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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彌開工作室的想法很簡單, 沒想一開始就接大單子, 在影棚基本布置完畢後,她也只是在自己的朋友圈裏提了一下, 說是目前剛起步,大家可以來免費拍美美的證件照。

而還沒拍了幾組, 就有公司聯系上了她,說是想請她為公司的産品做一份宣傳冊。一問,是郭總介紹來的, 主要還是因為看過她先前的旅拍照片。鐘彌既感激又欣喜, 給的報價也打了折,加上她厚厚的一冊十分具有說服裏的作品集,合作很快就敲定下來。

對待第一筆業務,鐘彌是盡心盡力地拍攝,道具也買了很多,以至于在宜家逛得忘了時間, 溫徒打她電話都沒接到, 打到了小孟那裏,才聯系上了她。

“怎麽還沒回家?”

“嗯?幾點啦?”鐘彌把自己手機摁亮,看到了時間, 也看到了幾個未接來電,“啊,我現在就回去。”

已經過了飯點,宜家地理位置又偏,鐘彌回到溫宅時, 盤山公路都變得黑漆漆的。她進了門,溫徒坐在燈光下,正拿着個平板看新聞。

她邊說對不起邊走過去,告訴他為什麽回來晚了,溫徒卻壓根沒想跟她計較,揉揉腦袋:“快去吃飯吧。”

其實上午簽了正式合同以後,鐘彌就第一時間告訴過他這個好消息,他也替她高興,晚飯還特意吩咐廚房做了她最喜歡吃的鳜魚。

“我明天晚上會有個晚宴。”吃飯的時候,他告訴她。

鐘彌想了想:“需要我也去嗎?”算起來,她好久沒陪溫徒去見過什麽人了,上一次因為他精心打扮還是什麽時候來着?

“不用,”溫徒把大片的魚肚肉夾到她碗裏,“阮家的人也會去。”

鐘彌立刻就明白了:“那正好,我明天一天都會在拍攝,也沒有時間。”

不過她很快就想到別的方面,問他:“徐小姐是不是也去?”

雖然不知道徐空青是個什麽來頭,但是上次蘇凝帶她過來,鐘彌也能明白,阮家知道自己的存在,卻不願意接納自己,并且已經為溫徒物色好了人選。

溫徒點點頭:“我正要告訴你這個。”

“有什麽好告訴的,”鐘彌笑,想讓他輕松一點兒,“你放心去吧。”

她知道他有他的打算,并且也不希望他為了自己與阮家撕破臉。

溫曼曾擔心地拜托鐘彌,勸勸溫徒,不用替她去讨那個公道。鐘彌也希望,他與阮家對立的那一天,能晚點來,就晚點來。

溫徒放下筷子,拿了張紙巾幫她擦掉了嘴角的油漬,語氣變得莫名柔軟:“你是不是很久沒回家了?”

“咦?好像是。”他不說,鐘彌也沒想到,她确實有很久沒回過家。

連去年的春節都是在地球的另一邊過的,她在當地的旅店,打了個越洋電話回國,聽着媽媽抱怨幾句,就算是過了年。而項目完成後,她擔心自己以那副又黑又瘦的樣子回去,會惹父母心疼,就一直拖着,不知不覺,拖到了現在。

“下周末回去吧。”他說,“我陪你。”

“啊?”這是要她帶他回家的意思?雖然他曾經去過一次,但這次意義不一樣,他們這回是真的在一起。

“不願意嗎?”得到她一個“啊”的回答,溫徒顯然不太滿意。

鐘彌臉一紅:“願意的。”

就是他說的太突然了,她都沒有個心理準備。

可溫徒好像已經考慮了好久,才鄭重向她開了這個口,他說完,自己也有些失神,笑意不經意就在臉上蔓延開:“先吃飯,菜都涼了。”

次日的鐘彌,一整天都過得十分充實。

從清早拍到了晚上,她看看時間,讓小孟先下了班,自己留在工作室裏修起了圖。對于溫徒帶別的女伴出席晚宴的事,她自己沒放在心上,反倒是同出席了宴會的主編發了信息過來,問她是不是跟溫徒出了什麽問題。

鐘彌看着主編發過來的照片,若有所思。

徐空青長得很溫婉,薄荷色的镂空系帶大擺裙穿在她身上,嬌俏得相得益彰。溫徒個高,身型挺拔,徐空青只到他的肩膀,她挽着他,像是被照亮了一樣。

鐘彌在那一刻,心裏羨慕了一下,要是站在溫徒身邊的人是自己就好了。原本還淡定着,這會兒反倒酸溜溜的,發了半天呆才回複主編:“那是他家裏安排的。”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主編很為她擔憂。

主編擡起頭看,溫徒站在遠處,低頭聽徐空青說話,那位徐小姐面對他,笑得很開心。

徐空青在向溫徒複述,那天去溫宅時的情景。

“老太太被氣得不輕,我就說,算了伯母,我心裏也苦,咱們也是有頭有臉的,怎麽這麽不被放在眼裏呀?伯母呀,我見了溫先生,還是覺得阮宥更好。”

平時一個端莊恭順的大小姐,骨子裏卻帶着邪氣,又壞又叛逆,說起這種事除了樂還是樂。溫徒靜靜聽着,看到阮黎安和蘇凝朝他們走過來,稍稍提醒了她一下。

徐空青立刻斂了笑容,恢複大家閨秀的模樣。

“伯父,伯母。”

阮黎安卻早就看到徐小姐喜形于色的樣子,看到他們相處融洽,十分滿意。

“在聊什麽這麽開心?”

溫徒本想由他尋個另外的話題來說,徐空青斯斯文文的嗓音快了他一步。

“我在問溫先生,什麽時候可以再去府上坐坐呢,上次跟伯母去拜訪,可惜撲了個空,那邊環境真是不錯。”

她倒是敢說,而且還能說得很得體,溫徒也微微一笑,蘇凝的臉上立刻不自在起來,紅一陣白一陣。

阮黎安也愣了愣,看來他心裏是明白的,然後才笑道:“是應該多聚聚,你們年輕人,沒事多走動走動。”

閑聊了一陣,他朝蘇凝使了個眼色。

蘇凝勉強打起精神來,朝徐空青說:“徐小姐,那邊的女士都在合影,我們也去吧?”

徐空青欣然應允,扶着蘇凝就過去了,留下阮黎安和溫徒兩個人。

阮黎安早前就知道了蘇凝帶徐空青突然去溫宅的事,到這次晚宴上跟溫徒見了面,才抱着歉意跟他提起。

“事情我聽說了,也說過了你蘇姨。你別在意,是她不懂規矩。”

“沒什麽,您也不用放在心上。”溫徒不動聲色,“蘇姨想去看我,随時說一聲就好了。”

“你的那位……鐘小姐。”阮黎安還是提到了鐘彌。

溫徒沒說話,也沒動。阮黎安刻意停頓了一下,看他的反應。

阮黎安還是擔心的,他害怕阮宥的覆轍,對溫徒需要更多的顧忌。他不能再逼急第二個兒子。

“我相信你應該是明白的,到了我們這個階層,婚姻就像是一場生意,利益才是首要考慮的因素。感情是奢侈品,有最好,沒有的話,你也可以從別人身上找。我們這個圈子裏,大部分人都是這樣,只要不出格,家裏的那個,基本都可以做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跟徐小姐在一起,也不一定就需要放棄鐘小姐。”阮黎安怕他不懂,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一些。

而溫徒靜立了片刻,問了他一句話:“您當年對我母親,也是這麽打算的嗎?”

猝不及防。

阮黎安震驚過後,連後面繼續要勸他的話都忘了怎麽說:“你母親她……她不一樣。”

“嗯,我知道的。”溫徒扭頭虛僞地笑了,好讓他寬心,“您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

他會讓阮黎安看看,他要怎麽做。

結束了晚宴,他在宴廳門前送走長輩和女伴,走下臺階。司機早早等在車前,為他打開車門,他走了幾步,腳步頓住。

鐘彌一手撐在座椅上,歪過頭甜甜地笑,另一手對他揮舞。

他四處看過,才快走幾步上了車,一關上門就抱住她,吻過去。

他親她就像海獅頂球,從下往上,輕輕的,朝前一下一下地親,她被他頂得往後仰,然後被壓在背後的車窗上,他抱她的手往上移過去,護住了後腦勺。

溫徒問她:“你怎麽來了?”

“來接你,順便看看,你有沒有背着我做壞事。”鐘彌一看到照片就坐不住了,她高估了自己的氣度。

結果一見面就被他占盡了便宜。

溫徒本來很擔心她過來會被人注意到,但此刻,卻一句責備的話也說不出來。她忙碌了一天,一張小臉上帶着倦意,眼睛卻亮晶晶的,是那麽好看。

他心裏壓抑的不愉快,瞬間一掃而空。

“那你看到什麽了嗎?”他問。

鐘彌搖搖頭。

“那是因為我沒有。”溫徒一手托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攬得更近。

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撫摸她的唇,“但是現在,要做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跟大家說聲抱歉,今天更晚了。因為日萬結束終于有時間出去玩了,不小心浪出了腸胃炎hhhhh不好意思,那麽明天開個車吧,是的我就是這麽有誠意,到時候請留意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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