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薛姨媽

不過又想到什麽心情又低落了。“婆婆姐姐家也就是賈家也要修省親別墅，婆婆讓相公把南邊的一些建築材料運到京城，按原價賣給了賈家。要知道現在京城的建築材料全部已經至少翻了一倍，過段時間可能還要高些，更不用說有些材料，比如說好看的太白石那些裝飾了，至少翻了十倍。

薛家原來有典當的鋪子，這次把死當的那些适合裝飾屋子的都帶來了，婆婆還說讓賈家先選，再拿出去賣。這次還說等園子修完了，會送一些花草給賈家。”

“你回去可不要透露出什麽不滿，你婆婆決定的你支持就好了。你婆婆再怎麽和善，也是你婆婆。如果有什麽想法，你就跟姑爺說，讓姑爺去和你婆婆說。”周母點點周氏的頭，“再說，都是親戚。什麽都不出，別人會說的。這個社會講究人情，你一個連親戚都不顧的人，誰敢提拔你啊。”

“母親”周氏拖長聲音，“我當然知道了，只是不太看得慣賈家那個二太太罷了。一副我們都是親戚，我女兒封妃，我們家也沾了光。我們家就要出錢越多越好，我看她恨不得從婆婆那裏知道我們家的家底，然後都給她才好。”

“那有你這麽說長輩的。”周母佯裝怒道。

“我也只是在母親面前說說嗎。”周氏撇撇嘴道，“再說她确實有點不識趣，消息傳來婆婆就讓我派管事上門給她送五千兩，當我們的一點心意。可是沒過多久她上門來，不知道怎麽說的，婆婆讓相公把運來的材料安以前的市價賣給了她。

可是沒過多久她又再次上門，過後婆婆讓把運來的那些古董之類的又按原來的市價賣出去。不過婆婆到時說，那個姨媽不會再上門了。不然我還不氣死。”

“說什麽了，不吉利。回去不要怄氣，要知道你肚子裏的才是你婆婆的親孫。我看你婆婆也是一個精明的，不會吃虧的。”周母語重心長的勸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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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回到家裏，躺在床上越想越氣。要知道就算自己算數不好，也不太了解行情，把那些按低價來算，少說也是幾萬兩。幾萬兩啊，要知道以前娘家沒分家的時候自己娘家不算男丁買的古玩孤本那些，家裏一年也用不到一萬兩。現在分了家，自己管家的時候，娘家一年還不到五千兩了。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雖然告訴自己這些是應該。不能拿娘家來比，而且薛家以前是皇商，這麽一些不過是九牛一毛。可是還是委屈，聽到外面丫鬟說大爺回來了。周氏讓大丫鬟把自己扶起來，放了一個靠枕放在身後。

薛蟠看見妻子一臉不悅，走到床邊坐下。“今天不是回娘家了嗎？是因為我沒有陪你回去嗎？不是說了郊外有點急事嗎？下次我一定陪你回去。”

周氏看着薛蟠陪笑的臉，又是一氣。看見香蘭（周氏帶來的陪嫁大丫鬟，已配人）把其他丫鬟帶出去，自己拿了個小凳子坐在外面。

“母親是不是給姨媽太多了，就算元表姐省親，我們是應該意思的給些，可也不用那麽多吧。再說那是賈家的皇妃，又不是薛家的。”周氏說着又氣憤起來。

薛蟠摸摸周氏的手，“我們不氣啊，再說我們又沒虧。”

“怎麽沒虧”周氏看見薛蟠那張傻笑的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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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我們本來就沒虧。還賺了不少，你看那些材料我們按原來的市價賣，不是賺了嗎，要知道平時我們可不能一下子就全部賣出去。

再說那些古董，當初當死當時，大多是原本價格的二三成買進的。現在一下子按原本的市價賣出去，還不沒有讨價還價，我們不是賺了嗎。”薛蟠臉上帶着憨厚的笑容說道。

周氏聽到相公的這番話，再看見那個笑容，顯然認為自己賺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現在和以前能一樣嗎，現在那些都供不應求，沒有都翻了好幾翻，根本不愁買家。”

“媳婦，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錢是賺不完的。如果我們那麽賣給賈家，現在忙又有那些建省親別墅人家管事弄出的事可能沒人說啥。可是以後別人肯定會說，我們薛家不愧是商戶出身，連自己親戚都要狠狠的賺一筆。”薛蟠安撫道。

“可是都是那麽賣的，那個價錢。”周氏有些遲疑的說。

“明禮的可能會理解，可是我們家本來一下子從士農工商的商跳到了士，有很多人嫉妒。他們可不管那麽多，他們只會認為我們連親戚都有把握時機打劫一下。把本來低價的材料，買那麽貴。”

“那我們不能賣給其他人嗎。”

“你也知道現在建造省親別墅都湊到一塊了，所以市場上材料那麽稀缺。聽說昨天有一艘船運來了一些大理石，還沒下船就被幾家管事包了，還是競價的。到時候賈家知道我們有，還不是會上門。”薛蟠勸慰道。

“好吧，不過我還是有些心疼。”周氏不甘的道。

“反正我們是賺了，要不是趕上省親別墅，還賺不到這麽多。不要心疼了，等明天王掌櫃的來會送一些首飾的的樣式和衣料來，到時候好好挑選一些。讓你過年這段時間參加聚會都美美的。”薛蟠摸着周氏的肚子道。

“到時候我會叫上妹妹一起挑選，母親那裏雖說不要，但我會和妹妹幫着選一些。”周氏也把手放在肚子上，“我懷着孕了，挺個大肚子就算打扮起來也不好看。”

“誰說的，就算媳婦挺個肚子在我心裏也是最好看的。”薛蟠暗自得意道：幸好以前聽過這個情況，當時還讨論了一番。看媳婦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處理的不錯。

“對了，母親已經在為寶釵挑選夫婿。雖說舅媽提過一個人選，但是是武官。現在看起來哪都好，但是萬一上戰場怎麽辦。我想拜托岳母在挑選出幾個人選來，你也知道我們家來京城時日稍短，對京城的大家公子了解不多。”

“好的，過完年去娘家的時候我會跟母親說的。”周氏翹起嘴角：小姑子會做人，自己也願意幫忙。

這邊薛姨媽也在和寶釵商量着，“你舅媽提供的人選真不錯，雖說是可能上戰場有點不如意。可是他本身的能力不錯，家裏也不缺少錢財。不像京城的一些人家，雖說是嫡子，但都是纨绔子弟，或者是一些能力不夠嫡次子。

想也知道他們怎麽想的，不是想着貼補一下婆家。就是有點能力，但是指望着你嫁妝去打通上級。”

“母親”寶釵的臉色由羞澀轉為沉思。

“不必擔心，我已經讓你哥哥請你嫂子去拜托親家母。她在京城這些年，一定能拿出一些好的人選，到時候我們再挑挑。母親相信就算親事一開始有點不如意，你也一定能過得很好。”

“母親，我知道的。”

看見寶釵還有些擔心，薛姨媽拉着寶釵的手。“這個世上哪有什麽十全十美的婚事，但是我們一定能找到一門對我們來說最好的婚事。

你看母親的婚事，當時定下來的時候母親被嘲笑慘了。現在當時的姐妹有幾個有母親的福氣，地位現在母親有了，連當年她們在夫家立規矩的時候，母親可是只象征的立了幾天。要知道媳婦熬成婆可不是說笑的，可當年母親可是一點虧都沒吃。”

寶釵看見薛姨媽停了下來，馬上問道：“母親，你就說說嗎。”薛姨媽瞥了一眼寶釵，才慢慢的說着自己的事。期間間或的插入一些婆媳之間的相處之道，自己這些年聽到或看到的一些關于婆媳之間發生的事和對于它們的看法。

中午，薛家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寶釵咽下口中的飯，把筷子放下。“母親，我想把賈家的幾位表妹和林家表妹接到家裏來玩。賈家現在忙着省親別墅，又臨近過年，一家人忙碌的很，接到我們家裏來也免得受到打擾。”

“好啊，飯後你就去寫帖子吧。蟠兒媳婦你幫着安排一下，不過也不要累着自己。”薛姨媽咽下飯菜，随口說道。

又轉頭看着寶釵，“你想怎麽布置，要些什麽自己去庫房裏面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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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在香蘭的扶着下走進卧室坐下，對着旁邊的薛蟠道：“作女兒就是好，你妹妹一張嘴，我就要忙好久。”

薛蟠手裏拿着一杯茶，“你不是也喜歡那幾個姑娘嗎，再說不是妹妹會安排，再不濟還有下人丫鬟嗎。”

“你妹妹安排我還不是要親自的去看一下，不然出了問題算誰的。”周氏不好氣的說道。

“妹妹在家也就幾年了，所以母親才格外的疼妹妹。再說你看這個。”薛蟠讓丫鬟把盒子拿上來打開給周氏看，“這個是母親的好東西，你看不是給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