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

“溫徒……”鐘彌捏着他的手, 想對他說點兒什麽。

比如問問他是怎麽打算的, 也比如她可不可以為他做點事情,那樣好過他獨自一個人費心思籌謀。可是, 不用問她也能猜到,溫徒什麽也不需要她做。

他把自己從計劃裏摘出去了。

從前的事讓他變得敏感, 他現在把她保護了起來,什麽事都替她考慮得好好的。

溫徒問:“想說什麽?”

鐘彌又想了想,這時, 手機在她口袋裏振動了好幾下。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怔住。而溫徒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着。

鐘彌用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劃了一下,解了鎖,點進去反複看那幾條信息,确認她沒有看錯。幾秒之後,笑容止不住地從眼睛裏溢出來, 爬滿了整張臉。

“我拍的照片被通過了。”她越笑越開心。

明明剛才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這一轉眼,就立刻樂得跟個小孩似的。

溫徒伸手揉揉她的頭,不吝表揚:“真棒。”

他說什麽來着, 會有好消息的。她完全不用有任何擔心,他會把所有的事情悄無聲息地處理好。

看來事關阮宥,對蘇凝來說,比什麽都管用,只要一張照片, 她就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這下鐘彌總算不用哭喪着臉回家,鐘媽媽看到她都覺得奇怪,帶個男朋友回家,怎麽開心成這樣子,也太不矜持。

正疑惑着,注意到拎着大包小包禮品的小孟,順口先關心了一聲:“溫先生換司機啦?”

“嗯,先前的那個辭職回老家了。”溫徒想起老孟,上次帶他來時人還沒出問題,說起來有些可惜。溫徒用人向來念舊,輕易不會換。即使昨天辭退了人,也給了豐厚的補貼金。

鐘媽媽也就是随口一問,這個小插曲過後,她招呼人坐下給倒了茶。

“她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鐘媽媽問溫徒。她了解自己的女兒,偶爾有點一根筋。

雖然不知道兩個人中間分開時,發生了什麽,但這次特意一起回來,應該是要認真的意思,她也就不怎麽操心。

“媽!”鐘彌立刻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親生女兒,怎麽她媽大有一種這女兒嫁出去不容易,要人家好好擔待的架勢。

溫徒倒是很給她面子,回答的都是好話。鐘爸爸話不多,溫徒也顧上了,從問候身體開始,慢慢帶出了話題,兩個人聊得居然也很投機。

鐘彌跟媽媽對視了一眼,偷偷笑。

溫徒來時訂好了酒店,吃完飯鐘彌陪他去辦入住,路上挽着他又一次叮囑:“千萬別讓我爸媽知道,我們住一起了。”

鐘家比較傳統,鐘彌沒那個膽子讓她媽知道,她早就住進了溫徒家,準備等老媽一問,她就咬死了說自己在工作室旁另租了房子。

“放心吧。”溫徒也再一次安撫道。

鐘彌聽出他聲音裏好像有淡淡的失落感,忍不住笑笑,柔聲向他解釋:“我家思想比較封建,我只是怕他們知道了,會向你逼婚。”

從她嘴裏聽到“逼婚”兩個字,溫徒也不禁笑了一下,摟住她的腰說:“沒有這個必要,我會自願的。”

鐘彌臉頓時紅了紅:“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催婚?”鐘彌摳了一遍字眼,“你應該也不想結婚那麽早吧?”

溫徒卻完全把注意力放到一個字上:“也?”

“原來不着急嫁給我呀。”他邊撫着她的頭發,邊溫柔地譴責她。

鐘彌感覺自己被他套路了,她只是在為他着想,這倒成了她的不是。只讓他親了一會兒就急急忙忙地為自己說話:“可是……現在,阮家不是讓你跟徐小姐在一起嗎?”

這是個不可忽視的障礙。

溫徒低頭想了想,他這次沒再讓她“不要擔心”,而是直接道:“回滬市以後,我就去回絕那邊。”

“……阮家對你不會有看法嗎?”

“就是要讓他們有看法。”溫徒看似任性地不屑道。

鐘彌聽完一呆,急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唇,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當着司機的面随随便便說這樣的話。

這不是他那輛黑色房車,駕駛室跟後艙有隔斷,可以坐在後面毫無顧忌地說話。雖然小孟是個靠譜的人,但是當着他的面說話還是得謹慎點。

她哪能想得到,真正的危險根本從來沒被她察覺到,并且已經被默不作聲地解決掉了。

鐘彌一本正經地提醒人注意的樣子,簡直讓溫徒樂不可支。

他把她拉過去,按在懷裏一通亂揉,把她的腦袋揉得亂蓬蓬的。她掙紮着逃出他的魔爪,無辜地瞪着他,躲到一邊照小鏡子。

到了酒店裏,她還不放心,怕他說的話是認真的:“溫徒,你不要因為我沖動,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我當別人名義上的未婚夫,你也覺得很好?”溫徒問她時,她又陷入了沉默。

光是讓徐空青作為他的女伴,共同出席晚宴,鐘彌的心情就不怎麽痛快。

看她沉默,溫徒把她攬過去:“你不開心,應該早點告訴我。”

她把腦袋埋在他懷裏,往裏面鑽啊鑽:“我只是有一點點介意,沒那麽嚴重。”

最後也沒能勸得了他。溫曼寄托在鐘彌身上的期望,怕是落了空,只要是溫徒想做的事,沒有人能攔他,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支持而已。

晚上回家吃了晚飯,鐘彌送溫徒下樓,到了車前他卻不讓她走:“跟我去酒店。”

“那怎麽行。”鐘彌是絕對不肯的,她搖着頭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不能讓爸媽知道他們之間早就發生過什麽了。

與其說是爸媽封建,倒不如說,鐘彌自己心裏過不了那關。

溫徒雖然不太願意跟她分開,但還是尊重了她的想法,牽着她的手道:“那再陪我一會兒。”

天氣熱,他拉着她坐進車裏,開了空調,苦了小孟這個電燈泡,他被趕出去,只能站得遠遠的抽悶煙。

溫徒用視線度量了一下車裏的空間,忽然有點後悔是開了小車過來。

鐘彌沒察覺到他心裏龌龊的想法,緊緊地貼在他身上道:“不開空調熱,開了又嫌冷。”

“還冷嗎?”溫徒雙手把她圈住,親了一下。

她被他抱着,才越發覺得不對,阻止了他亂動的手:“小心被人看到。”

這車連個窗簾都沒有,後座空間也小,怎麽也施展不開,鐘彌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溫徒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那我開到偏僻的地方去。”

“我該回家啦。”鐘彌推了他好幾遍,被他再明顯不過的失望給逗樂了,嘴裏便哄着,“就一天也等不了嗎?明天回去換我伺候你。”

這倒是個十分誘人的條件,溫徒頓時松了手。她抓住這個機會推門喊:“小孟!”

小孟循聲而來:“回去了嗎?”

“嗯,路上小心。”她下了車,朝車裏揮揮手,“我走啦。”

鐘彌回了家,鐘媽媽正等着她,一天下來,終于有機會跟她單獨聊聊。

“你去廚房幫你爸忙的時候,溫先生問了我。”

“問了什麽?”

“他問了結婚的事情,主要是問我們這邊的風俗,問得很細。”鐘媽媽若有所思,“溫先生差不多算是個日本人了,他對國內的事好像都不太了解。”

在日本長大也好,對國情不了解也好,讓鐘彌震驚的是溫徒居然真的跟她媽媽開了口。

“他……真的問了?”

鐘媽媽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怎麽談個戀愛稀裏糊塗的,溫先生沒跟你先提過,就來找我說了嗎?”

“他……提是提了。”只是鐘彌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會跟她家裏說。

“你自己呢,你沒想好你帶人回家幹嘛?”

“……嗯,也對。”鐘彌慚愧地把頭低下。

鐘媽媽看看她這樣,就忍不住感慨:“我還沒說話,他自己說了要給我們添置房産的事情,跟做夢一樣。女兒,你在外面沒學壞吧,給他下迷魂湯了?”

“哪有您這麽說自己女兒的?”鐘彌不高興地擡起頭。

鐘媽媽哈哈哈笑了過去:“我只是覺得太好了,好得有點假,也沒想找他要什麽,只要他對你好就可以了。”

鐘彌心情複雜地回了房間,洗漱完躺上了床,翻來覆去地想着的都是媽媽跟她說的話,怎麽也睡不着。她滾了幾圈後翻身坐起來,打了個電話給溫徒:“你睡了嗎?”

“還沒有。”溫徒電話接得很快,看來他正在用手機。

鐘彌想起他的老毛病,不禁憂心道:“是不是睡不着呀?”

類似的話從前也問過,溫徒的回答大多都會照顧她的感受,好讓她不至于太內疚。這一次卻帶着些磨人的抱怨:“嗯,沒有你睡不着。”

鐘彌心裏暖暖的,也怪煩躁的。

“那……怎麽辦?”

溫徒就等着她這一句:“我去找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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