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父親

第十四章 父親

夏秀才在夏至的印象中，是個溫柔而且好看的人。但是作為父親，他給夏至留下的印象卻極為模糊。夏至沒有想到，夏秀才竟會這樣溫柔，這樣好看。????看到了這樣的夏秀才，她胸中的怒火一下子熊熊地燃燒了起來。????這怒火是沖着田氏的。????田氏為自己找了這樣的夏秀才，卻要将她給田大寶，昨夜裏還出那樣的一番話來哄騙她，是為着她好，簡直是……喪心病狂、豈有此理。????夏至已經找不到合适的言辭來表達她的出離憤怒。????“十六，見到爹不高興嗎，怎麽氣鼓鼓的？”夏秀才看着夏至鼓着一張臉，大眼睛中幾乎冒火的樣子，就溫和地問了一句。????“你這個做爹的，還有臉問孩子這樣的話！”是夏老爺子開口，讓夏至不必自己回答這樣的問題。這句話略有些重了，尤其還是在黑魚兒和夏至的面前。????夏秀才的臉上微微紅。????顯然，他已經知道田氏要将夏至給田大寶做媳婦的事了。????“雲海大老遠的回來，你們爺倆坐下，有話好好。”夏老太太忙就勸道。????夏老爺子哼了一聲，率先往炕上坐了。夏老太太早就下了炕，将一塊幹淨的坐褥鋪在炕上，請夏秀才坐。夏秀才側着身，在褥子上坐了。????“喊你二哥和三哥都來。”夏老爺子吩咐黑魚兒。????不用黑魚兒出去喊人，夏雲滿就先到了，随後是夏雲漢。他們從府城回來，是租的車。那車第一次來大興莊，要往羅屯兒去，不知道出莊子的路，夏雲漢送那車夫出了村子，方才回來。????“事情你三弟都跟你了吧。你媳婦肯定也跟你了。我不知道她跟你的啥歪理，但這個事兒，你是知道了，對不？”夏老爺子問夏秀才。????“是的，爹，我都知道了。”夏秀才恭敬地回答。????“那就好。把你叫回來，我就問你一句，這個事兒，你咋看？”夏老爺子盯住夏秀才。????夏秀才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來。????夏老爺子立刻就火了。“就這你還不能有句痛快話！你大閨女讓她給賣了，閨女你就真讓她給傻子！你……”夏老爺子的臉通紅，顯然是被氣的。????“爹……”夏秀才拉長了聲音，更加為難了。????夏至瞧瞧夏老爺子，又瞧瞧夏秀才，忙就走到炕前來。“爺，你先別着急上火。你不就是問我爹一句話，那就聽聽我爹咋。”????“對，十六的對。”夏老太太也忙跟着勸。????夏老爺子是個急脾氣，而這個脾氣最傷身體，尤其是他還上了些年紀。????“咳咳咳……”夏老爺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爹，你快呀。”夏至就看向夏秀才，為了避免夏秀才顧左右而言他，她還特意地盯了一句：“爹你，娘要把我給田大寶的事，你究竟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對，你就答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夏老爺子被夏老太太在背上拍了幾下，終於停住了咳嗽，也擡起頭來問夏秀才。????“十六……”夏秀才為難地看着夏至，又去看夏老爺子，“爹，來娣她實在不容易……”????這次不只是夏老爺子，夏至也給氣了個夠嗆。????“爹，你就你同意不同意！”夏至臉通紅，聲音也高了起來。????“對，你就你同意不同意，別扯別的沒用的。”夏老爺子也擡高了聲音。

“我、我……”夏秀才被一屋子十幾只眼睛盯着，支吾了一會，終於道，“這得慢慢勸……”????他這話還沒完，田氏就摔門簾子進來了。????“夏雲海，你打算勸誰？你當初娶我的時候的話，你都忘記了！”田氏也是面紅耳赤，十分生氣和傷心的模樣。????夏秀才立刻就站起身來，意思讓田氏上炕坐，嘴裏綿綿軟軟地的全是勸慰的話：“來娣，你別着急。”????“夏雲海，你別打算賴賬。”田氏并不坐。她站在地當間兒，指着夏秀才：“當初是誰死乞白賴要娶我，三番兩次往我家裏去。你那個時候都了啥誓？你知道我們老田家家裏頭窮，你指誓，娶了我，就會照應我家裏，拿我爹娘當親爹娘般敬，拿我兄弟當親兄弟般疼！”????“這才過了幾年，看着我老了，沒年輕時候鮮亮了，你就起了別的心，把你的誓都給忘在腦袋後面了？！多大的事兒，你就夥着你一家子來欺負我！”????這麽着，田氏竟然就落了淚，一副受了大的委屈和欺騙的模樣。????“你當初的那些話，的那些誓，都膩歪人聽。你忘記了，我可都記得，要不要我今都出來，讓大家夥都聽聽！”????夏秀才的臉上終於微微變色，額頭鬓角也見了汗，一聲聲地喊着：“來娣，來娣……”上來就握住了田氏的手。????田氏用力甩手，卻沒能将夏秀才甩脫。????夏秀才瞧着田氏，情意綿綿……????夏至幾乎想蒙上自己的眼睛，她實在沒眼睛看這兩個人了。很明顯的，屋子裏的其他人和她一樣，都是一臉囧字。其中，又屬夏老爺子的臉色最為難看。????“來娣……”夏秀才溫柔地開口。????“爹。”夏至當機立斷，打斷了夏秀才。“你們什麽誓，什麽話，一會你們自己背着人去。咱現在就我的事，你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對。”夏老爺子也略微緩過些神來，附和夏至的話：“老大，先将這件事了，你愛去哪兒膩歪你就去哪兒膩歪。”大兒子家有太多的事情讓他看不慣，之所以放手不管，是因為他更加不願意看到夏秀才和田氏現在這副模樣。簡直是看一次，就要減壽十年。他年紀大了，經受不住。????“我……”夏秀才扭過頭來，卻依舊握着田氏的手，還是沒有一句痛快話。????夏至眯起眼睛，惡向膽邊生，她給黑魚兒使了個眼色。????黑魚兒立刻會意。兩人上前，合力分開夏秀才和田氏。黑魚兒還低下頭來，用力把田氏往外推。大青也興奮起來，汪汪叫着，跟着主人往田氏身上撲。????田氏踉跄後退。????“爹，你話……”夏至逼住夏秀才。????“老大，你……”夏老爺子也盯住夏秀才。????“我……十六……是可惜了……”????“問你究竟同意不同意？”夏至喊。????“老大，你句人話！”夏老爺子吼。????“我……”夏秀才往門外看，已經看不見田氏了，他想追出去，卻被夏老爺子指使夏雲滿和夏雲漢給攔住了。????不給個痛快話，他是別想出這個門了。????“我……我……哪能同意呢……”????求收藏推薦ing????推薦弱顔完本古言重生《深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