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吳思思覺得這個地方她有些待不下去,面無表情地轉身,往宿舍方向走。

姚珊知道她的性子,幹脆獨自留下來,和那文學社社長打起了哈哈,想着等會兒找個時間把那資料表上的特長重新改過來。

沈寒山可不知道吳思思的心思。

見她轉身離開,立馬追上去,勾着她的手,一臉傻笑地等表揚:“怎麽樣,咱兩心有靈犀吧?”

吳思思擡頭默默地看他一眼,冷笑着“嗤”了一聲,收回目光沒有搭理。

沈寒山從小到大可沒受過這種氣,眉頭一皺,顯得還挺委屈:“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吳思思不堪其煩地停下步子,甩開他的手,剛想張嘴說話,不遠處一個男生清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喲,老沈你在這啊,我上次跟你說的事,你考慮怎麽樣了?”

說完,偏頭看見他旁邊站着的吳思思,整個人立馬一愣,撓了撓頭發,笑着打趣道:“喲,這不是咱系花宿舍的臺灣友人嗎,聽說之前給我們老沈告白來着?”

吳思思看着眼前的男人眉頭微微皺起,等看見他身後跟上來的女人,眼神更是越發冷淡了下去。

岳清沒想到自己還能華音見到楊慎知那個青梅竹馬的小鄰居。

拍了拍身邊弟弟岳秋的頭,一臉溫柔地開口:“小秋不要亂說話,在女孩子面前要懂得含蓄。”

岳秋也沒什麽壞心思,他和沈寒山打小認識,開玩笑慣了,這會兒看見吳思思的反應,才不好意思地道歉起來:“那啥美女,我這人嘴賤,你可千萬別跟我瞎計較。”

吳思思的眼神在岳清身上掃了一陣,低下頭回答:“我沒有跟他告白。”

她的話說完,岳清立馬站在原地輕笑了一聲。

故意捋了捋沈寒山的頭發,柔聲道:“頭上在哪裏沾了這麽多蒲公英呀。”

沈寒山沒有回答岳清的話,他這會兒的注意力都在吳思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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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把手伸過去想要拉住她的手,岳清那頭又說話了:“小秋你還有事找寒山吧。你們先商量着,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和思思聊一聊。”

沈寒山有些驚訝地問:“清姐你認識思思啊?”

岳清把頭發慢慢挽到耳朵後面,半撩起眼睛,笑着回答:“當然。”

吳思思可不想跟岳清有什麽聯系。

她雖然不是老腐朽,但一向對這種插足他們家庭的人沒有什麽好印象,何況她還是楊慎知喜歡的人。

什麽話也沒有說,直接擡腳往宿舍的方向走。

岳清見狀,也對着沈寒山溫柔一笑,直接邁步跟了上去。

吳思思沒有給她好臉色,直接冷淡地開口:“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聊的。”

岳清這下才收起了臉上柔和的笑意,半挑着眉毛輕聲回答:“自然是告訴你關于寒山的事呀,畢竟你才跟他告白過不是嗎。”

吳思思“啧”了一聲,已經很是不耐煩:“我說過了,我沒有和他告白!我和他不熟!”

岳清見她這麽說,聳了聳肩膀也幹脆地笑起來:“那最好,畢竟你告白了也沒有用,他喜歡的人可一直是我喲。”

吳思思就算對沈寒山沒有那個意思,此時也不得不驚訝地停了下來。

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人,心裏很是無奈地想:這個世上的男人怎麽了,為什麽都跟瞎了眼似的喜歡這樣虛僞做作不自愛的女人呢。

岳清看見吳思思的反應還以為她是在為了沈寒山的事傷心,臉上露出一點報複的笑意,湊過去故意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耳語輕聲道:“不過我倒是很疑惑,沈寒山和楊慎知,你到底喜歡誰更多一些,或者說,你是做給楊慎知看,在等着我把他還給你?”

吳思思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睜開眼冷淡地回答:“我的東西,我的人,永遠用不着一個還字。你也不用覺得自己有多厲害,一個堕過兩次胎的女人,在我眼裏,并沒有任何羨慕的價值。”

岳清聽見她的話,瞬間睜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她堕胎的事情是她心裏一直無人知曉的痛苦,這件事連她的親弟弟岳秋都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個不過一面之緣的女孩兒竟然會知道?

沈寒山和岳秋談完了事,轉頭就往吳思思寝室的方向跑。

半路看見岳清一臉蒼白地站在原地,忍不住上去問了句:“清姐你怎麽站這兒發呆,腦袋被球砸了啊?”

岳清這下才從起初慌張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看着眼前的沈寒山,猛地抱住他,輕聲哭着喊:“寒山,我現在心裏很難受。”

沈寒山“哈?”了一聲,有些手粗無措地退開兩步,拍拍她的背,沉默了一會兒,一臉感概地說:“哎清姐,我之前就想告訴你,你下唇那塊兒有些毛囊粗大,現在胸悶氣短應該是婦科出了點毛病,還有你的脊椎好像也有點側彎,得注意啊。”

岳清一臉尴尬地重新站直了身體,低着腦袋抽泣着回答:“嗯,我沒事。我就是…心裏悶得慌,你不知道,有一個笨蛋喜歡我很多年卻一直不敢跟我說,也不知道我還要等多久。”

沈寒山聽見這話,立即在心裏大嘆一句:嚯,這演的是瓊瑤阿姨的哪一出啊。

仔細一想,又忍不住輕咳一聲,一臉讨教地問了句:“正好,清姐,我也有一事兒想問你。你覺得兩個人如果抱也抱過了,摸也摸過了,對方還是對你若即若離,這是什麽個情況?”

岳清聽完他的話,眼睛立即一亮,親昵地點了點沈寒山的額頭,若有所指地回答:“你說呢?如果她願意讓你抱讓你觸摸,你覺得她會讨厭你嗎?寒山,追女孩兒不光是身體上的接觸,也要用腦子喲。”

沈寒山一知半解地點點頭。

偏頭看見岳清一臉笑意的樣子,立馬又象征性地安慰了句:“那啥,清姐你放心,你長這麽漂亮,那個傻…額那個人肯定過不久就會跟你告白的!”

岳清聽見他的話,眼睛都忍不住彎了起來,點着頭答:“謝謝你寒山。”

沈寒山“嗨”了一聲,立馬露出了平時的德行:“多大點事兒啊,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我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可千萬別當真啊。”

岳清溫柔的笑意此時立即僵在了臉上。

沈寒山渾然不覺,開口道了聲“再見”,徑直往吳思思的寝室走去。

在樓下用一張超市購物卡賄賂了宿管大媽開始吊嗓子。

五分鐘後,吳思思在大媽鬼哭狼嚎的聲音裏終于穿了個睡裙下來。

沈寒山看着她裙子上兔子的圖案,覺得就跟她那張臉似的,看着就讓人想上手捏一捏。

咧嘴一笑,忍不住走上去,一臉正經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吳思思一臉莫名其妙地擡頭看着他。

沈寒山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深吸兩口氣。

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似的,一臉悲壯地閉上眼睛,彎下腰,“哐當”一聲,把自己的額頭使勁撞向了吳思思的大腦門兒,然後忍着劇痛,一臉深情地問:“思思,你感受到了嗎?”

吳思思感受不到,她只想讓眼前這人去死。

作者有話要說: 岳清并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壞,額,另外,她只是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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