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逆轉移
宋珉路過護士站的時候, 兩個護士的談話吸引了她。
“聽說了嗎,程醫生要被派去國外了?”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其中一個提高了音量,顯然十分驚訝。
“不知道,我也是今天聽他們科主任說的。”
“真的假的,不會是謠言吧?”
“他們科主任親口說的,是去德國, 一去就是一年。”
宋珉對于程之校出國進修的消息很是意外, 再加上一走就是一年更加令人震驚。她回到科室的時候, 程之校正在收拾東西。
“聽說你要去德國?”
“是。”
“關于這次外派我怎麽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程之校皺了一下眉頭, 顯然來者不善。
宋珉力作淡定:“為什麽是你去?”這種出國進修的機會很是難得,她甚至是連一點風聲都沒得到。
程之校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整理東西:“因為這次進修的主講教授是我在哈佛的老師,我是受他之邀。”
宋珉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難道不是因為別的?”宋珉想起來那天在他的電腦上聽到的奇怪的錄音。
“什麽別的”程之校楞了一下。
宋珉笑了一下, 語調一轉:“因為程醫生更具有進修的價值。”她直覺那天的錄音不簡單,或許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老程啊, 你怎麽突然就要離開了, 一走還是一年”李興臉上有着淡淡的憂傷。
“開心一點, 老兄。”李興是他在醫院聊得最來的朋友, 要不是南音的事情必須保密他肯定會跟他講清楚。上一次的自殺事件已經讓他追悔莫及,就算南有喬不向醫院施壓,他也會告假一段時間。
“開心不起來啊, 老程,你這突然走了我怎麽辦呢?”
“怎麽說的像我抛棄你似的?”
“可不就是抛棄我了,不管怎麽樣,這餞行酒是一定要喝的, 明晚我休息,咱出去喝一杯。”
程之校一口答應:“好。”
站在西外醫院的大樓前,程之校嘆了口氣,剛工作沒幾年現在就要離開一年的時間,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難舍。
“怎麽舍不得了?”吳喜才出現在他身後,“在裏面也是救人,出來也是救人,有什麽好傷感的?”
“你怎麽來了?”
“去花卉市場買花,剛好路過。”
“路過的還真是巧。”程之校瞥了他一眼,“說吧,找我什麽事?”
吳喜才嘿嘿一笑:“你要不要跟我學催眠?”
“不學。”
“你不是也對催眠術感興趣嗎?”
“是感興趣,如果你教我只是因為不想催眠南有喬的話那就算了。”
“你這小子!”
程之校把東西放進後備箱,哼了一聲:“拉我下水你在岸上看熱鬧想得美。”
“你不是在水裏游的挺好”
“那是因為我水性好。”
“好,更好的是抱得美人歸。”
程之校幹幹笑了一聲:“呵呵,美人歸,你少拿我開玩笑,我那是出現了逆轉移。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什麽時候催眠南有喬?從今天開始我就只有一年的時間了。”
催眠南有喬?是皮癢癢了想挨揍嗎?
“與其催眠他,還不如對那個女秘書下手。”
“試過了,死活不說,就算是說了也不如南有喬本人知道的詳細,你還是想想如何催眠他吧”
吳喜才撇撇嘴,“除非等他自我保護意識比較薄弱的時候,不然要是讓他知道我們倆合夥要催眠他,我們倆都要完蛋。”
“什麽才是自我保護意識比較薄弱的時候?”
“這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自己慢慢體會吧。”
“你少勾引我,怎麽勾引我也不學,不學就是不學,再見!”程之校關上車門沖這個老狐貍揮手。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好騙了,吳喜才無奈地搖搖頭。
開到路上的時候程之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你好,請問是程之校先生嗎?”
“我是,你是?”
“這裏是市精神病院,馮默先生今天的情況有點危險,您上次過來留了電話,我想問問你是不是願意過來見他最後一面?”
“雲心,雲心……”馮默躺在床上,眼圈周圍發黑,看起來稍微有點恐怖,即使這樣他還睜大着眼睛努力伸出手,好像在努力握住什麽。
程之校沉默了一下,走過去對他說:“雲心馬上就來,你再堅持一下。”
他扭身跑離了醫院。
“走,跟我去見個人。”程之校拉起南音就往樓下走。不知為何,他很心疼馮默,瘋了半輩子直到臨死還在念着雲心。護士長說過南音長的很像媽媽,哪怕是見不到她媽媽,臨死前讓他見見自己的親生女兒,也算是盡了一個善心。
“見誰啊?”
“一個朋友,你長的很像她的女兒,但是她的女兒已經去世了,就當是臨死前給他一個安慰。”
“好,那我們走吧。”南音系好安全帶。
“他的精神狀态有點不好,模樣也有點吓人,你千萬不要怕。”
“我會怕”南音大笑起來,“你以為我是那種嬌滴滴的大小姐啊?”
當她看到床上躺着的馮默時突然怔住。
“是不是怕了?”程之校小聲問她,也許是真的要到盡頭的原因,馮默的臉浮腫着,幾乎是面目全非的狀态。
南音搖頭。不是怕,只是這一幕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她的腦海中出現一個人影,那個人影靜靜看着床上的人。
“雲心,你來了。”馮默看到南音突然露出了微笑,面如死灰的臉上又再次浮現了生機。
南音握住他的手:“我來了。”
“你來了,真好,我想你好久了。”
南音蹲在他的床前,不知為何,鼻子發酸:“我來了,你放心去吧。”
“雲心,雲心……”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直至閉上雙眼,但是臉上還帶着心滿意足的微笑。
程之校蹲下來對南音說:“謝謝。”
南音擡起來,眼淚如同短線的珠子。
“你怎麽哭了?”程之校見她哭,心裏也跟着難受。
“難受。”
“不難受了,你做的很好,你看他走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這都是你的功勞。”
“不是因為這,就是見了他突然想哭,我感覺我之前好像見過他,可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麽時候。他叫我雲心的時候,我的心像是被人紮了一下,心又塞又痛,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程之校抱住她的腦袋溫柔撫摸,難道她小時候就知道自己不是南少華的親生女兒了難道她小的時候就已經見過親生父親了?
“想哭就哭吧,我在這兒呢。”
……
哭聲漸漸小去,又過了好久似乎不見動靜。程之校小聲喚她:“南音,南音。”
難道睡着了?
程之校費了好大勁才把南音的手從馮默手中掰開。
南音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程之校的懷裏,一把推開他,怒色道:“豆腐還沒吃夠嗎?”
程之校看着她:“原來你醒了”
南音環顧四周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人男人,吓了一大跳,聲音直打哆嗦:“他……他是誰,怎麽這幅德行”
“我的一個朋友。”程之校立感不妙,她變回了那個高傲的南音。
“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在這?還有,我怎麽會穿這種料子的衣服?”南音嫌棄地看着已經起毛球的衛衣,滿臉疑問。“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不要覺得你帶我看過一次油菜花,我就喜歡上你了!”
“先離開這裏,我跟你解釋。”也許是因為馮默受到了刺激,所以最好還是帶她趕緊離開這裏。
“等一下,我好像想起了什麽。”
我們走吧。
雲心,你來了。
我想你好久了。
想哭就哭,我在這兒呢!
她的聲音,陌生男人的聲音,程之校的聲音。
系安全帶的畫面,馮默死前的微笑,她依偎在程之校懷中的畫面……這些突然閃現在她面前。
他是誰?
我剛剛做了什麽
那個人是我嗎
她捂着腦袋,頭像炸開了一樣。
“南音,南音,你沒事吧”
“頭好痛,我的頭好痛。”南音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程之校慌亂起來:“不要想,什麽都不要想,閉上眼睛,保持冷靜。”
她痛苦地呻吟了一下,然後昏睡不起。
程之校頭伏在她的胸前,聽到她的心髒急速跳動,小臉皺成一團。難道是想起來什麽了?來不及多想,當務之急是帶她趕快離開這裏。
他再次看了一眼馮默,臨死前見到你的女兒,你就安心去吧。放心,我會想辦法解開這個謎團,治療好你的女兒。
“程之校,我們不是在醫院嗎”南音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後座上,他正在開車。“那個老人怎麽樣了?”
程之校的臉色有點繃緊,她今天人格轉變的速度太過詭異。
“醫院會幫他料理後事,放心吧。”
“哦,好吧。不過你這是要開去哪裏?”
程之校頓了一下,他本來是想把她送回到南有喬那裏的。這時,程之校的手機響了,他按了一下車載接聽器,李興的聲音傳來。
“老程,不要忘了今晚七點的酒局!”
南音:“這不是李興那個混小子的聲音嗎”
李興:“這不是南音那個瘋女人的聲音嗎?”
“你說誰是瘋女人呢?”
隔個數十秒,李興在電話那頭哇哇叫了起來:“你們倆個,你們倆個真的在一起了?”
“李興,你這個混賬東西,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
程之校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到七點,送她回去也來不及了,于是咧咧嘴角說:“看來你對我們倆有點誤會,所以我只好帶她過去親自跟你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們 最近更新的有點緩慢 多多包涵哈 (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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