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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這是多麽具有預見性的學習啊!在他孜孜不倦的努力下,還是堪堪夠到了快要沉底的鄭泰的胳膊——尼瑪好重!謝俊皺眉,手臂卻是将鄭泰整個兒都圈進了臂彎。完全沒有生出抛下他的想法,望着水頂上幽藍浮動的光暈,謝俊以最快的速度往上劃去。在這期間,他差點失去了劃動的氣力就要跌落水中,但是很快地,他就以強烈的求生意識狠狠地一掐自己大腿,強迫自己意識清醒地往上劃,幾乎用上吃奶的力氣——他決不能就這麽死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好不容易才有全新的生活……
以這樣強韌的精神與意志,平靜的水面冒出了一連串的氣泡,而謝俊硬是攬着鄭泰從水面下猛然冒了出來。他這一口氣也已經憋到了極點,此時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空氣,頓時一個岔氣急劇地咳嗽起來,手腳也終于開始示警,疼得要命。謝俊用上最後的力氣将鄭泰從水裏推了上去,在輪到自己時,卻死活地爬不上去了。
渾身上下濕漉漉的,衣服因為吸水的緣故起碼增加了幾斤的重量,可謝俊此時連脫去自己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糟糕,腳下也已經逐漸開始失去力氣,如果再不撐上去,估計沉下去的就會是他了——可是不行,他此時此刻已經全身無力,不說撐上地面,就連保持着自己浮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眼見着就要沉下去,謝俊唇角浮起一絲苦笑,現實總是這樣,每次他的努力就和一個笑話一般。無論是被邪冥夜抓走後想要逃走,還是只能無力地任由司馬良死去,作為交換只能成為慕容清的試藥人而活着,更是無論如何的努力都沒能從皇兄手裏逃脫——想來他穿越過來之後,真正自由着的時光簡直就少得可憐,果然因為他是個廢柴嗎。
看來,這就是盡頭了嗎。謝俊終于是認了命,停下了無異于垂死的掙紮,輕輕合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往水裏慢慢沉下。好歹……也救下了鄭泰,雖然他對這孩子生出了某些懷疑,但是這孩子救了自己是不争的事實,好歹……情算是還上了。這麽想着,謝俊心滿意足也十分平靜地準備迎來即将到來的窒息死亡。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水才剛剛淹過他的脖頸,肩膀上就感覺到了一股向上的力量,整個人竟是被直愣愣地從水裏拎了出來,緊接着被以甩破爛的力度給甩到了地上。
謝俊幾乎不可置信地睜開眼朝那人看去,自己此時無力地躺在地上,極其狼狽,不過眼前這人卻是穿着雪白的綢鞋,一身白衫翩翩玉立,看上去十分潇灑俊逸。謝俊費力地擡起頭來,卻只見他的面容隐在黑暗裏,完全無法辨明正身。正在謝俊虛着眼睛打量對方時,身前這人卻是突然開口說話了。
“呵,你智商果然是硬傷。”熟悉的清冷嗓音,熟悉的毒舌句式,還有這熟悉的現代用語!在聽到這聲音時,謝俊霎時熱淚盈眶,如果不是沒力氣了,他真恨不得直接撲過去抱住對方的大腿,好在他殘存的意識阻止了他這麽做,于是他只是滿懷感動深情喊道:“月爺!……啊呸!是月姑娘!你你你……你簡直就是我的小天使!”
“你再說這類話,我就把你重新扔下去。”月無暇完全不顧謝俊的感動與讨好,以嫌惡的口氣充分說明了她對謝俊的惡心程度。不過謝俊因此也确定了月爺的确不是在暗戀他【喂】,頗為可惜地嘆了口氣。雖然月爺很爺們,不過她真心無論長相還是身材絕壁是可遇不可求的女神啊!
“月……姑娘,謝謝你的搭救。不過,你怎麽在這裏的?”謝俊其實對于月無暇的出現非常不解,他記得他抱着鄭泰去找了皇帝之後,沒來得及找月無暇就被鄭泰拉着直接跑路了,然後又因為逃跑經驗不足而被皇帝巨巨再次抓了回去,這次應該算是二次逃亡了。可之前月爺不還在宮裏的麽?她怎麽現在就已經在外面了呢?
月無暇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然之前我能離宮一次,那麽就有第二次。”丢下這句話之後,她就走到了一邊唇瓣已經變得烏黑的鄭泰身邊,她單手就拎起了鄭泰的領子,此時鄭泰的頭發已經長至腳踝,五官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還真是越來越像某個人了。謝俊努力從地上爬起來後,盯着月無暇提起來的鄭泰,頗有些失神地想着。不料,月無暇卻是突然伸手往鄭泰後背上一拍,這一拍之後,鄭泰張嘴就往地上吐出一大口烏黑的血來。謝俊頓時被吓了一跳,也沒經過思考就脫口而出喊道:“月爺!你這是幹嘛!”
月無暇淡淡地瞟了謝俊一眼,倒也沒在意謝俊“月爺”的稱呼,只淡淡道:“緊張什麽,我還沒這閑心殺掉我的雇主。你就在那兒看着便是,慌什麽。”
在這一口污血吐出之後,鄭泰全身竟然開始發出淡淡的光亮,此時的他就像個螢火蟲一般,這從未見過的詭異景象讓謝俊不由得張着嘴愣住了。在經過一層光暈的層層疊疊環繞過後,少年身上的光暈達到了極盛狀态,維持了一段時間後這才終是慢慢地消褪了。不過在消褪過後,望着地上那少年,謝俊緩緩地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咽了咽口水。
地上躺着的哪裏還是鄭泰,明明就……明明就是邪冥夜!那熟悉的輪廓早已經刻入了謝俊的骨髓與記憶深處,更何況對方那身高早已經不再是鄭泰那小身板,本應屬于鄭泰的五官也已經扭曲成了邪冥夜的臉。雖然之前看着鄭泰有些變得相似于邪冥夜,謝俊也作出了類似的猜測,但是在實際看到的時候,謝俊還是被這結果給吓到了。
他震驚地擡頭看着月無暇,因為過于驚訝的緣故,說出口的話都變得淩亂不堪了:“他……他是……邪冥夜怎麽在這兒!?”
“鄭泰就是邪冥夜。”月無暇倒也沒有兜圈子,她直截了當地揭露了這個事實,将手裏的鄭泰——哦不,現在應該叫做邪冥夜——以盤腿的姿勢平放在了地上,緊接着她繞到後面雙手成掌推上了邪冥夜的背部。謝俊只見在她的掌面上溢出了乳白色的氣體,在這運功持續了三分鐘後,坐在她前面的邪冥夜猛咳了一聲,人兀的一歪,竟是頹然倒在了地上。
謝俊沉默地看着月無暇的動作,眉尖不由微微蹙了起來,面上的神色從種種複雜過後最終變成了一片冰寒。他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邪冥夜,閉了閉眼問道:“他是用了什麽方法變成鄭泰的?”
“縮骨功。”月無暇毫不留情地用腳尖踢開邪冥夜,就地盤腿坐下,出乎意料地回答了謝俊的問題,并且還破天荒地多說了幾句話來補充道:“這門功夫早已在江湖上失傳了,因為它的副作用太大。邪冥夜求來禁藥,才成功地用出了縮骨功,變化了體型,聲音,面容,頭發,身體構造,甚至是武功也退化到了少年時代,以致可以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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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月無暇解釋的話,謝俊不禁沉默了下去。說不清為什麽,在聽見這話過後,本是想着要不要趁機給邪冥夜補上一刀讓他死透的謝俊,只覺得心頭頓時焦躁起來。說不清楚的壓抑沉甸甸地墜在他心頭,幾乎是甩不去丢不下的沉重心情,正因如此,他也一直沒有說話。
似乎是看透了謝俊的複雜心情,月無暇聲音冷淡地打破了這樣死一般的寂靜:“我是不會讓你殺他的。他雇我的任務就是保證你活着,我倒是沒有義務要保護他。不過只有他活着,我才能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哦。”謝俊也沒有反駁什麽,只是低低地應了一聲。此時他心頭已經淩亂不已,腦海一時閃過了鄭泰握着他的手指小心翼翼惹人憐愛的模樣,一時又浮現出了擁着他的身體用狂熱的眼神盯着他的邪冥夜,不知為何,心頭竟有些不是滋味。被邪冥夜強迫那時的恨意随着時間的過去,其實已經消散了不少,不過要他一個直男真的接受邪冥夜是絕對不可能的——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就是充滿了混合着感激,畏懼,想要逃跑遠離的種種情緒。
“明天他就會醒過來了。”看着謝俊不說話的樣子,月無暇是有所指地說道。不過月無暇本就是個冷漠的性格,居然會這麽異常地說這麽多話,這讓謝俊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此時此刻他也沒有什麽心情去問了。本來好不容易逃出來,全身就已經疲憊到要命,困得要命。
不過經過這麽一遭,他竟然睡意全無了。他……竟然不知道要怎麽面對明天醒來的邪冥夜,亦或者……今晚就該連夜逃走嗎。居然不惜變成鄭泰待在他身邊,謝俊已經完全無法理解邪冥夜的思考回路了。這貨到底抽到了怎樣的程度啊,還是說他也是被穿越風暴玩弄的可憐蟲?不過……不管怎樣,謝俊此時都覺得像吞了一只蒼蠅一般地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嗷!說好的日更![握拳]我要堅持!求留言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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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以後的更新也能像今天一般如此順利阿彌陀佛!>////<
╭(╯^╰)╮不留言的全是小妖精!
☆、59坦誠相對
變身期間,邪冥夜只覺得渾身上下如同有一把火在焚燒着一般,五髒六腑都灼熱得疼痛。頭腦裏的記憶模模糊糊的,慢慢開始清晰起來。是了,在謝俊走後,他是不顧教衆和副教主的阻攔服用了可以幫助縮骨的禁藥。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縮骨功雖然終是被他尋到了只字片語的秘籍,但是若沒有禁藥配合,還是無法成功的。即使是兩相配合縮骨成功,也須得夜夜沐浴在月光下,只有讓身體吸收足夠的月光精華,他才能維持住禁藥所帶來的變化。即使是這樣也不完全,畢竟這是禁藥,是禁藥就是對身體有極大的害處的,副作用怎麽可能如此輕松。
他這次恐怕是損了十年的功力了吧,邪冥夜大概估摸着。雖然他武功已經獨步天下,不過驟然少了十年的功力,怎麽也是差了許多。但是,奇異般地,邪冥夜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後悔。在作為鄭泰待在謝俊身邊的這些日子,竟是他過得最快樂的時光。身為聖教教主,從小就一心一意地沉浸在武學的世界裏,也因此才能踏上天下第一的位置。人生裏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人,只因他的神态變化就能讓自己覺得有趣得笑出聲來。邪冥夜本就是睚眦必報,步步為營的性子,卻不想在遇上謝俊之後,全然變了。
一直以來高傲得連易容和遮掩自己行蹤都不放在眼裏的邪冥夜,終究還是為了所愛之人,竟甘願使用禁藥變化成另一個人——甚至還退化到了他所唾棄的武力羸弱的少年時期。最初那時他是想要強占謝俊的,只要能擁有這個人,只要這個人是他的,何必要在意這個人的想法呢——他本是如此想着的。可是,在看着謝俊勉強裝出來的笑臉,以及身體條件反射的懼怕與閃躲時,說不清楚為什麽,心頭重重地一沉,竟然是難過得連呼吸都覺得疼痛。一時竟沖動恍惚地想着,若為了換取謝俊對自己的回應,無論是他要的什麽,自己都願意捧給他。平時沉穩如他,情感就如一碗水一般端得平穩毫無波折,不想在遇見謝俊後,他平靜的表面被摔碎,整個人如一團烈火般開始燃燒了起來——或許,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活着的吧。
沒有謝俊在身邊的日子太過痛苦,每每沐浴在夜色之下,躺在床榻上,邪冥夜竟都睜着眼睡不着。因為他無論睜眼還是閉眼,浮現在眼前的都是那人的音容笑貌,無論是苦着臉的,狗腿讨好的,憤怒氣憤的,瞪圓了眼睛驚訝的,竟然都如同畫卷一般,如此清晰,歷歷在目栩栩如生,在思過之後,便是刻骨銘心的痛。還真是簡單又粗暴的報複方式,邪冥夜苦笑彎唇,他竟已經忘不了謝俊。更有甚者,竟是慢慢失去了那種要逼迫謝俊要如何如何的想法。
他已經不再是單純地想要那個人在他身邊,更想要的是,能得到那個人親昵的對待,得到那個人回應的情感,得到他的吻,得到他臣服在自己身下的身體,得到他的心。想要你也愛着我,只不過是這麽簡單的期盼而已。
從久遠的夢中猛然驚醒後,邪冥夜一低頭就看見了自己已經恢複了成年人大小的手掌,昨晚的記憶還近在眼前。在與謝俊被迫分離後,他的意識終于掙脫了副作用的侵襲,一睜眼就看見自己此時身在地牢。很快地,邪冥夜就想清楚了前因後果,想必是謝俊沒能逃出軒轅霸天的捉捕,兩人這是被逮了回去。他冷冷地一勾唇,眉眼裏已經湧上了殺意。看來這軒轅霸天竟是想要利用關着自己來要挾阿俊,倒是玩兒得一手好圍魏救趙之計。
眼見着謝俊對自己的情感已經一日比一日濃厚,獵物即将入網,怎麽能容忍別人的破壞?!殺意驟然上湧的邪冥夜一急之下,就破開了禁藥的限制,身為鄭泰的身形還能保持個把時辰,但是驟然上湧的內力卻把他擠壓得五髒六腑都快要碎裂,好在在他異于常人的忍耐力之下堪堪忍住了這痛楚。在半個時辰後,他終于滿頭大汗地壓下了身體裏四處亂竄的內力,不過頭發也已經恢複到了身為邪冥夜時的頭發長度了。但是此刻,邪冥夜也管不了這許多,他絕不能把謝俊單獨留在軒轅霸天身邊。
同為男人,邪冥夜怎會不知道軒轅霸天的心思。若不是因為謝俊執意要救他的哥哥,渾身邪戾之氣如邪冥夜,又怎麽會讓軒轅霸天還活着。縱使軒轅霸天是個明君,就算他死之後天下混亂,可這天下人又與他有何相幹,只謝俊一人不想,他便不做,如此罷了。
謝俊因為昨夜糾結了一夜,此時睡得倒是香,完全沒有看見邪冥夜怔怔望着他的神情。
睡相還是這麽難看,還流着口水,髒死了……邪冥夜出神地看着他,心頭卻是像被什麽漲滿了般沉甸甸的,溫暖又熨帖,竟然……完全移不開目光。迄今為止,他為謝俊破過多少例了?無論是舍棄自己的驕傲變成另一個人,還是明明就有潔癖,卻還是毫無芥蒂地接受了這樣的謝俊。
“你再看,他也不會被你看出朵花來。”冷淡的聲音打斷了邪冥夜的思緒。他倒也不是沒有注意到月無暇的存在,不過既然更重要的人就在眼前,他又何必去注意其他無謂的人和事呢。
“是你。”邪冥夜漫不經心地移開在謝俊身上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盤腿而坐在樹根邊的月無暇。
“不是我還有誰。”月無暇冷笑一聲,口吻毫不客氣:“你以為你沒有被你的小情人殺掉,是托了誰的功勞。既然如此,你答應給我的東西可別忘了。”
“不會少了你的東西的。”邪冥夜冷淡地丢下這句話,就地掏出懷裏的東西朝她抛了過去:“十萬兩銀票,天香續命丸十顆,芳菲落梅劍的劍譜秘笈,全部在了。……你可以走了。”
在檢查過包袱布裏的東西齊全了過後,月無暇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凝視着盤腿坐在地上的邪冥夜,神情冰冷:“呵,我倒是沒有這麽不識趣的。不過,倒是不知你這小情人是否領情了。無論他還是你的生死,即刻起便與我無關了。”丢下這句話後,也沒等邪冥夜回答,月無暇就一個起跑掠身,幾個起躍過後,整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邪冥夜一言未發,他怎麽會不知道謝俊對他的厭惡。若此時他還是鄭泰的身體,可能會好點,不過現在邪冥夜的身份,可只會惹他厭煩。雖是之前囚禁了謝俊做了過分的事情,但邪冥夜卻是一點都不曾後悔,那次兩人的合二為一讓他食髓知味,雖他喜歡謝俊并非只為了謝俊的身體,不過男人畢竟不同,欲望是情感組成中重要的一部分。此時此刻,邪冥夜無法否認他對謝俊擁有着欲望,并且從未消退過。
看着謝俊在睡夢中都不怎麽舒服地擰起了眉毛,邪冥夜默默地坐到了他身邊,像以往是鄭泰時與謝俊相處時無數次做過的那樣,将謝俊的頭顱挪到了自己的膝蓋上,又伸手蓋住了他的眼睑,以防陽光的照射惹得他睡不安穩。
在眼前惱人的光亮散去,後腦勺下軟綿綿的觸感後,謝俊終于滿意地勾了勾唇,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邪冥夜靜靜地凝視着他,如深潭般墨黑的瞳孔裏沒有任何情緒,只如此平靜無波地凝視着,少刻他按捺不住地撫了撫謝俊軟軟的頭發,唇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好一副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畫卷。時間就如同河流一般靜靜地在兩人身邊毫無聲息地流淌着,邪冥夜心中一片平靜,竟生出唯願時光此刻永駐的想法來。
當然,這表面平靜的假象也不過僅僅持續到謝俊的蘇醒。本來就煩好好的鄭泰變成了邪冥夜這變态的事實,一睜眼還看見自己躺在人家膝蓋上,正上方就是對方閉着眼睛平靜的面龐,謝俊吓得全身抽搐似的一彈,好在幅度沒有大到兩人的額頭砸個正着,緊接着謝俊做賊似的輕輕背向邪冥夜轉身,“咕嚕嚕”就從他膝蓋上滾了下去。經過他這一滾,邪冥夜自然也從假寐中醒了過來。
謝俊僵着身體背着邪冥夜半天沒動,整個人縮成了一團。昨晚他想了半天倒是有想出那麽個将就的解決方案,不過就算邪冥夜昨晚吐了血,自己也還是比不過他的武力值,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又哪裏有他說話的立場。提出這個解決方案,也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只能硬着頭皮往下說。
謝俊将腦袋埋在臂間,低聲道:“邪冥夜,你救我的事情我很感激,不過,我也救了你,我們之間的事情一筆勾銷。這以後我們就青山不改,綠水……”
“不能勾銷。”謝俊話還沒說完,邪冥夜就慢悠悠地打斷了謝俊的話:“本座淪落成乞丐的時候,是你救了我,我還欠你。”
聽到邪冥夜這明顯胡攪蠻纏硬掰的話,謝俊怒了,他一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盤腿面對着邪冥夜怒瞪着他氣沖沖道:“那明明就是你故意騙我……!”
他話還沒說完,邪冥夜卻是突然勾着唇角笑了:“這下才敢看着本座了?”
邪冥夜的話一出,謝俊一愣頓時窘紅了臉頰。他咬住下嘴唇別開了頭,不悅地嘟哝了一句後再度不爽地怒瞪了邪冥夜一眼:“我有什麽不敢看的!某人可是裝成了又愛撒嬌又愛哭的小孩子好嗎!頂着一張老臉賣萌你好意思嗎!”到底是誰比較丢臉啊!
雖然不清楚“賣萌”是什麽意思,不過邪冥夜倒是猜到這肯定不是什麽好話。雖然被罵了,不想他卻是更愉悅地劃開了唇角弧度,态度坦然得令人發指:“嗯,看來本座這是又欠你了。”尼瑪做出這麽丢臉的事情你究竟是在坦然什麽啊!你的臉皮厚度終于已經厚比本大俠……啊呸!你完全就已經超過本大俠了好嗎!
“我不需要你欠我好嗎!我唯一的願望就是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怒氣上身後的謝俊已經完全忘了邪冥夜的恐怖程度,事實上他已經氣得完全忘記了思考。以至于在這句話剛出,邪冥夜微一眯眼後,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啥,條件反射就手撐地往後一退。
看到謝俊的反應,邪冥夜不置可否,只淡淡道:“但本座的願望是,這衣衫離我有多近,你就能離我多近。”我勒個去的尼瑪大夜你這是性/騷擾啊次奧!!!
無言可對的謝俊頓時流了滿臉的血——咦怎麽有種久違和懷念的感覺?次奧!這特麽一定是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小璃扔了一個地雷 ——謝謝親親的地雷=3=莫非是在鼓勵我日更咩!好高興>///<又有動力繼續下去啦!今天的更新奉上!為了一排小紅花,為了親親們的支持!我一定會努力更新噠!MUA你們~~~
于是,我腫麽覺得大夜的臉皮在與謝俊的相處中,日益地增厚了【捂臉】
更新啦XDDDDDDD
☆、60談判
這種被氣得跳腳和無可奈何的感覺很久沒有了麽……等等!他又不是抖M!為什麽會久違啊次奧!“大夜你怎麽對得起你邪魅狷狂狂拽霸酷帥的形象啊!”謝俊無力地撫了撫額頭,在含着血淚回顧了一番自己被追着各種逃跑的血淚史後,終于崩潰,一霎爆發,破罐子破摔地大喊道:“反正我話就撂這兒了!我是不可能喜歡男人的!大夜你就死了心吧,我要找的是妹子啊妹子!!為什麽總是被男人追着跑啊這不科學!你一定是被什麽給上身了!其實這一定是一種會讓人變彎的病毒!大夜你快清醒一點啊!你愛的應該是月無暇好嗎!為什麽……”
謝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邪冥夜敏銳地截住了話頭。邪冥夜打斷他喋喋不休的話,精準狐疑地問道:“你為什麽說本座愛的‘應該’是月無暇?”被刻意加重音了的“應該”讓謝俊心裏咯噔一跳,臉上頓時就露出了馬腳。
我勒個去的大夜你要不要一來就抓到別人話語的漏洞,簡直就是直擊紅心一擊即中啊不帶這樣的好嗎!謝俊捂着自己跳得略快的小心髒,估摸了一會兒要是說出“其實大夜你是書裏的人物,書裏寫的你愛的是月無暇”,會被大夜一掌劈了的概率有多大。在略算出這概率不小之後,謝俊一本正經地清咳了一聲:“因為她長得好看,而且你們多配啊!”你們都一樣的兇殘啊!簡直就是絕配好嗎!
“哦?”邪冥夜淡淡地瞟了謝俊一眼,也沒說信還是不信,只輕描淡寫道:“本座要愛誰,還輪不到你來決定。”看着現在的邪冥夜,謝俊覺得自己此時略懷念以前的鄭泰,起碼又萌又軟還會撒嬌,不過要腦補現在的邪冥夜來撒嬌——媽媽呀,還是饒了他吧。
如今已經走到這一步,謝俊也不想畏畏縮縮了,他決定破罐子破摔,豁出去死一場!雖……雖然對于自殺,他還沒有太大的勇氣,但真逼到那一步的話,咬牙也要上啊!“那你要怎麽樣?把我關起來?我直說了吧,你要是把我關起來還不行,還要打斷我雙腿,打斷我雙手,不不不還是砍了我的頭吧,不然任何機會我都有可能要逃跑的。邪冥夜,我是一個個體,并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
“呵,你不怕本座了?”邪冥夜淡淡地一聲輕笑聲打斷了謝俊滔滔不絕的話,他平靜的黑眸仿佛蘊藏着風雨欲來的風暴,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淡然:“囚禁你倒不需要打斷你雙腿雙手,只需要用本座派人尋來的那世間神兵玄鐵鐐铐将你鎖住,即便是天神降臨也無法再将你救出。”
謝俊霎時目瞪口呆,不過還沒等他繼續說,邪冥夜就接口補充道:“若你想要尋死,本座便卸下你下巴,讓你無法咬舌。(謝俊:不不不我肯定不敢咬的QAQ)屆時你雙手已被鎖住,即使放把刀子在你眼前,你又能做什麽?”他的神情平淡,邏輯條理清晰地娓娓道來,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平淡無奇的事情。甚至于他還微一挑眉尖,唇瓣微彎,如初雪消融,笑得開懷:“那時你待如何。”
謝俊頓時就悲憤了,他憤怒地一推手一扭頭:“那我就絕食!餓死我好了!”
邪冥夜仿佛早預料到了他這個答案,笑容不疾不徐地綻開:“那更好了。本座便天天在你面前進食,倒要看看你能否忍住食物的誘惑。若你真忍住了……”邪冥夜拖長聲音,在看見謝俊擡眉,一雙明亮的眼睛好奇期待地看過來時。邪冥夜頗覺得好笑地彎了彎唇角,蹙起的眉尖不自禁松開,潑墨般的黑發垂在他頰邊,愈發襯得他面容如玉般精致,俊美若天神,他慵懶地撥了撥額前的黑發,漫不經心地垂眼:“那本座就親自‘喂’你好了。”
謝俊頓時一個寒顫。雖然嘴上說得這麽好聽,叫做“喂”,但以邪冥夜這麽鬼畜的手段來說,這哪能叫什麽“喂”啊,肯定是強行塞進去的吧?!謝俊滿心悲憤,卻又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尼瑪正常人和變态能說得通話的嗎!
“……求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吧!”謝俊頓時呈“OTL”狀跪在了邪冥夜眼前。尼瑪不是自己不争氣,是敵方太強大他招架不住啊!尼瑪他當初怎麽就惹到了這個煞神的啊!謝俊悔不當初,眼眶裏也凝聚了幾滴鱷魚淚。如果當初不穿過來他就不會遇到邪冥夜,如果不遇到邪冥夜,他就不會遇到這一系列操蛋又讓人蛋碎的苦逼事情,如果不遇到這麽多苦逼事情,他就不會被折磨得這麽慘,如果不是被折磨得這麽慘,他一定還是當初那個逍遙快活和右手與電腦快樂生活的小宅男啊!
尼瑪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的啊!“你究竟是對我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非要留着對我這麽折磨……我輸了我真的徹底輸了!來來來,幹脆利落點一劍殺了我吧求你了!!!”謝俊第一次釋放了自己的情緒,趴在地上大哭了一場——雖然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在自己憎恨的人面前流眼淚簡直不可饒恕……但!是!這操蛋的生活忍者神龜都忍不下去了更何況是他啊次奧!敢不敢來個正常人啊!
“本座什麽時候說過要囚禁你了。”正在謝俊一半憂傷一半明媚地大聲幹嚎着的時候——是的,丫想哭還壓根掉不下眼淚,只能扯着嗓子幹吼了幾聲,邪冥夜突然拂袖開口說道,唇角還挂着“我就是在耍你”的惡劣笑容,視線膠着地上的謝俊不放。
——尼瑪完全就是要把他拆骨扒皮煮湯喝的眼神啊!謝俊抖了抖自己的小身板,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就停下了幹嚎。他扯了扯唇角,陪着笑臉試探道:“所以你剛剛說的全——部都是逗我玩!你這是果然要放過我了是吧!謝謝你了大夜!大恩大德我一定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你……”
“不用你忘。”邪冥夜突然沖他粲然一笑,謝俊這才發現尼瑪的邪冥夜露出的八齒笑裏還有顆無比尖銳可愛的小虎牙,哎喲尼瑪這難道是要來吸血的架勢嗎!媽媽救命!正在謝俊胡思亂笑的時候,邪冥夜已經悠然地走到了他面前,他俯下.身,手指移到了謝俊下巴下,白皙的手指輕輕擡起:“本座便屈尊同你一起好了。”
我勒個去的完全不用好嗎!你不是有個偌大的聖教要管着嗎!你就這麽随便走了是打算讓副教主篡位麽!笑[哔]江湖裏就是這麽演的啊!教主被副教主陷害然後篡位神馬的,演的不要太狗血好嗎!
“大夜你跟着我幹嘛……我這麽廢柴的腳程,簡直就是豬一樣的搭檔好嗎,求你另覓驢友!”将自己毀了個徹底,謝俊真的很想将這個被邪冥夜認為“你占了個大便宜”的建議給推回去。因為尼瑪他真的不!需!要!
“囚禁你,或者和你一起,選一個吧。”邪冥夜也不多說,直接将兩個選項擺在謝俊面前。在一分鐘之後,謝俊只得無比屈辱地選擇了。
“本座與你一起,不正如之前鄭泰和你一起一樣,有什麽區別。”邪冥夜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心情好了,還勾起謝俊的下巴來了個濕漉漉的舌吻,謝俊都覺得完全麻木了,他在心裏不停重複——就當親了一塊豬肉就當親了一塊豬肉……尼瑪我摔!誰沒事會去親一塊豬肉啊!
在暴躁的心情告一段落之後,謝俊這才想起了被他丢落在記憶深處的一件事——“對了,月爺……啊我是說月無暇呢?說起來,我們倆可都是她救的啊……不知道她能不能和我們一起……”謝俊還企圖用三個人來掩飾兩個人的尴尬。
“滾了。”對于這種絕佳的兩人氣氛,謝俊還提起第三個人讓邪冥夜很不爽。于是還沒等謝俊說完,他就幹脆利落地給出了答案,然後他一把拉起了謝俊,彎唇一笑:“你若這麽想學武,有本座教你豈不是更快。與本座同行,絕對比你一個人好。”
這麽說也對,畢竟邪冥夜的武力超群,就算遇到個把小混混,他也能神功附體打他們個落花流水措手不及!可是……與邪冥夜同行,不也同樣=無法再找妹子嫖=貞操有危機=被連皮帶骨地吃個幹淨還不眨眼的。我勒個去,果然還是讓他一個人比較好啊……就算和月爺一起也比較好好嗎!皇兄真是的!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本來以為尼瑪治好了他的病,自己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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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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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