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時光太匆匆,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轉眼間初夏已至,虞姣的胭脂鋪子終于裝修完畢, 可以正式進駐了。
朱雀大街上人聲鼎沸, 車馬很忙。
虞姣坐在大堂裏,喜悅的望着眼前這一幕。
不枉她整日裏東奔西跑,拼命的推銷店裏的胭脂水粉,還有一些護膚品。
有內服的, 有外用的, 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精致的小瓶子擺在博古架上, 還有貌美的小丫鬟笑盈盈的立在門口, 見有貴婦上門就面帶笑容的迎上去。
手中還拿着小劄, 圖文并茂的精致排版,詳細的介紹店內的産品。
門口的兩道身影, 讓虞姣有些意外,是魏楚榮和香韻, 還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踏足她的地盤了呢。
魏楚榮好奇的張望着, 對于虞姣開得這個小店,她是懷着批判的心理來的,但是一進門, 就被震驚了。
交織的人群, 豪華中帶着清雅溫馨的裝飾, 還有那笑容親切的侍女,仔細一瞧,更震驚了。
這些女子一個個的皮膚光潔白皙,腮邊是健康的紅暈,明眸善睐,朱唇瓊鼻,臉上畫着時興的妝容,瞧着漂亮極了!
香韻拉着她的手,興致勃勃的逛起來,手中的提花小籃子裏塞得滿滿的,一邊的侍女還在解說,這個有什麽功效,哪個有什麽功能的。
香韻聽的心花怒放,喜悅的問道:“你的皮膚怎麽保養的那麽好?”
那侍女微微一笑:“小姐,我們就是用了店裏的産品,皮膚才這麽好的,畢竟之前我們都是農女呢。”
魏楚榮頓住了,心中覺得不可思議,這些侍女一個個長相漂亮,舉止優雅,竟然是鄉野村婦:“農女?你們用了多久,就有這麽大的變化了?”
那侍女伸手接過她倆挎着的籃子,笑得溫柔:“打從過年的時候,店主就已經将我們招來,開始進行培訓和護膚教程,滿打滿算的也不到半年吧。”
香韻有些失望,跨下小臉:“怎麽要這麽久啊?”
對此,侍女早有腹稿:“尊貴的小姐,想必您只要一個月就可以了,畢竟您跟我們這些卑微的農女不同,肌膚只有一點點的小問題,甚至在我們的胭脂水粉的遮蓋下,可能還看不大清楚呢。”
兩人被說的心花怒放,開開心心的去了貴賓間,由着那侍女在她們臉上塗上厚厚的面膜漿。
香韻不自在的動了動臉頰,僵着臉問道:“塗這個真的能去掉我臉上的斑嗎?”
她肌膚底子有些幹,零零星星的總是會起一些斑,她為這個苦惱很久了。
侍女一邊輕柔的給她捏着肩,一邊柔聲說道:“您且放心,我們的藥方是經過太醫的斟酌,保證有效的呢。”
虞姣一路走來,都在進行着差不多的對話,總之,疑惑有之,但是為了那一星半點的可能,貴女貴婦們都紅着眼買買買。
再加上有虞姣和衆侍女這活招牌在,更是大大的激發了她們的購買欲。
沒一會兒的功夫,門口又進來一個貴婦,有些人一瞧就是熱情爽朗的樣子,見有侍女也攙她,就笑着打趣:“阿姣這姑娘備的周到,瞧這小丫頭多伶俐。”
那小丫頭卻是這裏的掌櫃,聞言露出溫婉的笑容:“門前剛落了喜鵲,就有貴客到呢,還沒問您貴姓呢?”
那貴婦呵呵笑着:“免貴,夫家姓魏,我啊,姓白。”
掌櫃的輕輕一擊手,邊上就來了一個小侍女,亦步亦趨的跟在幾人身後,那掌櫃抿嘴輕笑:“給魏夫人請安,妾身海棠,是這胭脂閣的掌櫃,主子交代過了,若是魏夫人過來,看中一切盡管包上,算是她的一點小小敬意。”
白玉蓉瞧着裏面,覺得有一點驚奇:“這些點子都是阿姣想出來的?”
初夏的天在微風輕送之下,覺得正正好,虞姣從後面出來,見了白玉蓉就笑:“舅媽。”
親親熱熱的喊了一聲,就過來挽着她的手,引着她在閣樓裏轉,詳細的給她介紹之後,親自領着去了三樓。
三樓就是裏面的擺設,相對一樓二樓來說還是比較空的,更多的像家一樣,軟設施很多。
魏夫人在上面還瞧見了三貝勒福晉,頓時吓了一跳,恭敬的行禮,董鄂氏也是有意思,拉着魏夫人的手坐下,柔聲道:“在阿姣這裏,我們都是客,一樣的身份,莫拘禮。”
魏夫人埋怨的瞟了一眼虞姣,怎麽不說清楚啊,害得她看到貴人有些失禮,三貝勒福晉啊,平日裏求見一面多難。
對着阿姣卻笑得溫柔:“老四那人,平日裏冰山似得,一本正經的,跟我說你開了一個店,讓我務必來捧場,哪裏有這樣的人,要人幫忙還沒個笑臉。”
錯金的兔鈕纏枝圓熏爐袅袅的吐着青煙,虞姣輕笑着往裏面添了一粒心字香,才扭過頭回她:“三嫂這話說的令人傷心,原以為是因着東西好才來,誰知道竟是迫于人情,可悲可嘆。”
那調皮的小模樣令董鄂氏忍不住捶她:“促狹,可把壓箱底的拿出來,給我和魏夫人用,要不然啊,我就賴着不走了。”
虞姣給她一個你放心的眼神,就從博古架上拿了兩個玉罐下來,示意兩人躺下,一邊候着的小丫頭們就有兩個機靈的上前,先是淨手過後,才輕柔的用錦帕替兩人擦着臉頰,開始給她們敷臉。
虞姣招待了一會兒,就又下去了,今日實在是忙亂了些,絡繹不絕的貴婦望這邊湧來。
這情形瞧着,好多人呆着也是無聊,虞姣就吩咐海棠去隔壁點心店裏稱一百斤點心來,要幾種不重樣的,然後每桌都上一碟子。
閑的沒事占住嘴也是好的。
務必讓這些貴婦感受到被關懷,感受到春日般的溫暖,有事沒事都來胭脂閣晃一趟,那是頂好不過的。
令虞姣沒有想到的是,賣的最好的竟然不是胭脂,而是護膚品、面膜等,對于女人護臉的狂熱,總算是有了一絲的了解。
更令她驚喜的是,那蹭蹭上漲的積分,綠蘿解釋說:“……每賣出一件産品,将會獲得十積分,這也屬于日常任務呢。”
虞姣掰着手指頭數:“一、二……還有十八個,我就可以抽取位面了,好期待的。”
綠蘿但笑不語。
天真的小可愛,抽取位面是有一定的幾率抽到廢棄位面,沒有人的存在那種。
還有謝謝惠顧呢。
有些不厚道的想,期待她看到這些前情提要時的反應。
“對不起公子,這裏是女士專場,您不能進去的。”小丫頭仰起頭,仰望着高大的青年。
随意的往外面一瞟,就看到某人的到來,虞姣輕笑着迎上去:“不忙嗎?你怎麽過來了?”
他背着光,俊美的相貌有些看不清楚神色,但她能想象到他定是微微的擰起眉頭,不悅的望着小丫頭。
不容拒絕的男人。
陽光輕柔的灑下,虞姣仰着精致的小臉,眼眸中似有萬千風華,星光璀璨。
跟海棠交代一番,虞姣才施施然的上了馬車,等兩人的身影遠去,店內像是炸鍋了一樣。
“剛才那是四貝勒嗎?”一位小姐扶着臉,驚喜的問道。
旁邊的人給了她肯定的回答:“是的,驚才絕豔四貝勒,”說着小小聲的湊到那小姐邊上,瞧瞧的說:“有幸見過一次八貝勒爺,跟四貝勒爺完全不同,那溫柔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風,別提長得多俊。”
“是嗎是嗎?可我喜歡四貝勒啊,橫眉冷對千夫指,我自巋然不動,那氣勢絕了……”
路過的八福晉冷哼一聲,随意的瞟一眼那小姑娘,面帶冷笑的走了。
那小姑娘莫名其妙的盯着她:“什麽人啊這是,怕不是有病。”
而離去的兩人,又去了綠怡居,坐在包間裏,惬意的喝着茶,望着對門的胭脂閣。
人來人往的,瞧着就舒心。
胤禛打擊她:“別看這幾日人多,等新鮮勁下去了,跟別的店就沒差了。”
視線所及是一家百年老店,掌櫃的、跑堂的都懶懶的倚在櫃臺上,無所事事。
虞姣擰起眉頭,心中不虞,沒得這般唱衰。
點着她瑩白的鼻頭,胤禛嘆氣:“你別不服氣,這人啊,有從衆心理,你今天做得好,一窩蜂的都來了,又怎知百年老店之前也是人潮蜂擁呢。”
“那你等着吧。”虞姣哼了一聲,不願意跟他在說話,這人怎麽這樣呢,在人興頭上潑水,不厚道。
胤禛一噎,得意的笑頓在半空,哭笑不得的說道:“死要面子,你呀,略作修改,保你繁盛百年。”
“才百年怎麽夠?”虞姣嬌笑着斜倚過來,媚眼橫飛。
那嫣紅一點唇,頓時奪了胤禛的心智,一把将那天上雲拉下來,讓她窩在自己的懷裏,滿足的在她耳邊呢喃:“幸好有你……”
叮,日常任務發布中,請在一刻鐘之內親吻一次,麽麽噠。
虞姣漠然,一會兒不見,綠蘿還會賣萌了,可怕。
至于親吻這種小菜一碟的任務,她已經完全不放在心上,這種小事,有什麽難的。
虞姣眼波流轉,輕微的嘟起紅潤的唇,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說話。
嫣紅的唇閃着細膩的光澤,像是一塊香甜可口的糕點般,在眼前輕晃,胤禛想,這麽美味的東西,我定是要放在最後吃的。
努力的克制住眼神,在心中默念金剛經,剛好小二敲門,說是要不要上菜。
胤禛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上。”
虞姣:……
我上你個大頭鬼!吃吃吃,就知道吃。
低下頭默默的夾着菜,心裏好氣哦,可還是要保持微笑,虞姣哀怨的扒着飄香的米飯,一點都不想跟對方說話。
綠蘿還在邊上打氣:“加油哦少女!積分在向你招手。”
虞姣咧嘴:“不加,拒絕積分。”
胤禛輕笑,見她失望地垂下眼眸,才将她攬到自己的懷中,輕柔的在唇上輕啜:“你呀,總是這麽皮。”
虞姣嘟嘴扭過臉龐,她這麽好的人,哪裏皮了。
不過一晌飯,胤禛又走了,虞姣心裏有些失望,戀戀不舍的用眼神勾他:“你要記得想我呀。”
輕輕淺淺的吻落在臉上,胤禛低沉的聲音似糖待蜜:“想你,想的我都瘦了。”
留下臉紅的虞姣,望着他大笑離去的背影。
也禁不住露出一個微笑。
剛剛一上樓,就被三福晉抓着打趣:“這是偷偷去抹胭脂了?瞧這臉紅的。”
拍了拍燒熱的臉頰,迎着三福晉羨慕的眼神,虞姣正色回答:“在胭脂閣待上三個月,保管您呀,從此省了胭脂。”
三福晉好奇的問:“為何?”
她是真的羨慕,老四是個冰坨子,烏拉那拉氏在世的時候,跟老四相敬如賓的,瞧見他跟老鼠見了貓似得,口口聲聲的都是,老四是個守規矩的,最是見不得不規矩的事。
可是夫妻兩個,哪有什麽規矩不規矩,心貼在一處,熱乎了,你想着我,我想着你的,多美。
落寞的垂下眼眸,她這輩子是別想了,說來也是奇怪,哪對夫妻沒有過如膠似漆,你侬我侬呢,到底什麽讓大家都變了。
就拿她跟三貝勒來說,最初成婚那兩年,也是耳鬓厮磨,也是孟不離焦的,可沒幾年的功夫,後院的女人一個個的進來,她想着他們的關系那麽好,他怎麽會抛下她去寵幸別的女人呢?
摸着自己柔滑白皙的臉蛋,非常的不解。
虞姣沉默,女子在婚姻中是不平等的。
她們生來柔弱,更是被人往柔弱裏養,說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恨不得讓女人只生孩子,其他一概不管。
還有許多令人費解的風俗在悄然複蘇,許多大戶人家的女孩子,不知何時又被裹起了小腳,那痛苦的哀嚎聲隔着街都能聽到。
三福晉也就是那麽一嘆,對于丈夫的寵愛,她如今也已經看淡了,轉而興致勃勃的問道:“阿姣,你這皮膚是怎麽養的,也太好了些,走近些我瞧瞧。”
柔軟溫熱的小手撫上了她的臉頰,虞姣打了個哆嗦,還沒來得及撫開她的手,三福晉就笑道:“這小臉光滑的,跟凝脂似得,跟嫂子透個實在話,是用的哪一套?”
虞姣那裏用什麽了,她天生的皮膚好,再加上吃了先天靈草,那肌膚真的稱得上潔白無瑕。
但是開門做生意的,話不能這麽說:“我的好嫂子,瞧您說的,我用的啊,都在這櫃上陳列呢,要說樓下與這裏有什麽不同,我給你透個底,也就是頂級的原料,和普通原料的區別,就拿這滋養的紅參來說,有一兩一支的,還有那一兩一克的,功效自是不同的。”
虞姣笑的神秘:“咱這樓上啊,都是那一兩一克的頂級紅參,效用一頂一的好,您請放心了,再說了,周圍這些小丫頭,去年還頂風頂雨的幹活呢,半年就養的水光皮滑的,我的手段啊,您放心咯。”
董鄂氏摸着自己的臉,她縱然不服老,也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啊一上了歲數就不成了,又幹又癟,一點都不水靈。
“那也是她們年紀小……”董鄂氏不願意說自己的歲數,只好扯小丫頭們的。
虞姣眼神在她身上一打轉,就明白了,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們店裏的掌櫃海棠,你見過了吧?說說看,你覺得多大年紀了?”
海棠啊,那女子她見過,瞧着也不過三十出頭,那水嫩的臉頰,青蔥的身段,頂是落難小姐。
董鄂氏猶豫的說道:“小四十了吧?”
一陣香風襲來,海棠笑着應:“貴人的眼光頂好,大差不差了,四十出去了一點,也是做祖母的人了,承格格恩惠,特意來店裏照看着。”
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海棠,将心中的詫異咽下,董鄂氏笑吟吟的望着兩人:“行了,不貧嘴了,我也餓了,把這都打包三份吧,一份我自用,剩下的我送人,可仔細些。”
海棠熱情的跟她揮別:“去對面報胭脂閣的名號,給您個九折不成敬意。”
詫異的回眸,董鄂氏才算是服了,連這都想到了,雖然不差這一點子銀錢,但是被人注重的感覺還真好。
不停播報積分的聲音響起,讓虞姣覺得有些煩惱:“可以把提示音去了嗎?老是打斷注意力。”
綠蘿嘟嘴:“好的女士。”
她很喜歡聽,覺得積分播報的提示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關閉系統提示音之後,果然清淨了很多,但是那種不斷進錢的快感好像也被打斷了。
虞姣有事沒事都在櫃臺邊上掃一圈,看到貴婦們提着大大的錦袋出門,就覺得很有成就感。
等回了府上,另外三口人緊張的望着她:“怎麽樣怎麽樣?”
虞姣摸了摸鼻子,哀嘆一聲:“苦啊!”
風呼呼的刮着,一陣沉默之後,虞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沒事,咱從頭再來。”
虞母也趕緊表态:“就說是給你玩玩,不成也不打緊,誰能一次成功了呢。”
虞景擰起眉頭,狐疑的望着她:“真的?”雖然妹妹說的斬釘截鐵的,但是那眼眸中還是洩露了一絲得意。
看着三人各不相同的表現,虞姣終于憋不住了,壞笑:“是啊,苦,數銀子可苦了。”
“哦。”回應她的是三人冷漠的臉龐,越行越遠。
想想也是,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是貝勒爺呢,身後的人脈大的吓死人,一個呢,擁有不應存世的東西,那神奇的效果注定一經面世就會轟動。
怎麽可能失敗了,想太多了。
虞母扶着肚子走遠,想想還是氣,回眸斜睨一眼虞姣,才氣沖沖的走了,枉她擔心了這麽久。
虞姣:……
不就開個玩笑,反應這麽大?
深感愧疚的她,愉快的回去睡覺了。
早上天未亮就起來了,忙活到現在,累的夠嗆。
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還有些懵,完全想不到自己能睡這麽久,果然起床之後就覺得渾身無力,難受的厲害。
怏怏的在腦海中轟炸綠蘿:“怎麽我還會生病啊?”
綠蘿也很詫異:“生病是正常的生理循環,一生不生病才奇怪呢。”
虞姣漠然:“可我吃了火犁草,不應該百病不侵嗎?”
綠蘿漠然:“對啊,你不會生大病,可是感冒這個事情呢,神都抵不過,何況是你了。”
虞姣:……
像個軟腳蝦一樣,抖抖索索的起來,想着跟胤禛有約,說是中午的時候,一起在店對面用午飯呢,這會兒難受成這樣,看來是赴不了約了。
打開花箋,軟着手寫下一行字:有些吹風受涼生病了,但是沒什麽問題,不必挂念。
想了想揉掉重新寫:生病了好難受,哪哪都不舒服,頭疼眼疼鼻塞喉嚨疼,腿還軟的像面條,哭唧唧。
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一句話,說是女人啊,你越堅強,就只能堅強,适當軟軟的撒嬌,你就會收獲無限的疼愛。
她想,她是想要疼愛的。
她是一個缺愛的人,她想要很多很多的疼愛。
胤禛的回信很快,随着小厮就來了,虞姣展開一看,只有一片空白,心裏就難受的緊,原來他竟是覺得她多餘,一點心疼也不願意給。
嘟着嘴将花箋扔掉,虞姣發誓,再也不要跟他撒嬌了,要跟他劃清界限,從此你是你,我是我,要堅強的獨自面對風雨。
不過就是一個小傷風,怕什麽呢,就是難受了點而已。
沒人疼又如何,她自己疼自己。
抹着眼淚打開門,門口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正舉起白皙的右手,打算敲門。
虞姣別開臉,有些不好意思:“你怎麽來了。”
胤禛擔憂的揉揉她的頭發,那聲音又低又委屈,隐隐的還帶着哭腔,讓他心疼壞了。
虞姣瞥他一眼,心裏還有些別扭,他的出現,讓她的心中五味陳雜,別提多複雜。
将手中的藥塞進她的手裏,胤禛冷着臉訓她:“瞧你,生病了還穿着這麽單,又不難受了?”
虞姣擡起眼眸,瞥他一眼又垂下去,這人好沒道理,她都知道錯了,還訓她。
那眼角的暈紅又令他心疼的緊:“這麽大人了,生病還哭,來,爺抱抱你就不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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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