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傾訴
站在離沈默雲身邊的禦史夫人實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兩步,一把擋在了沈默雲面前沖着夏紅綢冷笑道:“這位姨娘急什麽!沈大人和沈老太太沒有發話,你一個姨娘有什麽資格當着長輩的面大呼小叫的?聽說沈家恪守禮教,教條森嚴,不曾想原來竟是由姨娘做主的?簡直荒謬!”
這幾句呵斥真是說進了在場女眷們的心坎裏,要知道有資格陪着家裏夫君參加同僚家宴的可都是些正牌夫人們,而能當上官家正室的又恰恰幾乎都是好人家的嫡女。平常她們最看不慣和腹诽議論最多的便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姨娘和通房,還有那些不知禮數,喜歡上蹿下跳,挑撥是非的庶女們。
可偏偏沈家這個夏姨娘這兩樣都占齊全了,竟然不知好歹地當着滿室賓客的面搞得雞飛狗跳,那指手畫腳,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真真是叫人厭惡至極!
于是,衆女眷也不由紛紛交頭接耳,指責起了夏姨娘。
而黃夫人此時願意替沈默雲出頭,倒也不是黃夫人為人輕信,之前僅僅聽了沈默雲幾句便全盤相信,而全力維護她。
只是,剛剛沈默雲叫爹的時候,站在沈默雲身側的她明顯看到沈沐那嘴微微一張一滞,差點脫口而出地答應了;反之,如果,這女孩不是沈家的女兒,沈沐為何不在第一時間否認,為何還要怔楞,老太太平常的潑辣厲害勁兒又去了哪裏?
顯然,剛剛這些人都受了驚,還沒反應過來,這才叫那夏姨娘搶了先。
另外,之前與那姑娘幾番交談下來,可以看出這絕對是個玲珑剔透,秀外慧中的孩子。這樣的姑娘,絕對不會傻到去假冒一個不受寵,在家裏又沒地位的五品官小姐。難道她不知道一旦叫人識破,她和兩個丫鬟的小命都得丢了嗎?
一番思量下來,連她這個外人都開始鄙夷起了這些沈家人,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将自己家裏如花似玉的嫡長女扔在鄉下不聞不問便罷了,此時站在面前卻竟然還不想認,也不知道沈沐的原配夫人秦氏此刻在地底下看見此情此景要如何作何感想?
禦史黃大人的為人和官品沈沐當然是熟知的,他一看有些愠怒的黃夫人,便一時慌張了起來。
這樣的事往小了說,是婦道人家目無尊長,不懂規矩,說大了便是他這個家主縱容妾室胡作非為,不敬尊長,而他更是管教不力,懦弱無能。夏姨娘的事和沈默雲的事要是加在一起被黃禦史一紙控訴鬧上天庭可就更了不得了,原本在聖上面前便不得眼的他必定另外還得再喝一壺。
此外,諸位夫人們也都在議論紛紛,一個弄不好,這事要不了半日便會傳個街知巷聞,這叫他往後要如何做人?這叫他以後在朝中還如何擡得起頭?
想到這裏,沈沐只能硬着頭皮上前鞠躬行禮道:“黃夫人息怒!只因我府上的大小姐多年來一直在金陵守孝,前些日子我們府上管家又送了三大車年貨過去,雲兒她捎來訊息要明年春日才會回京。剛剛我們姨娘一時心急,便以為這姑娘假冒了我們雲兒來沈府招搖撞騙,這才口不擇言,一時唐突了。還請黃夫人與諸位夫人小姐多多見諒,多多海涵!”
黃夫人搖了搖頭,反而轉身握住沈默雲的手,溫言道:“依我看,這姑娘剛剛言她能自證身份,不若咱們便聽聽她的證言?”
收到黃夫人的力挺,沈默雲自然感激涕零,便向身邊幾個出言支持她的夫人端端正正行了一禮,緩緩開口,面相沈沐道:
“三年前夏末,母親離世後,女兒便把父親當做了生活中最大的倚靠和支柱,只因當年父親一句‘三年後的秋天,父親必會親自駕着雙頭馬車來接雲兒回京’的話,女兒從入秋開始,便日日等,夜夜盼,一直等到了隆冬。可是父親沒來,只是等到了父親派人讓我安心在莊上住着的口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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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一向為人正直,是個重情重義的謙謙君子,又怎會輕易對自己的親身女兒食言呢?女兒越想越不安,越想越挂懷,竟是日夜不能寐。今年又适逢父親三十六的大壽,女兒心想父親如此大好的日子更不可能不接女兒回家團聚,心急之下不由對父親更為挂懷。最後,女兒便咬牙擅作主張想着借着祝壽的由頭進府來看看父親,看看父親身體是否安泰?精神可還矍铄?
實在憂心父親,女兒這才莽撞進了京,又跟着女眷們進了府。
剛剛看到父親身體康健,精神抖擻,滿面春風。女兒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原本女兒想着一會宴席散了再悄悄回莊上的。
可剛剛,父親一步步向女兒這裏走來,女兒的心再次高高的懸起,以為父親一眼便從人群裏認出了四年多不見的雲兒。
女兒驚喜萬分,一顆心都快跳到了喉間,一時情起,忍不住向父親走去,并喚了父親一聲。看到父親眼裏閃過的光芒,女兒以為,……可,可沒料到,父親竟然不願……”
沈默雲的語氣自然樸實,既沒有不甘,也沒有一絲不平,只是動情的輕聲訴說,情到深處,滴滴珠淚滑落臉頰,引的衆女眷為之心疼,感同身受,不由自主都已經信了這個單薄可憐的姑娘,更有些心軟的夫人小姐都暗暗抹起了眼淚。
原來,這姑娘是因為父親突然食言,擔心她父親出了不測,才千裏迢迢回京看一眼父親。可卻沒想到,她父親不但春風得意,一家人和樂融融,竟然和家裏人一起不願認她?這沈府衆人也忒過分了,是欺負這孩子沒娘沒勢嗎?
而一些明眼人一尋思便明白過來,沈家與夏家關系斐然,沈家又很快要擡夏氏為正房,此時嫡長女回府,這不是擺明了膈應夏氏嗎?萬一惹了夏家不快,以後只怕有礙于沈沐升遷呀!想通關節的夫人們又一次咬起了耳朵,看向沈沐的目光又多了幾分不齒與鄙視。
沈默雲顫顫巍巍地從身上荷包裏抽出了一沓紙,“父親,我真的是默雲啊!你看,這是母親給我的金陵農莊的地契,這是趙管事帶來莊上的年貨單子,這是前年您給我回的信。”她特意加重了“前年”兩字,事實上,這些年,沈沐只回過她一次信,便是前年這封。
她回京的路上早就設想過回府後的種種可能,這些單據她昨日便已經收在了荷包裏。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
黃夫人她們接過那一張張紙據,細細翻過,臉色也越來越嚴肅起來。
“如果這些還不能證明,那父親和晴妹妹可還記得這個?”她邊說,邊撫起鬓邊的發絲,只見她額頭靠近鬓角處露出一道淺淺的長約一寸的疤痕。“這是七歲那年我被晴妹妹推下秋千磕在石塊上留下的。當時我留了好多血,可父親說,妹妹還小,必定不是故意的。父親可記得?”
沈默晴見到自己的娘當衆被人數落,心裏已經很是不滿,此時一聽這話,不由跳起腳來:“沈默雲,你胡說!我何時推過你摔下秋千,那次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
沈默晴這一言已經等于默認了确有其事,也默認了面前這人的确便是沈默雲。
不過,沈默晴說的話只怕不夠說服力,不等她說完,沈默雲便馬上接着擡起了左手手指,“父親可記得我這食指的傷那裏來的?那年冬日下大雪,女兒去給祖母請安,路上一個婆子送來了手爐,可才走了幾步,那爐子竟突然裂了,那裏面滾燙的炭和熱灰便落在女兒的手上……還有,那年夏天園子裏,我看見大姑……”
未等沈默雲說完,那老太太身邊看戲的大姑奶奶沈靈便一撲而上,抱着沈默雲哭道:“雲兒,你真的是雲兒,母親!二弟!雲兒回來了!”
沈靈這一撲,老太太盧氏和沈沐不由一齊舒了一口氣,幸虧沈靈去解圍,要不,天知道這丫頭嘴裏還要吐出些什麽不堪入耳的話來。
不過,就剛剛沈默雲那幾句,沈家後院究竟有多腌臜肮髒已經給衆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第三 十章 祝壽
話說沈家的長輩們,特別是女性長輩,大多都遺傳有一個的好本領。
那便是,随時随地想笑便笑,想哭便哭,關鍵是哭笑之間還能收放自如。這本領,在老太太盧氏和幾個姑奶奶身上更是被練得爐火純青。
這不,剛剛還激動地熱淚盈眶,哭的梨花帶雨的大姑奶奶沈靈,此時早已經破涕為笑,一把拉着沈默雲嗔到,“你這孩子!回來怎麽也不早點派人送信呢?你爹爹沒空,姑母也能去接你呀!你卻偏偏要和賓客們一起進府,倒叫我們好一頓吓,還真以為你是個冒充的呢!”
笑話!她如果早些向自己這些血肉至親們通報行蹤,只怕一腳還沒跨進京城的地界便得被重新送回鄉下,又或者直接将自己關在沈府的某個陰暗小院或京郊某個農莊,以後還不知道何時才能重見天日呢?
“母親,你看雲兒的眉眼,下巴,可不就和二弟長得一模一樣嗎? ”沈靈拉着沈默雲走近了沈老太太。
盧氏現在也只能按下一肚子的悶火,面帶慈祥的微笑着,上前兩步,扶起了正在行禮磕頭的沈默雲,“心肝肉啊!快走近了給祖母好好瞧瞧!哎!這幾年辛苦你了!回來便好!祖母也念你念得緊啊,回來便好!”
趙四他們去金陵看住長孫女是她默許的,她就是怕節外生枝。兒子爬到這一步不容易,夏氏能幹,又有得力的娘家,夏氏上位是勢在必行。而且如今,夏家看中了陳家,想要借陳家之力更進一步,可陳家偏偏與這長孫女有婚約在前,為了巴結夏家,她不得不默許他們以長孫女沈默雲病重為由,重新婚配。
為了實現這步計劃,他們先派人去金陵看住了沈默雲,又邀了陳二公子幾次入府與沈默晴“巧遇”,現如今,兩家已經說得七七八八,基本能定下取消掉“病重”的沈默雲與陳二公子的婚事,将人選改為沈二小姐沈默晴。
盧氏心下不安,悄悄掃眼看向人群中的陳夫人和夏老夫人。
陳夫人的面色很不好看,此時臉上陰雲密布,正無處發洩。沈家口中信誓旦旦得了咳疾,性命垂危的大小姐現在正活蹦亂跳站在自己面前,她怎麽尋思都有種上當受騙,中了圈套的感覺?
而夏老夫人果然是老姜一片,喜怒完全不露聲色,正端坐在一邊捧着茶碗,細細小口品着,仿佛這廳裏發生的事與她夏家毫無幹系。
沈老夫人盧氏只能暗暗嘆一口氣,沒有法子,現在只能先将這大孫女的口封了是上策,其餘的事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做戲當然要做全套!這個道理沈家人做起來自然駕輕就熟。
幾息功夫而已,沈默雲身邊便圍滿了沈家人,正紛紛對她表示思念之情以及對她回歸的歡迎之意。
沈老太太盧氏更是聲淚俱下,一口一聲“心肝肉”地叫着,沈默雲聽着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而面上卻只能跟着一起配戲。
沈沐則一臉愧疚,邁着遲疑的步伐配上顫抖的雙唇,慢慢走向沈默雲。他的表演還是很到位的,眼神裏既有一絲不可思議,也有一絲欣喜,帶着些懊惱和慚愧,演繹着一個後知後覺的糊塗父親。
如果此景發生在一盞茶之前,真心歡迎自己的父親和慈愛的祖母這般的真情實意,沈默雲必定會心懷感激,滿心歡喜的重新接納這個父親和這個家。
可惜,經歷了剛剛的殘酷和冷漠之後,為了封住自己口而突然出現的這種熱情和晚來的這般愧疚是沈默雲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雲兒,真的是你!剛剛為父糊塗了!其實父親在第一眼看見你後,已經有大半的把握确認是雲兒你了!只是,為父慚愧,在那夏氏的胡言亂語後,為父竟然猶豫了。為父錯了,該罰!雲兒不會怪爹爹吧?”
哼!這個父親還真是沒擔當!這種時候,竟然毫不遲疑便把責任推到了夏姨娘身上?的确,這樣的父親,怎麽配得上自己的母親全身心去愛?
“父親大人說什麽呢?父親是個做大事的,哪裏會有那麽多精力和心思放在後院內宅上,這幾年,雲兒長大了許多,面貌也變了,父親認不出也是自然的!
這次都是雲兒的錯,冒冒然進京,叫父親丢了面子,叫祖母擔心!叫各位夫人小姐看了笑話!雲兒求父親祖母責罰!”
說着,沈默雲想都不想便在衆人面前跪了下來,鄭重其事地磕了三個響頭。做戲嘛,在這些戲子泰鬥面前,她便不客氣地現學現賣了。
先将父親不拘小節誇一遍,再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此情此景,加上沈默雲之前的一番聲淚控訴,哪裏還有人真的舍得去責罰這個可憐又惹人心疼的小姑娘呢。
果然,沈沐和沈老太太異口同聲地免了她的責罰。
沈默雲不由暗暗舒了一口氣。現在這種賓客滿堂的好機會,她如果不先把握了機會,先開口求罰,一會兒宴席散了,鬼知道這些家人會怎麽收拾她?
現在,衆目睽睽下,大夥兒都聽到了沈家對她既往不咎的處置,晚些時候如果還有人要為此事責罰她,為難她,那便真是得了失心瘋,不要臉面了。
所以,至少,這一劫她是平安渡過了。
這邊響頭剛剛磕完,那邊衆人便紛紛上前去攙扶她。
沈默雲卻一一拒絕了:“多謝各位長輩寬容慈悲!今日父親大壽,容雲兒再嗑三個頭給父親祝壽:女兒願父親福氣東來,鴻運通天!鵬程得志,花盛續登高!”
恭恭敬敬磕完頭,沈默雲點頭對着蕙心點頭一示意,只見那丫頭便呈上了一個長條烏木匣子。
這便是沈默雲之前準備的那幅“福祿千壽圖”。
沈沐當着衆人的将圖慢慢展開,只看見前面的幾位夫人都面露驚嘆,連連叫好!他不由低了頭也仔細看了起來:成百上千的壽字大小不一,字體風格迥異,經過密密麻麻的布局和排列後,竟然拼接成了筆走游龍,剛柔并濟的“福祿雙全”四個字!
衆人夫人此時對這沈小姐是最最好奇之時,便紛紛圍上來想要一窺。
“父親!女兒這幅字取名為:福祿千壽。它是由九百九十六個‘壽’字組成了‘福祿雙全’四個字,因而加起來一共為一千個字。母親孝期一過,女兒便開始設計構思,經過好幾月時間,女兒不才,終于趕在了父親壽期獻上此禮,恭祝父親福祿雙全,壽比南山!”
沈沐一向自诩文人雅士,一看這幅字不禁也雙眼放光,不由嘆為觀止。
這字遠遠一看,這“福祿雙全”四個字均為鐵畫銀鈎,矯若驚龍,大有龍跳虎卧,橫掃千軍的意思。可拿近了仔細觀察,挑出任意一個字來單看,哪個不是筆精墨妙,哪個不是筆走龍蛇,經過了巧思和設計的?
此刻的沈沐不禁對這個不受寵的女兒很自然的高看了幾分,沒想到,這丫頭在鄉下日日抄經,竟然練就了這樣的本事,倒叫他刮目相看了!
這一番功夫絕對要耗費好幾個月,沈默雲的馬屁又拍得極好,沈沐此時此刻真真是極其享受諸位夫人的恭維和羨慕。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種暢快淋漓的自豪感竟是來源于自己厭惡的長女,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兒有才,還不是全源于他這個滿腹經綸,才華卓著的爹?此時的沈沐,已經洋洋得意早已經忘了自己一刻鐘前還不願認這個女兒。
盧氏仔細看了眼那字,現在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她正在考慮和算計今日的得與失……
夏姨娘臉色慘白,半個時辰前的春風得意早就煙消雲散,她身旁的沈默歡緊緊拉着她的手,安慰着她……
沈默晴眼裏的厭惡和憤恨已經越來越濃,她處心積慮設計的獻禮,設計的萬衆矚目卻被這個悄無聲息的長姐輕而易舉的奪走了,這要她怎麽咽的下這口氣?
不過,沈默雲不知道的是諸位夫人驚贊和追捧這幅字竟是有原因的,她更不知道就是因為這幅字,她沈家大小姐沈默雲的名號在第二日便傳遍了整個京城,甚至是那最最莊嚴肅穆的皇城宮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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