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推上風口浪尖
可唐寶卻渾然不覺,兩個胖手指指着自己的兩只眼睛,一本正經地說,“老奴兩個眼睛都看見了!”
崇睿氣結,“……去把大夫給我叫進來,然後去把你眼睛給我拔下來,今晚本王要拿來下酒。”
聽到崇睿的話,茴香身體/驟然一僵,神情驚懼到無以複加。
可唐寶卻已然習慣了崇睿的毒舌,笑呵呵的去喊了大夫進屋,自己悠哉哉的從暗帶裏摸了一塊牛肉幹出來,砸吧砸吧嚼得倍有勁兒。
大夫給子衿號過脈之後,恭敬的對崇睿說,“王爺,王妃确實中了毒,但是這毒乃是苗疆之毒,小人解不了……”
崇睿淡淡的看了一眼大夫,“你看她可有性命之虞?”
“那倒沒有,王妃這可是服過解藥?”大夫反複替子衿號脈之後,終于确定子衿體內毒素已然在消退。
崇睿沒有說話,唐寶會意,将大夫請出了琅琊閣。
“慕子衿,你可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這回春堂的大夫世代行醫,連他都不知道如何解的毒,你卻輕易解了,這毒到底是你自己下的,還是旁人給你下的?”崇睿輕輕的扣住子衿尖細的下巴,眼神裏泛起一道殺氣,但轉瞬即逝。
昏迷中的子衿,一雙柳葉眉濃淡相宜,長長的睫毛下,雙眸阖着,崇睿卻知道,那雙眸子清亮透徹,看似柔弱,實則剛硬無比,這小女子!
那雙唇,不久前,崇睿剛剛與她親密接觸過,雖然略顯蒼白,可馨香糯軟,很适合親/吻。
崇睿的手指不自覺的輕撫子衿唇瓣,眼神越發炙熱迷離……
“禀王爺,郭将軍已回!”剛哲不知何時已站在簾外,一雙濃眉微蹙,心想這王爺是怎地,慕女身份如此敏感,他居然……
崇睿被剛哲一提醒,狠狠的放下子衿下巴,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淡淡的對剛哲說,“這事你怎麽看?”
剛哲抱着他的破雲刀,恭恭敬敬的說,“屬下只管照顧王爺不受刀槍棍棒,這家宅婦人之間的恩怨,您還是自己操心去吧?”
雖未明說,可剛哲的意思很明顯,此事定然大有文章。
“我怎麽聽你意思,有點幸災樂禍?”崇睿淡淡的掃了剛哲一眼,眼裏含着淡淡的不悅。
“日後我定然只娶一人,女人,可怕得緊。”剛哲搖頭,似乎想到女主争鬥都覺得可怕。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也只盼這樣一個女子……”崇睿幽幽的說。
剛哲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像受到重擊一般,出現一絲皴裂,他家王爺這是……在聊天麽?
可就在剛哲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崇睿已然收起剛才的感慨,冷靜的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王爺,這王妃弄您一身的血,老奴伺候您沐浴更衣吧?”唐寶讨好的看着崇睿,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崇睿淡淡的掃視自己的衣物,淡淡點頭,“看着她,若醒來不許她離開琅琊閣半步。”
剛哲虎軀一震,破雲刀刷的出鞘,守在門口,連蚊子都不放過一只。
崇睿離去後,茴香咬着牙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在對剛哲的怒視上,而剛哲全然不受半點影響,跟個木樁似的杵在門口,目不斜視。
入暮時分,子衿悠悠轉醒。
睜開眼後,子衿先替自己把了脈,确定自己已然脫離生命危險之後,她暗自松了一口氣。
“怎麽……沒死成,你很遺憾?”黃昏的落日餘晖帶着橘黃色的暖光揮灑着整個耳室,慕子衿擡手擋住部分光線,順着聲音看向坐在暗處的崇睿,目光清冷。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盡管崇睿說話句句帶刺,可子衿不願跟崇睿正面沖突,她知道自己定然不是崇睿對手,所以明智的保持沉默。
“你是自救!與我何幹?”崇睿依舊坐在暗處,子衿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光是聽他說話,子衿便知道,今日之事,只怕過不去了。
“若不是王爺帶子衿離開湖心亭,子衿便百口莫辯,為此,子衿也該感謝王爺。”
“慕子衿,我們談個交易吧?”崇睿如此說。
子衿不明所以,在與崇睿相處不多的日子裏,崇睿總是不停的跟她交易,子衿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不留神,便能被他賣了。
于是,子衿沉吟……
“怎麽,不敢?”崇睿知道子衿性子冷靜,激将法什麽的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子衿既已嫁入王府,王爺有事吩咐即可!”子衿心想,只怕在睿王心裏,她壓根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所以才如此這般的對待她吧?
“你定然知道下毒之人是誰?将他引出來,趕出王府,我許你一處清幽的屋舍,讓你母親不必再在慕家吃苦受累,如何?”
果然,崇睿這樣的男人,他其實比誰都清楚怎麽讓子衿這般無欲無求的寡淡女子心甘情願與他賣命。
這個條件對慕子衿而言,太誘人!
子衿連思考都尚未思考,直接答應,“諾,子衿一定不負所望。”
“從今日起,你便是這王府的女主人,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想辦誰都行,除我之外,這個王府,我允許你獨尊。”崇睿徐徐道來,語氣中藏不住的意氣風發。
“子衿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托大。”子衿一點兒也不想跟崇睿牽扯不清,自古王侯将相之家,後宅皆無寧日,崇睿看上去是給她天大的恩寵,實則是将她推上風口浪尖。
“你認為在我塌上過了一夜,王府裏,你還能當個小透明麽?”崇睿的語氣越發的張狂。
聽得崇睿一言,子衿面上一熱,方想起此事,慌亂的從崇睿軟榻上坐起身來,可畢竟毒傷未愈,子衿起身時,根本就站立不穩,眼看着就要摔回塌上,卻感覺一只大手穩穩的托住她,将她扶了起來。
“你屢屢投懷送抱,本王如此不解風情,未免不近人情……”
“王爺,子衿知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子衿即刻消失。”子衿吓着了,說話的語氣都有些顫抖。崇睿摟住溫香軟玉,眸色卻無半分情欲,他淡然放開子衿,“既然要做戲,那便做足了……”
子衿懵了,她不知崇睿何意?
門外傳來打翻碗碟的聲音,崇睿并未馬上擡頭,而是狠狠繼續他一直在繼續的事,子衿抗拒的小手也被他抓住握在胸前。
子衿驚呼,那細碎糯軟的聲音讓崇睿昂藏的身姿驟然一緊,那股執念來得又急又快,饒是崇睿這般心智堅定的男子也忍不住心猿意馬,想狠狠的将她揉進懷裏。
門口打翻食盤的人還安靜的跪在地上,子衿又急又羞,可奈何崇睿勢大,她推搡不動,只得任由他百般輕薄。
良久之後,崇睿才喘着粗啞的氣息放開子衿,他眼裏的炙熱未退,可面色已然清冷,随意整理一下子衿微敞的衣襟,崇睿轉身,看着跪在門口的丫環。
“再去給王妃端些食物來。”崇睿并未怪罪于她,只淡然吩咐她重新去弄食物。
“等等,姑娘!可看見我的丫環茴香?”照理,茴香斷不會把差事交于別人,在這關頭,子衿深怕茴香性子急躁惹下禍端。
“回王妃,奴婢名喚燕兒,茴香姑娘适才在廚房傷了手,榕榕姐姐便差了奴婢給王妃送了食物。”那丫環身子還在發抖,只是不知是因為打翻食盒,還是別的原因。
“如此,便多謝了!”子衿淡然有禮,在丫環剛要跨過門檻時,子衿又說,“麻煩燕兒給茴香帶句話,就說我叫她回來的。”
那叫燕兒的丫環身子一抖,盡管她極力掩飾,但是子衿知道,茴香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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