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沒胃口的曉竹 (1)

林曉竹抓起竹筍博抱枕, 摟進懷裏, 心裏感慨萬千。

有老攻真好。要不然, 他都要被人欺負死了。

像他這樣的小明星,一直都是娛樂圈的底層。

就沒多久, 封景博就回來了。

“曉竹,現在你不用擔心了。我讓人去調查,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你開開心心養胎, 別的都交給老攻去處理。”

“老攻,你真好。”林曉竹舉起抱枕,讓可愛的竹筍抱枕親了封景博一口。

封景博失笑,把竹筍抱枕拿過來擱置在一旁, 朝床上的人伸出了手。

“嬰兒房已經布置好了, 要一起去看看嗎?”

“好。”林曉竹頓時來了興致。

他牽着封景博的手,慢悠悠地走廊,來到主卧附近的房間。這個房間是預留着給孩子的, 之前一直空着。

現在林曉竹人們采購了一大堆東西,這房間總算是有了用處。

房間的地板上鋪上了軟綿綿的兒童軟墊子。嬰兒床被圍欄圍起來, 小床中鋪着可愛的卡通被子。

房間裏還放着搖籃, 搖籃上放懸挂着幾個五顏六色的玩具,孩子伸出手臂就能打到。

林曉竹漫步其中,感慨萬千。

“這房間太好了,小筍一定會喜歡的。”林曉竹走着走着,被陽臺上的花盆吸引了注意力。

花盆并不是很大,比他自己用的那個小很多。他拿起來掂了掂, 感覺這重量還挺厚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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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盆還不錯,拿着也不會很累。可以把小筍帶出去曬太陽。”

說到這裏,林曉竹眼神一暗。

他生完小筍之後就要離婚了,他打算回家接着修煉。以後跟小筍見面的機會,估計不會太多。

不過沒關系,他們竹子一族,向來都是自立自強的。少見面也沒什麽,又不是生離死別。只要知道對方過得好好的,就夠了。

林曉竹很快就釋然了。

他活了五百多歲,見證了父母長輩、兄弟姐妹接連離去。與家人永別,他早已習慣;僅僅是分別,并不會讓他産生太多不舍的情緒。

“曉竹,我幫你把花盆放下。”封景博火燎火燎地走過來,拿過花盆放地上。

确定林曉竹安然無恙的那一刻,他終于松了一口氣。

林曉竹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老攻,我就搬個花盆而已,你用不着這樣緊張吧。”

“你現在已經是有小筍的人,要多注意。”封景博也頗為無奈,他擡手,點了點林曉竹的額頭,溫聲叮囑。

“像剛才那樣的危險動作,你以後少做。要不然一個不小心閃到腰,那麻煩就大了。”

這花盆也不沉,拿起來還能把腰給閃了?

雖然內心并不認同,但林曉竹依舊非常乖巧地應道:“好。”

“對了。我給你買了不少東西,應該差不多到貨了,我們去看看。”

客廳裏,一個個仆人抱着東西走過,他們紛紛往雜物房走。這些都是孕婦用品,都是要搬到樓上去的。

這些東西都需要經過清洗消毒,然後才能投入使用。

林曉竹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奇形怪狀的枕頭。”他忍不住擡起手,戳了戳,“老攻,這個是用來做什麽的?”

“這個是孕婦枕頭。孕婦要是想側着睡,就能把肚子放在在枕頭上。”

“原來是這樣。”林曉竹恍然大悟。

——-

導演做的并不高明,挑的理由看起來怪怪的,找茬痕跡有些重。

封景博一找人來查,他立馬就慌了。

周二少不是說林曉竹雖然有背景,但只是某個人的玩物而已嗎?

周二少怎麽不提醒他,這個某人比周二少來頭還大啊!

沒多久,導演就把實話都給交代了。不是導演嘴巴不牢靠,是因為那些人太兇了,導演根本招架不住。

周二少是個混娛樂圈的,不接手家族企業;而封景博已經是封氏集團的實際領導人。這個無比懸殊的地位差距,只要導演沒瘋,都知道要站在哪一邊上!

“是周二少逼我這樣做的。他想要這主題曲,但《後宮明珠》的最大投資人是星耀娛樂公司,要走了主題曲的資源。他就想讓林曉竹知難而退……”

很多電視劇都是由好幾個公司一起投資進行拍攝的,其中會有一個或兩個公司是主投。這些公司自然不會花了錢什麽都不管,他們擁有更多的話語權,能參與到歌曲制作和選角方方面面中去。

像這樣要求把名額留給自己家公司的人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當初合作前就說好了。

畢竟拍一部劇,能不能火是玄學。讓自己公司的人上,刷一刷曝光度,攢點兒粉絲也算是有收獲。總比一撲街,屁收益沒有要好。

封景博聽說這事後,非常憤怒。

“我查了一下,當初簽合同的時候就協商好了。主題曲歸我們公司,男二號就歸周家的公司。敢跟我違約玩陰的……”

封景博混到現在,自然不是什麽簡單人物。他很快就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周老跟爺爺的關系還不錯,估計是周小二那個不成器的纨绔,把曉竹當成了玩物,就沒認真對待,想搶人資源。

于是,封景博直接找周老打了一聲招呼。

周老聽到這事的時候,非常震驚,回家就把家裏的熊孩子給狠狠揍了一頓,然後讓人上門道歉。

封家別墅裏,仆人們、修剪草坪、整理雜物,忙得不行。

寬敞明亮的客廳裏,林曉竹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電視機。

身前放了一張玻璃矮桌,桌面上擺放着新鮮的水果。尤其是小盤櫻桃,用透明的琉璃盞盛着。每一個櫻桃都飽滿碩大,紅豔豔的。櫻桃的表皮上帶着晶瑩的水珠子,分外可愛。

林曉竹生抽撚起一顆櫻桃,慢悠悠地放進嘴裏。

“好吃!”

“喜歡我就讓人多買一些。”封景博見狀,笑了笑。

他拿起水晶小碗,放到林曉竹嘴邊。

林曉竹連彎腰都不用,直接吐核。

“老攻,把這 小碗放下吧。我不是廢人。我能自己吃東西的。”林曉竹頭疼不已。

自從懷孕之後,老攻就把他但易碎品看待,他都快要被寵廢了!

其實剛才他就想拒絕,只是因為嘴裏含着櫻桃核,不好出聲說話,才接受了一次“伺候”。

“好。你不喜歡,我就不弄了。”封景博笑意盈盈,看林曉竹的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周二少剛進門,就被狗糧給甩了一臉。

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封景博不是要去做試管要孩子嗎?怎麽對家裏的人還這樣寶貝,他不像個負心漢啊。

“封哥好,封嫂好。”周二少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想要跟他們冰釋前嫌。

但是,因為微笑,他扯動了臉上的傷口。頓時,疼得龇牙咧嘴。

“哈哈哈哈,你這臉……”林曉竹一手扶着肚子,笑了起來。

他之前搬動花盆都沒覺得會有什麽問題,這會兒笑起來倒是怕動了擡起。沒辦法,對方真的太好笑了,他笑得肚子都疼了。

周二少讓家裏人給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這臉腫得跟豬頭一樣,慘得不行。

周二少是個要臉的,聽着笑聲,他都想奪門而逃了!

然而,他是來道歉的。要是就這樣跑了,回頭爺爺非得弄死他不可!

“嫂子,對不起。我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我讓導演找茬,故意讓你改來改去,我該死!”周二少一狠心,在自己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林曉竹笑聲停止,理智慢慢回籠。

“他是故意讓我改的?”

“對。其實你第一次給電視劇創作歌曲,初稿确實卻了點韻味。但你修改後的第二版,已經非常不錯,可以直接拿去用了。但因為我想要主題曲這個資源,讓導演故意找茬……”

林曉竹扁扁嘴:“我在圈子裏混了一段時間,也聽說過一些關于你的事情。很多人都說你是因為熱愛,才選擇了音樂行業。”

“你怎麽能因為一己私利,就去做這樣的事情呢,你不是非常熱愛它嗎?”

聽到這裏,周二少倍感羞愧。

其實,對音樂的喜愛就是他入行的原因。但後來慢慢地就變質了,他家裏不缺這個錢,但不少人都不太看得起他這個“不務正業”的纨绔。

他想着好好發展音樂事業,成為全球著名歌星,讓那些嘲笑他的人徹底沒臉。只是,他天賦不是特別優秀,悟性也有限,至今不上不下,非常尴尬。

“嫂子,我錯了。”周二少又甩了自己一巴掌,“你說的對,我怎麽就忘記了自己當初的想法呢?”

周二少已經被打成這樣了,還非常真誠地跑來道歉,林曉竹琢磨了一下,原諒了對方。

“嫂子,這次是我不對。我們準備了賠禮,希望你能喜歡。”

周二少也沒帶什麽禮物盒,林曉竹估摸着賠禮估計體積不大。既然不是特別貴重的東西,收下也無妨。

“你有心改過就好。你的賠禮,我收。”林曉竹微微一笑。

然後,他就看到周二少從兜裏掏出了房産證。

房産證!

林曉竹呆滞當場。他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像一只受驚的花栗鼠。

你們有錢人,賠禮都這樣清麗脫俗的嗎?!

“這個太貴重了,你還是拿回去吧。”林曉竹感覺這房産證太燙手了。

“其實導演第二次把歌曲打回來之後,我還沒有開始改。你也受到了教訓,被打得都快要毀容了,這事,我看就算了吧。”

其實,也不是他偷懶沒改。只是他根本沒法改。

他之前創作的兩首歌曲最大的特色,就是融合了自然的幽靜之美和求偶的火熱。後宮争鬥劇的靈魂在與争鬥跟愛情,強行跟大自然扯上關系……他真的做不到啊!

“這只是我們的一點小小的心意,聽說封家很快會多出一個家庭成員,這個房子不如就給他作為賀禮吧。”周二少剛剛說完,立馬就後悔了。

瞧他這嘴巴,說的什麽垃圾話。

封家是要有小孩子沒錯,但那跟嫂子有沒有血緣關系。他提孩子,可不是往嫂子的心裏紮刀嗎?

林曉竹一聽到小筍,這個人都來了精神。

“好。那我就代未出世的孩子收下了。”

他以後要回到竹林,跟小筍見面的機會太少了。既然走之前能給小筍攢點兒家底,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周二少心裏唏噓不已。

看來林曉竹在這裏家裏的家庭地位真的不太高啊。明明是跟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卻要盡心盡力地演。就連并不想收下的禮物,都只能硬着頭皮接下,免得被質疑他對未來孩子有所不滿。

被周二少用同情目光注視着的林曉竹:“???”

為什麽總覺得這家夥看他的眼神怪該的?

封景博喜歡跟林曉竹過二人世界,并不想看着周二少在跟前礙眼。他随便挑了個理由,很快就讓周二少打道回府了。

“老攻謝謝你,你幫我找出了幕後黑手,還讓人教訓了他一頓。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林曉竹抱住封景博,神情依戀。

封景博捏了捏他的臉蛋:“老攻不對你好,對誰好?”

林曉竹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甜了幾分。

——-

沒多久,林曉竹動就身前往廣告拍攝場地。

這是一個租用是攝影棚,布景已經擺好了,等林曉竹過來就能開拍了。

林曉竹還是第一拍廣告,難免有些慌張。好在劉峰也跟着過來鎮場子,讓林曉竹稍微放心了一點。

攝影師準備就緒。

化好妝的林曉竹就站在白色的幕布前,端着一瓶檸檬茶,露出了清純的笑。

“下巴稍微擡高一點,看鏡頭……”攝影師出聲指導。

這段時間離開,封景博一直把林曉竹但心肝寶貝一樣護着。像攝影棚那樣空間不大,一大堆人的地方,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他幹脆先把緊要的公司處理了,然後就打着巡視産業的名號,來這邊攝影棚查看。

攝影棚就是封家公司旗下的産業之一,封景博要過來這邊巡視,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并沒有低調出行,而是喊上了負責這一塊的主管,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公司的攝影棚口碑一直都很好,很多拍廣告的攝影師都喜歡跟我們合作……”主管內心緊張不已,不斷地彙報着工作,心髒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封景博醉翁之意不在酒,主管說的話,他左耳進右耳出。

他要是真想知道這邊的情況,也不會大張旗鼓地來。光聽別人的一面之詞也沒什麽用,要查就讓專門的人去調查。

這一層樓有大大小小很多間攝影棚,出租給有需要的人,每天的進賬都相當可觀。

封景博四處轉悠查看,終于遠遠地捕捉到了自家小嬌妻的身影。

“走了這麽久,我也看得七七八八了,抽樣看看。”封景博鎮定自若,一邊走一邊琢磨,看似一時興起地在林曉竹的攝影棚前停下。

劉峰不經意轉個身,就看到了大老板的臉,差點吓瘋。

“封總!”劉峰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哆嗦。

“嗯。”

封景博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看不出喜怒。

他就靜靜地站在攝影棚的一側,看着拍攝狀況。

“換個姿勢。你把瓶蓋擰開,側着臉對鏡頭,做出喝的動作,要是那種看起來非常享受的表情……”

“好。”

飲料有些滿,要想傾斜出最好看的弧度,那就要先喝掉了一些。林曉竹“咕咚咕咚”地喝着,感覺有點撐。但是,他又不想浪費,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喝。

最後,他終于把任務給完成了。

“飲料這個角度行了,保持不動,微笑,要享受,對,就是這個感覺!”攝影師說着,按下了快門。

這一次的攝影拍得還挺順利的,只花了一個多小時,就全部拍完了。最後整理出七張動作不同的林曉竹印在飲料瓶上。

被老攻盯着,林曉竹其實是有些害怕出醜的。

他全程精神緊繃,雖然是秋天,他愣是悶出了一身汗。

封景博在一旁看着,只想為林曉竹的出色表現點贊。

雖然他很想伸出手給林曉竹比一個“超棒”的手勢,再說上幾句鼓勵的話。但是,他現在跟曉竹又沒公開,再想有動作,他也得憋住了。

林曉竹擰開瓶蓋,湊到嘴邊,佯裝要喝飲料。在假動作的遮掩下,他偷偷地朝封景博那邊看去。

四目相對,封景博感覺心髒猛烈地跳動了一下。

很想走過去,給他一個擁抱。

“劉哥,東西收拾好了嗎?我們走吧。”林曉竹收回目光,扭過頭,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劉峰把這兩人眉來眼去的互動盡收眼底,幫着演戲。

“行了,我們到地下停車場去吧。你還記得嗎,我們的保姆車就停靠……”

封景博裝模作樣地有巡邏了一會兒,就找借口離開了。

停車場裏的人并不是很多,封景博鬼鬼祟祟地走到了劉峰說的地點,快速上了林曉竹的保姆車。

“曉竹,你剛才的表現很棒。不過,你站了那麽久,累不累?腿爽嗎,老攻給你揉揉腿。”

封景博直接無視掉工作人員,俯下身,給林曉竹捏腿。

“其實還行,也就站了一個小時,期間還有休息的時間。不怎麽累的。”林曉竹頂着衆人的目光,感覺非常難為情。

他擡手去推了推封景博,想讓他起來。

這麽多人看着,好難為情啊。

不單單那幾個小助理,就連劉峰也是目瞪口呆。

小助理:這不是我們公司的封總嗎?為什麽他會在這裏,還把林曉竹當成寶貝供着!

劉峰:知道封總對曉竹,還不知道好到了這個地步。這狗糧我不吃!

林曉竹見封景博還是不動,忍不住伸出去拉了拉他:“快起來。”

林曉竹耳朵尖都紅透了,腦袋就差冒蒸汽了。

封景博見他腿沒怎麽問題,又見他害羞得不行,這才起來了。

“曉竹,你拍攝也累了。餓不餓?”封景博目光在保姆車裏掃了掃,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裝着零食的背包。

“我其實還好,吃飽了才去開工的。”林曉竹打開手機,瞄了一眼時間,“老攻,這個點你不是應該還在上班嗎?”

“今天活比較少,我就過來看看你,待會兒再走。”

林曉竹一聽,趕緊把人往外推:“你怎麽可以為了我不去工作?你快點回去……”

林曉竹一點都不想當藍顏禍水,耽誤家裏頭的生意。

“曉竹,就讓我再呆一會兒。就算是機器人,也有休息的時候,你總不能讓我一直工作不休息吧。”封景博打趣道,擡手戳了戳林曉竹的臉蛋。

“小沒良心的。你就是這樣壓榨你老攻的?”

林曉竹頓時紅了臉:“我、我沒有。我只是怕會耽誤公司的事情。老攻,我保姆車能睡覺,你要不要歇一會兒。我給你拿個枕頭。“

“不用了。”封景博輕笑,“我不累了。我就是活幹久了,想做點兒變得事情,調劑調劑心情。”

封景博跟林曉竹膩歪了好一會兒,才終于離開。保姆車上的經紀人跟助理們,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瞎掉了!

劉峰清咳一聲:“今天的事情,那麽水也別說出去。要不然,封家的律師可不是吃白飯的。”

“劉哥,我們知道的。”

“劉哥,你放心。”

林曉竹聽到這話,臉又紅了幾分。

——-

自打林曉竹懷孕以後,封景博就開始研究各種書籍,争取把這父子倆都給伺候好。

他親自挑選了一本聽話故事書,打算睡前念給小筍聽。

“老攻,你要講什麽故事?”林曉竹眼眸放光,靜靜地等待着。

聽狐貍說,很多童話故事都挺有趣的。不過他為了融入人類社會,看的好多都是別的書籍,毒沒怎麽看過童話故事。

“我今天就給你和小筍講灰姑娘的故事。”

“灰姑娘?這名字我挺說過,不過我沒有去查過這個故事。這一次,真好能開開眼界了。”

封景博失笑。

這故事真的不單單是講給小筍聽的,也是講給曉竹聽的。這樣的家庭活動,還挺不錯的。

“從來有個美麗善良的女孩子……”

林曉竹聽得津津有味:“老攻,我感覺你就是我的仙女教母,你幫我實現了好多心願。就連我沒想過的事情,你都捧到了我面前。”

最後灰姑娘跟王子在一起,他最後跟大自然為伴,就連這命運,也是如此的相似呢。

封景博可不知道林曉竹這腦袋瓜子裏裝的什麽東西,要不然估計會給他來個大洗腦。

封景博落在床頭櫃的抽屜,把故事書放回去。

“曉竹,該睡……”封景博轉過頭,就看到林曉竹那若有所思的小表情。

成年人有幾個不知道灰姑娘的故事,自然不會再為此生出什麽感慨。林曉竹就不一樣了。

封景博頓時來了興致:“曉竹,你悟出了什麽?”

“沒什麽,我忽然覺得我有點兒像灰姑娘。”林曉竹的思維相當跳躍,已經從各個方面都感慨了一遍。

“小灰筍?”封景博忍俊不禁。

林曉竹紅了臉:“她命運多舛,我運氣不錯。聽說跟王子永遠在一起了,我是跟老攻求子成婚,差別還是挺大的。不過,我們都有了寵自己的人。”

人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收拾包袱回家。

“你倒是很願意永遠做你的王子殿下。”封景博深情地凝視着他,神情溫柔。

林曉竹懵逼了兩秒:“原來你家也有王位要繼承嗎?叫什麽國?”

腦電波不在一條線上,再感動的話語,都煙消雲散了。

“我随口說的,沒那回事。睡吧。”封景博面無表情,伸出手,關掉了臺燈。

林曉竹眨了眨眼睛:“哦。”

總覺得老攻哪裏怪怪的。

——-

翌日清晨,陽光明媚。

林曉竹揉了揉眼睛,模模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封景博最近又要忙公事,有要照顧家裏的小嬌妻,累得不輕。今天,他就起晚了。

“嗯?”

被子中間鼓起了一個小包,很顯然某人……

林曉竹心情複雜,盯了好半響,慢慢翻身下床。

沒事的,他已經有了小筍了。他安全得很,屁股才不會疼呢~

半個小時後,封景博醒來了。

卧室裏,已經沒有小嬌妻的身影。他已經離開了。深秋的早晨有些冷,窗外葉子被風摧殘着,瑟瑟發抖。雖然出了太陽,但也不是很暖和。

屋內開着空調,處處都是暖洋洋的一片。卧室裏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封景博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

“溫度沒問題,這是怎麽了?”封景博喃喃自語,還以為太忙把身體忙出毛病來了。

他也沒思索太多,就進入浴室解決私人問題去了。

直到吃完了早餐,他才被林曉竹拉到了書房裏,關上門聊天。

見林曉竹神神秘秘的,封景博也來了興致。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饒有興致:“曉竹,你找我是有什麽事?”

“老攻,你今天早上……”林曉竹臉紅紅的,目光飄忽。他難為情地別過頭,聲音細如蚊吟:“我聽說戒色吧是個不錯的地方,你要不了解了解?”

封景博:“……”

三個月前是危險期,他真的不會禽、獸到那個地步的!

“曉竹,這是男人的正常反應。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麽危險的事情的。”封景博耐心解釋,哄了好半天,才終于把這件事給揭過去。

————

《後宮明珠》劇組早就出發,到了外地去進行拍攝。

劇組出錢租了錄音棚,又請了一些人,讓他們來籌備音樂。林曉竹的工作雖然完成了,但還是選擇到這裏來看看。

不過,這跟他自己做音樂不一樣,之前他能把控全局,發號施令;現在他就只能看看,有什麽意見還得跟制片人他們聊聊。

“诶,為什麽要把編鐘的聲音删掉?我覺得挺好的。”調音師看着調整後的樂器選擇,一臉懵逼。

組長低嘆一聲:“別提了,制片人說普通編鐘沒質感。好的編鐘就太燒錢了,讓我們別瞎浪費錢。”

“你說這制片人事情怎麽那麽多呢?別人劇組都是音樂外包,他偏不!明明忙不過來了,還要在我們這邊管東管西。”調音師憤憤不平。

“我剛才又跟制片人溝通了一下,他終于松口,答應了放權。他給我們劃出預算,讓我們做好成品給他。如果不滿意,還得修改。我頭都要禿了,他說了要是改,他不加預算,讓我事先規劃好修改的費用。”組長頭疼不已。

另一頭,制片人也在罵。

“一個個的,當我是銀行呢。我是管錢的,又不是財神爺。音樂的說要大價錢才能出好歌,化妝師說塑料珠子沒質感要買好的,主演也不消停,說累要找替身……”

一部劇的投資就那麽多,要想把方方面面都做好,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有所側重。當然,一些投資巨大的片子估計有充足的資金,但那些劇組還不是林曉竹目前這個地位的歌手能合作的。

林曉竹走過去:“我想看看樂器表。”

他翻了翻,跟之前的那一份對比了一下。之前都是往合适的方向規劃,預計中的效果是很不錯的。現在一下子被砍掉了幾個樂器,到時候還等調整調整,免得曲子不和諧。

“預算有問題啊……”林曉竹撓撓頭,神情有些苦惱。

編鐘還是他推薦的,因為那是一個很有古代氣息的聲音。他非常喜歡,如果少掉了,他會很遺憾的。

組長帶着人溝通了起來,打算弄出修改後的樂器表。

林曉竹抿抿唇,默默出去了。

他以後,再也不接這些工作了。他以後只為自己寫歌,跑跑商演、拍拍廣告算了。

“老攻~”林曉竹撥通了電話,心裏委屈的情緒瞬間傾瀉而出。

正在上班的封景博收到電話,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曉竹,有人欺負你了?”

這委屈的語氣,說沒人給他家曉竹氣受都沒人信。

“不是。就、就主題曲預算不夠,我們原先拟定的樂器要換。可是,如果換了,就沒有我想要的那種感覺了。在我眼裏,這永遠都是一個瑕疵品。”

他也知道劇組的資金緊,但要親眼看着自己作品做成瑕疵品,那滋味說好受肯定是騙人的。

“曉竹,沒事,我再給你們劇組追加投資,”

“不,老攻不用了。”林曉竹搖搖頭。

“制片人肯定還是更加傾向于把錢投入到拍劇裏面的,我們做音樂的,也不見得能分到幾個零頭。我記得我上次在家裏瞎轉悠,好像看到家裏有收藏的編鐘來着。”

其實,他這首歌會想到用編鐘這樂器,還是因為閑逛的時候看到了。

家裏頭擺了很多藝術品和古董,但因為買的多,還是放不下去。封景博只能弄幾個博古架,又騰出幾個房間來放各種各樣的收藏品。

“老攻,家裏的編鐘,我能用一下嗎?你放心,我們會很小心,不會把東西弄壞的。”林曉竹小心翼翼地說。

封景博失笑:“你用不着那麽小心。東西買來不就是要用的,古董花瓶也是花瓶,不裝花用來做什麽?那編鐘你随便用了,弄壞了老攻再給你買新的。”

“謝謝老攻。”

林曉竹笑逐顏開,回去找人:“編鐘的事情解決了。我家有,我回頭讓人搬過來。”

林曉竹一語落下,全場靜默。

家裏有編鐘,這得多有錢啊!

這些還不知道,林曉竹家裏的編鐘,還是個古董。

“你家裏還有什麽樂器,尤其是缺的那幾個。”

幾個人一合計,要麽從家裏拿,要麽去租,總算是湊齊了原來的樂器。

——-

編鐘太大了,他們租的小錄音室根本放不下。組長又租用大錄音室,租用一天時間,用來錄制編鐘的聲音。

專業的搬運公司的人很快上門,幫忙把編鐘搬到了大錄音室裏。

這批人是公司裏專門負責運輸古董的,非常用心,編鐘被完好無損的送到了那裏。

音樂制作團隊進去一看,表情各異。

“這個編鐘看起來有點舊,是沒有保養好嗎?”

“說不定是搬家公司的人沒注意,搬運的時候弄髒了。”

如果搬家公司的人聽到了,估計要吓得屁滾尿流。

不,他們沒有!我們發誓這古董他們全程都非常小心,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林曉竹撓撓頭:“之前放在家裏就是這樣啊,估計是以前就沒保存好。反正也清理幹淨,能用吧,快試試。”

那個會彈奏編鐘的人走過去,試了一下音。他眼眸一亮,驚喜不已:“這編鐘音色很好。我之前用過的,都沒這個好。而且,這個編鐘應該是有一些年代了……”

“我們這些外行的,分不清有什麽區別。老實說,我咋一看,這編鐘跟我之前在博物館看到的編鐘有點兒像。”

其實因為這編鐘跟那人在博物館看到的編鐘,都是一個朝代的作品,所以看起來會比較像。

“我媽看天底下的鋼琴都長一個樣呢。”

“好了,別聊了,這錄音棚大,貴!都給我動起來,現在就錄音。”

組長催了一聲,大家紛紛動起來。

林曉竹坐在一旁,靜靜地聆聽着。

編鐘的聲音非常好聽,那聲音仿佛穿越了千年了距離,傳入衆人的耳中……

錄音工作完成得非常順利,成功在租用期截止前完成。

搬家公司的人很快上門,來收拾東西。

彈奏編鐘的那貨,站在一旁,盯了半響。

“你們還挺小心的,這服務水平好贊。我之前讓人運個鋼琴,錢沒少給,結果那些人還是……”那人低嘆一聲,“你們搬一次要多少錢左右?”

“看東西算錢,比如這回的編鐘距離比較近,只要一小時只有的車程,就便宜很多,只要3萬塊。”

“啥?”那人懵逼了,“你這搬的是個編鐘?你特麽的搬的是個古董吧!”

搬家公司的人動作一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們這個隊伍,就是專門負責搬運古董的。”

那人吓癱,坐在椅子上,好半響沒起得來。

他剛才是玩了一下古董,啊啊啊!

——-

月明星稀,半夜裏,別墅內安靜一片,窗外只有輕微的蟲鳴聲。

睡眠中的林曉竹翻了翻身,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封景博聽到響動,趕緊把燈打開。

“曉竹,怎麽了?”

林曉竹睡顏朦胧,眼睛緊緊眯着一條細縫。他腦袋上的頭發有些淩亂,頭上立着一根呆毛。

“老攻……”他的聲音軟軟的,還帶着深深的倦意,“我餓了。我想吃點心。”

林曉竹的睡眠嘴臉一直很好,懷孕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被餓醒。

“想吃點心。你等等……”封景博撥打管家的電話,讓管家去準備。

林曉竹又趴在了枕頭上,軟綿綿的,跟沒骨頭的軟體動物似的。

“老攻,廚房現在做吃的,要等上很久吧?我好餓,我想吃東西……”

林曉竹眉頭緊皺,抱着封景博的腰,輕聲呢喃道。他的聲音裏帶着濃濃的委屈,顯然是受罪不輕。

封景博心疼地不行,拍了拍他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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