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呂季文有時候會想,自己難道一直這麽流氓嗎?
斯文敗類?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他從來就是那樣的嗎?還是說,自從遇見郭劍一之後,才演變成那樣的呢?
如果是後者,那只能說,都怪那孩子太可愛,才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狠狠欺負的。
當晚,他就多多少少,欺負了一下人家。
充滿了文化氣息和複古風情的公寓,從主人帶着未來的主人二號回來起,就開始彌散着濃郁的雄性荷爾蒙氣息了。一邊将對方壓在門上親吻,一邊伸手從裏頭扣上防盜鎖,那咔踏一聲讓懷裏的大男孩腳踝細微地顫了一下。
郭劍一覺得,鎖門的動靜,就像是在明目張膽地大聲宣告,今兒晚上,你跑不了了。
好吧不跑就不跑,誰跑誰是小狗。U·ェ·U
“吃飽了嗎?嗯?”低沉的聲音在耳根詢問。
“嗯。”郭劍一小聲回應,不過這是瞎話,因為剛才臨時起意改變主意,一起去餐館吃飯的時候,他根本滿腦子都是晚上會做的事或者會被做的事,哪有心情好好享受美食。不過,別太飽也好,這樣可以更輕松地做與被做。
“那,要去洗個澡嗎?”
“……”這就有點羞于回答了,雖然是真的想要去的。可是急着點頭,就好像自己多饑渴似的,雖然是真的有點兒很饑渴了。
“不想的話,直接來?”呂季文一擺頭,示意了一下卧室的方位,“我倒是不介意。”
“不、不不不行……”一把拉住想要把自己往那邊帶的男人,郭劍一滿臉通紅,“我介意,我介意!”
“為什麽?”男人仍舊裝作不解。
“天熱會出汗啊,再說我今天穿的牛仔褲有點兒厚,老實講總覺得屁股潮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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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郭劍一,你瞎說什麽大實話!
這種直白的臺詞怎麽能跟自己心儀的對象講呢?!
人家是歷史系的副教授,是個正經人呢!嗯……正經什麽的暫且打個問號,但至少是體面人啊!人家是耍流氓的時候都用成語的呢!
……
“那好。”不知為何笑得很滿意的男人眯起眼,“那一起洗?”
“啊……”
“也不要?”
“……就是會不好意思而已……”
“都是男人,為什麽要不好意思?”
“……哥你欺負人很有成就感嗎?”被逼上絕路的郭劍一總算帶着一臉的小狗委屈開始反抗了,“你再鬧我回家了……”
好吧,今天暫且到此為止。
還算知道該在什麽時候收手的呂季文,不再成心折磨對方了,他低頭親了親那張緊繃滑嫩的臉,然後拉着被他拐帶回家的純情男青年,直奔浴室走去。
接下來,就是羞恥的,赤裸相對的時間了。
說來也真是,兩個人認識了這麽長時間,連彼此的裸體都還沒見過,這簡直不像是現代人的相處速率不是嗎?換個別人大約早就跳上床去看個精光了吧。郭劍一明白,作為三十幾歲的成熟男人,呂季文鐵定是見過足夠多的裸體的,也鐵定是讓足夠多的人見過他的裸體的。這麽一想就覺得醋意大發,可這應該是不争的事實。他呢,迄今為止只有在浴池裏才看過成群的光屁股的男人,而說實話,當中百分之九十八讓他根本不想看第二眼。
臉好看與否都暫且放一邊,膚色太蒼白的,含胸駝背的,小肚腩下垂的,屁股贅肉太多的,有奇怪胎記的,腿太粗而且腿毛太多好像穿着一雙黑色超高筒女學生襪的……
他承認自己是個死顏控,但顏控是天生的絕症,顏控患者不一定只選漂亮的或者帥的,而是每個人都有一個最容易淪陷的類型,有的喜歡白嫩俊俏型,有的喜歡黑黝黝的漢子,有的喜歡濃眉大眼,有的喜歡小胡子,有的喜歡搖滾痞子範兒,有的喜歡文弱書生。可能在這個顏控者眼裏最讓人亢奮的,在另一個顏控者看來就倒貼錢都不會要,但那份執着一念總也跳不出某個範疇的特質,卻是一樣的。
當然了,相對于總有一些點執着一念喜歡到想哭泣,也就總有一些點屬于雷區,碰不得,否則會炸。
而令郭劍一最開心的就是,呂季文身上,沒有半個他的炸點。
他喜歡高大的,呂季文一米八四。他喜歡身材結實的,呂季文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他喜歡皮膚不要太黑的,呂季文生着一張評書裏描述的典型的“黃白淨子”臉。他喜歡長得開闊大氣點的,呂季文劍眉星目俊朗又不失斯文。或許這個男人本身不是完美的,但這個男人完美地契合了他所有的喜好。
然後現在,他面對面,看見了這個男人的裸身。
媽媽!!!!!!!!!!!怎麽辦啊您兒子要死了啊要死于幸福了啊!!!!!!!!!!!!!!!!!!!!!
不,冷靜。
“水溫合适嗎?”呂季文抱住心跳得都要不跳了的郭劍一,一邊細細親吻對方的耳廓,一邊讓水流打濕彼此的發梢和肩頭。
沉浸在審美幸福感大爆炸中的郭皮皮同學點了點頭,摟住對方的脊背,忍了又忍,還是念叨出聲:“哥……你身材真好……”
“你喜歡?”呂季文笑了出來。
“嘤。”
“你喜歡就好。”看着那張此時此刻在浴室的暖光燈和水汽缭繞中更誘惑了幾倍的年輕的臉,呂季文拍了拍用力貼着他不肯離開的大男孩的後背,而後把指掌一寸寸沿着脊椎往下滑去。
啊……年輕真好……
每一寸挪移,摸到的都是滑溜溜的皮肉,挪到最下方,便是可愛的小翹臀,兩手捏住那裏緩緩揉搓,懷裏的孩子就會發出極好聽的低吟聲來,股間的物件,也就敏感地跟着擡頭,挑釁一樣頂着他的大腿。
按出一些浴液,揉出泡沫,呂季文攥住那根熱熱的慢條斯理地套弄,鑽進耳朵裏的低吟聲跟着演變得更加銷魂,這時候如果再同時刺激其它敏感點,手裏的“小郭皮皮”還會顫抖着把頭擡得更高,好像踮着腳眼巴巴等着發糖果的貪心的小孩。
糖果,呂老師是一定會給的,技巧性極高的愛撫遍布周身,連帶着滑膩膩的泡沫一起,被好好洗過也好好揉捏過的郭劍一再也沒忍住地達到了高潮。
“舒服嗎……”低沉的嗓音輕聲問,跟着就是溫柔的命令,“舒服要說出來,乖……”
郭劍一喘息中細微顫栗着,點了點頭,嗫嚅了一聲“舒服”。
“那,還想更舒服嗎?”
“……想。”明明有種隐約的預感,卻還是果斷承認了,都不知道自己射出來的東西順着仍舊直挺挺的那根流下來,滴落在浴室地面上的狀态有多情色,只想要更多,只想要更舒服的他眼神朦胧看着那男人,指頭在對方也硬得要命的器官上摩挲滑動。
“說給我聽聽。”
“哈……?”
“想要什麽,說。”
“……”
“快點,聽話。”
“……想要更舒服。”
“知道怎樣才會更舒服嗎?”
“……哥……”
“知道不知道?”
“知……道。”用殘存的理性保持着神志的相對清醒,郭劍一紅着臉,把嘴唇在對方頸側摩挲,又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略微濕着眼眶開口,“碰……裏面……”
“‘裏面’?”呂季文将指尖貼在那孩子尾椎附近,卻不急着進行下一步動作,“哪個‘裏面’?”
郭劍一快要哭了。
“哥……別鬧了……。?゜?(ノД`)?゜”難耐得似乎神經都有幾分刺痛,興致被那種邪惡的欺負方式徹底撩撥起來的大男孩并沒有覺得喪失尊嚴,但卻有一種快要讓眼睛泛紅的委屈油然而生。
呂季文決定适可而止。
伸手從旁邊牆上的架子臨時抓了一盒凡士林,一邊耳語說暫且用這個代替一下,一邊以指頭挖出柔滑的油膏,呂季文小心将其塗抹在對于侵入還極為陌生的穴口。
那裏在本能地拒絕,懷裏的人身體也僵硬起來,雖說不會像最初那樣懼怕,但緊張得要死還是毫不摻假的真實感受。
“啊……嗯哼……”真的被進來時,郭劍一覺得自己是真的太沒出息了。
他不疼,他也不算多麽恐慌,如果說他只是在瘋狂害羞,那麽害羞的直接反應,就是讓他把對方的中指緊緊吸住,整個人哆嗦到呻吟聲都是顫音。
呂季文沒有再對他進行言語刺激,暫且就只是溫柔地,也堅定地扮演了一個入侵者的角色。他一點點讓指頭進出火熱的穴道,探尋會讓那孩子更舒服的點,然後在準确定位之後,調整好姿勢,用極其狡猾的技巧,把對方擺弄到叫聲真的就像哭泣一樣。
郭劍一确實是知道每一步都怎麽做的,這是不用實際體驗也可以輕松了解到的基本常識,他只是沒想過,居然可以舒服成這個鬼樣子。
探索的指頭變成兩根時,也就兼具了擴張的作用,內部被稍微撐開,那個點被更好地搓磨,連并前面昂揚的器官被用另一只手和那男人的那根握在一起套弄,郭劍一喘着,叫着,有生以來第一回 ,體會到了所謂的無精高潮。
那感覺,陌生,然而舒服到可怕。
再然後,他第二次射了出來,膝蓋一軟,差點滑到地上去的郭劍一被對方緊緊抱住,用力深吻了若幹次。
不行了……
不行了……他要死了……擁抱也好,親吻也罷,包括剛才的開發,都讓他已經達到了某個十分危險的邊界。
再往前小小地挪動一步,他就有可能連恐懼和顧慮都盡數忘記,成為只想獲得瘋狂快感的不知羞恥的獸類。
該說是可惜還是可喜呢?呂季文推了他一把,摟抱着他,用滾燙的言辭,狠狠推了他一把,讓他跌跌撞撞直接摔過了那條界線,迅速淪為本能需求的奴隸。
那個課堂上還嚴肅沉穩的聲音,此刻,邪氣到駭人。
呂季文把嘴唇貼着他耳根,告訴他說,等你願意了,自己會繼續做更過分的事,會把你裏面好好撐開,讓你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體會這份快感,然後到你徹底适應,就把“這個”戳進去,戳到最深處,齊根沒入的那麽深,再然後就反反複複在你裏面進出,一直碰你覺得舒服的地方,直到你要麽哭着說不要,要麽哭着說還要。到最後,是一定得做到你腰都直不起來的,做到你後面又紅又腫熱辣辣的疼,讓你第二天只能可憐巴巴縮在被窩裏,連床都懶得下,連請假的電話都懶得打……
……
郭劍一聽到最後,閉上了眼。
因為他怕如果不這樣,他真的會哭出來。
但他又想就算真的哭了,大約也是不那麽明顯的吧,畢竟在浴室裏,畢竟哪裏都是濕漉漉的。
耳邊,心裏,那男人的言語還在回響,手腕都顫抖起來,呼吸都困難起來時,他不知哪裏來的勇敢,就那麽伸出手去牢牢抱住了對方,好像将死的人撲向唯一的一線生的希望那樣抱住對方,并最終用交雜着瘋了一樣的饑渴跟不顧一切的決絕的腔調開了口。
“哥……!……你、你說都說了……還……還等什麽!我現在就願意!……要是……腫起來了,你負責幫我抹藥,要、要是真的爬不起來,請假的電話……你負責幫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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