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陌生號碼
事不可能就這麽簡單的。平白無故沒人簽收的快遞……誰知道還有多少詛咒娃娃在這個城市裏橫行?說不定以後還會遇到,肖翰現在也沒什麽頭緒,看緣分吧!這世界每天發生多少靈異事件,他處理得來嗎?
像越毅,碰到了就處理一下,沒碰到就算了。人各有命……
肖翰放下心結,的士沒過多久就停在租房樓下。肖翰在租房旁邊的餐館裏點了十幾份飯菜,這是家農家炒菜館,生意一向火爆,因為周邊的人都知道,這些菜啊都是從老板郊區駐地帶過來的。雖然有時候蔬菜不那麽新鮮,可是沒打農藥沒施化肥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肖翰在有些髒污的店子裏站着,店子裏也沒什麽人,因為這時候早就過了晚上的餐點了,不過前面還是排着幾個人,或慵懶的坐着,或靠着牆,有的低聲交談有的大聲接電話,更多的是拿着手機在刷手機。肖翰相貌出衆周身氣質神秘,不少人都偷偷打量他。
沒過多久老板就把肖翰的飯菜打包好了,胖老板問肖翰:“诶,你是不是給同事帶晚飯啊?你可以在網上下單的,我能幫你送過去。”
肖翰怎麽好意思跟他說這是給越毅一個人帶的分量?
大胃王也吃不了這麽多啊。
他打個哈哈:“沒事兒沒事兒!正好上班累了還能出來溜個腿。”他不是不知道老板想湊近乎,想和他長期做生意的想法。
不過他知道也裝作不知道。
再好吃的東西總不能天天吃啊。
肖翰用微信付了錢,順便看看錢包裏有多少錢,結果看到三十來萬,頓時就笑的眯起了眼睛,提着飯菜高興的上樓。YH卡裏還有十多萬營業額。
他差不多是身家五十萬的“富豪”了。馬上還有姜維要給他彙款一百萬……
頓時覺得做鬼差這一行有前途啊!
用鑰匙打開門,喊越毅吃飯。越毅對吃飯還是比較熱衷的,不過坐的離肖翰有點遠。肖翰真心不知道自己哪裏臭,能遭越毅這麽嫌棄!
越毅一邊吃飯一邊問肖翰:“事情處理得怎麽樣?”
肖翰吐掉半只雞骨頭,“嗯,都處理好了。就是一個小職員超級喜歡那個黃楚楚,把她當女神來看了,結果看到黃楚楚和姜維在一起,還是那種不正當的關系,一時間接受不了女神形象崩塌,無意中發起了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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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毅伸筷子也夾了一個雞爪爪吃,一邊吃一邊評價:“煌上煌的去骨酸辣鴨爪比這個好吃一點,能喊個外賣嗎?”
“嗯,我吃了飯給你喊個外賣。”
“一個正常人遇到刺激的事情也不可能發出那麽強烈的詛咒,那個詛咒娃娃肯定是有吞噬人心的力量。”越毅說着,又吃了一筷子臭桂魚,味道還挺不錯!“做這個詛咒娃娃的人不簡單!你要小心,遲早……遲早要碰上的。”
肖翰呵了一聲,“做出這種東西也不知道這人要幹嘛!遇上就遇上吧!”
越毅擡起頭看肖翰一眼,眉頭皺了皺,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什麽都沒有說。
外面呼啦啦的北風吹得街上的樹東倒西歪,沒多久又有好大一場雪下來。室內溫度卻沒什麽變化。越毅裹在羽絨服裏,“電熱毯你恐怕要多買幾床回來,我一天到晚要用,怕不經用!”
肖翰似笑非笑的看着越毅,“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你打算用什麽來還債啊?”
越毅懵了懵:“……”
然後詢問道:“你想要我拿什麽來還債?”
肖翰站起來,走到越毅身前俯下頭,四目相對,肖翰打着調笑的心思了,可是真的對上越毅的臉,他卻忍不住咽咽口水,一股冷幽幽的香味鑽入他的鼻孔,肖翰情不自禁的說了一句:“錢債肉償啊……”
越毅的神色變幻莫測,忽而低下頭去,夾着豬耳朵往嘴裏送,“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離我遠點,你很臭!”
肖翰這會兒真的忍不住擡起胳膊聞聞,“沒有啊!我沒覺得自己臭啊!狐臭什麽的我也沒有啊……”
越毅給了他一個銷魂的白眼。
肖翰無奈的看着越毅,他去洗手臺刷牙洗臉之後,開始練習法術。感覺到越毅幽幽的視線,可當他回過頭的時候越毅卻早就沒看他了,他窩在白色的人造皮子沙發裏,擁着毛毯子,正在刷一部電視劇。好像是叫什麽《大宅院裏的女人》!講的是個悲慘婦女的悲慘史,可是越毅已經追了一個星期了,真不知道這種戲有什麽好看的。
晚上肖翰躺在床上,眼睛閉上沒多久,他就發現自己又在做夢了。他能感知自己在做夢,眼前的場景不是他經歷過的場景,可是他卻莫名覺得熟悉。
這是一座山下,山下沿着河流分布着村落,這個時候正好是黃昏落幕的時候,本來山青水美日落黃昏美不勝收的景色在夢境裏卻有些壓抑不自在。大概是秋天,枯樹林裏風吹潇潇仿佛是鬼哭的聲音,遠處已經将被黑暗籠罩,仿佛有只巨大的怪獸從遠處踏臨這片土地。
然後他看到了村子裏的越毅。
他的模樣一點都沒有變,美得近乎聖潔,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對他的亵渎。越毅穿着麻布衣服,衣服有些破破爛爛,他裏面甚至什麽都沒有,還赤着腳,雪白的腳上都是泥污。可這些半分不損他的漂亮。
他跟着一個男人。
這是一個長發男人,肖翰怎麽看也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他挑着一擔很大很大很重很重的柴,一直走、一直走,越毅也不說話,就跟着男人。
肖翰幾乎能聽到這個男人負重走路氣喘籲籲的聲音。
他走了很久,腳趾頭都從破爛草鞋裏出來了。他終于在一家大戶人家前面停了下來,開門的是個小看門的,看到這個男人頓時趾高氣揚罵道:“你看你!你看你!每次送柴過來都來得這麽晚,再有下一次這生意我就給別人做了!當誰稀罕你的柴似的!”
男人低着頭沒有說話。門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快點進去吧!別到處亂看!沖撞了貴人要了你的狗命。”
他仿佛看不到越毅。
男人把柴擔進去,堆放在廚房裏。
門房給了他二十枚銅錢,男人收好了。拿着扁擔一步一步走遠。越毅也跟着他走遠。突然越毅對他說話了,“當鬼差不好嗎?有了法術以後你就能喝酒吃肉就像那些富家老爺一樣。”
男人不為所動,但是還是回話了,“我不願意,你走吧,找別人去!”
“可是陽間鬼差的契約找上了你,我又選了你!這是命,逃不掉的啊!”
男人忽然停住了腳步。他轉過頭來看着越毅。
肖翰還是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在他的眼裏,這個男人只有一個人形的輪廓……
“命運所定真的逃不掉嗎?”他說話的聲音很冷淡很冷淡。
越毅歪了歪頭疑惑的盯着他,“當然啊!命就是命,既往因果,誰能逃得掉?”
男人盯着越毅。
然後轉過頭去,埋頭不發的朝前面走。
他又走了很久才走回家裏,家裏很安靜,安靜得仿佛沒有活人一樣。門嘎吱一聲悠長悠長的刺激人的耳膜,他推開了門,走進去。院子裏是黃泥巴土地,上面上了稀稀疏疏的草。
越毅要跟進去,男人站在門關處對他說:“你別跟着我。”
越毅流露出受傷的神情來。
男人不為所動,關上了門。
越毅站在門外,髒兮兮的小臉上小嘴嘟嘟的,不高興的踢了一腳男人家的破門。
男人走到屋子裏,打水燒水端到一間屋子裏,他點了油燈,只有微弱的光。躺在床上的是個老人,頭發黑白參半。她是個瞎子!眼睛全部都是眼白。可是男人走到哪裏她仿佛都能看到他一樣!男人蹲下來把木盆放在床前,老人就垂下頭看他。
男人擰了帕子,水聲嘩啦啦地。他要去給老人擦臉。
老人突然開口說話了,這聲音又沙啞又粗糙,仿佛是石頭在摩挲石頭一樣。她白色的眼球死死盯着男人,沒一點生氣。“你什麽時候埋了我?啊?什麽時候埋了我?!你埋了我!我不想被鬼撕了吃肉!你埋了我啊!啊!埋了我……”
男人給老人擦臉。
肖翰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老人卻突然抓住男人的手腕:“我生了你!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全家人都死了!我也要死的,我也要被你害死的!這是命!這是罪!這是我的命!這是我的罪!埋了我啊!我要入土為安我不要被鬼撕了吃啊……”
“娘,你睡糊塗了。”
老人突然不說話了。眼白死死的對着男人。臉上了無生意。
男人給老人擦洗了身體,端了水出去的時候還熄了燈。
他關門的時候,老人哀嚎如孤狼的聲音忽然傳出來:“你這個妖孽!你怎麽不去死啊!你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為什麽要投胎到我肚子裏!你去死啊!你去死……”
男人頓了頓,往前走。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脫了鞋躺在床上。腳底板上是厚厚的黃色的繭子。越毅翻牆從外邊進來,然後推開他的門,走到他床前跟他說:“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天冷了,我要去冬眠了。明年天氣暖和了你再給我答案吧。”
畫面一閃。
肖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片林子又是一片郁郁蒼蒼了。越毅也看不到了……那個男人依舊靠砍柴維持生計,有時候運氣好能夠抓兩只野味去賣,或者給他娘打打牙祭。
這個時候好像是清明節到了,山上的墳坡上插、青挂錢,男人砍了柴從山路上下來,看到他的人都遠遠的躲開了。看他的眼神很古怪,害怕……恐懼……
男人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對待,他挑着柴去賣,還是那戶人家。只不過門房這一次只給了他十八枚銅板。男人看了看門房,門房趾高氣揚的看着他!
“滾,還不快點滾!弄髒我地方待會兒我還要再掃一遍!”
男人低着頭走了……
回到家裏,他照常去燒水,然後端去給他娘擦身體。
但是這一次推開門,他只看到滿地的骨頭、殘留的內髒渣滓、血……
肖翰可以看到這滿屋子的陰氣、鬼氣!血濺得滿屋子都是,男人娘的腦殼被啃掉了鼻子、嘴巴,摳出了眼球,臉皮被啃得不怎麽幹淨。頭發撕扯翻開一半,還有一半在腦殼上。衣服四分五裂的在地面上、床上……
男人的木盆掉在地上,死死的看着屋子裏他娘的腦袋。
沒了、沒了!都被吃掉了。被扯碎了撕碎了一點一點吃了個幹淨。連鬼魂都沒有……
肖翰看得作嘔極了,而且極度心寒。
男人發出老獸臨死般的無助嗚咽,跪倒在地上,将地上的殘碎收斂埋葬……
肖翰大汗淋漓的睜開眼睛,得以從夢境之中脫身。他睡得方向對着窗外,窗外已經白蒙蒙一片了。
看看手機時間,鬧鐘響過四五遍了他都沒有聽到。從床上坐起來,腳脖子都發涼!
他愣了愣神,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他接了電話。
賀詩詩在那邊說道:“肖翰,你快過來吧,我們今天要參加團隊策劃了。”
肖翰哦了一聲,“好,我馬上就過來。”
挂了手機,肖翰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目光看向對面門,越毅睡在裏面。
他有些搞不清楚,這究竟是做夢……還是回溯?
如果是夢,那這些夢又能代表什麽?
如果是回溯,那麽這些記憶又不全部是越毅的記憶,還有那個男人的……那個看不清臉的男人是誰?
肖翰去浴室洗了個澡,穿戴好衣服圍巾,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租房。
趕到宋王府的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好好的古柳樹林嘩啦全都枯死了……一點水分都沒有!好像死了很久都風幹了。就連粗壯的樹幹都枯燥得很。大堆大堆的記者圍攏。
肖翰可以看到曹勇貴一臉抽搐,嘴角僵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賀詩詩在一邊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些柳樹都是被火烤過了一樣啊?”
“不可能,別瞎胡說,這裏要是起火了也不可能是這個樣子啊!要燒得話肯定是燒幹淨了,怎麽可能還紮在地裏紮得好好的。”王梅立馬就說到。她現在對靈異事件什麽的都特別敏感!
福建信嘀嘀咕咕着改不了對賀詩詩投其所好的毛病,“詩詩,你看這像不像白澤端說的那個鬼故事!地下的鬼火,呼啦燒上來!把這些柳樹都燒死了!”他說的一驚一乍,頗為詭異。“你看,這些樹都被燒死了,也震不了邪了,你說那個鬼子是不是會爬出來,然後接着吃人啊?”
賀詩詩又興奮又害怕,王梅聽得直翻白眼。
白澤端在一邊只微微笑。
肖翰:“……”
這邊記者在抓新聞,可是那邊策劃團隊還是立刻執行了,肖翰他們統統的被抓了壯丁,去量地基尺寸……
一所學校的工程就這樣從測量考察開始浩浩蕩蕩的進行了!
寒假眨眼過去大半個月。肖翰和其他四個人參與到團隊策劃裏面去,每天都要忙得起早貪黑的。還因為是個小嫩青,分配的工作量就大得驚人,美曰其名鍛煉新人!白澤端成了他們中最出彩的一個人,在古建築的修複上面還有仿古建築上面,他簡直比老李還要厲害些,隐隐被所有人當成“老李接班人”,不過在現代建築上,他似乎有些弱勢!
肖翰一直很懷疑白澤端這個人,變化的太快了!但是……他以前也不了解他……
他身上沒有絲毫陰氣、鬼氣,就連越毅也只能聞到他靈魂味道有點不大對勁。而且白澤端一直也沒有表現出異于常人的姿态……他也不能突兀找了人發作。會被當成神、經病!肖翰只是有時候略微注意了一下白澤端,卻被福建信拐了拐胸口:“诶诶!你是不是喜歡白澤端啊?白澤端都跟你表白過了,你喜歡他就答應呗!都是成年人了……難道你就不想過幸福生活?還是家裏有個天仙,看不上凡世間的溫潤貴公子?”
肖翰無言以對。“別瞎說,我沒那個意思。”說着,他輕聲問:“你有沒有發現白澤端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啊?”
福建信挑挑眉毛,說道:“全班的人都覺得他和以前不一樣了!開竅了!你懂嗎?就像是一個蠢材突然醍醐灌頂開了竅那種!”說着他偷偷跟肖翰說,“你說他是不是被人借屍還魂了啊?”
肖翰懵了懵。他從來沒想到過這一點!
福建信接着說:“然後靈魂綁定系統,開啓新手任務,整個人生就跟升級打怪一樣,呼啦啦走上人生巅峰……”
肖翰撇撇嘴,這都什麽跟什麽喲!瞎BB!
“我跟你說啊,我最近看到一本特別好看得小說,就是講系統的我跟你講……诶诶,去哪了?去哪了?”
“我去送一下資料。你把桌子上的資料再整理一下吧!好嗎?”
“嗯,行,沒事你去吧,我可以的!”
肖翰腦殼裏不斷閃着借屍還魂四個字眼!可是這也不符合啊……他皺皺眉毛。借屍還魂的人身上會有死氣!人死了就是死了……
突然他的手機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肖翰一只手拿着資料一只手接電話。
“店長!店長!你會抓鬼是真的嗎?啊?是不是真的?我看淘寶評論上說你是有真本事的!店長,救救我、救救我!”
“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發現……我發現我老公……我發現我老公死了,可、可他還活着,店長!”
“……”肖翰抿着嘴唇,臉色比較嚴肅。“你發地址給我,我馬上過來看看。”
“好!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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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