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馮淵

到了下一個城市, 馮淵他們一進城，就先找了個飯店住下。然後叫侍墨去牙行，找一個合适的院子住下。畢竟看侍書和侍墨的精神在路上一直緊繃着, 在往下走, 生病就不好了。他們生病了誰照顧, 他們生病了雜事誰做、、、 、、、

一找到合适的院子馮淵他們就馬上搬進去，剛搬進去就從街上得知消息，城外聚集了大概一千多的難民。而且這些難民大多是老的老、小的小, 沒幾個壯勞力。想來也是，家裏壯勞力多的, 早就往京城那邊去了。畢竟走到越遠, 活下來的機會越大。或者在沿途的城市裏找到活幹，又或者賣身為奴。

現在剩下來的這些老弱病殘, 實在走不動了，就彙集到了城外。原本知府命令是那些流民不能進城, 這也能理解, 這些人雖然沒有暴動的危險, 但是沒什麽生存能力, 不好安置。那些流民如果進了城，不安置也不行, 畢竟如果死在城裏影響不好。這件事可能還會對知府的仕途産生不好的影響，弄不好知府這位子就做到頭了。

知府雖然沒有讓那些難民進城，不過也發動了一些城裏的富商和大戶外出施粥。當然知府大人也沒忘了動員城外的那些人離開，休息一段時間恢複些體力就接着往下一個城市走, 或者往回走回鄉。畢竟旱災都過去一段時間了，他們老弱病殘的走的慢，等回到家鄉，朝廷的赈災物資也應該下來了。

再說那些難民裏老人比較多，應該都有故土難離的思想。往這邊勸勸，應該大部分人會回家鄉吧！果不其然，知府沒過多久就聽到手下傳來消息說，已經勸的差不多了，大部分的災民已經表示過個幾天就回鄉。聽到這裏知府才松了一口氣，總算沒什麽事了。

但是沒過幾天，馮淵當時正拿着一本自己原先沒看過的書坐在緊挨着窗邊的榻上看書。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緊接着就聽到侍書在外面用帶着些許喘氣的聲音高聲說道：“少爺，少爺，出事了。”

“進來說吧！”馮淵打斷到侍書的話道，馮淵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把自己的坐姿調整一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看見推門進來的侍書臉上一臉大汗。

馮淵看見侍書快步的走到自己面前，“少爺，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聽見街上在傳，說是城外的那些個災民出事了。據說城外的那些個災民，十個裏面有五六個生病了。在街上的時候，大部分人都說外面的那些災民得的是疫病，街上的人的情緒都比較激動。

說着要把那些災民攆走，還有很多人跑到醫館裏面去搶購藥材了。連店鋪都有些已經關閉了，街道兩旁擺攤的人也少了很多。我去的時候看見賣混沌的唐大爺在收攤，唐大爺說這一段時間他都不會再開攤了。而且聽唐大爺說，他們村子最近要不許人外出和讓人進去。”

“這也能理解嗎，如果真的是疫病，隔絕了說不定他們村子不會有事了。你去仔細的打聽一下事情的原委，不要人雲亦雲的。實在不行，我記得曹管事還在城裏，你去他那裏打聽一下。曹管事的主家和官府有交情，他應該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馮淵低頭思考着說道。

看着侍書就要往外跑，馮淵馬上把他喊住。說自己還有吩咐，要讓他去幹。

等理清楚頭緒之後，馮淵用另一支手翻下書頁，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讓侍墨去清點一下我們帶的藥材還剩下多少，再按照我以前告知的方法做起來。對了蒼術、 雄黃那些還夠嗎？別到時候煙熏室內的時候不足，不然不能達到消毒防病。缺了的趕緊補上，外面不好買，就通過李大夫的路子買。”

最後在叮囑了一些侍書，出門前不要忘了熬煮一副藥。吃過藥才出門，保險一些。

看見馮淵那鎮定的樣子，和聽見馮淵有條有序的吩咐，侍書覺得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了。似乎瘟疫都沒有那麽可怕了，再說不是還沒有确定是瘟疫不是。侍書告退後，就去準備東西。準備齊全了，就外出去打探消息了。

等天剛剛擦黑，侍書就帶着止不住的一臉興奮回來了。馮淵一看到這情況，就知道消息打探到了。而且還是個好消息，說不得城外的那群災民根本沒有得疫病。

果不其然，馮淵一開口問，侍書就啪啪的把事情道來：“少爺，我去問過了，城外的那些子個災民根本沒有得疫病。那些子個災民只是本來就是老弱病殘的，再加上趕路和吃不好、睡不好的，在城外住下，每天有大戶人家的熱乎粥喝，還能好好的休息一下。這一休息，積下的各種疲憊和不适就全部爆發了。

還多虧了曹管事的告訴，不然我還在街上聽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還不知道會被帶到那裏去了，說不得就以為城外災民的疫病已經傳到城裏來了呢。”

“哦！這麽說，街上的流言又嚴重了。”馮淵挑眉嘴邊含着一絲譏诮問道。

“是的，少爺你不知道。我在外面街上聽到十來次說的是城裏也出問題了，有的是有患病災民混進城裏來了；有的是有人外出回到家的時候，生病了，好像得了瘟疫、、、 、、、而且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侍書略帶手舞足蹈的說道。

侍墨聽到這裏，低聲的說道：“少爺，城裏怕是會有一番動亂吧！到時候小商小販的會少一些，可能我們都不好買得到一些東西。”

“你以為衙門是幹什麽的，明天衙門就會通知城外的不是瘟疫。”馮淵好笑道。

……………………

第二天一大早，門就被敲響了。侍書臉上帶着些許朦胧的打開門，看見的是李大夫的學徒在門外。還帶着些包裹，侍書的臉一下子就亮了。記憶回到昨天，一下子想到昨天李大夫說的是今天就把少爺缺少的藥材送來。

侍書一邊連忙打開門，一邊問道：“麻煩你了，看你這麽一大早就來了。其實晚點也沒什麽，李大夫還讓你帶什麽話了嗎？”

“師傅讓我把昨天你說的那些藥送來，順便有件事要跟你們少爺說。”學徒揚起大大的笑容回到侍書的話。

侍書把學徒手裏用油紙包裹的藥材接過手，帶着學徒往裏走，然後就讓侍墨通知一下少爺。

馮淵現在正在院子裏練劍，現在的院子又小，只有一進。所以打開門就看見馮淵在舞劍，侍墨站住離馮淵稍遠的地方說道：“少爺，李大夫讓學徒帶話給你，”

馮淵把劍式收了，侍墨馬上遞上帕子，接過劍。馮淵邊用帕子擦額頭上看不出的汗水，邊問：“李大夫有什麽事情嗎？”

“師傅說縣衙已經組織大夫免費為城外的災民治病，免得生病的多了釀成大禍。這是個鍛煉人的機會，師傅說馮先生如果有意的話，師傅可以為你推薦。今天就可以去城外，大夫都是在一起治病的，很是顯眼。”學徒恭敬的說道。

“我知道了，李大夫已經去城外了？”馮淵帶着驚詫的問道，什麽時候官府的效率這麽高了，今天就安排人去治病。

要知道如果治得不及時，城外的那些災民可能會大量的死亡。到時候不是瘟疫，都有可能産生瘟疫了。就算不發生瘟疫，那麽多人死在城外，知府也擔不起這個責任。馮淵想到知府會行動起來，但沒料到反應這麽快。

“對，那邊催的急，而且災民那邊也有很多人等不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師傅就急急忙忙的和另外一些大夫趕往城外了。”

“那你去和李大夫說一聲，說我很感激他特意派人告訴我，我一會兒收拾了東西就去。”

等學徒走遠，侍墨在一旁勸道：“少爺怎麽能答應了，誰知道外面的那些災民中有沒有傳染的。”

“好了，侍墨。我會做好防禦措施的，真的有我應付不了的，我是不會湊上去的。”馮淵制止侍墨到，語氣中透着一股堅定。

想來李大夫也是好心，畢竟與李大夫相識就是因為馮淵在旅途中，有機會的話，從不拒絕幫人看病。還逮着機會就幫人看病，不收貧窮人家的銀錢。和李大夫交流過，李大夫也是個有真正醫德的人。了解了馮淵的醫術實力後，非但沒有忌憚馮淵，還為馮淵引薦了一些人。

這次來問，一是知道馮淵希望能夠多看一些病，積累一些經驗。二來想也是大夫不夠。其實想也知道，免費為災民義診，說不得還要貼些藥材。而且那些災民雖然确定不是患瘟疫，但也不能保證沒有其他傳染病，一時間那裏去找那麽多好心的大夫來。

城外的那些災民有的病已經很急了，多個大夫，那些災民就多分生存的希望。三來馮淵閑暇的時候也跟李大夫說過，自己以後想當個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