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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面,她自是深知此理。
“好的,現在就去嗎?”沈畫颔首道。
“嗯,剛好有設計助理在,不合身的可以讓她們拿回去調整。”武清暗暗地舒了一口氣,好似來打擾沈畫是頂了一座大山的壓力。
沈畫點頭,就要跟武清去試衣間,走了兩步,她又轉頭望向塞壬,問道:“塞壬,我去試衣服,你要不要來給我一點參考意見?”
正埋頭學習認真的塞壬還是分了一點心給沈畫的,人魚從來就不會徹底把伴侶的存在忽視,哪怕是睡夢中,也會偶爾醒一次,看看伴侶在不在。
“要。”塞壬回答的毫不遲疑,将平板放在桌上就朝沈畫走去。
武清嘴唇動了動,想問是不是不太合适,可想到兩人是男女朋友,沈畫的父親都沒說什麽,她一個繼母就不好多嘴了。
更何況,只是沈畫試衣服,讓塞壬給參考意見這種小事呢?
看到那換變成月白色的床單,走在前面的武清嘴角隐去了一抹淡到不容察覺的邪氣。
------題外話------
昨天淩晨看一個驚悚小說,恰好看到十二點鏡子裏的自己……吓得我都不敢上廁所了qaq
☆、【016】真相
關于夏晴雯孩子和秦越的親子鑒定報告,第二天就放到了沈畫面前。
不用看鑒定報告沈畫也知道孩子跟秦越沒關系,因為頂着兩個眼袋很顯然一夜沒睡的情緣現在精神抖擻,一副欠債還清後的舒坦,整個人從身體到精神都散發着一股愉悅。
塞壬拿着報告看了看,上面的字他基本都認識,可是組合到一起完全一頭問號。
“這些是專業術語,塞壬你看不懂沒關系,不用刻意去學。”沈畫對塞壬的了解都快超過她自己了,她又指了指底下分析說明,劃出幾個句子來,結合上書鑒定各項指數,最後得出樣本雙方無關系……
秦越翹着腿,頗有些得意的瞅了沈畫一眼:“我就說吧,那個孩子不是我的。”
“我是不是應該給你發一面錦旗獎勵你一下?”沈畫不冷不熱的問。
秦越嘚瑟的嘴角一僵,瞪了她一眼,“我去補覺了。”說着,他還大剌剌的伸了一個懶腰,無事一身輕。
沈畫冷漠的看着秦越的後背,用沒心沒肺來形容他真是一點不為過。
“畫,什麽是精神病?”塞壬沒在意秦越,而是繼續翻看鑒定報告下面的文件,是一份關于夏晴雯的家庭背景。
沈畫跟着看過去,一目十行迅速将夏晴雯的個人履歷和家庭情況看了一遍。
原來夏晴雯家從太爺那一輩,到她爺爺、父親都患有精神病,她的母親倒是正常人,到夏晴雯這裏她的精神病發病率大概只有15%,尋常情況下她與常人無異。昨天跟他們說夏晴雯有遺傳性精神病的醫生恰好跟夏晴雯的父親認識,也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因而在夏晴雯被送到醫院後發現她的舉止時便知道她是發了病。
夏晴雯自己是知道他們家有遺傳精神病,一直也服用藥物,過去也很認真的扮演着一個普通人,性格也比較開朗熱情。但最奇怪的是最近半年裏,她突然變得奇怪,性格變了不說,情緒也反常,還很多疑,被查出懷孕之後她身邊的人也以為她是懷孕所導致的改變,畢竟很多人在懷孕後都會有各種情緒。
按理說,夏晴雯有按時服用藥物的話,應該不至于發病才是,更何況還是在半年前就有了端倪,卻沒被人在意。
沈畫仔細回憶了在父親公寓時夏晴雯因為秦越一句話而發出的尖銳叫聲,那明顯是受了刺激,若不是她突然腹痛,當時她就有可能會撲向秦越對他實施暴力舉動。
精神病人的神經真的太敏感,沈畫以此提醒自己,以後還是稍微管一管自己的嘴,克制下脾氣比較好。
沉浸在自我檢讨中的沈畫沒發現,塞壬用手機查閱,仔仔細細看了幾遍精神病的詳細闡述後,表情微妙了起來。
人魚的歌聲是一種特殊的精神波,能夠刺激人類的神經,将其負面情緒無限擴大,但他卻不知人類之中會有精神病人,一個按時服藥病情穩定的精神病人都能被他們的歌聲刺激突然發病,更何況夏晴雯是一個自半年前就有發病表現的病人?
所以,夏晴雯會突然發病,罪魁禍首其實是塞壬。
塞壬:“畫,是我刺激了那個人。”他很誠實的交代自己做錯的事。
“?”沈畫不解的看着他。
塞壬說:“精神,刺激,是我的錯。”
“?”沈畫滿頭問號。
塞壬嘴巴張了張,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有些詞他說不出來,尤其關于自己歌聲的事,這是人魚對伴侶而言最大的秘密,人魚會為了讓伴侶留在身邊将這個秘密帶進墳墓中,哪怕塞壬也是如此。
沈畫望着解釋不出來而露出懊惱之色的塞壬噗嗤笑了下,拍拍他的手背,道:“塞壬,我知道你長得好看,比秦越還好看,但你絕對沒有好看到能刺激到人的地步,夏晴雯的事跟你沒關系,別鑽牛角尖哈。”
塞壬:“……”畫,是我的歌聲刺激了精神病人。
塞壬還想解釋,就被沈畫拉了一把:“走吧塞壬,我們去練車。”
在沈畫看來,香元山最好的地方就是占地廣,有山路有平地,山下的路很适合新手練車,還有一些小矮陂,包括停車位,哪怕沒有杆子也能先讓塞壬聯系角度。最重要的,她可以嚣張的開着車在山上兜風,空氣清新不說,還不會因為無證駕駛被抓,安全無虞。
車子自然是從秦越那裏出,也虧得秦家車庫夠大,放眼望去,都能整出一個小型車展了,而且這些車無一不是世界知名豪車,價格從百萬到千萬不止。沈畫覺得她很有必要跟父親去說一說,即便錢再多也不能放任秦越這般不把錢當錢,這些車加起來都得數十億了,而秦越本人長這麽大除了伸手往家裏要,自己掙過一毛錢?哪怕他投了個好胎,也不能如此縱容。
塞壬對車輛的好壞暫時沒法判斷,沈畫便拉着他一輛一輛認過去,從牌子到性能再到價格,有一個愛車的伴侶,他自然能更簡單的了解名車。當然,最直觀的,是價格,哪怕車子品牌以及性能他沒法完全記下,可價格他知曉啊,好比一千多萬的車,後面墜着七個零,不能更直觀!
當然,價值五個零和七個零的車還是有本質上差別的,不說其他,光論座椅的舒适度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沈畫鐘愛跑車,但跑車最大的缺陷大概是空間太小,不如SUV豪爽。
“看到那輛了嗎?”沈畫将車窗按下,指着秦越之前開的那輛騷包紅色的路虎對塞壬說。
塞壬點點頭:“路虎。”
“我當時看到這輛車就覺得跟你很配,不過我看中的是黑色。”沈畫笑道。
她一說,塞壬就認真打量了那輛紅色路虎一番,看完後并未發表任何評價。也不怪他,車對于他而言或許只是個跑起來飛快的工具,還有就是畫開車畫就不會暈,僅此而已。
香元山上連同秦家在內一共有二十八個區域,每一個區域都是獨門獨院的別墅,彼此間互不幹涉又很清靜,而且風格各異,雖不如秦家大的那麽離譜,卻也比一般豪宅豪華得多。
沈畫這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去見這麽些人家,當然只是路過,也沒打算去拜訪。聽秦楓說,除他們家外其餘的二十七戶都是身份顯赫的人家,但因為香元山離市區比較遠,因此這裏通常只是給家裏老人用來養花養草頤養天年,或是養個外室什麽的。
沈畫兜了一圈,還真沒看出什麽來。
“畫,有個人。”塞壬突然出聲。
“嗯?這裏都是有人住的,有人正常。”沈畫沒當回事,之前從山頂下來的時候就經過兩戶人家,也見到了幾個在給自家園子澆水的人,不知是主人家還是請的園丁,反正裏面花紅柳綠的,打眼望去挺讓人賞心悅目。
塞壬卻道:“那個人,我們在意大利見過。”
意大利?
沈畫踩了剎車,車子緩緩停下,塞壬則是指向修建完好的球場,因為是露天環境,因此只是網球場和籃球場,網球場有三個人,而籃球場上則有六個人,似乎是三對三互相較量。
奈何,以沈畫的視力,她只能看清楚有幾個人而已,這都隔了兩百米了,人都縮小了那麽多,她能看得清人臉就見鬼了。
沈畫幽怨的看向塞壬:“塞壬,我的視力沒你那麽好。”
塞壬默了,他忘了人類看的沒他遠,并且人類中還有很多近視,他們不戴眼鏡會更看不清遠處的東西。
“意大利,畫你打了那個人。”塞壬提醒道。
“胡說,我這麽講文明一個人怎麽可能動手打人。”沈畫立刻反駁。
塞壬疑惑的看着她,難道他記錯了?不可能的,他還記得很清楚,那個男人想跟沈畫打架,沈畫不準他動,自己就坐在旁邊看把那個男人和他身邊帶着的女孩吓哭了。
“是華國人。”塞壬繼續提醒,“有他,還有一個女人。”
沈畫的記性還沒那麽差,她裝作無知無非是想逗一逗塞壬,沒想到他居然還這麽一本正經的跟她解釋。
若說沈畫為什麽會記得,一是拜她聰明的大腦所賜,二是因為當初她到意大利就發現了塞壬,之後雖然差點沒被塞壬拖進海裏淹死,但還是跟他熟悉了起來,見識了貨真價實的人魚,又因曾經闖了幾個人到他們面前,所以印象深刻。除那個小鬼子之外,的确還有一對想要野戰的男女,但那明顯是富二代的纨绔子弟被色心籠罩,她擔心塞壬曝露,也覺得那人丢華國臉面,所以揍了他,後來他想反抗,又被她**了。
那麽一群人如果所有人一字排開站在沈畫面前,她肯定是能認出當時那張面孔的,可眼下妥妥還是看不清。
不過即便她看到了那個人,只要對方不是有意找茬,她也不會吃飽撐的找人麻煩。反而她覺得塞壬會對那個人在意有些意外。
沈畫将問題問了出來,塞壬便道:“畫在意大利打他前只讓我看着,我本來也想教訓他,不好讓他欺負你。”
“噗……”果然是塞壬式回答。
沈畫捏捏塞壬的手心,笑道:“放心,你女朋友教訓一兩個流氓的本事還是有的,要是對方太厲害,我一定會找你當我靠山。”
塞壬認真回答:“好的。”
不遠處的球場,塞壬口中“在意大利遇到的人”郭雨生蓋了對手一個火鍋,露出一個嚣張的笑容,不過他剛剛跳起來的高度遠高于其他人,加上又是正面道路方向,恰好看到了沈畫開出來的銀藍色跑車。
“哎你們看,那是不是秦二的車?”郭雨生用眯着眼搗搗身邊的哥們。
被他搗了下的綠毛青年墊着腳尖張望了幾眼立刻道:“哎我去還真是,這不就是秦二那輛騷包的小美人嗎,他不是說嫌棄這個顏色嗎,怎麽今兒個又開出來了?”
“秦二這家夥這兩天也不知道在搞什麽,也沒出來浪,不知道是不是被哪個小妖精給纏住了。”郭雨生的堂兄郭雨亭把玩着兩個網球,嘴角挂着一抹戲谑的笑。
又有一個頂着比太陽還燦爛金毛的白皮青年猥瑣的笑道:“這不後天秦家開party麽,說不定秦二正忙着找地方兒躲呢?有那麽個讓人瞅着飯都吃不下去的姐姐,估計他也不樂意丢人。”
“也不知道秦總怎麽想的,難道他就沒聽過‘長的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吓人就是你的錯’的話,秦總放這麽個醜女兒出來,該不會還來一出招婿吧?”
“要讓我對着一個醜到飯都吃不下的醜女人,我寧願不要秦家那些資産,給再多錢也買不回我受傷的心靈啊。”郭雨生笑的好不張狂。
他的話也把周圍幾個人給逗大笑不止,綠毛青年道:“我們在郭二家都住好幾天了,秦二也沒來打個招呼,我去把他扯來,好歹讓他先給我們看看他家醜妞照片兒有個底,不然我真怕過兩天我們去了秦家,會把他們家給吐的不成樣。”說着,人就往車子方向走去。
“哈哈哈哈哈……”
結果綠毛青年才走沒兩步,一陣獨屬跑車的發動機聲音響起,跑車的起步速度就相當快,聲音在喜靜的人耳中雖吵,但架不住性能好,綠毛青年只來得及看到整個車身甩成一條銀色流光。
“卧槽,秦二這車技見長啊!”綠毛青年瞪大了眼睛,“不對不對,我剛剛好像看到副駕駛位上有人。”
一個赤膊皮膚黝黑的青年嘴角勾起一抹譏笑,說:“秦二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郭雨亭和郭雨生堂兄弟倆對視一眼,沒說話,其他人也沒接話,這個皮膚黝黑的青年名叫潘岳,圈子裏出了名的跟秦越不對盤,秦越闖禍他絕對是落井下石的那個人,同理,若是他闖禍了秦越也不會只冷眼旁觀,肯定會給他多造出點麻煩來。近年來兩人之間矛盾更深,俨然到了勢如水火的地步,可潘岳父親是赫赫有名的船王,家世非凡,秦總和潘總還是談得過去的,因此兩個“二代”或多或少還是會盡量鬧出沒法收拾的局面。
這一次秦家的宴貼,潘家自然收到了,潘岳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讓秦越丢臉的事,因此他早兩天就搬來了香元山他家,本來還以為能碰上秦越,可惜秦越那厮這兩天跟失蹤了似的,他只能寄希望于兩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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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車回家,沈畫沖了涼,塞壬還在大浴缸裏好好泡着。
再看多少次都覺得浴缸太委屈塞壬,沈畫眼珠轉了轉,說:“塞壬,我帶了全息影像,晚上我帶你去游泳?”
豪宅都不缺泳池,比如秦家這棟豪宅,屋外有一個非常漂亮的泳池,屋裏也有室內泳池,最近屋外大太陽溫度高,室外泳池沒人光顧;室內泳池秦楓則是每天都去,這小家夥的泳技很不錯,讓沈畫很是羨慕。
沈畫是不願塞壬受委屈,可塞壬卻沒應允她的提議,他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只有沈畫和自己的時候,他才會如此放松恣意。他也知道沈畫參照他細致化了那什麽全息人魚模板,但即便是全息的假的,塞壬也不想讓沈畫看。
沈畫拗不過他,只得做罷。
剛離開衛生間,就聽到房間門被敲響,屋外傳來秦筱然不大的聲音:“大姐,你休息了嗎?”
這還不到六點自然不會休息……
沈畫打開門,就看到秦筱然像個犯了錯的小孩站在門外——在家裏秦筱然沒穿能讓她看起來高一截的高跟鞋,而且本身是一張減齡的娃娃臉,足足比沈畫矮了二十公分,打眼看去,真跟個初中生差不多。
沈畫對秦筱然沒惡意,也不會仗着自己是正統的秦江海女兒身份給她臉色看,遂見到局促不安的秦筱然只是平靜的問:“筱然,有事嗎?”這個稱呼還是從“三妹”“秦筱然”“堂妹”中選出來的,再怎麽說也不能讓自己顯得太疏離,更不能讓人覺得自己是要欺負人。
“大姐,我有些話想跟你說……”秦筱然說到這裏頓了頓,眼神稍稍往屋裏探了探,似乎是在看某個人的身影。
沈畫只道:“塞壬在洗澡。”
秦筱然不禁有些尴尬,瑟縮了下肩膀小聲說:“我想跟大姐單獨聊聊……”
沈畫略一思索點了點頭,“我們去書房吧。”自己房間裏到底還有一個塞壬,哪怕塞壬的房間并不是她這兒,但她父親不在,塞壬就這麽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了。
“塞壬,我去書房,一會兒就回來。”沈畫還是跟塞壬說了下,也是給他一個把浴室門關好的訊息。
聰明如的塞壬,已然聽懂沈畫的意思。而且他知道書房在哪裏,以他現在所在之地到書房很近,他能清晰感受沈畫是否安然無恙,因此也不怎麽擔心。
☆、【017】八字不合
“對不起,我沒有想搶伯父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渴望有父愛。”沈畫和秦筱然在書房坐下後,沈畫以為她有什麽要緊事說,不料剛坐下秦筱然就泫然欲泣來了這麽一句。
沈畫一時語塞,不知該作何回應。
不止很多男人對女人的淚水沒轍,沈畫一個妹紙也是如此啊!
好在秦筱然很快就将淚水的收了回去,不然沈畫坐不到三分鐘絕對走人。
“對不起,是我太唐突了。”秦筱然擡起手背把眼眶抹幹,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沈畫瞧着她這模樣實在不像是正常談話的風格,遂單刀直入道:“如果你是要跟我說這個我恐怕沒什麽能回應你。”
秦筱然的話登時噎在了喉嚨裏,而後抿了嘴,眼中閃過一抹羞惱之色,快的讓人無法察覺。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沈畫又道。
“等等……”秦筱然忙出言阻止,手還拉了上去,被沈畫敏感的避讓開。
沈畫:“……”現在解釋我不是嫌棄你還來得及嗎?
被甩開手的秦筱然卻很意外的沒有露出異樣情緒,或許也是覺得曲線方式不太适合她的風格,于是開門見山說:“大姐,或許你對我的感觀并不好,我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有缺陷,甚至自以為是,可請你相信,我是真的把伯父當成親生父親,哪怕伯父從來沒有覺得我是他女兒,甚至比他女兒差了十萬八千裏……”說到這兒,她自嘲的一笑,目光冷淡的看着沈畫,“你還是伯父放在心尖上的獨生女,秦家大小姐。”
“不用你刻意告知,我也知道。”本來沈畫覺得還是可以跟秦筱然好好談一談的,但秦筱然這個“直爽”性格她實在欣賞不來,十句話裏九句帶嘲諷,她又不傻,被人嘲諷了還那般無動于衷。
秦筱然聞言面色幾番變了又變,最終還是定格于漠然,她是發現了,自己真沒辦法拉下臉面放下身段去讨好沈畫。
或許就像有些人說的八字不合,打從第一眼看到沈畫時,她看着沈畫便覺得自己與她處不來,氣場不合。
沈畫也不是個為了和人拉近關系就委屈自己的,她和秦筱然聊不到一塊,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所以,最好的平衡方式是彼此面上過得去就行,井水不犯河水最佳。
沈畫臨出書房前秦筱然忽然在她背後道:“現在圈子裏都傳言你長相奇醜,希望你到時候好好表現,別丢了秦家的臉。”
沈畫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她道秦筱然是要說什麽呢,原來只是一句廢話。
門開,沈畫與武清碰了個正着,武清手裏還端着托盤,上面放着兩杯橙汁。因沈畫開門有些突然,她被吓了一跳,手上一抖,托盤登時不穩,沈畫忙擡手将兩杯橙汁端了起來,免于落地摔碎的危險。
“呼……”武清看到安然無恙的杯盤忙松了一口氣,後才解釋:“我是看沈畫你和筱然去書房,想給你們送點喝的……”
沈畫微微勾了勾唇角,道:“謝謝阿姨,不過我們已經談完了,我先回房。”
武清點點頭,還往旁邊側了側讓她過去。沈畫從她面前走過時為她下意識的側身避讓動作眉頭擰了下。
此時秦筱然也走到了門口,跟武清視線對上,又看了眼她托盤中的兩杯橙汁,露出一個淡淡的諷刺,涼涼道:“就算你再讨好,她也不會領你的情,那可是爸,不,大伯的掌上明珠,可不是我們這些‘外人’能比得上的。”
武清還是一副溫溫弱弱的模樣,并未因為秦筱然的諷刺而露出異色,只輕聲說:“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沒想讨好誰,只想安安分分的活着就好。”
“是嗎?”秦筱然不在意的翻了翻眼皮,也沒想聽對方的回答,更沒再看她一眼,邁着步伐從她身邊離開。
站在原地的武清視線落到了托盤中,雖然目光方向如此,雙眸卻沒什麽神采,顯得有些空洞洞的。
良久,她才搖搖頭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怎麽端來的飲料怎麽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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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海兩天沒有現身,一直到20號上午,他才風塵仆仆的回了香元山,臉上的疲憊都遮不住。
沈畫大概知道秦江海這兩天是忙着什麽事,無非是替秦越擦屁股罷了。
醫院裏夏晴雯的事情已經證實跟秦越無關,但沈畫卻用寥寥一句從夏晴雯的口中套出了一些事,她在公寓裏說的那麽長一段話是有人拿了稿子讓她一字一句背的,目标很明确,是秦越無誤。
秦江海畢竟是過來人,有時候一個不慎可能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他有跟沈畫一樣的感覺,仿佛有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布下,針對的是他們家。秦江海可以不在意自己,卻不能不在意他重視的家人,兒子再不聽話,也是妻子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自然要将他保護好。
可讓秦江海都沒想到的是,他花了足足兩天時間,竟然不能從夏晴雯身上查到更多。過去半年夏晴一直住在她租的小屋裏,沒接觸過任何可疑之人,偶爾會照顧她的只有她的室友以及母親。
沈畫問的時候秦江海并沒隐瞞她,将查到的東西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夏晴雯有遺傳精神病,她的發病率不高,而且一直吃着藥,也沒受刺激的話……爸爸,你讓人查的時候有沒有檢查過她吃的藥?”沈畫問,說到藥,她突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懷了孕就不該再吃藥,會不會就是因為斷了藥或者因為懷孕時還吃藥出現了副作用意外的刺激到了她?”
從藥方面下手秦江海自然也是想到了的,他說:“她從懷孕前就沒有吃藥,我讓人去她平常開藥的醫院查過,的确從九個月前她就沒去拿過藥,家裏和她随身的包裏也都沒藥,她包裏只放着一些鈣片。”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長期不服藥,又恰逢病發讓人鑽了空子?”沈畫到底不是刑偵學的,也不是專業精神科研究人員,只能兀自猜測。
秦江海還沒說話,同樣有資格聽的塞壬突然問:“畫,什麽是鈣片?”
沈畫是沒有吃鈣片習慣的,她家裏即使有人吃也絕對沒人在塞壬面前吃過,去商場超市的時候沈畫也沒給他解釋過那些保健品。
“是用來補鈣的,缺鈣會導致骨質疏松、易骨折、身高縮短、駝背、骨質增生、牙痛易出血、掉牙脫發、腰酸背疼等不少壞情況,所以每天需要攝入一定的鈣元素,就是平常所說的補鈣。”沈畫為了回答塞壬時不時提出的一些問題,逼着自己也學習了不少,以至于她都快變成移動的百科全書了。
秦江海木着臉聽完沈畫的科普,心忖:閨女太體貼了。
沈畫給塞壬解釋完,突然轉向秦江海,問:“爸爸,夏晴雯包裏的鈣片是鈣片嗎?”她記得夏晴雯的檢查記錄也在之前父親讓人送來的報告中,身為孕婦的她,卻很明顯的缺鈣。
聽到這個問題秦江海一愣,随後一拍茶幾,“我倒是忽略了這個。”說完,就找手機給幫他查東西的人打電話,繼續下一步吩咐。
塞壬還在消化什麽是“鈣片”,對人魚的骨骼而言,大概書友的人類都有缺鈣的缺陷,不過人類跟人魚本就不一樣,哪怕長得再像終究是兩個種族。
“塞壬,你在做什麽?”沈畫本還想誇下塞壬,卻見他正抱着手機刷某寶。
沈畫得陳述一件事,某寶這種購物平臺,真不是她分享給塞壬的,而是塞壬憑着自己的“學識”發掘出來的。
塞壬看了她一眼,沒有避開她的目光,道:“給畫找鈣片。”
沈畫:“……”
秦江海:“……”
不是秦江海想吐槽,某寶上的鈣片能有多好?當然,或許也有好的,只是相對而言,質量一般的占據大多數,想真正買到質量上乘的無疑大浪淘沙。可偏偏塞壬就是這麽一個無心卻對沈畫一心一意的态度讓秦江海對他印象不錯,塞壬可以不奉承讨好他,甚至可以冷漠的對他,卻不能不對自家閨女好,而他所看到的也如閨女所說,塞壬的眼裏大概只有閨女一個人。
不過,這只是目前而已,還有待考察。
“塞壬,我不缺鈣。”沈畫将手機從塞壬手裏抽走,無奈的說。
塞壬目露質疑,看了一眼她纖細的手臂。
沈畫幹脆把他從沙發上拉起,對秦江海道:“爸我帶塞壬去試衣服,夏晴雯那邊有進展了您再告訴我。”
秦江海道:“好。”
對于今天晚上閨女帶男朋友出席接風宴什麽的秦江海并不排斥,況且他本來的目的也只是讓沈畫多認識一些同圈子裏的年輕人而已,又不是要招女婿。
秦江海的開明讓沈畫大大松了一口氣,她原先還以為父親會讓自己把塞壬藏着掖着呢,畢竟像他們這種權貴人家,兒女的婚姻都不是簡簡單單的婚姻關系,大多是跟利益綁定的。
她想,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做了太多的好事,才讓自己擁有這麽好的一個父親。
不過沈畫的禮服是之前量了尺寸定做的,塞壬就沒這個榮幸了,即便現在趕制也來不及,好在帝都這種地方什麽沒有,商業圈還是相當繁華的,國際大牌也多,報上塞壬的尺寸很快就有人給送了多套衣服上門,比不上高定,但穿出去斷然不會讓人覺得上不了臺面。
塞壬看到那滿滿兩排款式類似顏色各異的西裝時難得挑了下眉,他已然知道他的伴侶有一個非常有錢的父親,也知道“首富”的概念,但他此刻覺得,他可能還是低估了伴侶家的富庶程度。
然而,自己卻仍然什麽都給不了自己的伴侶。
塞壬眸色微暗,有些沮喪。
男人的裝飾沒女人那麽多,滿打滿算大概也就袖扣、手表以及皮帶,沈畫放任塞壬自己挑衣服,自己則是抱了兩匣子的手表和袖扣挑選,一水兒做工精致價格不菲的手表中,沈畫強迫症似的挑選出了所有金色表盤或者金色表帶的手表,沒辦法,她看到金色就想到塞壬金色的魚尾,如果是塞壬的話,應該更喜歡金色才是。
“塞壬,你喜歡珍珠嗎?”沈畫囧囧有神的發現了袖扣堆裏一對看似走錯片場的光滑圓潤的珍珠袖扣,這真的不是她的耳環混了進來?
結果還真不是走錯了片場,那就是一對兒袖扣,只能說沈畫并不怎麽在意男人身上的裝飾,而且珍珠袖扣不如各類寶石或者金銀普遍,因此見的比較少。
可沈畫卻是知道,在歐美國家,很多情侶之間會将高級袖扣當做定情信物。沈畫看着面前十數對袖扣,暗想:我這裏都是高級袖扣,這是要定自己情?
沈畫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剛将那對看着很溫潤的珍珠袖扣拿起來準備去讓塞壬試試,卻不防撞上了身後之人。因為毫無察覺塞壬的到來,所以她受了一驚,袖扣脫手下落。
塞壬快速擡手,輕易将其接住。
“塞壬,你吓我一跳。”沈畫轉身時,塞壬已經稍稍往後退了一步,“怎麽沒換衣服?”
“我等畫幫我參考。”塞壬也是現學現用。
沈畫聞言撲哧撲哧的笑,“那也得等你穿上我再給你評價啊。”
塞壬想到之前沈畫試衣服自己給她參考,也是她一件一件穿上讓自己看,遂點點頭,倒也沒挪步,只是兩指捏着那枚前後都是黃豆大小珍珠的袖口,略帶疑惑的道:“珍珠?”
“是喔,珍珠,你在……”沈畫點頭,話未問完想起送衣服來的人可能在隔壁,遂壓低了聲音:“你在海裏應該見過的吧?”
塞壬不含糊的點頭,“有珍珠的貝肉不好吃。”
“……因為那是産珍珠,不是用來吃的。”吃的話肯定會磕牙。沈畫想。
塞壬沒做聲,他小時候雖然也有傳承記憶讓他對食物和非食物有一定的本能,但貝類太多,一時不察就有吃過産珍珠的白蝶貝,結果就是吃到一顆怎麽也咬不動的大珍珠。
“珍珠貴嗎?”塞壬問。
“看成色品相大小吧?”沈畫也不怎麽确定,“不過,你手上這兩顆做成袖扣的,可不便宜。”說起珍珠,沈畫又想起人魚落淚成珠的傳說,要不要晚上拿個洋蔥到塞壬面前試驗一下呢?
塞壬沒發現沈畫暗搓搓的算計,他盯着手上的珍珠若有所思,後将袖扣放下,去試衣服了。
------題外話------
珍珠,珍珠哦~
終于寫到party了,真不容易的趕腳!
☆、【018】party(上)
暮色将沉,華燈初上。
清靜沉寂許久的香元山迎來了一輛又一輛價格不菲的豪車,一直被塞壬認作是只需喝茶聊天職業的保安們終于有機會展示其真正的職責。
發出的宴會邀請貼足有六十多張,每一張代表的是一個家族,并且還是頗有地位的家族。這個數量并不小,可在帝都這種地方,這個數量仍然只是冰山一角。
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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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