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灰頭土臉

第七十四章 灰頭土臉

每保證一更，票加更一章（4大章哦，下一次加更5?ing）????****????夏至将錢都數清楚了，她将兩個銀角子和兩串錢密密地藏了起來，其他的錢依舊用錢袋裝了，放進櫃子裏。孫蘭兒根本沒看夏至數錢，稀罕過了香胰子之後，她又興高采烈地翻檢着夏至帶回來的碎布頭。布店送的那些碎布頭不好做荷包，但在孫蘭兒看來卻很有用。????“十六，咱們把做荷包的挑出來。下剩的，我給你做個褥子，再坐幾個墊子吧。”孫蘭兒笑着跟夏至商量。????夏至當然不會不同意，不過她還是跟孫蘭兒：“蘭子姐，你家裏活計多，咱們做荷包也挺費神的。別的活，能做就做，可別勉強，再累傷了眼睛。”????孫蘭兒就她有分寸。這些日子過的舒坦，她覺得自己不論幹什麽都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似的。夏至還跟她了賣荷包分成的事，孫蘭兒原本也是不肯收錢，後來推辭不過，才答應每個荷包收十個大錢。這些錢她自然也不會拿回家去。????“蘭子姐，你的錢我給你攢着吧。你有啥花銷，就來跟我。”夏至知道孫蘭兒的處境，就為她打算。孫蘭兒能賺錢了這樣的事，還得死死地瞞住繼母孫王氏。????孫蘭兒是巴不得這樣的。????臘月走過來跟夏至和孫蘭兒一同做針線。她有些氣鼓鼓的，雖然已經抱怨過了，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跟夏至和孫蘭兒：“三姐太壞了，拿我抹不開。”????孫蘭兒沒聽明白，臘月就把五月相親的事情了。孫蘭兒也很為臘月不平，五月的事情辦的太不地道了。????“他們還先黑了我爺我奶一塊布。”夏至就。????臘月也不笨，想了想，就明白了夏至的意思。夏二叔他們應該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跟着夏老爺子去相親不過是走個過場給夏老爺子看的。“怪不得他們都等不及到鎮上去買布！”????夏至就笑，她估計這會夏老爺子也早想明白這個道理了。????樹兒和夏林從外面跑進來，告訴夏至夏二叔和夏二嬸帶着五月到家了。他們回來的比較晚，鎮上的大集早就散了。所以這一路上夏二叔三口人就沒搭上車，完全是走回來的。????“活該。”臘月就，還有些遺憾沒有親眼看到他們的狼狽樣。????“……二叔剛進家門，就讓咱爺給叫到上房去了。”樹兒又。????臘月馬上就坐不住了，要回後院去看看。夏老爺子肯定得罵夏二叔，她要去聽聽。臘月丫頭心裏明白，但不是個潑辣人，雖然被五月給設計了，巴不得他們被夏老爺子收拾，但卻拉不下臉來去跟五月吵。????夏至想了想，就攔住了臘月。“讓樹兒和林子去吧，回來跟咱們學學就得了。”????臘月很聽夏至的：“等我爹娘回來，我得跟他們。”????這個夏至沒攔臘月。孫蘭兒就問錢家的後生怎麽樣。????“人家挺不錯，配五月姐都屈了。”臘月快言快語地。她不是向着錢月來，而是讨厭五月。

夏至偷偷打量了臘月一眼，心中就寬了。臘月在這件事上只是氣五月，對錢家人的印象都不錯，而且也沒多心。既然如此，夏至話也就沒了顧忌。????“……一家人都不錯，言談行事沒有家子氣。錢月來長的憨厚，其實挺精明能幹的。”????“哎呀，那多可惜啊。”孫蘭兒就。????晚上夏至就把買的那一刀肉切了做菜，留下孫蘭兒吃飯不，還将黑魚兒，臘月和夏林都叫了來一起吃。這一次，她沒有請五月姐弟。????吃飯的時候，黑魚兒、樹兒和夏林就不住地夏老爺子怎麽罵夏二叔的，大家聽着都覺得挺解氣。????黑魚兒卻不完全滿意：“要我就把給五月買的那塊布要回來。”????臘月趕忙就問：“老叔，那你跟我爺了沒有啊？”她是很樂意看着五月将到手的東西再吐出來的。????“我啦，你爺也要了，可五月他們不肯還，衣裳都做上了，沒法還。”黑魚兒的不滿正在這裏。其實往回要布這話就是黑魚兒當着夏老爺子的面跟夏二叔的，夏老爺子并沒，但他也沒駁回黑魚兒的話。????“咱爺面軟，他們這麽，肯定不能再往回要了。”大橋了一句。????“二叔他們是瞧準咱爺的脾氣了。”夏至笑。????臘月還在氣：“他們太不要臉了，占便宜就沒夠。”????“對。”夏林重重地點頭，贊同姐姐的話，他還奶聲奶氣地補充，“我娘過，二伯和二伯娘臉皮可厚。還……他們臉皮厚吃個夠，我們臉皮薄，吃不着。”????衆人都是忍俊不禁。臘月的臉就紅了，她瞪了夏林一眼，數落他不該啥話都。夏林就不吭聲，埋下頭吃肉。????夏至買的是五花肉，為了給大家夥解饞，幹脆就做了一道蒸肉。五花肉煮到可以用筷子紮透了，從鍋裏拿出來切大薄片裝碗，加各種調味料上籠屜蒸熟，然後扣進大盤子裏。這道菜也叫做扣肉，色香味俱全，而且絲毫不油膩，是他們這逢年過節以及辦酒席上必有的一道硬菜。????莊戶人家的孩子平時可吃不到這個。家裏就算買了肉回來，也不會做這樣費事兒的菜。????“十六，你做的這扣肉比你奶做的還好吃！”黑魚兒還用肉湯拌了飯吃，一邊吃一邊誇夏至。????大家都跟着點頭，這頓飯吃的太滿意了。????夏至笑，覺得大大幾個孩子實在太容易滿足。????收拾利落了，夏至就帶了針線到武老太太家門口的大柳樹下乘涼。她到的時候，柳樹下已經聚集了好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不知道在議論什麽事。有人看到夏至過來，就捅了旁邊的人一肘子。那人擡起頭來也瞧見夏至，頓時就住了嘴。????夏至的嘴角抽了抽。她知道，大家夥肯定是在談論夏家的話題了，所以看見她來才都不了。她只假裝什麽都不知道，跟衆人打了個招呼，就挨着武老太太的旁邊坐了。????莊戶人家閑時候也沒什麽娛樂，大姑娘媳婦的聚集在一起就喜歡東家長李家短地八卦。但凡哪一戶人家有了什麽風吹草動，不需要過一的工夫，保準能傳的滿村子裏都知道。而大興莊最大的八卦集散地，就是大柳樹下這塊乘涼的地方了。

這地方寬敞，有大柳樹的樹蔭，還有供人休息的大石墩，前後幾條街的人都愛往這地方來。夏至私底下稱這裏為大興莊的大柳樹論壇。????而今大柳樹論壇的熱門話題，似乎就是夏家。????夏至就坐在武老太太身邊做針線，其他的人顧左右言他了那麽一會就忍不住開始問她了。先是武老太太問她趕集的事。武老太太問的還挺正經的，夏至也就都了。????“別看十六，還挺能夠兒的。”就有個嬸子誇夏至，的是她賣櫻桃和鮮花兒掙錢的事。????大家夥也都跟着附和，然後一個媳婦就問了：“十六，你五月姐今相看成了嗎？”????夏老爺子租了車，五月要去相親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不知道啊。”夏至就笑嗬嗬地，“誰都沒跟我。”????“沒成。”立刻就有媳婦道，“要是成了，夏至肯定能知道。”????“五月沒成。”又有一個媳婦，“臘月成了。”????夏至看過去，話的是平時跟夏二嬸交好的張六媳婦，也是剛才她老遠瞧見話最多，看她來了就啥也不了的那一個。????“張六嬸，這咋還有臘月的事啊？”夏至好奇地問。????她這一問，可就打開了張六媳婦的話匣子。張六媳婦關於五月相親的版本是這樣的。錢家要與夏家做親，夏老爺子先是看好了最年長的孫女五月，畢竟五月是夏家最漂亮最有出息的孫女（張六媳婦語）。然後臘月非要跟着一起去。結果就是，五月沒看上錢家的後生，臘月卻看上了。????為了這個，五月還先離開了相親現場。不過人家錢家後生有沒有看上臘月，這就難了。????夏至就被氣笑了：“六嬸，這些話你是從哪聽來的？你當時在場？”????“老六媳婦，你今不是在家，沒去趕集嗎?”武老太太了一句話。????“我是沒去，這是五月她娘親口跟我的。”張六媳婦忙就道。夏二嬸的，那自然是很權威的版本了。夏二嬸和張六媳婦交好，經常往她家去串門唠嗑。今從集上回來之後，夏二嬸就去了張六媳婦家。????這可做的太過分了。夏二嬸要美化五月，可也不應該這麽摸黑臘月啊。????“六嬸聽錯了吧。我跟我老叔還有我家樹兒都去來着，可不是這麽回事啊。”夏至就。????“哎呦，”張六媳婦立刻叫屈，“我可一句都沒編排，都是你二嬸的。你孩子家就是去了，有些事你也看不懂。你二嬸的，那不能錯。臘月丫頭看着蔫兒，心裏可挺有事兒。”????夏至自然要為臘月辯解的。然後她就看到一個胖子往夏家後院跑。夏林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她們的話，這肯定是跑回去告訴臘月了。????張六媳婦幾個也看見了夏林，不過她們都沒當一回事。夏林才五歲，在她們眼睛裏根本就還是啥都不懂呢。可夏至知道不是這個樣子。夏林可有心眼，最會學舌了。

夏至嘴角抽了抽，站起身來就往後院走。????後院當院靜悄悄的，五月、七月和夏楊都趴在上房窗臺下，夏至進了院子她們都沒聽到。夏至也沒驚動她們，直到走到跟前，她才故意咳嗽了一聲。????姐弟三個扭過頭來看見夏至，臉色就都變了。????夏至沒理她們，徑直進了上房。上房屋子裏氣氛很壓抑，夏老爺子和夏老太太在炕上坐着，他們左邊是夏二叔和夏二嬸，右邊是夏三叔和夏三嬸帶着臘月和夏林。????臘月在哭，眼睛都哭紅了。夏三叔和夏三嬸也都紅着臉，明顯是氣的。????“夏林啥你們就信啊。他才多大點兒，懂啥呀！”夏二嬸笑嘻嘻。????夏三叔一家都被她這個态度給氣了個夠嗆，看見夏至來了，幾個人都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臘月先就跑上前抱住了夏至的胳膊。“四姐，你來給評評理。”????剛才夏林回來，先回到西廂房把他聽到的話跟爹娘和姐姐了。夏三叔和夏三嬸做工回來，已經聽臘月了五月相親時候的事。兩口子都是老實人，覺得夏老爺子已經教訓了夏二叔一家，他們就想着息事寧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算了。可是聽了夏林學舌，這兩個老實人都忍不下去了，臘月更是當時就哭了。????之後，他們才到上房來，把事情跟夏老爺子、夏老太太了，然後叫了夏二叔和夏二嬸過來對質。????夏二嬸就不承認她過那樣的話，只夏林不懂事兒，學錯了舌。????夏林在西廂房學舌的時候，是了夏至也在場的話。不是因為親近夏至，他剛才還不往大柳樹下跑呢。????所以現在臘月就要夏至給她評評理。????夏至來的時候就猜到差不多會是這樣的結果，可她還是來了。既然來了，她就不怕事兒。????一屋子的人都看夏至。夏二嬸略有些慌：“這不關十六的事。反正我是啥也沒。”夏二叔也別有深意地看着夏至，意思讓她別摻合，卻立刻就被夏老爺子給瞪了一眼。????夏至暗自一笑，就推開臘月，往夏老爺子身邊坐了。????夏老爺子看看夏至，問她：“十六，是五聽錯了嗎？”????夏至笑：“爺，我二嬸過啥，肯定是她自己最清楚。爺你別問我呀。”心翼翼的樣子，似乎生怕得罪了夏二叔和夏二嬸。????夏二嬸覺得夏至沒有給夏林作證，是偏着她的，臉上就露出得意的神色來。夏二叔靈透些，立刻就垂下了頭。????接下來，夏老爺子又将夏二叔和夏二嬸罵了個狗血淋頭。????“快給你兄弟和侄女賠禮！那塊布不管你們做沒做，立刻給我拿回來！”夏老爺子吼。????夏二叔兩口子都站起來，一聲不敢吭了。夏二叔踢了夏二嬸一腳，夏二嬸老大不情願地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塊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