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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高的老師們試卷改得非常快，周一考的試，周三成績就出來了。

沈荔歡她們班是尖子班，總體成績都不錯，各科平均分都是年紀的第一或第二。當然總體成績好，不代表沒有成績差的同學。

班上最後一名是一個叫王晴晴的女生，年紀排名三百二十七名，而她以往的成績是年紀前五十。

葉岚對她這次的成績很不滿意，但是仍然克制，只是在課上點了王晴晴的名字，讓她反思反思這段時間的表現，争取下一次考試能有所進步。

葉岚能克制，教物理的陳老師卻克制不住，她本來脾氣就有些爆，心情好的時候能和班上同學勾肩搭背，心情不好的時候，那張嘴能削得人恨不得原地消失。

這次王晴晴物理考得最差，只有五十八分，給班級拖後腿了，陳老師本來就有些火氣，進了教室一看同學們都乖乖地坐好了，就王晴晴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在發呆。

她立即把試卷往講臺上一摔，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上去，王晴晴還是趴在桌上，陳老師皺了皺眉頭，“王晴晴，上課了還趴在桌子上睡覺是麽？昨晚做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去了，不知道老師來了就要端正地坐好麽？”

陳老師點了王晴晴的名字，大家都轉頭去看王晴晴，她的同桌楊恬琳尴尬地伸手推了推王晴晴，壓低聲音道:“晴晴快醒醒，陳老師來了。”

王晴晴睡眼惺忪地擡起頭來，發現大家都在看着自己，陳老師也陰沉着一張臉，蹭的一聲站了起來，臉都紅透了，“老師，對不起…”

陳老師沒有叫她坐下，而是把一沓試卷打開，舉起試卷抖了抖，“我們班這次物理成績還過得去，是年紀的第二，在這裏我要批評一名同學，我們班只有她不及格，拖了我們班的後腿。”

“我都不明白為什麽她會不及格，考試的內容我重重複複地講，很多題目我都講過的，只要上課認真聽，不怕做不出來。”

底下有同學小聲猜着這個人是誰，但是大部分的同學都懷疑這個人就是王晴晴，畢竟班主任剛才那節課也說了王晴晴這次月考退步了很多。

王晴晴身體抖了抖，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她也意識到陳老師說的這個人就是她自己了。

“王晴晴你說說你這段時間做什麽去了，我上課的時候不止一次注意到你在發呆，雙眼無神就像死魚眼一樣，你才多大，還沒有到思春的年紀吧？”

陳老師這話一出，班上頓時安靜下來，明高不禁止早戀，但是如果因為早戀成績下降了，學校一定會找家長，嚴重的甚至會讓你停課反思。

王晴晴被說得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卻不敢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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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師看見她哭更暴躁了，“怎麽，老師說你一兩句你就哭，你是在抗議老師說錯你了麽？出去，在門口站一節課自己好好反思，下課了随我去辦公室給我做檢讨。”

王晴晴拿着書本和筆走出了教室，眼淚一直流個不停，她緊緊地抱着書本和筆，靠在雪白的牆壁上擡頭望着如藍寶石般美麗的天空，一雙滿含淚水的眼睛裏有着不符合自己年齡的痛苦。

沈荔歡對陳老師這樣的做法頗有微詞，但是也知道如果自己強硬地替王晴晴說話，她自己不會有什麽，只怕王晴晴會更加叫陳老師記恨。

在老師就是天的學習生涯裏，千萬不要得罪一個老師，她能給你穿小鞋的地方太多了，你防不勝防。

只是沈荔歡因此更注意王晴晴了，在陳老師評講試卷的時候會時不時擡頭看一眼門外的王晴晴。幾分鐘後沈荔歡再一次看向門外，卻發現王晴晴不見了！

記起王晴晴出教室時滿臉的淚，沈荔歡心頭一凜，王晴晴不會做什麽傻事吧？

思及此，沈荔歡立即舉起了手，陳老師和顏悅色地叫她起來，“沈同學有什麽問題麽？”

“報告老師，王晴晴同學不見在教室外了，我有些擔心，我能不能出去找她？”

沈荔歡站起身，語氣有些焦急。

陳老師脾氣過了，也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剛才的話不好聽，若是王晴晴心裏素質不好想不開做了什麽傻事，她也要吃挂落，所以她點點頭，“沈同學，你和尤同學一起去找王晴晴吧，讓她快些回來。”

“好的，老師。”

沈荔歡和尤苌青一起走出教室，兩人商量好一人走一個樓梯，找到王晴晴立刻帶她回教室。

沈荔歡往教室左邊的樓梯跑去，拐角、廁所、閱覽室、體育室、舞蹈室都找過，就是沒有看見王晴晴。就在沈荔歡經過走廊的盡頭時，她鬼使神差地探出頭往天臺看去，發現王晴晴正在爬防護欄！

沈荔歡面色一凝，快步跑回教室，“老師！快打電話報警，王晴晴現在在爬天臺的防護欄要跳樓了！”

說完她等不及就往天臺趕去，尤苌青從對面向她跑來，搖着頭，“荔歡，我沒有看見王晴晴。”

沈荔歡拉過她的手往天臺跑，“王晴晴在天臺，我看見她爬防護欄了，我們快上去阻止她。”

陳老師聽了沈荔歡的話腳頓時一軟差點摔倒，連忙扶住了講臺才勉強站穩，她顫抖着手掏出手機，沒有打給警安局，而是先打給校長。

“程校長，我是陳尹欣，我們班的王晴晴同學因為我訓斥了兩句想不開要跳樓，現在我該怎麽做？”

電話那邊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程校長不敢置信的聲音響起，“這是怎麽一回事？快打電話報警，王晴晴現在在哪裏，我們這就去找她！”

“在文慶樓的天臺。”陳老師的聲音哽咽了，她轉過頭不讓學生看見她流淚的模樣。

“好，好，我們馬上就上去，你先安撫好王晴晴同學，千萬別讓她做傻事！”程校長挂了電話帶着幾個學校領導就往文慶樓趕去。

陳老師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往天臺跑去，千萬不要出什麽事啊，王晴晴才十六歲，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有個好歹，她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