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張夫人

“小妹！你這身打扮是又要出去？” 懿軒彎起嘴角，目中含笑, 卻無端的給人一種危險的氣息。讓人身上發寒, 不自覺的端立起身姿來。

懿軒看着小妹的打扮，如果上次仔細看還能看出小妹是個女子, 但是這次的話，如果不是自己對小妹很熟，又曾經看過嬷嬷交小妹變裝，自己也有可能認不出來。

皮膚用特制的藥水塗了一兩遍，膚色一下子就暗下去了。皮膚沒有了以往的白皙, 一看就讓人覺得此人是個文弱書生打扮。眉毛加粗過，臉型也變得剛毅了許多。衣服應該是讓丫鬟去庫房領料子, 然後按照時下流行的服裝趕工做的。雖然看上去很好, 但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衣服的繡文和款式、衣料不太搭。喲！這次吸取教訓了, 上次挨着衣領塗的, 結果動作一大就看見一條界線分明的線。還有耳洞也堵上了, 耳後也塗抹上了，和前面保持一個膚色。

詩婧看着自己二哥的打量, 先還由得他看, 可是越到後面越覺得發毛。“二哥, 你看什麽呀？我還有事先走了。”詩婧對着自己的大丫鬟示意趕快溜走。

“等下，今天大哥要回來。你要早點回來, 不要玩太晚哦！” 懿軒搖搖扇子示意詩婧可以走了。

看見自己二哥的舉動, 再聯系二哥的話, 自己又不傻。低聲對自己的丫鬟說道：“繡珠, 你去跟江公子說我有事就不去了。”然後詩婧捏着自己的衣角，低下頭，腳尖輕點，劃着弧形。又不得不慢慢的向着自己二哥的方向移動，擡頭對着自己二哥傻笑道：“我今天就不出門了，在家等大哥回來。”

“算你還有良心，”看見自己小妹這個樣子，大發慈悲的放過她。“回去卸妝吧！”

詩婧一聽這話，馬上往府內走。等看不見自己二哥的時候，馬上小跑的回去了。回到自己的汀泉小築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繡玉馬上上前。“小姐，你怎麽回來了？對了我剛剛出去和夫人院子裏的嬷嬷遇見了，說大爺今天要回來了，我剛剛還想着讓人去通知小姐了。”

詩婧揮揮手打斷了繡玉的話，“我出門遇見二哥了，二哥已經跟我說了。”說道這裏詩婧一停，怎麽會那麽巧遇見二哥，平時二哥不是早就去上班了嗎？難道、、、 、、、

“繡玉，你說二哥是不是知道我的事了？”詩婧擡頭盯着繡玉問道，語氣含着自己都沒發現的糾結。既希望家人能夠發現，然後能有個好的結局。但是又不希望家人發現，能讓自己再做夢一段時間。因為就自己知道而言，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不應該啊，小姐。我們一直很小心的，而且以前小姐也出去過。”繡玉一臉迷茫的回答道。

“算了，可能是我們最近出去的頻率高了些。”想了想自己哥哥的智商和母親對宅子的掌控力，詩婧想他們肯定是知道了。那麽這時候，自己到底要不要坦白了。

詩婧在一邊糾結着，一邊看着家裏為了大哥的回歸而做着準備。看見家裏人沒有問，也沒有表示什麽。詩婧在心裏安慰自己，還是大哥的事重要，大哥難得回來，等過了今天再說。

就這樣詩婧沉浸在大哥回來的喜悅中，第二天又沉浸在大哥為自己帶的禮物裏。還讓丫鬟送來了首飾圖紙，就着圖紙詩婧把自家大哥送給自己的寶石、象牙之類的決定用途。

每天看着禮物，吃着大哥帶回來的海外特産，詩婧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就把那件事給忘了。

等到興頭過去，詩婧想要出門的時候，怡和開始帶着她參加一些宴會。不然就讓大嫂交她些管家的知識，在怡和那裏聽嬷嬷講一些別人家的陰私，分析下其中各人的心思，各人用的手段，可以改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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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婧性子本就有些樂天、率直的人，每天聽着這些占據了詩婧大部分的心力。還要随母親去參加宴會，嫂子們做事的時候幫着帶小孩。不知不覺中，詩婧很久都沒有出去了。

這天怡和特地把詩婧喊到自己房裏，本來詩婧還沒有當回事，可是看見母親把下人都趕出去了，詩婧才有一絲的緊張感。

“你老實告訴母親，你對江家公子到底是什麽感覺？”怡和拉着詩婧的手語氣透露着些許嚴厲的問道。

“母親，再說什麽江家公子？”詩婧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低着頭道。

“你呀！”怡和點了點詩婧的額頭，“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又是我一手帶大的。我還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前些日子你不是經常跟他見面嗎？你對他到底是個什麽想法？連母親也要瞞嗎？”

詩婧不知想起了什麽羞紅了臉，可是轉瞬臉就白了。轉身撲進怡和的懷中，目中含淚拖長聲氣低聲喊道：“母親！”

怡和帶着些許心疼安撫輕拍詩婧的背，等着詩婧開口。

詩婧用手帕輕輕擦過眼角：“母親，讓你見笑了。我沒什麽事，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們沒有緣分。現在就這樣不在見面，也挺好的。”

“詩兒。”怡和嘆了一口氣，“看着你好像很活潑、開朗，其實你想得很多。其實你完全不用想那麽多的，如果你真的喜歡、、、 、、、”

“母親！”詩婧語氣悲傷故作堅強的打斷道。“雖然現在商戶的地位提高了很多，但是我不想讓父親和母親你們出門被人嘲笑。我是賈家一族身份最好的幾個女兒之一，我一直享受的都是家裏給予最好的，我不能添些光彩也就罷了，但是我絕對不能害了全族的女兒。

我如果這樣、這樣，那麽她們的婚配人選會降低好多檔次的。這叫我如何忍心，好多女孩的一生都是系在夫家身上的。我可以不在意，可是她們會在意。”

“傻女兒。”怡和目中泛着慈愛、心疼等情緒說道。“江公子派人上門來說和，想娶你為妻。”看着詩婧張大了嘴，随即反應過來想說什麽。

怡和在詩婧開口前說道：“江家借着國內開放海岸允許海外貿易這股東風做的不錯，累積了大量的金錢和關系。又借助金錢和熟知海外的人事，搭上了皇子和外征軍，賣給了朝廷幾個好。上次戰争又賣了個好，這次周旋一下，就可以獲得個爵位。

再加上他們家在海外也有些勢力，前些年在海外也謀了個爵位。這樣一來，雖然爵位都不高，但勉強也夠了。再說這些年我們幫了賈家宗族那麽多，你這件事他們也發表不了什麽意見。再說如果她們真的很好，你這件事又能影響什麽。大不了到時候讓你哥哥們幫幫忙，也就是了！”

“真的嗎？”詩婧破涕為笑道。

“當然，你父親和你哥哥那麽努力，難道連你想嫁什麽人還不能決定嗎？”怡和霸氣的回道。

“母親，江公子是如何知道我是、、、 、、、”詩婧羞紅着臉低下頭，又不知想到那裏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怡和一看她這樣，就知道她想偏了。“江公子事先不知道你的身份，不是刻意接近你的。你以為母親就沒讓你哥哥查，就跟你提嗎？”

“母親！”詩婧羞澀的喊道，撲進怡和懷裏，還不依的扭了扭身體。

“你呀！”怡和摸摸詩婧的頭。

等詩婧的情緒過去了，詩婧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雙手絞着手帕，擡起頭來鼓起勇氣問道：“母親，那他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怡和看着女兒這樣不開口，等看着女兒的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才語氣愉悅的挪耶說道：“好了，我家寶貝女兒都問了，還能不告訴你不是。”

“母親，”詩婧語氣重重的還帶着幾分嬌羞喊道，“你怎麽能這樣了？”

“怎樣啊？”怡和一臉調笑。

“就是這樣？”詩婧站起來跺了跺腳，“母親，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走了，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怡和拉過詩婧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旁邊。“母親這就告訴你還不成嗎。你不是自從你大哥回來，就沒在和江公子一起聚了嗎。”怡和對着詩婧慈愛的笑着。

詩婧面上認真的聽，心裏嘀咕。還不是你讓我幹這幹那，才沒有時間的。“母親。”詩婧拉着怡和的手搖了搖。

“有了喜歡的人就不要你母親了。”怡和幽幽的說道，看見詩婧想說什麽，怡和在她之前開口道：“你不是許久未出現，一下子沒了消息。他擔心你出什麽事情，就找人打聽。結果打聽下來，京城的貴族子弟沒有一個和你相符。可是江家也不是吃素的，這不沒過幾天就把你的身份給弄清楚了。弄清楚了之後，沒過幾天就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