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們這些磨人的小刀精
審神者要出門,身為近侍的付喪神自然要跟随,更別提如今的審神者如此稚嫩年幼。
讓審神者的小短腿一點點的邁,走出本丸都要不短的時間,更別提去萬屋散步了。
那麽,由誰來抱着審神者走,就成了如今需要商讨的問題。
“騎在我的肩膀上,你是想要淩駕于我曾經的主人之上嗎?”
宗三用着那特有的宛如嘆息般靡麗的語調,如此這般對着坐在自己肩膀上,抱着他後腦勺的幼嬸如此說道。
幼嬸短短的小手套着貓爪從後頭環過,圈在宗三的額頭上。兩條小短腿架着宗三的肩膀,宛如糯米團子一般整個人牢牢的黏在宗三的粉發上。
一身粉白色的毛絨小短裙,她側着腦袋将花見團子般柔軟的臉蛋癱在宗三的發頂,異色的眼眸圓滾滾的,就像一只幼小粘人的貓。
——顏色還相當和諧,遠遠看着就仿佛宗三戴了一頂貓耳絨毛帽。
大概這造型有些可笑,但是這阻止不了付喪神們一邊被萌得心肝顫抖一邊不甘心地道:
“主人也可以趴亂頭頂上的哦,宗三殿下和主人順色了,而且那麽高,看起來不是那麽可愛呢。”
“哈哈哈,爺爺不會順色哦,姬君要不要試試,到爺爺身邊來?”
“阿魯金喜歡高高的?我和哥哥都很高很高哦。”
然而幼嬸只是抱着宗三,一臉好奇的問:“為什麽是淩駕在舊主之上?宗三讨厭我嗎?”
面對孩童直白的詢問,宗三左文字微微一頓,卻是嘆息着道:“只是被折斷了羽翼的籠中鳥無謂的感慨罷了……開個玩笑。”
“籠中鳥?”幼嬸埋在宗三的粉發上就是一頓亂蹭,“我有很多翅膀,宗三殿下喜歡蝶翼呢還是鳥羽呢?喜歡機械羽翼呢還是惡魔翅膀呢?”
宗三左文字:“……不需要,謝謝。”
幼嬸想了想,又道:“對了,山姥切國廣君總是披着桌布,我這裏也有很多鬥篷啊!換上一定很好看的!”
說完粉團子一樣的手上就拽了一條做工精致的黑色鬥篷出來,走在後頭的山姥切國廣看着那漆黑鬥篷的內部閃爍着耀冠寰宇的星光,忽而冷汗直下。
山姥切國廣:“……我也不需要。”
幼嬸收起鬥篷委屈的扁了扁嘴,嘀咕道:“一會兒要一會兒不要的,你們這些磨人的小刀精。”
磨人的小刀精們:“……………………”
時雨癱在宗三的腦袋上簡直想睡覺,悠閑得忍不住翹了翹尾巴。
周圍瞬間恢複了安靜,付喪神們面面相觑,盯着那甩來甩去的雪白色貓尾,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中。
——在、在動耶……
五虎退抱着小老虎,笑容格外羞澀腼腆,嗫嚅的喃喃道:“……真的變成貓了呢,真……真好。”
螢丸擡着頭,看着那甩來甩去的貓尾,手癢癢地很想揪一下。
#然而這個身高差注定是一件讓人悲桑的事情。#
#手合場見吧你們這群混蛋。#
雖然智商已經掉了一地但是還勉強有點危機意識的幼嬸當然不會選擇讓自己陷入被短褲包圍的風險之中。
而三日月宗近性格溫柔脾氣慈祥帶着迷之老人家的氣場,還會把工資當零花錢給短褲們發零食小點心,幼嬸不想實驗自己會不會也被哈哈哈的送去虎摸一下。
嗯,還是宗三和江雪最讓人安心了=。=
#左文字一家全是小天使。#
#宗三一八九好有安全感。#
萬屋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繕,如今也漸漸熱鬧了起來,到底審神者也好刀劍也好,早已有了身在戰場上覺悟,恢複起來也相當迅速。
更何況這次的突襲損失确實不大,因為傳訊及時的緣故,撤退也相當井然有序,最後的反擊也不算慢,審神者中只是有不小的損傷,倒是沒有人死亡。
而能當近侍跟随審神者來萬屋的,也大多是身經百戰的付喪神了,面對危急情況,反應相當訓練有素。
——只是傷亡到底是難免的。
如此算下來,受損最嚴重的竟是時雨,不僅死了一次,還留下不小的後患。
萬屋青石鋪就的路面還染着硝煙的氣息,街道的兩旁擺滿了鮮花,祭奠那些不幸犧牲的付喪神。
時雨趴在宗三的頭上,安靜的注視着那些花束,有些恍惚,卻沒有悲傷。
——那些被愛着的記憶,會随同力量一起,回饋給那些真正的神明吧。
——痛苦和悲傷無法帶走,但是那些幸福的哪怕是浸滿了審神者淚水的回憶,卻是會被接受的吧?
“大将,在想什麽?”藥研擡起頭,笑着對上她一雙含了雲煙般飄渺的異瞳,神情溫柔。
幼嬸歪了歪頭,櫻粉色的發絲擦過她的臉頰,窸窸窣窣的癢意讓她忍不住收回一只手撓了撓,糯聲道:“在想我死了以後。”
“我能留下一些什麽。”
這個話題太過于沉重了,以至于藥研忍不住微皺眉頭,但是對上幼嬸那雙幹淨的眼眸,他就知曉——她只是在單純的思考這個問題的字面意思罷了。
藥研聽見平野喃喃的道:“人類為什麽不能被重新鍛造出來呢?”
一向溫和且寵溺着審神者的前田也冷了面色,硬聲道:“人類真是麻煩,總是會擅自死掉。輕易說出永遠,卻一直沒能做到。”
——是啊,為什麽不能永遠在一起呢?
——明明已經決定了,要永遠跟您在一起的。
——早就說過了,哪怕化作魂魄,也要守護你的。
時雨抱着宗三的手忽而一緊,她下巴抵着宗三的發頂,睜得大大的異色眼眸,忽而就流下了淚來。
記憶中的她從未對這些孩子們說過“永遠在一起”這樣的話。
因為曾經對那人說過這樣的誓言,最終也不過化作了晴空之下的一粒沙。
身為幼童,總是比成年人更加情緒化。
如果漫長的時光能将思念化作寂寞,能讓傷口結疤。
那此時此刻被揭開,無論如何都是痛的。
付喪神們根本沒想到審神者會突然哭了起來。
聲嘶力竭的,帶着大廈将傾一般的悲傷。
仿佛控訴一般的哭喊着道:“你們神明也全是騙人的!”
——永遠簡直像是一個美好卻荒誕的笑話。
付喪神們頓時全都慌了,一個接一個的湊上去将宗三左文字圍了個水洩不通,好言好語的安慰着。
幼嬸死死扒着宗三不肯被人抱下去,将他那一頭粉色的發撓得淩亂,直到江雪左文字看不過眼,動作輕柔地掰開她的手将她抱過來,幼嬸才止了眼淚。
江雪左文字擡手撫上她的額頭,緩緩地道:“永遠與否,每個人心中的答案都是不同的。”
“許諾的永遠,只是在生命結束的那一瞬間罷了。”
幼嬸沒聽懂,但是她知道那個長大了的自己雖然悲傷過遺憾過,卻也不是不幸福的。
而她雖然很多事情不懂,但也知曉向來沉默寡言的江雪是在安慰他。
于是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幼嬸的座位從宗三左文字的肩膀換成了江雪左文字的肩膀。
如果說前者還能勉強讓人贊一句貓耳美人的誘惑的話,那麽後者就完全是讓人恨不得自戳雙目了。
然而江雪神情恬淡,對自己現在這雷人的造型一點意見都沒有。
幼嬸要吃蘋果糖。
但是這種糖果一般出現在祭典上比較多,平時想買還是有點困難的。
江雪左文字頂着一只貓一路走來,哪怕氣氛沉重,也擋不住那些審神者們的目瞪口呆。
藤原咲帶着傷重剛好的骨喰出來購買事物,遠遠的就看見那一位前輩的三日月宗近。
雖然她上任審神者的時間比那一位要長,但是那一位在萬屋立下的功勳,只是一句“前輩”都已經顯得謙遜了。
她甚至顧不得自己手中方才還想着要細細品嘗的雪媚娘,一口氣塞進嘴裏咀嚼吞下,便拉着骨喰朝着那個方向跑去。
“三日月殿下!”
三日月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這個稱呼是在叫自己,因為萬屋之中的三日月雖然少,卻并不是沒有的。
直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三日月才後知後覺的回過頭,看着那個牽着骨喰藤四郎就朝着他跑來的少女。
當日情況如此嚴峻,三日月宗近對這個審神者并沒有太大的印象,但是對于這一位骨喰藤四郎,卻是印象不淺的。
畢竟當時自家姬君的行為,也實在是讓人難以忘懷。
三日月攏袖微微一笑,新月印在他的眼底,透着朦胧的優雅與柔和:“哎呀,是另一位姬君呢。”
“三日月殿下,還有諸位,上次之事,實在非常感謝!”
少女彎腰,從其姿态到其眉眼間的神情,都不難看出這是一個性格認真的少女。
“非常感謝前輩的相救,否則……否則……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總而言之,請允許我當面答謝前輩!”
藤原咲其實有收到消息,說前輩的身體出了不小的問題,甚至連帶着靈力也有了變化,一直昏迷不醒。
畢竟那位前輩是己身為祭,召喚了神臨。
而作為受過她恩惠的審神者之一,于情于理,都應該對她說一聲感謝。
除了這個原因以外,藤原咲心中還有意思細不可查的仰慕與憧憬。
那樣一位強大的、冷靜理智的,甚至那樣品性高潔的審神者,比起當時只能哭泣的自己,是何等的讓人向往呢?
——若我也能成為如那位前輩一樣強大可靠的審神者,那就好了。
正回想着當時飛翔在萬屋天空之上女子的英姿,耳邊卻突然傳來一個軟軟糯糯好似剛出爐麻薯團子一般的聲音:“你找我呀?”
藤原咲和骨喰下意識的擡頭,就看見那戴着可笑毛絨貓耳帽的江雪左文字微微偏首,頭頂上的貓耳動了動,随即,一個小小粉團子一樣的孩子冒出了頭來。
幼嬸看着一臉懵逼的少女和那忍不住微微睜大了雙眼的骨喰藤四郎,突然彎眼一笑:“吶,你們知道哪裏有買蘋果糖的嗎?”
強大的、可靠的、冷靜理智的、無所不能的審神者。
藤原咲突然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QAQ
#這個負心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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