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情侶皮膚

之後的幾天, 時進一有空就翻時行瑞的資料, 想找點白月光的線索出來,但始終沒什麽頭緒, 倒是廉君那邊辦事效率飛快,在和老鬼談完的當天晚上就定下了第一批去東南地區的人員名單,并把出發時間定在了兩天後的早晨。

卦二和卦三是确定要第一批過去的, 老鬼也會和他們一起, 費禦景會暫時留下,等着和官方派來幫忙的人進行接洽。也就是說,到時候要和廉君一批去東南地區的人, 除了一個讨嫌的龍世, 還有一個屬性麻煩的費禦景, 及幾個身份未定的官方電燈泡。

時進聽到這消息時, 正痛苦地趴在床上讓龍叔做按摩治療, 表情別提扭曲了。

“所以卦二他們是明天就走嗎……嘶——龍叔你能不能輕點……”時進忍不住求饒。

龍叔表情冷酷,拍了拍他緊繃起來的肩膀, 說道:“放松, 別這麽繃着,越繃着越疼, 我力道再放輕,按摩就沒效果了, 而且你覺得疼不是因為我力氣太大, 是因為你現在肌肉帶傷, 男子漢那麽怕疼怎麽行, 忍一忍,過兩天就好了。”

時進聞言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放松身體,側頭看向皺眉坐在病床邊的廉君,說道:“君少,你別看了,我現在這模樣肯定蠢死了。”

“你別說話,小心咬到自己。”廉君上前摸了摸他汗濕的額頭,雖然知道不應該,但還是朝龍叔說道,“龍叔,按摩治療是必須的嗎?”

龍叔聞言臉一垮,說道:“君少,你自己總不配合治療就算了,怎麽現在又來帶壞時進?按摩當然是必須的,不然就他這全身肌肉都有拉傷的情況,等肌肉自我修複,那得等到什麽時候去?時進你自己選,你是想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要一直癱在床上耗着?”

“別別別,龍叔你繼續按,我就是随便喊一喊。”時進連忙表達自己的立場,伸手捏了捏廉君的手,安撫道,“我沒事,你別擔心,你也知道,我就是嘴閑不住。”

廉君還是皺着眉,卻沒再說什麽,拿起一邊的毛巾給他擦了擦汗,退到一邊示意龍叔繼續。

“這才對嘛,早點配合,身體就能早點好起來。”龍叔的表情緩和下來,按完了時進的上半身,兩手往時進的褲腰帶上一放,直接把時進下半身的病號服長褲給拉了下來,露出了裏面的內褲。

時進大驚,像只青蛙一樣彈了一下,扭身瞪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龍叔。

廉君放在扶手上的手也動了動,視線稍微往旁邊挪了挪。

“瞪什麽瞪,不知道按摩要脫衣服嗎?”龍叔瞪回去,繞到床尾給他把褲子拽下來,餘光掃一眼廉君,見廉君沒出息地把視線挪開了,冷哼一聲,故意走回去像拍豬肉一樣拍了拍時進的腿,誇道,“小夥子,腿挺長,屁股也挺翹啊。”

卧槽,龍叔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像個老流氓。

時進受不了了,再次扭頭看向廉君,聲音都幹了一些,說道:“君少,要不你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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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幫你拿套幹淨的衣服過來,你按摩完應該需要洗個澡。”廉君先一步接話,滑動輪椅側對着病床,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時進的心情頓時變得十分複雜,有點點失落,有點點舍不得,還有點點自我懷疑,在心裏幽幽感嘆:“小死,你家寶貝真是個知禮守節的好寶貝……”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小死沒有接話,安靜得仿佛不存在。

時進疑惑,喚道:“小死?”

小死還是沒有出聲,仿佛系統已亡。

時進想了想,發現自那天自己和廉君确定關系到現在,小死好像一直沒有說過話,驚了,身體一動就想爬起來,然後被龍叔粗暴地按了回去,還被訓斥了一頓:“現在知道舍不得人走了,那你剛剛又為什麽趕人?年輕人臉皮這麽薄談什麽戀愛,給我躺好了!再敢不配合,我把你身上這最後一塊布也扒了,讓你光着屁股等君少回來。”

小死突然出聲,中氣十足,氣幹雲霄:“脫!龍叔窩支持膩!”

時進被這炸響在腦內的大吼震得啪一下癱回了床上,痛苦不堪,很是疲憊:“小死,你、你……”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小死又恢複了安靜,不說話了。

時進顧忌着有龍叔在,不敢做什麽特別明顯的動作表情,幹脆伸胳膊把臉擋了起來,想了想,痛定思痛地說道:“小死,對不起。”

小死還是沒有出聲,但直覺告訴時進,它有在聽。

“我知道你深深愛着你的寶貝,現在面對搶了你家寶貝的我,你心裏肯定很恨,你生我氣是應該的,是我對不起你。”

小死:“……”

“你罵我吧,電一電我也可以,或者大哭一場也行,我不會再嫌你哭聲太吵了。”時進十分的大無畏,為了哄好系統,吃點苦也願意!

小死:“…………”

時進見它還是不說話,閉了閉眼,咬了咬牙,痛心說道:“如果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那我只能和你家寶貝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窩不允許!”小死放聲尖叫,形如瘋魔。

時進捂住腦門,痛并快樂着——聽這精神十足的尖叫,看來小死還是健康的,沒出事。

他放心了,小死卻要瘋了,尖叫完就開始哭,一會“你居然要對寶貝始亂終棄”,一會“進進你怎麽變成了這樣的進進”,一會“我不許,爸爸不允許”,聲音如泣如訴,話語颠三倒四,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時進聽着聽着,頓時也快要瘋了,痛苦說道:“別哭了,我耳朵疼,我錯了,我就是想吓吓你,怕你把自己憋壞了,我沒想對你家寶貝始亂終棄。”

小死暴哭,然後抽抽噎噎問道:“真、真的?”

“真的,不真我立刻變太監!”時進發毒誓。

“不可以變太監!”小死再次尖叫,終于勉強止住了哭,哼哼唧唧了一會,小聲說道:“那你滿足我一個願望,我就原諒你。”

時進忙順着它的梯子下,問道:“什麽願望?你說。”

小死快速回答:“窩要看膩和寶貝生猴叽。”

時進掏了掏耳朵:“啥?”

“窩要看膩和寶貝生猴叽!”小死回答得慷慨激昂!

時進沉默,覺得這話無比耳熟,仔細回憶了一下,漸漸回過點味來了,發現自己似乎對腦內這個系統産生了一點點誤會,表情瞬間平靜無波,絕情說道:“那你繼續哭吧。”

原來這家夥早就心思不純了,虧他還覺得有點對不起對方,都是假的!

小死噎住,真的又開始哭。

時進絕情無視,在心裏咬牙切齒——思想不純潔的家夥,哭吧,哭廢了才好呢!

聽到他心聲的小死瞬間把哭聲拔高,悲傷得不能自已。

經過這樣一番肉體(按摩)和精神(小死哭泣攻擊)的雙重折磨之後,時進只穿着一條內褲癱在床上,奄奄一息,生無可戀。

龍叔按完就走,被子都沒給時進拉一個,像個拔屌無情的渣男。

等廉君拿着幹淨的病號服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時進這大喇喇橫在床上,“坦然”露肉的模樣。

他滑動輪椅的手頓了頓,視線快速掃了一遍時進的身體,然後微微垂眼,靠近後先給時進蓋好了被子,然後才溫聲問道:“要洗澡嗎?”

時進側頭看他,有了之前的惡魔龍叔和哭神小死做對比,只覺得此時溫溫柔柔的廉君美好得仿佛自帶聖光,堅強地爬起身,撲過去抱住廉君的脖子,把腦袋靠到了他肩膀上。

這冷漠無情的世界,只有這個懷抱還能帶給他一絲絲溫暖。

被子滑落,露出時進光溜溜的身體,廉君忙擡手環住他,摸了摸他的脊背,側頭問道:“怎麽了,還是很疼嗎?泡個澡可能會舒服一些。”

小死:“——嘎。”

時進:“……”

如果是在之前時進聽到這種動靜,他可能會愚蠢的以為小死這樣出聲,是單純的想學鴨叫了,但在窺破了小死的某些小心思後,時進立刻反應過來,它這樣出聲,其實是因為受了某種“刺激”。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體,又看了看自己和廉君之間無限近的距離,絕望的發現了一件事情——會打擾他談戀愛的,絕對不是官方那邊即将派來的電燈泡和屬性麻煩的費禦景,而是小死這個二十四小時在線的系統。

想象一下,如果以後他想和廉君親密一下,那麽會不會兩人剛抱到一起,腦內就開始鴨叫響徹九霄……

小死憤怒出聲:“進進,你要相信我身為系統的節操!”

時進面無表情:“你的節操,就是連我心裏想的什麽,都要好好了解一下嗎?”

小死無言以對,咬咬牙忍痛說道:“如、如果你實在很介意我的存在的話,那、那我教你一個暫時屏蔽我的方法吧,操作很簡單,你只用在腦內用意念勾一下屬于你和寶貝的進度條,讓進度條變成半激活的狀态,我就會被屏蔽所有感知了,不過這個方法你最好慎用,因為進度條進入半激活狀态之後,就不會再實時更新漲落情況了,得等你再勾一下,把進度條調回激活狀态,才會恢複正常。”

時進聞言意外,沒想到只是逗逗小死而已,卻居然套出了這個,忍不住就試了一下。

進度條被撩動,顏色變成半灰,然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居然真的可以?

時進忙把進度條勾回來,剛想和小死表達一下自己的驚奇,反饋一下初次使用效果,就聽到了小死細細弱弱的哭聲傳了過來,很可憐,很委屈:“進進嗚嗚嗚,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嗚嗚嗚……”

“……”

時進有點點心軟,認命地開始哄孩子。

一人一系統在腦內交流得開心,都短暫忘了外面還等着帶時進去洗澡的廉君,于是等廉君久等不到回答,疑惑地稍微退開身去看時進的表情時,就發現時進正自個玩變臉玩得開心。

廉君:“……”

時進注意到他的視線,忙坐好收回注意力,想起剛剛哄好的小死,腦子一抽,就忍不住說道:“君少,其實我給咱倆養了個兒子,嗯,也說不定是女兒,它挺可愛的,有機會我介紹給你認識。”

小死發出一聲帶着哭音的鴨叫,這次是驚喜的,羞澀說道:“也、也沒辣麽可愛啦,進進你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其實我是中性,不是男也不是女……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當你們的爸爸……”

時進連忙改口,朝廉君笑了笑,說道:“我開玩笑的,咱們洗澡去吧?”

小死:“……”

廉君:“……”

等把疑似已經被按摩折磨傻了的時進送進浴室後,廉君滑動輪椅回到時進的病床邊,喊來護士給時進換了套幹淨的床單被子。

等護士走後,他想起時進之前關于兒子女兒的話,視線忍不住就在時進的各種私人物品上看了看。

能像兒子和女兒一樣養的東西……他掃過各種零碎物件,最後把視線落在了平板上。

時進養傷這一陣,每天能做的事情很有限,無外乎睡覺吃飯搓麻将翻時行瑞的資料這幾樣,廉君想了想,伸手把平板拿了起來,迅速掃一眼平板上的東西,手指動了動,點開了麻将軟件。

軟件開啓後直接就是人物角色頁面,廉君發現,與以前看到的基礎套不同,現在時進的人物角色居然換了身很可愛的玩偶裝皮膚,腳邊還蜷着一個小寵物,應該是剛買的。

他心裏一動,退出這個賬號,登錄了時進幫他申請的賬號。

他自己的賬號也有了變化,人物角色同樣穿上了新皮膚,也是玩偶裝的造型,只款式和時進的稍有區別,腳邊也蜷着一只小寵物。

這明顯是一組情侶皮膚。

廉君心裏有些騷動,來回把兩個賬號切換着看了好幾遍,後來幹脆讓人又送了臺平板過來,分別登錄賬號,把兩個人物界面并排在一起看。

情侶皮膚,兩只寵物,可能是兒子,也可能是女兒……廉君擡手捂住了下半張臉,直直看着這兩個頁面,直到聽到浴室裏的水聲停了,才忙把兩個頁面關閉,小心把時進的平板電腦放了回去。

既然時進說“有機會”再介紹他和“兒子”“女兒”見面,那他還是尊重一下對方的想法,等着對方想說的時候再假裝剛知道吧。

他心情頗好的想着。

時進出來後,發現廉君看自己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深深的,很溫柔,還隐隐有些激動的樣子。他被看得心跳加速,故作淡定地問道:“你怎麽了?”

廉君搖頭,上前握住他的手,說道:“就是覺得很虧欠你……那些普通人可以給戀人的東西,我很多都無法給你,抱歉。”

時進被“戀人”這個稱呼戳得心裏軟軟的,立刻反握住他的手,說道:“哪有什麽虧欠,你給我吃給我穿給我工作,還給我發工資發獎金,我生病了還親自照顧我,哪有虧欠我什麽。你說的普通人可以給戀人的東西,是指約會看電影什麽的嗎?我又不在意那些,咱們每天都在一起,你要是想,一日三餐都可以是約會。而且我要的東西你不都給我了嗎,比如我讓你幫我查的資料什麽的,換了其他普通人,誰能給我查出來那些東西?”

“歪理。”廉君嘴上這樣說,臉上笑意卻是深了幾分,帶得氣色都看起來紅潤了許多。

時進見他這樣,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裏還在咀嚼着“戀人”這個詞,覺得世界真是奇妙,他居然是廉君口中的“戀人”了。

……

夜深人靜的時候,白天睡多了的時進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怎麽也無法再次入睡時,終于認命地從床上坐起身,側頭看向睡在陪護床上的廉君,開始思考人生,和小死閑磕牙。

“說起來……廉君那天怎麽就突然親我了,他是本來就喜歡我嗎?什麽時候喜歡的?”

小死總能被他的腦回路打個措手不及,幹巴巴說道:“進進,你和寶貝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甜言蜜語都說了一缸了,你甚至連游戲情侶皮膚都買了,現在才來想這個,不覺得有點點晚嗎……”

時進被說得不好意思,但還是厚着臉皮說道:“我那不是太震驚了麽,現在才緩過來……而且廉君這麽好一個人,怎麽就看上我了……”

“進進你也很好啊。”小死絕不容許他對這份感情存有任何不确定的想法!

雖然說起來有點不要臉,但時進覺得小死誇獎得對。

他放輕手腳從病床上下來,來到陪護床邊,蹲下來趴在床沿看着廉君的睡顏,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他居然也喜歡我,真是不可思議。”

小死再接再厲:“我覺得寶貝早就開始喜歡你了,他對你和對別人一直是不同的,你沒發現嗎?”

時進于是順着這話回想了一下,後知後覺地發現,廉君對他确實是不同的,雖然比較含蓄,但廉君對他明顯要比對其他人更放縱寬容一些。

于是他心裏瞬間像是被灌進了軟乎乎的糖水,甜得差點冒泡泡,忍不住站起身,掀開一點廉君身上的被子,硬是把自己并不算嬌小的身體給擠上了狹窄的單人陪護床,把廉君熊抱在了懷裏。

小死:“……”

“這樣就能睡得着了。”他往床邊蹭了蹭給廉君空出更多位置,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被他抱住的廉君依然閉着眼,仿佛完全沒被他這麽大的動作吵到。

時進卻又忍不住睜開眼,看了他一會,垂頭在他嘴角偷偷親了一下,低聲說了句:“晚安。”才又再次閉上了眼睛。

良久,直到身邊人呼吸平緩,抱在身上的胳膊也徹底放松之後,廉君才慢慢睜開眼,伸臂回抱住時進,把他緊緊貼着床沿的身體抱了回來,摸了摸他的後背。

“傻乎乎的。”他含笑低語,把滿足和幸福全都鎖在了聲音裏,“晚安,好夢。”

……

一覺到天亮,時進醒來時,發現陪護床上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房裏空蕩蕩的,廉君不知道去了哪。

他坐起身迷糊了一會,然後突然像是被人按開了什麽開關一樣,唰一下掀開被子下了床,奔回自己的病床邊把平板拿了起來,戳開時行瑞的資料開始狂翻。

小死被他詐屍一般的動作吓了一跳,連忙問道:“你怎麽了?”

“有頭緒了!”時進狂翻資料,激動說道,“喜歡一個人的話,怎麽可能會忍得住不去見對方,或者不對對方好!如果時行瑞真的有很深很深的愛過某個人的話,那以他的性格,就算他愛的人不愛他,他也肯定會不折手段地把人綁在自己身邊,所以他關系網裏沒有白月光身影的原因只有一個——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在哪裏!他甚至可能連對方的姓名是什麽都不知道!”

小死聽得不太明白,說道:“可如果連姓名都不知道的話,時行瑞要怎麽愛上對方?”

“那個年代因為信息不發達,手機還沒被發明出來,遠距離通訊只能靠寫信,所以産生了一種現在已經基本消失的交友方式——筆友!當筆友又不需要見面,也不需要什麽真實姓名,大家都可以戴着面具交流,就跟現在的網絡聊天一樣!網戀你知道嗎,時行瑞那種不會輕易袒露內心想法的人,有沒有可能有一個可以無所顧忌宣洩內心想法的筆友?”

小死聽得一愣一愣的,問道:“筆友,有人會只憑書信就愛上某個人嗎?”

“不要小瞧了文字的魅力。”時進回答,翻資料的手漸漸慢了下來,眼睛越來越亮,突然用力拍了平板一下,“就是這個!時行瑞從小學起就有寫文章投稿的習慣,最開始是作文,後來漸漸大了就是些小故事和散文之類的,時不時能賺點稿費貼補家裏。一般有這種小孩的家庭,書信往來記錄肯定會很多,但這份資料裏卻一份有關于時家的書信記錄都沒有!這證明什麽,證明時行瑞肯定有意抹掉過這些信息!”

小死終于聽明白了,也跟着激動起來,說道:“那是不是只要找出時行瑞過去的書信記錄,就能順藤摸瓜找出那個白月光了?”

“很有可能!”時進回答得肯定,心裏太過激動,忍不住把平板一揣,直接轉身朝着病房外跑去,準備跟廉君分享自己的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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