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關于夏川

肖翰吃完飯越毅負責收拾碗筷，段斯文看得目瞪口呆，說實話他現在完全沒有這種能力，什麽直接操控洗碗布洗碗，水龍頭自動開關……他不行！

手揮一揮鍋碗瓢盆自己排排站更是不成。

陽間鬼差都是同一批，為什麽人家這麽厲害？自己這麽弱雞？難道真的是因為對方是學長所以與衆不同？天！

段斯文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法力低微是因為自己資質的問題。當然，要是他知道肖翰有個狗（屁）的既定命運，他估計也是不想成為肖翰的。

越毅不去，他要看店。

肖翰在家守店的話基本上是沒什麽生意的。但是越毅不一樣，只要越毅在店子裏面，哪怕是只蚊子，只要它好色它就肯定會進來。

段斯文拉着肖翰去學校，一邊走一邊跟肖翰叨叨：“那個夏娟每天沒有課的時候基本上都在草木深春裏的亭子裏聽音樂打游戲看小說刷電視劇做作業。”

“你觀察的這麽仔細嗎？”

段斯文：“不是的，那地方好睡覺，清淨，我沒事兒就在那兒睡覺。”

肖翰：“……”

草木深春是一片竹林子。

肖翰來得時候，果然看到一個女孩子在亭子裏坐着，她在刷電視劇，背景音樂還很熟悉，是越毅最近在追的劇——知否。

看來這劇廣受觀衆喜歡。肖翰覺得自己得空了也可以刷刷電視劇……

夏娟把頭擡起來，看到肖翰，肖翰也看到她了。夏娟難得的笑了笑：“是你啊。”

肖翰看是熟人，坐下來：“你也是青山大學的學生啊？”

“是啊。這麽久不見，你身上的不詳加重了很多呀。”

肖翰：“無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順其自然吧。我聽段斯文說你要趕盡殺絕，過來瞧瞧是哪路神人。”

“不敢當的，祖上流傳下來的小把戲。”

夏娟說着這話，從書包裏掏出來一個玩偶，這個玩偶就是一個人形的布娃娃，制作的很是精細，針腳很細密。娃娃的頭發五官軀體都活靈活現。

這個娃娃的肚子上寫着曾亞奇三個字。

左腳已經被扭曲了，鼻子被挖掉了。

夏娟動作慢悠悠的點燃這個布娃娃。

布娃娃開始瘋狂的扭曲慘叫起來，只不過這聲音就只有他們三個人可以聽得見。過往的行人沒有一個人專注。

段斯文站在肖翰身邊心驚膽戰內心恐慌不已。但是肖翰都沒有出手阻止他這樣的能力也就不必上去送菜了。

“很有意思。不像是巫蠱一類的術法，巫蠱一般都需要媒介的。”

這個布娃娃沒有媒介。只是單純的寫上了對方的名字，就能夠産生效果，比巫蠱要厲害得多了。

“只是一種詛咒玩偶罷了。小門道。”

“那其他人也會被你這樣燒死嗎？”

“被火燒死被水溺死被砂石埋掉……死法多得很，我還沒報複夠了。”

“你想知道怎麽做這個東西嗎？我可以教你啊。”夏娟說着，她看着肖翰。

肖翰搖搖頭：“我對這個不感興趣，不能放過其他人嗎？”

夏娟微微挑起眉毛，“讀了書卻不知道做人的道理，幼兒園老師都說了，對待別人要有什麽樣的态度啊？尊重！像他們這些畜生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我送送他們而已。”

肖翰：“……如此這般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是啊，是有些過分啊，可是那又怎麽樣？他們肯定沒想過那樣子對我很過分了。”

肖翰不知道該怎麽和這個女孩子交談。他覺得這個女孩子有點病态！擁有很強大的力量，但是又很病态。這些人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黴了，自作自受沒辦法！肖翰突然想起在新聞上看到的那些室友下毒啊深夜刀殺啊這種事情，嗯，不要欺負老實人。

“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七八條人命了。”

“都該死！”

“既然這樣說不通，那還是要動手嗎？我不想和你做敵人！”肖翰目光冷了下來。

兩個人猛地出手，手腕相撞！肖翰手腕一麻，這女的好大的力氣。

夏娟冷冷笑來，一腳踹上肖翰的臉，肖翰迅速閃開一拳砸過去，段斯文看得目瞪口呆。不是動法術嗎？這麽拳打腳踢硬功夫碰撞真的好？

段斯文在一邊召喚雷霆去炸夏娟，夏娟一掌推開肖翰，啪！一巴掌甩的段斯文飛出去兩米，段斯文兩邊巴掌印對稱了，吐出一口血沫子。夏娟還要再動手，肖翰手上猛地飛出一條火龍，夏娟瞳孔猛地一縮，不敢動了。

肖翰看到段斯文兩邊的巴掌印，不忍直視。抓起夏娟的書包，把裏面八個布娃娃拿了出來，打下一串封印，袖裏乾坤收了進去。

夏娟不敢動，用眼睛去瞟肖翰：“沒想到你竟然有孽火。你和夏川是什麽關系？”

“你也認識夏川？”

“我是他妹妹，自然認識他。”

肖翰：“……”

“那你可認識越毅？”

“那條蛇……”

肖翰收了黑火，這個時候段斯文從地上爬起來。肖翰對夏娟說道：“我們找個包廂坐下來談一談吧，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夏娟眯了眯眼睛，更醜了。

“走吧。”

段斯文看肖翰和夏娟兩個人揚長而去，一時間捂住自己的心髒悲痛不已。自己為什麽不找個地方躲起來？學長那麽厲害需要自己去幫什麽忙了？自己這是上趕着挨打啊！

這下兩邊都是巴掌印，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對某個姑娘耍流氓了才會得到這兩個巴掌印，悲催啊悲催。

肖翰和夏娟找了一個咖啡館，在沒人的地方坐下來，點了兩杯摩卡，肖翰加了好幾勺子的糖，夏娟倒是沒放，喝了一口。

“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關于夏川的事情。”

“哪方面？”

“各個方面。”

夏娟沉吟了一下：“其實沒什麽好說的，我和他是一表三千裏的妹妹，那時候他成為陽間鬼差，我也有幸入選了。”

“那你的伴生了？”

“他……呵，他死了。”

“夏川這個人生來不幸，刑克六親，身邊的人基本上都慘死、死絕了。他自己本身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肖翰很想跟她說讓她說話不要這麽放肆得好，畢竟夏川就在自己身體裏還不知道夏川能不能聽得到了。到時候秋後算賬那就麻煩了。

“別人辛辛苦苦抓鬼掙功德，他卻……你知道嗎？他養鬼殺人，人死後又含冤成鬼，就像是養雞一樣，雞生蛋蛋生雞無窮無盡。然後趕盡殺絕，收貨一大批鬼珠，增長修為。很快他就從一個小小的陽間鬼差走馬上任陰差頭子。我因為是他妹妹，跟他多少有些來往，當然也沾了他的光，早早成為他陰差手裏的一個班頭，在下邊兒辦事兒。打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瘋了。六道輪回，除了人道，其他道上的魂他都偷吃過。跟着他的鬼差一個個的修為漲得飛快，更加聽他的話！跟着他就有肉吃啊，你懂嗎？”

肖翰沉默着。他知道夏川是個很瘋狂的人，可是知道他是瘋狂的人是一回事，知道他做的瘋狂的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但是沒多久，他就把那些鬼差養的肥肥胖胖的，然後自己開始吃鬼差。”

肖翰：“……”偷吃輪回的鬼魂就算了，連手底下的鬼差都吃！這麽兇殘！

“在外人面前他裝作深情厚誼的樣子，一批又一批的鬼差跟着他，對外都是死在抓捕地獄惡鬼處置妖怪一類的事情上面，可是只有我知道都是被他吃掉的。”

“他漸漸的開始不滿足于吞吃鬼差，開始設計那些和他一樣的陰差頭子，那時候他都已經是一殿閻王下無數判官中的一個了。他交好一些判官去尋寶，那些判官都進了他的肚子……這一路走來，縱使虛僞無比，在外人眼中他卻光風霁月！有勇有謀！要不是因為我是他妹妹，他肯定也會吃了我。”

“實力增長的極快，他不滿足于這些，他去尋寶也真的讓他找到了一些好東西。地獄是從洪荒那時開始建立起來的，後土聖人身化六道輪回建立這無邊地獄，給十三魔族留下一線生機。然而終究敵不過天道，命死洪荒。先有魔族鎮守，後有泰山鎮壓，泰山府君之後又有十殿閻羅，現如今十殿閻羅之下又設十功曹陰司……權力更疊，如此之快。”

肖翰：“……”唏噓這些做什麽？“他找到了什麽東西？”

“十三魔神的殘留的精氣、魂魄。”

肖翰：“……”

“他找到了十三魔神的精氣、魂魄，哪怕只有一點點，但是也足夠他大大的提升自己的能力了。可是這些都有副作用沒有辦法完全融合，他對越毅下了手。吞吃他的血肉心髒，融合了魔神的精氣魂魄，血洗地獄，直接打到十八層地獄，去找命運簿，要改寫自己的命。結果還是被堵死在第十八層地獄裏，身化灰灰。”

“他風光的時候因為我是他妹妹，所以倒是好不逍遙。他死了，因為我是他妹妹，受到牽連在地獄日子不好過，我就上來了……”

肖翰：“……”

“這都已經是我換了的不知道第多少具死嬰的身體，可是每次我進去，長大後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是日了狗了。好了，我說完了，你還有什麽想要聽的？”

“沒有了。謝謝。”

“那現在輪到我問你了。”

“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