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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點兒滲血。他皺緊了眉頭,忽然拉着她起身往外走,順手拿過衣架上顏瑜希的大衣:“不行,我得帶你去打破傷風。”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粉好像叫什麽anti粉,現實也有,挺瘋狂挺可怕的。總之,不喜歡不看就好了,不要去傷害。希望可以理智追星。

☆、別怕我在

顏瑜希覺得自己真夠悲催的。累了一天,飯也沒吃覺也沒睡,大晚上的進了醫院。

傷口不是很深,也好在有陸江南這個醫生在。顏瑜希在最快的時間內打了破傷風,倒是沒什麽大事兒。

打完針後在醫院觀察了半個小時,沒發現什麽不良反應顏瑜希便出院了。

出了醫院,走到停車場,陸江南打開副駕駛的門。顏瑜希矮身坐了進去。

陸江南關上門後也繞過車子坐進駕駛位。

男人系上安全帶便發動車子。顏瑜希側過臉看他冷凝的側臉。

從進醫院開始一直到現在陸江南都是這個樣子。黑着臉,話不多。

顏瑜希手指捏了捏衣角:“陸江南……”

男人聞聲轉過臉。還是沒有表情,但聲音很輕柔:“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打完針後确實有些疲乏頭暈,不過這都是正常反應。但她這個樣子在陸江南眼裏不比絕症病人強到哪去。所以盡管心裏還有點兒氣她随便吃東西,聲音也不自覺放輕。

在她面前,他失去了所有作為一個醫生應該有的理智和冷靜。

顏瑜希搖了搖頭,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你怎麽了?一直不講話。”

陸江南眸光一頓,轉過臉繼續看着前面的路,兩只手随意打着方向盤:“沒什麽,下次不要随便吃陌生人送的東西了。”頓了頓,“粉絲的也不行。”

顏瑜希悶悶地“嗯”了一聲。

這之後兩人便一路無言。就連有點兒話唠屬性的顏瑜希都沒了動靜,更別提本來話就不多的陸江南了。

城市的夜晚寂靜得有些荒涼,顏瑜希雙眼無意識地盯着窗外,心情有些滞悶。

說不難過,說不害怕是假的。

這可能是她出道這麽多年以來最挫敗的一次。

一直知道有很多人不喜歡她,甚至還在微博底下的評論留言罵她。那些難聽的話,起初幾年确實連看都不敢看。甚至有人說她一句“演技真爛”她都能成宿成宿睡不着覺,因為這一句話不知道要對着鏡子把那幾句臺詞練多少遍。

她不是科班出身,甚至連大學都沒念過,完全是半路出家。所以便會付出常人好幾倍的努力去練習表演。甚至有一段時間經常去電影學院旁聽。

一句臺詞她總要仔細琢磨,往往一部戲拍完,她的劇本都是全組最不堪入目的。密密麻麻各種顏色的标記,還有翻到快爛了的頁邊。想當初她上學的時候讀書都沒這麽認真過。

當然,有付出便有收獲。她的演技确實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也一點點火了起來。随之而來的是認可她的人越來越多,而罵她的人也只增不減。

後來漸漸地也看明白了,披上網絡的外衣,總有一些人是不管你做什麽都要罵罵你的。所以後來對于那些聲音倒也不怎麽在乎了。

可今天發生的事讓她一瞬間又回到了開始那幾年,因為一句謾罵就吃不香睡不着的那幾年。

她從來沒想過,有人竟然如此讨厭她。讨厭到……要害死她的地步。

從來沒這麽難受過,難受得五髒六腑都跟着疼。

***

這次事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顏瑜希是不可能瞞着濤哥的。

晚上兩人剛回家,屁股還沒坐熱門鈴就響了。

“我來開。”陸江南擡手止住顏瑜希要起身的動作,擡步走向房門。

羅智濤焦急地等在外面,門一開就一步跨了進來。

羅智濤着實愣了下,沒想到陸江南也在。

“呃,陸醫生。”他點了點頭,詢問的眼神瞟向屋內,“瑜希在嗎?”

“裏面。”

羅智濤“嗯”了一聲便走了進去,陸江南在他身後把門關上。

“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嗎?”

濤哥扭着胖乎乎的身體坐在顏瑜希身邊,二話不說就要扒她的嘴看看傷口。

顏瑜希笑着躲開他的手:“小傷,沒事啦!”

聽到她的話濤哥的臉立馬黑了下來,就連眼神都嚴肅起來:“還小傷?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小心咽下去劃破了食道是能死人的!你怎麽就這麽貪吃呢!”說着說着濤哥的眼圈就紅了,“要是針上再沾點兒艾滋病人的血,就算沒死你這輩子不也完啦?!”

話說到這兒濤哥忽然白了臉色,忙拉住顏瑜希的手:“不行,得趕緊去查個血,可別讓我烏鴉嘴說中了。”說着便要拉着顏瑜希起來。

“HIV病毒離開人體暴露在空氣中是無法存活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陸江南走到了兩人面前,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而且我也帶她查過血了,放心吧,沒事兒。”

濤哥仍維持着拉扯顏瑜希的姿勢僵在那,呆愣地看着面前神色自如的男人。咽了咽口水。

一時之間還真是适應不了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忽然多了個又高又帥的男朋友的事實。

顏瑜希哭笑不得,拉着濤哥的手把他沉重的身體又拉回沙發:“你別擔心了,給我化驗的是江南的同校學長,不會有事的。”

羅智濤腦子裏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嘴裏的“江南”是眼前的陸醫生。

他點了點頭,看向陸江南:“麻煩你了陸醫生。”

陸江南微彎唇角:“分內事,你見外了。”

羅智濤一噎,他說的……也對。

陸江南擡手倒了杯水遞給羅智濤,聲線沉緩:“那個給瑜希送餅幹的變态能找到嗎?”

他沒說“粉絲”,而是用“變态”這個字眼。可見他對此人厭惡之深。

羅智濤喝了口水,頓了下:“明天我準備聯系機場工作人員幫忙調下監控,不過當時接機區那麽多人,說實話,找到這個……變态,希望渺茫。”放下手裏的水杯,他擡眼看向陸江南,“我已經聯系了團隊的人,連夜拟了一篇長微博,準備把這件事公開。一方面是想看看當天在場的粉絲有沒有看見什麽。另一個,也是表明态度,”言至此濤哥看了眼坐在身邊神色恹恹的丫頭,“聲明以後顏瑜希再也不收任何粉絲的禮物了。”

顏瑜希一怔。

陸江南手指輕抵着唇,“嗯”了一聲。

“以後我再也不敢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了。”顏瑜希嘆了口氣,身體後仰躺進沙發。

陸江南擡眼瞥了她一眼,冷哼:“三歲小孩都知道的道理,這麽大的人了還不清楚。”

顏瑜希吐吐舌頭。

“陸醫生說得對,別在那偷偷擺鬼臉。”羅智濤無情地揭穿了她,“這件事也算給你敲了個警鐘。幹這一行就要處處小心。不光面對鏡頭說話要謹慎,就連跟粉絲接觸也要多加小心。這回你也算走運,沒發生什麽後悔莫及的事。”

“以前還有Anti粉去拍手會手上粘圖釘的、有拿注射器往明星眼裏射墨水的、還有送摻了強力膠的飲料的。去年韓國有個女團的車還被Anti動了手腳,後來不就發生車禍了嗎?有兩個成員當場就死亡了。” 濤哥嘆氣,“說這些不是想吓唬你,就是想讓你知道,不管是我還是保镖……”這時濤哥瞥了眼陸江南,頓了下,“還有男朋友,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在你身邊保護你。所以你自己一定要增強防範意識,知道嗎?”

“嗯。”顏瑜希聽話地點頭。

濤哥揉了揉她的頭發:“之前怕吓到你都沒跟你說,前年北京的粉絲見面會結束後我跟你助理幫你檢查粉絲送的禮物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眼睛裏藏有微型攝像頭的泰迪熊玩偶。所以我總跟你說防人之心不可無。盡管那是你的粉絲,親近可以,但不要太親近。”

顏瑜希微張嘴,有些驚訝。難得的沒有說話,而是更用力地點了點頭。

看她的樣子也知道她是真的長記性了。濤哥看了眼手表,起身:“挺晚了,我就先走了。你早點兒休息,明天還要進組拍戲。微博差不多明天早上發,要是有娛記堵在片場問你你就照實說,必要的時候可以流點兒眼淚。”

“嗯,我知道了。”顏瑜希擡起頭,“那你路上小心。”

“嗯。”羅智濤攏了攏被肚子撐開的外套,看了眼陸江南,抿了抿唇,“照顧好她。”

陸江南彎唇一笑,微微颔首:“慢走。”

很快屋子裏又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經過這麽一通折騰,再加上打完針的眩暈反應,顏瑜希早就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兒在那了。

打了個打哈欠,眨了眨有些快要支撐不住的眼皮,顏瑜希揉了揉眼睛。

“困了?”陸江南輕聲問道。

“嗯。”

“那進卧室睡覺吧。”

顏瑜希搖了搖頭:“我要洗澡。”

陸江南玩味地笑:“都困成狗了還洗澡?”

顏瑜希皺了皺鼻子:“一股子消毒水味兒,我一定要洗。”

“好吧,那你進去沖一沖,我去給你鋪被。”

顏瑜希點頭,站起身,拖着步子往浴室走。腦子裏想着剛才濤哥的話。

這人要是變态起來還真可怕,不敢想象要是家裏有個微型攝像頭,那邊有人監控着該有多恐怖。

雖然以前總吐槽濤哥事兒媽,但現在看來,還真是要謝謝他的“事兒”。

打開浴室門,顏瑜希一邊脫衣服一邊開淋浴頭。

水有點涼,她光溜溜地站在一邊等了一會兒,等熱水下來。

這時外面忽然刮起風。貼着玻璃紙的通風窗戶上映着窗外的樹影,一晃一晃的。

顏瑜希心裏一抖,猶如驚弓之鳥瞅着窗戶上神似人影的樹影。心裏莫名開始驚慌。

“陸江南!陸江南!”

陸江南聽見聲音扔下手裏的被子就跑了過去,站在浴室門外,聲音焦急:“怎麽了?”

顏瑜希眼睛盯着窗戶上搖晃的樹影,吞了吞口水,揚聲道:“你能在門外陪我嗎?”

陸江南一愣。

霎時間空氣安靜得只能聽見浴室裏嘩嘩的水聲。

顏瑜希豎起耳朵,試探道:“陸江南?”

“我在。”男人背靠着浴室門,彎唇笑了,“別害怕,我陪你。”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陸江南直接沖進浴室來着。後來想了想,這人要是直接進去了後面肯定就不可描述了。默默告訴自己我要寫那種默默陪伴的暖心。心中默念:克制住開車的欲望……克制住開車的欲望……

☆、粉絲經濟

空曠的浴室回蕩着水流的“嘩嘩”聲。顏瑜希站在蓮蓬頭下細致地沖洗着身上沐浴露的泡沫。

窗外的樹影仍在晃動,但心裏知道門外有個人默默陪着自己,竟是再也找不到剛才害怕的感覺了。

“江南?”

陸江南原本背靠着門站着,聽到聲音微微扭了下脖子:“怎麽了?”

顏瑜希讓溫熱的水沖刷着自己的身體,淡淡一笑:“你陪我說說話好嗎?”

陸江南挑眉一笑:“好。”

雙手伸出接住水流,滿滿一捧水傾倒在脖頸上:“從醫院出來到現在你一直都像是有心事。你……”

“我在擔心你。”陸江南搶白道。

他仰起頭,看着面前落地窗外懸挂在沉黑夜空之上又彎又亮的明月,忽然覺得心緒變得平靜。原來,承認擔心她,一點也不難。

裏面的人聽見他的話表情一滞,然後便是滿溢出來的笑意,透着欣喜。

“你……在乎我的,對嗎?”

這一次陸江南沒有回答,而是淡淡一笑。右手手指微屈,扣了扣身後的玻璃門:“洗好了就出來吧,再不睡覺天就要亮了。”

***

濤哥說的果然沒錯,顏瑜希一到片場,車還沒下,就看見等在片場外三三兩兩的采訪車。間或還能看到幾張熟悉的臉。都是經常打交道的各大媒體的娛記。

這時濤哥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顏瑜希便先在車裏坐着,接通了電話。

“喂?濤哥。”

“你到片場了嗎?”

“剛到,還沒下車。”

“記者是不是都到了?”

“嗯,但還好,不是很多。”

“他們倒是快,我這頭微博剛發還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你一會兒按我說的做就行。”濤哥那邊不知道在幹什麽,有點吵,“你怎麽樣了?舌頭還好嗎?”

“好了,也不疼了。就是還有點兒腫。這幾天可能要忌口了。”

“正好,要不你也管不住嘴。趁這次再瘦幾斤也算你因禍得福了。”

顏瑜希搖頭失笑:“您可真是我親哥。”

那邊濤哥也笑了:“瑜希啊,問你個事兒。”

“嗯,你說。”

濤哥似是斟酌了一番才再次開口:“你跟……陸醫生,同居了?”

“啊?”

“真的住在一起了?!”

聽這聲音,頗有種自家白菜讓豬拱了的痛心!

“哎呀,沒有!”顏瑜希臉有點兒紅,“我們沒同居!就……就最近熱戀期嘛。他來我家能來得頻繁些。平時我們都各忙各的工作,他也有自己的住處的。”

濤哥似是松了一口氣:“那就好。”話音頓了頓,“不過你們自己注意點兒,也別約會太頻繁了,小心被拍到。”

“嗯,知道了。”

“要不你去他家也行。一旦哪天蹲你家外頭幾個狗仔,這事兒可就藏不住了。”

顏瑜希笑容淡了些。

聽筒裏一瞬沒有了聲音,濤哥疑惑道:“怎麽了?不知道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啊?”

“我……還沒去過他家。”

“什麽?!”濤哥驚訝,“不是,那你們就一直在你家約會啊。”

顏瑜希撓了撓鼻子:“偶爾也會在外面吃個飯、看個電影什麽的……”

“Oh My God!”濤哥翻了個白眼,不過顏瑜希看不見,“那你對他了解多少啊?”

顏瑜希想了想,尴尬地笑笑:“也……不算多。”

濤哥“呵”了一聲,冷冷一笑:“你們年輕人可真會玩兒,搞神秘嗎?”

顏瑜希咬了咬唇,這麽一想,陸江南好像是挺神秘的。

除了知道他叫陸江南、在哪工作、父母雙亡有個哥哥,其餘的,好像一概不知。她甚至都沒見過他的朋友,也不曾聽他說起過。

她想問濤哥,見過他年少的樣子算不算比別人了解的多一些?可這些是獨屬于她自己的、藏在心底的秘密。沒必要跟別人提起。

濤哥語重心長:“昨晚我看了一下,這個陸江南倒也不錯,挺符合你這個外貌協會的審美的,你們也挺搭的。我倒是很看好。要不是人家醫生當得好好的,我可能都要忍不住挖掘他。只是……真正要跟他确立戀愛關系,還是多了解一些為好。畢竟你們是最親密的伴侶。而且你這個工作的性質,多了解了解總歸是有益無害的。你自己斟酌。”

顏瑜希“嗯”了一聲,“我知道。”

“知道就好。”濤哥哼了哼,“行了,不跟你瞎聊了。我這邊還得帶那幾個新人上通告,你也趕快準備準備一會兒面對記者的長/槍短炮了。”

顏瑜希失笑:“好,拜拜。”

挂掉電話顏瑜希看了眼外面伺機而動的記者。這些鼻子比狗靈的家夥到底是立刻就發現了她的車,她無奈地看了眼小竹:“把我粉盒拿過來。”

“噢。”小竹連忙從包裏翻出粉盒,“要補妝嗎?”

顏瑜希笑了,戳了戳小竹的腦門兒:“補什麽妝?還沒開工呢我連妝都沒化好不好?”

小竹一愣,也發覺自己剛才又犯傻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

“你給我往臉上打點兒粉,尤其是嘴唇和腮部,盡量弄得臉色慘白點兒。”

小竹瞥了眼外面的記者,想起濤哥的囑托,一瞬就明白了顏瑜希的用意。她笑嘻嘻地打開粉盒,拿出粉撲上點兒粉便手法娴熟地在顏瑜希臉上運作起來。谄媚道:

“希姐,還是你機智!”

顏瑜希撇嘴。用你誇?不機智點兒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圈兒早就混不下去了。

車門一拉開,早就準備好的記者們幾乎是一擁而上。小竹連忙上前攙扶住“虛弱”的顏瑜希。這也是剛才下車前她吩咐的。

顏瑜希臉色蒼白,走動間腳步還有些虛浮,身形顫巍巍的。惹得小竹差點兒以為她真的要不行了。

“瑜希,看你臉色不太好。是因為這次黑粉投食的事嗎?”提問的是一家網媒的記者。

顏瑜希看向她伸過來的麥克,虛弱地彎了彎唇:“也許吧。這次的事對我的打擊是挺大的。”

“打擊?難道不是害怕?”這次說話的是個男記者,看身上的制服應該是本市最大的娛樂紙媒的娛記。向來是以提問犀利為“特色”的。

“害怕也有,但更多的是難過跟挫敗吧。”說到這顏瑜希适時地紅了眼眶,哽咽了一下,眼神非常落寞,“我沒想到,我竟然被人……讨厭成這樣……”

話音剛落,一直在眼角懸而不落的淚珠忽然劃過臉頰流了出來。

在一旁攙着顏瑜希的小竹真的要被她爐火純青的演技驚呆了。她是怎麽做到上一秒還在車裏翻着白眼吐槽濤哥啰嗦,下一秒立刻就能如此這般我見猶憐的?

在這種環境摸爬滾打多年的老記者心腸早就硬了,一雙眼睛也都看透了明星們包裹在漂亮外皮下表裏不一的內心。但見到今天這個場景,尤其是顏瑜希眼淚掉下來那一刻,都不由自主心裏一悶。

忽然覺得,也許這一次是真的,并不是演出來的。

其實他們想的沒錯,顏瑜希也确實是真情流露,只不過在原有基礎上稍稍誇大了些。但難受是真難受。

“那……你現在身體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聽說你被針刺穿了舌頭,傷口嚴重嗎?”這次出聲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記者。可能是心裏也挺同情她的,問的問題也沒有那麽尖銳,反倒和緩了許多。也多了些人情味兒。

顏瑜希朝她微微一笑:“謝謝關心,已經打了破傷風。可能是針後的正常反應,除了還有些頭暈發虛,其他都還好。”

回答完顏瑜希便在心裏咆哮:羅智濤這個家夥!對外通稿為什麽是她舌頭被刺穿了?!

絲毫不懷疑他是借機報複她的不聽話,故意給她誇張到這個程度。

不過如果她要是知道一開始羅智濤打算對外說她被劃破了喉嚨,考慮到為了參加王兆楠的演唱會,這期間不可避免的歌唱練習一旦被拍穿幫會适得其反才改成刺穿舌頭,她會不會氣得背過氣去。

應付記者對于顏瑜希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很快就給他們打發走了。

臨進片場前隐約聽到有人哽咽着喚她的名字,她疑惑地看了過去。

只見片場圍欄外站了一排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小姑娘,噢,還夾雜了兩個男孩。他們或戴着印有她名字縮寫的棒球帽、或穿着她的應援服、甚至還有的戴着她的同款口罩,但無一例外都眼淚汪汪地瞅着她。一排人拉開一條長長的條幅,海藍色的。是她的應援色。上面赫然印着八個大字:瑜生有你,無所希冀

很明顯,是她的應援标語。取了“瑜”和“希”這兩個字,造就了這八字标語。

不用想,這幾個孩子肯定是她的粉絲了。

腳步停住,她看着他們猶豫了。

這要在以前,肯定想也不想就走過去跟他們合影聊天了。可現在……

經歷了昨天的事,說不打怵、說沒有陰影都是假的。

她咬緊下唇,踟蹰不前。

而那幾個孩子也像吓到了似的,不像以前一樣不管不顧沖上前。

其中有兩個小姑娘已經哭得滿臉淚,樣子可憐到不行。就這一眼,她便心軟了。嘆了口氣,跟身旁的小竹說道:“去看看吧。”

小竹緊了緊攙着她的手,“嗯”了一聲。

見她走了過來,立刻便有幾個孩子崩潰般哭出了聲。這裏頭還包括其中一個男孩子。哭得那叫……一個醜呦。

顏瑜希笑了,上前揉了揉那男孩的頭發:“幹什麽哭成這樣?大老遠的看你們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給我上墳呢!”

“妖精你別瞎說!”有個小姑娘連忙道,聲音還哽咽着,“這種話不能亂說。”

顏瑜希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額頭:“行,那你們也別哭了。我活的好好的,哭什麽?”

“妖精你還好吧?舌頭還疼嗎?”

“好多了,你們別擔心。”顏瑜希安慰地笑了笑。這時倒有點後悔臉上的粉上厚了。

“妖精,希望這次的事你別放在心上。你要記住,還是愛你的人要多得多。我們都是愛你的!別難過!也別因此就不相信我們了!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說話的這個顏瑜希倒是眼熟。好像是粉絲團裏的骨幹。

她“嗯”了一聲:“你們也別多想。沒事的。只是出于安全考慮,以後不能再收你們的禮物了。你們也省點錢,多買兩件衣服,充充飯卡什麽的。別給我花錢了,我不差錢!”說着還調皮地眨了眨眼。

看她這個樣子大家都破涕為笑。

“行了,一會兒要開工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別在這守着我。逃課的趕緊回去上課!”

大家都嘻嘻哈哈地狂點頭。

顏瑜希心酸地看着一張張小臉,擺擺手便轉身進片場了。

往片場走的路上,顏瑜希有些感嘆,忽然問小竹:“小竹,你說我跟他們素不相識,也沒為他們做什麽。他們為什麽為了我哭成這個樣子,這樣在乎我?”

聞言小竹忽然笑了:“誰說你沒為他們做什麽?你不是給他們的青春造了一個漂亮的夢嗎?”

顏瑜希一愣,轉過臉看向她。

“不過,如果你這麽問濤哥的話。他八成會說:這叫粉絲經濟。”

兩人對視,都笑了。

粉絲經濟,多冰冷的詞彙。

不過也正是粉絲經濟,才有了所謂“流量小生”“流量小花”存在的意義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字數很足吧?

☆、旅行必備

黑粉投食的事兒在網上鬧了幾天,顏瑜希也霸占熱搜第一好幾天。

事情歇下來之後,她的一部新戲也上檔了。

網上倒是有幾個聲音在懷疑她借此事為新戲炒作,不過這些聲音太微弱,很快就被她那些狂熱的粉絲刷屏給刷下去了。

不過她不否認,濤哥一開始想把這件事鬧大,不排除有為新戲炒熱度的嫌疑。

雖然他并沒有跟她明說,但合作了這麽多年,羅智濤的行事風格她還是了解的。

要是沒有他的犀利眼光和所謂的為了制造話題的“不擇手段”,也不會有她的現在。紅到全民皆知,成為這一代年輕演員的佼佼者。

兩人合作的初始,顏瑜希有很長一段時間接受不了羅智濤的炒作手段,甚至有些排斥。

那時她剛出道,能結交到的圈內朋友本就不多。還記得她給一個正當紅的男歌手榮澤的MV當女主角,拍完以後也漸漸跟榮澤熟了起來。兩人年齡相仿,也挺聊得來。嚴格意義上說,他是她第一個圈內好友。

他們有時會一起打壁球、攀岩,他還邀請她去看他的演唱會。

兩人之間是有點兒小暧昧,但更多的是那種好友之間的默契。

只是後來無意間讓濤哥知道了兩人的來往。

他甚至都沒跟她說過什麽。在再一次觀看完榮澤的演唱會的當晚,網上忽然出現了無數張她在觀衆席跟身邊粉絲一起為臺上的榮澤揮舞熒光棒的照片。一時間都在傳兩人疑似相戀,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甚至還有無聊的網友羅列了兩人認識到現在的各種接觸。似乎顏瑜希跟榮澤相戀這件事板上釘釘,就等雙方出來承認了。

當時她就慌了。說實話,在圈裏的地位來說,她遠不及正當紅的歌唱偶像榮澤,非常害怕他誤會她借機炒作。

她給他打電話想解釋。然而電話卻是怎麽也打不通。就在她走投無路想要拜托濤哥幫她想辦法跟大家澄清兩人關系清白時,濤哥一句話讓她再也不敢聯系榮澤。

“照片是我叫人拍的,也是我發的。不用解釋,這就是在炒作。”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手裏還在翻着她的行程表,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那一刻開始她便發現,這個世界其實跟她認知的是不一樣的。她以為自己交到了一個交心的朋友,可在濤哥眼裏,這就是千載難逢的制造話題炒作熱度的好機會。

一夜間,她從一個無人知曉、沒什麽名氣的小透明一躍成為榮澤的緋聞女友。關注她的人一夜暴增。

濤哥趁熱打鐵給她接了好幾部戲,一時間風光無兩。

可以說她打了場漂亮的翻身仗,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二三線。

後來媒體剖析她都喜歡用“最幸運”“最年輕”“一夜爆紅”來形容她。可能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能夠在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的情況下,出道不到兩年就火速上位,不是她有多幸運。

這是以失去一個真心相待的朋友為代價換來的。

那之後她跟榮澤再沒聯系過,也沒見過。哪怕不得已同時出席晚會、活動,也都是裝作不認識,互相避開的。

她也怨過濤哥,卻說不出口。他做了一個經紀人應該做的。

這件事她不知道要怎麽怪他,畢竟他用自己不那麽光明的手段讓她紅了。那麽作為經紀人,他是沒有錯的,甚至是成功的。

兩人合作了這麽多年,顏瑜希也早就能夠接受濤哥的行事作風了。這種程度的不痛不癢在她心裏也翻不起多大的水花。好像麻木了一樣。

只是她心裏也知道,榮澤,可能是她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了。

***

剛上的新戲是部現代劇,差不多去年這個時候拍的。每晚黃金時間在各大衛視播出。

新戲放了幾集,反響前所未有的好。這也意味着,她又要忙了。

這不,劇組那邊她又磨又撒嬌的終于在王導那請了兩天假。當天下午還沒收工她便連忙去了機場,要去上海為新戲宣傳。其實就是為新戲上檔兩天收視一躍拔得頭籌而辦的某種意義上的慶功宴。

毫不意外的在機場又被熱情的粉絲圍了個水洩不通。顏瑜希因為趕飛機,并沒有跟他們過多交流。

辦完登機牌,在VIP區等待安檢的時候她随意瞥了眼人山人海的粉絲。一個個都像看猴一樣興奮地舉着手機或相機,閃光燈“咔嚓咔嚓”晃得人睜不開眼。

可有一人卻很不同,在這一群瘋狂的人中顯得很與衆不同。

那是個個子很高的中年男人,就那麽靜靜地站在擁擠的人群裏,靜靜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有點詭異。

顏瑜希脊背一寒,連忙別開眼。

她皺眉,深呼吸以平複過快的心跳。可能是那天被濤哥說的泰迪熊的事吓到了,現在跟魔怔了似的,看誰都像壞人。

臨進安檢口前又忍不住往人群看了一眼。然而那個中年男人已經不在了。

她呼出一口氣,可能就是個路人被莫名其妙卷進人群了,是她想多了。

很快她就進去安檢,摘下墨鏡扔進托盤。此時倒慶幸自己戴了個墨鏡,要不剛才表情的變化被拍到不知道又要大作什麽文章了。

安檢完她便去候機區坐着等待。

小竹就坐在她身邊幫她卸着臉上的濃妝。也是走的匆忙,在劇組化的妝都沒來得及卸。

她拿出手機,給陸江南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瑜希?”

“你幹什麽呢?”

男人的聲音染上一絲笑意:“還在醫院啊,快下班了。”

顏瑜希抿嘴笑了。這種感覺莫名有點兒像老夫老妻,還挺新奇的。

“你在哪呢?”陸江南那邊好像在翻什麽東西,聽筒裏傳來紙張的“唰唰”聲。

“我在機場了。”

“機場?”陸江南停下筆。

“嗯,行程太緊了就沒跟你說。剛上的那部戲要去上海做宣傳,所以我可能會在那邊待兩天。”

“這麽突然?”

“嗯。”顏瑜希也有點兒不情願地應了聲。

陸江南放下筆,從座椅裏站起身,活動活動了有些僵硬的腰。緩緩踱步到辦公室的窗邊,微眯雙眼,看着天邊烈焰一般火紅的餘晖:“上海那邊這兩天可能有點悶,剛進入梅雨季,你可能會不适應。記得叫小竹給你備一些藿香正氣丸。如果出現中暑的症狀就吃點兒。”

“嗯。”顏瑜希笑彎了眉眼,“知道了。”

陸江南聽見她乖巧的聲音也不自覺笑了。

“陸江南,你還真是旅行必備的好夥伴。”忽然覺得有個做醫生的男朋友也挺好,出門都不用擔心水土不服了。

“那你怎麽不把我帶上?”

顏瑜希一愣,沒想到他竟然也會開玩笑。

男人也不管她回沒回答,自顧又道:“我們都一周沒見了。”

這語氣……怎麽聽都有絲哀怨……

小竹一邊卸妝一邊疑惑地看着顏瑜希越來越紅的臉頰。奇怪,這裏也不熱啊?

顏瑜希能清晰聽見自己心髒砰砰亂跳的“咚咚”聲。這家夥,平時看着冷淡淡的,撩起人來還真是讓人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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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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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