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還在上大學的許魏洲,突然有一天接到劇組的面試通知。
他懷着對未來無比的憧憬跑去見了。
當時并沒有對劇本有太大關注,只要是有人找他拍戲就行,甭管是什麽,演了再說。
可後來才知道這是一部雙男主的戲。
洲洲有點懵了。
那個時候耽美一詞對他而言是極其陌生的。
但對于這類型的戲,他是清楚的。
因為這種事就發生在他身邊,周邊的人群中總會撞見那麽一兩個熟悉的面孔躲在角落。
所以他并不排斥,而且藝術是無界限的。
但有一點洲洲十分堅持,那就是他要演上面那個。
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這樣的性格,所以跟上面的角色十分貼切。
可制片人甚至導演都沒有同意他的要求。
相比較而言,下面那個性格內斂,會有比較多的內心戲,特別考驗演員的功底,尤其是他這種專業演員學校的學生,如果演跟自己差不多性格的角色突顯不出科班出身的優勢。
對方希望洲洲能夠接受挑戰,演繹一個與自己大相徑庭的角色。
毋庸置疑,洲洲被說動了。
而且他還有另一層擔憂,如果不接受對方的要求,會不會就沒有機會參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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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一股硬闖到底的決心,洲洲最終還是同意了。
擺正自己的心态後,洲洲開始關注搭戲的演員都是誰。
其他二人認識的不認識的,他都打過招呼,就是那一位跟自己演對手戲的家夥,遲遲不見蹤影。
制片人說:顧海人選還沒定,還在尋找。
第一次,洲洲感到了焦慮。
這是很奇怪的感覺,誇張的說他第一次跟女生約會的時候都沒有焦慮過,現在居然在等一個男人等到焦慮。
難以排解的時候,他就找了許多同類型的影片觀看,揣摩角色。
就這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自己以為的】
劇組那邊來了通知,讓他過去一趟。
洲洲一坐下,對面就指着桌面上篩選出來的照片對他說:這些都是我們挑選出來比較适合演顧海的人選,你在裏面看看喜歡哪一個。
“給我選啊?”洲洲有些驚訝。
“對啊!主要是跟你搭戲,所以你的眼緣很重要。你選中了誰,就是誰了。”
怎麽有種後宮選妃子的錯覺?
洲洲看了一眼那堆照片,僅一眼就确定了。
“就這個吧。”手指一伸。
“好,就是他了。”對方果斷拍板。
洲洲轉身離去時,聽到後面傳來了一句:這小子還真有眼光!
那種感覺怎麽說呢?
突然就覺得踏實了,看劇本的時候不需要再去虛構一個人物,而是直接就有了代入目标。
他想,那個男人應該也會跟他一樣吧?
聽說才23歲,是一名模特。
這麽年輕就已經開始在社會上闖蕩了,洲洲特別佩服這種人。
離開自己熟悉的家鄉,在陌生的城市裏紮根打拼,該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到?
還未曾與那個人碰面,洲洲就對他有了一股莫名的好感。
終于有一天,劇組打電話通知他,扮演顧海的那個人到了北京,讓他過去,順便收拾一下随身衣物,準備進組。
初次見面,洲洲顯得拘謹,腼腆。
他一如照片上的那樣,帥氣逼人,高大魁梧。明明只比自己高2厘米,可是一站對比,他顯得特別嬌小。
這對洲洲內心而言是莫大的沖擊,他曾以為自己能演顧海,可見了顧海本人之後,才願意承認,他确實只能當白洛因。
“你好,我叫黃景瑜。”他落落大方的打招呼。
“你好,我……我是許魏洲。”竟然結巴了。洲洲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眼,不敢看那個人的眼睛。
他好像不太喜歡跟人接觸。
這是洲洲第一眼直觀感覺,所以他小心翼翼的退開了些。
陌生的寒暄在陌生的房子裏響起,顯得尴尬又莫名其妙的刺激。
劇組方告訴他們從現在開始到戲劇正式開拍前,他們都要住在一起培養感情。
住在一起沒有關系,可睡在一張床上?
這對洲洲來說又是一個挑戰。
他注意到黃景瑜的臉色,平靜無風,好像根本沒在意。
人家都不介意了,自己在ing就顯得矯情了。
所以他很大方的說:沒有問題。
不知是不是錯覺,說這話的時候,黃景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第一個劇組的夜晚,兩個大男孩分別坐在床的兩側。
黃景瑜在默默整理行李,他則是在偷偷打量。
他的行李不多,也就一個旅行袋。
相比自己的那一大行李箱……額,不比較。
“你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打呼嚕啊?”氣氛太沉悶了,洲洲有意活躍活躍。
“不知道,睡着了,哪知道。”黃景瑜只顧埋頭收拾,根本不看他。
“你……是從哪邊過來的?”搭讪這門功課,洲洲并不及格,一來他沒有這方面經驗,二來對方又是個男的,把他當成女生吧,好像不太合适。
“随便買了一張火車票就過來了。”終于收拾完了,黃景瑜才轉身看向他。
哦!
怎麽辦?話題都聊完了,也不知道該問什麽。
“大學生?”沒想到這回是他先開口。
“對。”
“當學生真好!”從這話裏,能聽出他的羨慕。
“當你被要求寫不少于1萬字論文的時候,你就不會說這句話了。”
洲洲吐糟,惹來他呵呵的笑聲。
總算不是板着一張臉了,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所以你寫了嗎?”他的關注點總是那麽奇怪。
“肯定寫啊!不想被當掉必須寫,不睡覺都得把它寫上去。”洲洲帶點認真又搞笑的表情說完這段話,看起來很生動,像看小品一樣。
景瑜看着他可愛搞怪的動作,笑容始終挂在臉上,眼前這個男生還挺可愛的,眼睛又大又黑,像是黑葡萄,閃閃發光,太幹淨了。
就像是還未沾染塵埃的寶石,晶瑩剔透。
“你剛來,先去洗澡吧。早點休息。”被盯得不自在,洲洲指指洗手間。
好!
黃景瑜也沒有推脫,他的确是累了。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還有一個剛認識不到3小時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蓋一床被子。
洲洲筆直直的躺着,不敢亂動,生怕引來不悅。
旁邊的黃景瑜背對着他,也是緊挨着床邊。
這一夜就這樣尴尬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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