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随着期末考試的結束,寒假緊随而至。
忙碌了一年,在快要臨近新年的時候,元微提議今年去國外過年,許袂連忙搖頭否定。
他才不要去國外,他只想留在家裏陪姚姐姐。
電話裏的元微嘆了口氣,“我現在都懷疑我是給鮑美麗生了個兒子,你這臭小子一個月能來看我兩次,我都要放鞭炮慶祝了,小沒良心的。”
她無奈啊,自己兒子什麽想法什麽德行,她還能不知道嗎。
幹脆給人當上門女婿算了。
“媽,你和秦叔也該享受一下屬于你們的二人世界了,我去當什麽電燈泡。”許袂說。
提到秦偉明,元微暗哼了聲,語氣中是可見的甜蜜,“過什麽二人世界,都一把年紀了。說什麽燈泡,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麽,有了媳婦忘了娘!”
許袂趕忙一通馬屁拍過去,哄了她好一會兒,才算把元總要帶他出國過年的想法給打消了。
“你向來有想法,媽媽對你也沒有什麽要求,只願你活得開心就好。”元微頓了頓,突然嚴肅道:“但你要明白什麽年齡該做什麽事,有的事情不能越軌,懂嗎?”
“媽……”許袂趴在陽臺上,臉埋進臂彎,只露出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因為他媽的話,耳朵詭異地泛着紅。
“怎麽的,你還會不好意思?”元微笑了笑,“我知道你懂我說的意思,你現在還是個未成年呢……”
“我成年了!”許袂急忙反駁。
“沒有十八歲,就是個孩子。”元微才不管他那麽多,該提醒的提醒了,她相信他明白她在說什麽。
許袂一張臉通紅,修長的背脊微彎,偏頭望向旁邊鮑家的陽臺方向。
“人都還沒答應我呢……”他嘟囔,“我有心也沒膽啊。”
“喲喲喲,”元微笑得不行,“感情我們家小少爺一直有那個心呢……臭小子,給我收斂點啊!我說你動作怎麽那麽慢啊,到現在都沒把人追到,比你哥可差遠了。”
許袂不服氣:“這事不能比,秦曉就是個大豬蹄子。”
他對姚姐姐可是抱着要過一輩子的心思認真對待的,秦曉對待感情的态度,跟他可不是一路人。
這才回來沒多久,聽說他又跟女朋友分手了。
這能跟他比嗎!
不能比!
母子倆又聊了會兒,直到姚木青在外面敲門,許袂和元微才結束通話。
許袂開了門。
外面的女生穿着一身亮眼的紅色衛衣,黑色牛仔褲搭配同色系的馬丁鞋,長發梳成酷酷的非洲小辮,背上斜跨着一個小包,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容,連站姿都是一副“在老子面前,天地都要黯然失色”的酷炫。
許袂、許袂雙腿一軟,扶牆靠住。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姚姐姐,簡直太帥了啊!
突然好有壓力。
“怎麽?”姚木青挑眉。
許袂看着她,“我跟你講,你要對我負責。”
姚木青:“……”
又在說什麽鬼話呢。
迅速調出拍照功能,許袂後退幾步,舉着手機對着她就是一通拍。
這樣的姚姐姐實在讓人心動不已。
一臉陶醉地換了桌面壁紙和鎖屏壁紙,許袂兩條大長腿軟得像面條,捧着手機一臉寶貝地看着,背對着姚木青,噘嘴在屏幕上親了一口。
懶得看他這傻樣,姚木青越過他進了屋。
許袂捧着手機:“我能發個朋友圈嗎?”
“想發就發。”姚木青說。
一路走進去,姚木青皺着眉給他收拾丢了一沙發的衣服褲子帽子,還算溫煦的表情在捏到一條黑色裹鳥褲後,終于變了臉色。
“能不能有點收拾!就問你能不能有點收拾!這是東西是能亂丢的嗎!啊?”姚木青俏臉漆黑,把手中的玩意兒甩到他臉上。
許袂從臉上扒拉下他的東西,一張臉猶如調色盤千變萬化。
他試着解釋:“我這不是想要打扮得帥氣點麽……”
“你出個門仔細到連內褲穿什麽都要對比一下嗎,”姚木青都要氣笑了,“再給你五分鐘,過時不候!”
“我們精致boy,”許袂一溜煙抱着一堆衣服往衣帽間跑,生怕慢一步狗命休矣,“連頭發絲在什麽位置,都是有講究的。”
“滾!”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從他身後傳來。
糾結了半天穿什麽,都不如看見姚姐姐穿什麽。
紅色衛衣配上黑色牛仔褲配上短靴……姚木青面無表情看着這臭不要臉狗東西在她面前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臉呢。”姚木青說。
“臉在,”許袂戳了戳自己的帥臉,“這兒呢。”
姚木青嘆了口氣,出門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在他腰窩掐了一下。
這個原封不動剽竊她風格的小王八蛋。
他倆走在街上的回頭率是驚人,以往姚木青素面朝天出個門都能賺一波純潔的少男心,何況今天還稍微打扮了一番。
走了沒兩條馬路,許袂就有點忍不住了,狗爪伸出強行抓住她的手。
姚木青偏頭看他。
許袂這一年長勢喜人,身高忽地一下拔高好長一截,姚木青現在都要擡頭看他了。
“我不喜歡他們看你的眼光,”許袂把她的手圈在掌心,“為了防止我沖動之下做出什麽事來,還要勞煩姐姐你緊緊抓住我的手啊。”
姚木青收回目光,手指在他掌心撓了撓:“嗯,我會拽好牽引繩的。”
許袂樂了,低頭湊到她耳邊,“汪汪。”
“你堂堂一個的大男生,”姚木青嘆了口氣,“不用特別多,也就稍微,稍微要點臉行嗎。”
“不行。”許袂想也不想就搖頭。
他倆現在的關系有點不上不下的意思,彼此對對方的心意都心知肚明,偏偏就是沒有再進一步的交流。
直白點就是,他許袂現在還是個沒得到官方認證的“野男友”。
野男友都是他自己給自己封的,就目前的狀态來說,連“男友”這個稱謂都夠不上。
這讓他非常不爽,今天必須得幹點什麽。
今天的天氣是最近以來最好的一天,晴空萬裏,暖陽當空。
街上已經挂滿了迎接新年将至的紅燈籠,年味初顯。
時代廣場上,穿着玩偶裝的工作人員在擁擠的人群中,跟着音樂的節拍扭動笨拙的四肢,引來無數人圍觀。成群結伴的年輕人或一家三口手中提着滿滿的購物袋,臉上洋溢着喜氣的笑容。
“那邊在拍什麽?”
“哪邊?”
“十字路口,我剛從那邊過來,是本地電視臺的,主持人姓秦那個……”
“哦,估計是新春特輯吧。不去了不去了,沒什麽好看的,又不是娛樂節目。”
“哈哈,我爸超喜歡她的,我去試試能不能要到簽名。”
一群年輕女孩從他們身邊擠過,許袂連忙護住姚木青,生怕她被人沖撞到。
“姓秦哎,”姚木青伸長脖子看了眼前方吵鬧的人群,“你認識麽?”
“秦家有位堂姑在電視臺工作,”許袂圈住她肩膀,“你要簽名我下次去秦家給你要,別去擠啊,被人踩到怎麽辦。”
“我不要簽名,我連星都不追,還追主持人嗎。”姚木青放棄了湊熱鬧的心思,收回躍躍欲試的腳。
“就是,追別人有什麽意思,有那功夫……”他頓了頓,“還不如追我啊,我保證站着不跑,你一抓就夠到了。”
姚木青感覺心髒漏了一拍。
她都沒敢回頭看他的表情,指尖卷縮着,左顧右盼。
許袂湊到她耳邊輕聲問:“姐姐,你什麽時候才願意給我轉正啊,我都等不及了……”
“大街上請注意言行舉止好嗎!”姚木青胳膊肘向後捅了他一下,讓他離自己遠點。
“我說的可都是正經事,”許袂追上她,“你覺得呢?飄飄媽媽?”
“我覺得,”姚木青頭也不回走在前面,“你再不閉嘴我可能要采取措施了。”
飄飄。
衣衣。
衣袂飄飄。
真的,她每次從他嘴裏聽到這幾個字,就覺得腦仁兒一陣兒發疼。
兩人進了電影院,買了兩張最新上映的美國大片的票,等了二十分鐘,就随着人流進了放映室。
姚木青抱着一桶爆米花,許袂拿着兩杯可樂,兩人選的位置靠後,前後左右都是成雙結對的情侶。
你枕着我的肩,我牽着你的手。
許袂看看別人,再看看自己,心裏悲傷的不行。
“請問,”他湊到姚木青耳邊輕聲說,“我能枕着你的肩嗎?”
姚木青幾乎是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伸手摸了摸他額頭,“家裏還有很多核桃,回去我幫你敲點吧?”
“謝謝你,”許袂洩氣地撐着腦袋,望向拉開演員序幕的電影,“你真是我的貼心好姐姐。”
一對兒情侶在黑燈瞎火的電影院,能正兒八經看完整場還不做點什麽的,多半都非常正經。
在槍林彈雨不絕于耳的爆炸聲中還能吻得難舍難分,許袂恨恨地給他們蓋上一定禽獸的帽子!
由于他看電影看得實在不怎麽專心,一會兒戳戳姚木青的手,一會兒戳戳椅子,身上就跟有跳蚤似的,怎麽都安份不下來,姚木青越過椅子在他掌心掐了一下。
許袂偏頭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姚木青沒看他,眼睛依舊盯着已經演到高|潮部分的情節。
許袂怄氣似的一把拉上衛衣帽子罩住腦袋,擋住四面八萬彙聚而來的狗娘攻擊。
這都什麽電影啊,放個大招還要吟唱五分鐘,主角到底是怎麽活到48分鐘的。
主角光環biubiubiubiu。
沉浸吐槽的許袂沒有發現,姚木青的目光已經從大熒幕上移到了他的身上,她微微靠在椅背上,伸手捏住帽子,學着他的樣子往腦袋上一罩。
在劇情再次進入到另一環高潮,主角和反派激情厮殺的時候,她突然伸手覆上許袂的側臉,往自己這邊一拉,身體往前一傾,吻上了那張因為生悶氣而撅起的紅唇上。
柔軟,帶着爆米花的香氣在唇齒間流轉,姚木青揉着他因為震驚而發愣的側臉,因為黑暗,她看不清許袂的表情,卻能從他反應過來後,賦予的熱情中感覺到,他的興奮,他的高興。
兩人挨得極近,彼此的呼吸噴薄在臉上,卷翹的睫毛掃在對方的臉上,許袂托着她的側臉,化被動為主動,舔咬啃噬着她的唇與舌。
什麽槍林彈雨火炮攻擊,什麽禽獸,不不不,他錯了,心愛的姑娘在懷裏,那些都是什麽玩意兒!
這一刻,他突然有點明白他媽對他的叮囑和擔心了,青春期的男生,自制力基本為零。
在她唇上輕咬了一下,才一把放開,抱着她的肩膀,克制着靠在她身上。
“你主動親我了,”他說,“你這下不能反悔了。”
“嗯?”姚木青的尾音上翹,撩得本就有些躁動的許袂更是差點沒做出丢臉的事來。
“你是我女朋友了!”許袂埋在她發間,深吸一口氣,“我告訴你哦,我們狗子可是很兇很護食的,是我的了,這輩子就是我的了,誰搶就咬死誰。”
姚木青輕笑出聲。
“沒人跟你搶。”她伸手捏住他後頸肉,頓了頓,堅定地說:“是你的了,這輩子都是你的了。”
就像鮑美麗說的,人這一輩子,遇上一個喜歡你的,你又喜歡的,幾率太小太小,既然遇上了,別勇敢一點,不去争取,錯過了便是一生的遺憾。
她養了十年才把小狗子養成大狼狗,只要想着若有一天他會用看自己的目光看着別人,她就沒辦法忽略內心深處升騰起的痛意。
是喜歡的。
她喜歡許袂。
想要在未來和他生飄飄衣衣的那種喜歡。
許袂興奮得精心打理的劉海都垂了下來,接下來電影裏演了什麽,反派死沒死,光明有沒有戰勝黑暗,統統猶如過眼雲煙,一幕都沒在他心中留下痕跡。
出了電影院,他還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整個人輕飄飄的,恍若夢中。
他不時偏頭看看自己的女朋友,興奮地臉都紅了。
女朋友!
姚姐姐終于是他明媒正娶,哦不,語文老師聽到可能會想打死他。
姚姐姐終于是他的女朋友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可能就在生活中的點滴間發生了變化,後來幾乎成了有些害怕的執念,一開始害怕被發現,後來害怕被拒絕。
姚姐姐是一個人看似漫不經心,對什麽都不甚在意,什麽都無所謂的人。
可他知道,她其實特別執着,認定了什麽事,八匹馬也拉不回來的固執。
一旦她在他身上蓋上“弟弟”這頂帽子,他渺茫的暗戀基本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可一旦她肯定了他的存在,這輩子,除非他腦子被豬踢了做出不可饒恕原則上的錯誤,不然姚姐姐就是他許家的媳婦,到死都不會變!
哈哈哈哈哈!
他簡直想仰天長笑三聲。
“不對啊,”姚木青突然說,“我不該答應的。”
喉嚨就跟被人掐住似的,許袂得意洋洋的表情一怔,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吓得劉海都炸了起來,“想反悔!晚了!”
“別急別急,”姚木青趕緊安撫他,知道自己那句話沒說對,忙到,“我的意思是我怎麽能現在就答應你呢。”
“哪裏不對!明明就很對!”許袂長臂一身,蓋住她後腦勺往自己胸膛一壓,“你敢改變主意,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這話說的,姚木青想也不想一巴掌抽在他背心上:“好好說話!”
“你才要好好說話!”兩人站在大街上抱成一團,高大帥氣的男生眉眼間難掩焦急,“我跟你說你後悔已經晚了,從你非禮我那刻起你就是我許袂的人了!”
“我什麽時候非禮你了!”姚木青簡直氣得想咬他。
“剛剛,在電影院裏,”他把她抱得緊緊的,“人家嘴都被你親紅了。”
他這話說得聲音挺大,周圍路過的人都聽見了,姚木青一張臉又氣又羞,還好被他死死壓在胸膛,不然看見路上調侃的目光,還不得一巴掌抽死這狗東西!
“你先放開我!”姚木青推了幾下沒推開他,伸手在他腰上掐了幾下。
許袂沒放,抱着他,像只移動艱難的企鵝,在路人詭異的目光中,圈着她一步一個腳印挪到小公園裏。
公園裏,姚木青雙手環胸,一臉冷漠地坐在長椅一角,許袂死皮賴臉湊過去,狗腦袋搭在她肩上撒嬌。
“別生氣了~”腦袋蹭了蹭。
“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姚木青肩膀往上一擡,磕得他差點沒咬着舌頭。
“誰讓你說那種話吓我,”許袂雙臂環上她的腰,整個人趴在她背上,“你說什麽都可以,就那種話不行。”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喜歡到心髒都會被你的一言一語牽動。
心動還是心痛,由你左右。
“我只是想起了那時候對你說的話,覺得自己簡直……”
“什麽話?”許袂也已經回過味來,知道自己理解錯了。
“嗯……不是讓你不要早戀麽……高三了影響學習……”
這都什麽事兒啊!
人生處處是坑,別人挖的還不算,掉進自己挖的坑裏才叫羞恥。
說完後好半天許袂也沒有反應,她正覺得不對,忽地感覺到後背上一陣顫動。
低沉沙啞的笑聲在寒風中清晰傳入耳中,壓抑的聲音帶着性感的熱意,許袂雙臂收緊,緊緊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雙眸微阖,親密的貼在她身後,輕笑:“我的姚姐姐,真是可愛至極。”
他們之間以另一種姿态親密無間十餘年,如今,他抱着她,嗅着她發間的香味,只覺得曾經的一切,都比不上這一刻的滿足。
“不影響,”他輕聲說,“努力都來不及,怎麽會影響,我可是要成為你的驕傲的。”
“現在就很驕傲了。”姚木青笑了笑,放松身體靠在他懷裏,舉目望着天空中明亮的圓月。
她是知道他有多優秀。
作為隔壁弟弟的時候,她就已經很為他驕傲了。
如今成了她的男朋友,只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能比他更優秀了。
何其……幸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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