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這一晚,沒有槍聲,亦沒有炮聲,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又平安地度過了一個夜晚。

翌日,淩晨五點鐘。

此時,天剛蒙蒙亮,火紅的太陽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一樣,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戲,隐藏在雲霞後面,若隐若現。

原本白如棉花糖一般的雲朵也被紅彤彤的日光映照成了火紅的顏色,猶如被殷紅的鮮血暈染過一般。

到處都靜悄悄的,只有幾只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蟲兒也隐在草叢中發出清脆的聲音,時而引吭高歌,時而竊竊私語。

大腦緊張了一天的人們終于卸下防備,陷入沉睡之中,安心地享受着這難得的平和跟輕松。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的美好,平和。

突然,立在枝頭歡快鳴唱的鳥兒驟然收了嗓音,身上的羽毛猶如被雷電擊中過一樣,倒豎了起來,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圓溜溜的小眼睛裏流露出濃濃的慌亂。

它們緊張地環視了一下四周,側耳傾聽。然後,像是窺探到什麽可怕至極的怪物一樣,伴随着一聲喑啞的嗚咽聲,它們紛紛撲棱着翅膀,離開枝頭,朝着天際飛去。

鳥兒奮力地振翅高飛,想要逃離這個令它們不安而又恐慌的地方。

隐在草叢中的鳥兒也不知何時息了聲音,全都回歸巢穴,将自己藏匿起來。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響劃破天際,在這片靜谧空曠的土地上驟然響起,将沉睡中的人們從睡夢中驚醒。

“什麽聲音?!”

“好像是炮/火聲……”

“打……打仗了?”

……

在經過了最初的茫然之後,意識到可能正在發生的一切,人們的臉上都流露出彷徨跟無措,還有對于戰争深深的恐懼。

只是,在他們的內心深處,還潛藏着一股無力的釋然。

仿佛他們擔心已久的事情終究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除了恐懼,人們的臉上全都透着濃濃的潰敗感,就好像,這就是他們的命運,永遠生活在沒有止境的殘酷的戰争之中,無論怎麽逃避,也逃脫不掉。

蘇朵朵從床上起身,快步走到玻璃窗前,拉開窗簾看向窗外。

遠處,一道慘白的光亮映襯着火紅的天際,好像一記威力十足的閃電一般,卻又比它更加持久,駭人,久久不肯散去。

那束光亮白得刺眼,更是直擊人心,讓人打心底裏生出一股股的恐懼。

“什……什麽聲音?”

林舒雅從床上坐起來,雙手抱膝,擡頭看着蘇朵朵,怔怔地問道。

“打仗了。”

蘇朵朵看着天際漸漸消散的那束亮光,喃喃說道。

在這個靜谧而又慌亂的清晨,女孩兒的聲音聽上去格外的冷靜。

可是在冷靜背後,卻又透着一絲無奈。

聽到蘇朵朵的聲音,林舒雅那張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蛋瞬間又白了幾分。

她緊了緊環繞着雙膝的手,将自己緊緊地蜷成一團。

“報告!報告!四號崗哨東南方向五百米處有炮/彈爆、炸。”

作戰值班室的對講機裏傳來士兵的聲音。

相隔幾分鐘之後,在其他崗哨值班的士兵也陸續傳來消息。

“報告!七號崗哨正東方向大約六百米處有炮/彈爆、炸。”

“值班室!值班室!一號位置西北方向約五百米處有炮/彈爆、炸。”

“報告……”

收到一系列報告,營長迅速組織人員展開會議。

“從剛才傳來的消息來看,政/府軍跟反、叛軍之間的談判應該是破裂了。”

營長坐在主位置上,目光掃過在座的所有人,沉着聲音說道。

“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這次的沖突應該不像前兩次那麽簡單,搞不好,就是又一次全面的國內戰、争。”

在座的官兵全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自然也都意識到了這次事件的嚴峻性。

他們面色深沉,透着大戰即将來臨的嚴肅跟凝重。

營長看向一旁的通訊員,出聲問道。

“司令部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通訊員一眨不眨地緊緊盯着電腦屏幕,并沒有傳來最新的郵件。

他搖了搖頭,回道。

“還沒有。”

“丁副營長,你有什麽看法?”

營長看向坐在右手邊的丁梓鈞,開口問他。

“我們營區所處的地理位置比較危險,左邊是聯合國營區,右邊是難民營。如果武、裝分子對這兩個地方發起攻擊的話,情況會對我們很不利。我的建議是,加強營區四周的防禦工作,迅速進入戰備狀态。鑒于上一次沖突雙方所使用的武器來看,我們的防禦工事完全不足以抵擋那些重、型武器。所以,我建議,全體官兵全都穿戴防爆服。”

丁梓鈞沉思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

“同時,在我們的任務區也要提高警惕,加強防備。”

聽完丁梓鈞的提議,營長點了點頭。

“嗯,丁副營長提的這些建議,也正是我想說的。嚴令全部官兵二十四小時必須穿戴防爆服,加強營區的防禦工作,确保每一名士兵的生命安全。在二號難民營、四號難民營,還有聯合國朱巴主營區迅速建立防禦機制,封鎖所有的主要出入口,提高警惕,加緊巡邏,防止可疑武、裝分子發動突然襲擊。”

“報告值班室!報告值班室!”

這時,作戰值班室的對講機突然發出“呲呲”的聲音,傳來士兵的呼叫聲。

營長接過通訊員遞過來的對講機,沉着臉色開口。

“這裏是作戰值班室,請講。”

“四號難民營附近發現有十幾名武、裝分子,正在向這邊集結,請求指示。”

伴随着“呲呲”的噪音,士兵略帶緊張的聲音傳來。

“繼續觀察,同時進入戰備狀态,加強防備。我馬上派人去支援。一有情況,馬上報告。”

營長沉着聲音說道。

“是。”

對講機那頭的士兵迅速領命。

“丁副營長,你帶領一個快速反應連馬上到四號難民營前去增援。”

放下對講機後,營長對着坐在右手邊的丁梓鈞說道。

“是。”

丁梓鈞點頭,然後迅速起身,去組織人員。

四號難民營,二號崗哨。

“情況怎麽樣了?”

李國棟收起對講機,對着正在觀察的士兵問道。

士兵放下望遠鏡,看向李國棟,彙報着觀察到的情況。

“向武器禁區靠近的一共有十四名身份不明的武、裝分子,十人拿着步、槍,兩人拿着手、槍,一人拿着鐵棍。”

“另外一人呢?”

李國棟皺着眉頭看向士兵,原本稍顯稚嫩的臉龐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嚴肅跟凝重。

“另外一人手無寸鐵,而且身上的衣服跟其他十三人也不一樣,好像不是武、裝人員,而是一般的平民。”

士兵謹慎地回答道。

李國棟聞言,眉間皺起的褶痕越發的深刻了。他伸過手,将望遠鏡從對方手中拿過來,站在哨窗前,向外望去。

鏡頭裏,在距離武器禁區大約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有十四人正向這邊迅速靠攏。

前面那人兩手空空,不時地回頭張望緊跟在身後的其餘十三個人,臉上的慌亂跟無措清晰可見。

他奮力向前奔跑,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眼睛目視着前方的難民營,流露出不加掩飾的焦急跟希冀。

在他身後追趕的十幾手裏全都拿着武器,他們緊跟着他,臉上帶着猙獰瘋狂的笑容,每個人的眼睛裏也都流露出嗜血的光芒,就好像野獸聞到獵物的氣息一般。

“不好!”

李國棟看到鏡頭裏所傳遞的一切,眉心緊緊鎖起。

他放下望遠鏡,迅速拿起對講機,跟作戰值班室彙報。

“報告!報告!”

“請講。”

“向武器禁區靠近的一共十四人,其中有十三人手持武器,另外一人像是平民。看樣子,應該是這些武、裝人員正在追捕這名平民。”

李國棟對着對講機說出自己的判斷。

“他們進入武器禁區了嗎?”

營長在對講機裏問道。

“還沒有,現在距離難民營大約四百米左右。”

李國棟又拿起望遠鏡看了一眼,那群人距離難民營越來越近了。

看樣子,被追捕的那名平民應該是想趕在被那群武、裝分子抓到之前,進入難民營,尋求維和部隊的保護。

“迅速組織人員接應,等他們一進入武器禁區,就把那名平民救下,然後驅離其餘的十三名武、裝人員。”

營長沉吟了一瞬,然後迅速下達指示。

“是。”

李國棟領命,然後把望遠鏡交給站在一旁的士兵,對他叮囑道。

“你在這裏繼續觀察,一有情況馬上向我彙報。”

他交代完,随即快速離開崗哨,迅速趕往難民營入口,準備接應跟驅離工作。

“救我!救我!”

李國棟剛剛趕到入口,就看見被追趕的那名平民在距離難民營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對着他揮手,沖他大聲呼救。

李國棟的腳步下意識裏向前邁了兩步,卻在意識到自己的責任之後,腳步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他看着那人臉上怎麽也遮擋不住的慌亂跟倉皇,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心髒也不由自主地揪成一團,為那人捏了一把冷汗。

“快點!再跑快點!”

他在心裏為對方暗暗加油鼓勁。

平民身上的力氣漸漸用光耗盡,腿腳就像是被灌滿了重重的千鉛塊兒一樣,每邁出一步,就仿佛花光了他全身的力氣。

“救我!”

随着身體裏的能量漸漸耗盡,他呼救的聲音也慢慢地弱了下來。

可是在他身後窮追不舍的武、裝分子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見他的腳步慢了下來,臉上露出兇狠猙獰的笑容。

即使他們明知道面前就是武、器禁區,他們追趕的腳步依舊沒有停下。

他們舉起手裏的步、槍,手、槍,還有鐵棍,不停地揮舞着,歡呼着,仿佛是在炫耀他們即将到手的“獵物”一樣。

在距離武器禁區界線三米遠的時候,那個平民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回頭看了一眼,見對方跟自己只有兩米之遙,眼睛倏地睜大,流露出濃濃的慌亂跟無措。

或許是心中的恐懼達到了極點,突然,他的腳下不穩,身體也緊跟着踉跄了一下。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那些人的歡呼雀躍聲就如同催命符一樣,一聲又一聲地重重地闖進他的耳朵裏,砸在他的心髒上。

“快點!”

李國棟見狀,心髒狠狠地揪了起來,沖着那人大聲喊道。

他伸出手去,在對方距離禁區界線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用力将他拉近禁區內。

站在一旁的維和士兵迅速将他擋在身後,将他保護起來。

那人進入禁區之後,直知道自己終于安全了,渾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光,無力地跌落在地面上,癱成一團。

他大口大口地拼命地喘着粗氣,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猶如一座剛硬的城牆一般的戰士,緊緊揪着的心髒終于松懈下來。

他的心髒劇烈地跳動着,仿佛直逼嗓子眼兒,随時都會跳出來一般。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他終于得救了。

手持武器的十三個人見他們追捕的“獵物”進了“保護區”,在禁區界線之外停了下來。

他們看着站在一排、擋在自己面前的士兵,然後互相瞅了瞅對方,似乎是在商量着對策。

“讓開!”

手持鐵棍的那人沖着維和士兵大聲叫嚣着,甚至還挑釁般地對着他們揮了揮手中生了鏽的武器。

那根鐵棒并不是空心的,而是實心的,直徑足足有四厘米那麽粗。

他在手中掂量着,看着士兵的眼睛裏有兇光暴露出來。

“這裏是武器禁區,請你們馬上離開這裏!”

李國棟站在士兵中間,對着武、裝分子厲聲說道。

“把剛才那人交出來,我們就離開。”

其中一名拿着手、槍的男人依舊不依不饒。

他一邊說着,一邊給子、彈上膛,然後用槍、口對準李國棟。

“快點!”

“我說過了,這裏是武器禁區,請你們馬上離開。”

李國棟看着對方黑洞洞的槍、口,嘴唇狠狠地抿了抿,态度依舊堅決。

經過近半年的風吹日曬,那張略顯稚嫩的臉龐被曬得黝黑黝黑的,看上去多了幾分堅毅跟成熟。

“李連長,在距離難民營三百米處,大約有二十多名身份不明的武、裝分子正朝着快速湧來。”

突然,李國棟手中的對講機在經過了一陣“呲呲”的噪音之後,傳來這樣一個消息。

李國棟聞言,握着對講機的手掌猛地攥緊 ,臉龐繃得緊緊的,面上的神情越發的嚴肅清冷了許多。

剛才用鐵棍示威的那個人顯然也聽到了對講機裏的聲音,嘴唇咧開,露出兩排白燦燦的牙齒,小歐讓看上去帶着幾分兇狠。

“要不然就乖乖地主動把人交出來,要不然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看向躲在士兵身後、露出腦袋悄悄觀望的那些無家可歸的難民,出聲威脅道。

“到時候,我們帶走的可就不只是剛才那個人了。”

他的話音剛落,剛才給子、彈上、膛的那個男人突然擡起手腕,槍、口朝天,用力扣下扳機。

刺耳的槍、聲在空中響起,受到沖擊的氣流顫了顫,惹得人們的心髒也仿佛與之産生了共振,心跳突然加劇了許多。

聽到槍、聲,那些偷偷觀望的人群迅速捂住耳朵,尖叫着躲進了營區裏。

那群手持槍、械的武、裝分子見狀,互相對望了一眼,随即仰天大笑起來,模樣無比的兇殘。

突然,刺耳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們握着手中的武器,一步一步地朝着擋在面前的士兵慢慢逼近。

寓意着武器禁區範圍的白色分界線并沒有阻止他們前進的腳步,他們踏過那條鮮明的界線,跟士兵正面對上。

“丁副營長,有槍、聲傳來,好像是四號難民營那邊。”

坐在猛士突擊車裏的一名士兵聽到從不遠處傳來的槍、聲,對着丁梓鈞說道。

丁梓鈞戴着鋼盔,臉龐被鋼盔包裹起來,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但是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裏卻流露出堅毅跟肅凜的光芒。

他握緊手中的防暴盾牌,抿成直線的嘴唇張了張。

“再開快點!”

“是。”

得到命令,駕駛員猛踩油門,本就疾馳的車子瞬間達到最大速度。

一輛輛猛士突擊車開得飛快,明明看上去是那麽的笨重,此時卻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嗖嗖”地飛速向前。

車子行駛在崎岖不平的馬路上,颠簸得越發厲害。

坐在車裏的每名戰士的身體随着汽車左右搖晃,可是他們的面容剛硬而又堅強,眼睛始終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前方。

平日裏需要行駛半個多小時的路程,硬生生地縮短到了十幾分鐘。

當快速反應連到達四號平民營的時候,現場一片混亂。

十幾名武、裝分子依仗着手中的槍、械,情緒格外激動,不停地朝着擋在他們面前的維和戰士逼近,甚至多次朝着天空鳴、槍示威。

而維和戰士始終不可退讓半分,牢牢地堅守着自己的職責跟任務。

他們的手中明明有武器,可是根據交戰規則,他們必須無視它們,不能動用武力,更加不能開、槍示警,只能依靠着手中的盾牌作為屏障,用他們的血肉之軀為身後的難民築起一道堅實可靠的保護屏障。

那些武、裝分子就像是沒有了理智的殺人機器一般,只知道揮舞着手中的器械,不停地襲擊、重創維和士兵。

維和隊員們手中的防暴盾牌被敲得“砰砰”作響,他們頭頂上戴着的頭盔也被石塊砸中,發出沉悶的敲擊聲。

慶幸的是,或許是顧忌着他們的身份,那些武、裝分子只是開、槍示威,并沒有真正地射殺士兵。但是現場的情況依舊焦灼,那些人就像是殺紅了眼的暴徒一般,情緒越發失控,維和戰士,包括他們身後保護着的平民随時都有可能面臨着更大的危險。

而不遠處,正有另外一群武、裝分子快速向他們靠攏。

“從兩邊包抄。”

不等汽車停穩,丁梓鈞就從車上跳下來,對着身後的士兵下達命令,然後迅速朝着混戰的人群奔去。

就在他們包抄的過程中,人群中突然傳出“砰”的一聲。

那是槍、聲。

這次的聲音不似之前對着天空鳴、槍的聲音那麽清脆,而是帶着幾分沉悶,就好像子、彈被什麽東西阻擋住一樣。

聽到聲音,混戰的人群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就連殺紅眼的武、裝分子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之前開、槍示威的那個男人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依舊冒着煙火的手、槍,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慌亂。

“誰讓你開槍的?!”

手持鐵棍的那人啐了一口,狠狠地怒視着他。

丁梓鈞沖進人群裏,見李國棟弓着腰,雙手用力地捂着腹部,心頭狠狠一顫,額頭上“騰”地生出一層冷汗,就連素來沉穩持重的面容也變得慘白一片。

“拿起槍,對準他們,表明立場!”

他看着面前的武、裝分子,對着身後的士兵下達命令,聲音裏透着不加掩飾的冷冽跟肅凜。

維和戰士聞聲,迅速放下盾牌,從槍、匣裏取出手、槍,對準他們。

突擊車裏的士兵也從射擊窗口架起突擊、槍,瞄準那些武、裝人員。

“這裏是武器禁區,收起你們的武器,退離分界線。”

丁梓鈞注視着對方,冷冷地開口。

“怎麽辦?”

拿着步、槍的一名武、裝分子見狀,臉上露出一絲怯意,不由得壓低聲音對身邊的同伴問道。

“我看還是撤吧!”

有人見情況對他們不利,開口提議道。

“哼!這次就先放過他們。我們走!”

拿着鐵棍的男人看了看躲在難民營裏的平民,憤憤地開口,然後揮了揮手,帶着同伴離開。

他們退出禁區之後,拿着鐵棍的男人突然把開、槍的那人的手、槍奪過來,用力踹了他一腳,并且用槍指了指他。

那人跌倒在地,不知是礙于對方的地位,還是忌憚對方的器械,垂頭不敢言語,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嚣張跋扈。

對方不知道對他說了什麽,看得出來面上的神情十分兇狠,似乎是在斥責他。

最終,他沖着那人的腳邊開了一槍,然後帶着一衆人離開。

後續趕來的二十幾名武、裝分子見他們離開,問清楚情況之後,見禁區內的維和戰士用槍對準他們,每個人的面容都異常的嚴肅,沒有貿然上前,也跟着那群人離開了。

丁梓鈞見他們離開,心裏緊繃着的那根弦卻沒有絲毫的放松。

他快速跑到李國棟身邊,雙手扶住對方搖搖欲之的身體,清冷的俊臉上帶着不加掩飾的擔心跟緊張。

“國棟,你怎麽樣?”

他這般說着,然後朝着身後的士兵大聲喊道。

“快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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