，怎麽能劇烈運動呢？”諸如此類的訓話，讓葉子深刻地體會到了來自長輩的關切和唠叨。葉子“痛哭”着表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和葉子一起跑步的绉凡被坑得不行，這會兒看到葉子因為這個也吃了教訓，忍不住笑了一下，這一笑，簡直不得了了。他的搞大女朋友肚子的男朋友頭銜都還沒摘下來呢，女朋友出問題他竟然還笑？登時寝管大為光火，把绉凡又是劈頭蓋臉一頓訓，可比訓葉子訓得厲害多了。绉凡可憐兮兮地聽訓，又不能反駁他不是葉子男朋友這件事。葉子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寝管阿姨的戰鬥力真是太強了。莫少言看着這邊氣氛熱烈得可怕，默默離開了。寝管也沒注意他。

等到最後，葉子看绉凡被訓得都不好意思了，拉着绉凡再三保證他們兩個以後會注意，她會照顧好自己，绉凡也會照顧好她，這才成功從寝管那裏脫身。葉子拉着绉凡跑進1號樓，這才心有餘悸一樣，長籲了口氣。

兩人對視了一眼。

“葉子，你以後可別對寝管撒這樣的謊了，真是太可怕了。”绉凡現在就像被暴風雨摧殘過的幼苗，搖搖欲墜可憐巴巴的樣子看得葉子都想把他抱在懷裏埋在胸裏溫柔地揉他腦袋說“不哭不哭媽媽loveyou哦”。

“不會了，”葉子一臉鄭重：“再來一次我也hold不住了。班長，真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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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辛苦就好了。”绉凡苦笑了一聲。“好了，回去後好好休息吧。”

“嗯。”葉子剛想進寝室，突然注意到自己還拉着绉凡的手，馬上刷的一下松開了手。

绉凡還沉浸在剛才被語言□□的痛苦中，沒注意到。

葉子跑進寝室關上門，臉上的紅暈久久沒散。

靠着門發了會兒呆，葉子這才緩過來，跑去洗去一身汗臭味，這時候不去跑步的沈甜心早就在屋裏休息了。等到洗完澡，葉子一邊用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從衛生間走到卧室裏，剛進屋，就看到撿來的白貓站在桌子上，毛都炸起來了，和沈甜心對峙着。沈甜心的神情倒是和平時一樣，沒什麽區別。啪叽一聲，剛才還怒氣蓬勃的白貓因為腳受傷站不穩趴下了。葉子連忙上前察看，繃帶上有點血，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既然滲血了，總歸是有點不妙。

“呃，Honey，你們怎麽了？”葉子有些小心地抱起白貓，低頭看了看它，似乎并沒有怎麽注意自己的傷，還很生氣的樣子，怒瞪着沈甜心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去把她撓一通，她又看了看不管是表情還是眼神都平靜得不得了的沈甜心。事實證明，看上感情波動較少的沈甜心是看不出什麽來的。

沈甜心把視線從怒瞪她的貓轉到葉子臉上，面無表情，紅唇輕啓：“公的。”

“啊？”葉子愣了下：“公的？你說這貓？”葉子低頭，視線往白貓身上投，不過從她的角度，也看不出這貓是公是母。說起來，她昨天撿了貓後都還沒怎麽注意這貓的性別。雖然貓的性別是什麽也沒什麽所謂，畢竟是貓不是人。公母不重要。葉子盯着貓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麽，喃喃道：“聽說貓jj上有倒刺，是不是真的啊……”

白貓突然在自己懷裏掙紮了起來，葉子連忙抱緊它，從思索中回過神來：“先不說什麽jj了，Honey，我們帶它去一趟醫務室吧。繃帶都紅了，不會傷口更壞了吧？”

沈甜心眼神無辜地看着葉子：“我沒說jj，是葉子你說的，我只是說它是公的。”

葉子：……她的錯，行了吧？而且你都說它是公的，你肯定看過它jj了吧。不過這時候不是和沈甜心糾結這個的時候。

小心地把貓放進書包裏，葉子本來都穿着睡衣了，這又只能換上白天穿的衣服和沈甜心帶着貓出了寝室去了醫務室。

醫務室的醫務人員都認出葉子了：“不是說兩三天來包紮一次就可以了嗎？還是又出事了？”

“它站起來了，可能傷口裂開了吧……”葉子聲音有些發虛，雖然貓站起來這事和她沒關系，但畢竟貓是她撿的，出了問題，她也很愧疚。

“既然養貓就好好養，”醫務人員批評道：“而且我記得你們學生不能養貓吧？你哪個班，什麽名字？”雖然學校管得嚴，很多東西進不來，但通過必要的檢查，還是能帶進來，對學生來說是違禁的東西，對其他人員卻未必。如果哪個老師被學生說服了，給學生偷帶進一只貓，也不是不可能。

“這貓不是我的，”葉子連忙解釋：“看到它受傷我就撿來了，照顧一下，等找到主人就會還回去的。”這鍋可不能背。

“哦？”醫務人員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不過他還是給貓好好處理了傷口。他也不是管這個的，訓兩句就完了。

好在問題不大，重新處理了傷口後，葉子就把貓背回了寝室。

一番折騰後剛躺下來要睡覺，葉子就接到了绉凡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頭的绉凡直入主題：“葉子，貓的主人找到了。”

“找到了？這麽快。”葉子有些驚訝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嗯……準确來說不是主人，是他爸。”

“呃……班長你說得清楚一點，什麽玩意？”葉子揉了揉耳朵，懷疑自己耳朵可能出問題了。她找的不是貓它爸啊，找到它爸能怎麽樣，讓這貓去跟它爸一起去找主人嗎？

“那只貓是我們學校一個老師的兒子。能力是動物相關的。所以就……”绉凡的說法有些含糊。不過這不奇怪，大部分超能力者不會随便打探陌生人的超能力，因為這不禮貌。

“老師的兒子……老師的兒子？！”葉子下意識擡高了音量。什麽鬼？所以這貓其實不是貓而是一個人嗎？她是誰這是哪兒發生了什麽她房間裏那坨貓是什麽？

“放心吧，”察覺到葉子聲音裏的崩潰，绉凡忙安慰道：“那孩子才十歲呢。沒關系。”

“才十歲啊。”葉子這才松了口氣。她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白貓趴着的位置前蹲下。這貓現在已經睡熟了，葉子打電話的聲音都沒吵醒它，不對，應該說是他了。

绉凡：“明天的時候，把貓，不是，把孩子還給那個老師吧。”

“嗯，那肯定要還啊。麻煩班長了，先挂了，拜拜。”

沈甜心躺在床上，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葉子，怎麽了？”

“找到這貓的主人了，”葉子挂了電話：“其實不是貓，是我們學校一個老師的兒子，不過才十歲。”

沈甜心歪了歪頭，恍然大悟地“哦”了一生：“難怪他被我看到蛋蛋這麽生氣。”

……

快別提蛋蛋了。葉子掩面。如果不是因為那貓不願意，受着傷她也不敢怎麽動它怕傷口又裂開，她還想看看貓的jj是不是真的有倒刺呢。幸好沒看，雖然才十歲，但怎麽說都已經是個小大人了。被人看jj可不得羞死。

睡夢中的白貓，不，十歲兒童皺了皺小小的眉，打了個噴嚏，對于發生了什麽一無所覺。今天的他受到了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傷害，不僅讓一個女魔頭看光了他，還被說“這貓的jj好小”，幸好最後在另一個女魔頭那裏他還是保住了自己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