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賴着不走

“趕快給本王離開這裏,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司空澈冷着一張臉,沉着聲音道。

那名叫惜菡的女子唯唯應着,卻不知他口中的‘這裏’指的是這幢小樓,還是……澈王府。

司空澈也不再看她,徑直轉身離開。可是将将走到樓梯處,他卻又突然轉過身來,一雙眼睛直直地看向站在那裏的美麗女子。

那女子一顆心頓時狂跳起來,然而,下一刻就聽到司空澈冰冷的聲音傳來,“走的時候別忘了把那張琴拿上。”

女子不解,下意識地問道:“拿去哪裏?”

“哪裏都行,扔了更好。這張琴已經髒了,她不會再碰。”

髒了……?那美麗的女子訝然地看着司空澈離去的背影……

司空澈自樓閣離開以後,徑直回了房間,不多時,管家柳淑兒便已經被喚到了他的面前。

“王妃呢?”司空澈張口便問道。

柳淑兒暗自腹诽:怎麽每次都是這個問題?以後我索性什麽事都不幹,只注意着王妃的行蹤就是了。

“王妃一大早就帶着寄雨到寺裏上香去了,說是晚上才回來,讓王爺不必等她吃飯了。”

是真的上香呢,還是避着自己呢?“那幾個女子的事情,她可知曉?”

“知曉。”還是王妃親自吩咐寄雨安排的呢。

司空澈輕按住自己發痛的額頭,“王妃今早離開的時候可有留下什麽話?”

“就是讓王爺不必等她吃飯,別的,就再沒有了。”

司空澈沉默了片刻,随後站起身來,對着柳淑兒皺眉道:“在我回來之前,盡快把那幾個女子給我送走。”

“送到哪裏?”眼看着司空澈就要走出房間,柳淑兒連忙問道。

“晟王府!”

說完這話,司空澈便是攜着滿身的寒涼之氣走出了房間,竟是一路出了澈王府。

他出去幹什麽?自然是為了找晟王世子算賬!

酒樓的雅間裏,晟王世子正睡得香甜,卻是被人照臉澆下一杯冷水,他整個人霎時間從軟榻之上彈了起來,然後一臉懵然地看着面前怒氣沖沖的司空澈。

晟王世子司空宇在看清來人之後頓時炸毛,瞪大了一雙眼火大地看着司空澈,“你瘋了不成?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吧?”一邊說着,一邊皺着眉頭擦去臉上的水漬。

“昨天是你送人到我王府的?”司空澈開門見山道。

司空宇一聽是這事兒,心中更加納悶了,“是我送的,怎麽了?她們可都是處子之身,我發誓我一個手指頭都沒碰過,專門給你準備的。”

“誰讓你做這等事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好心好意,怎麽就成了我的錯了?她們個個都是精挑細選的,論容貌、論才情都不輸給這倚紅樓的碧蕊姑娘,你不感謝我也就罷了,這發得是哪兒門子的火兒啊?”都是聲色場上的人,他跟自己裝什麽純情啊?

而此時睡在隔壁房間的趙明朗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進到房間來便看到這等劍拔弩張的情形,忍着宿醉的頭痛,他連忙勸和道:“我說世子殿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澈他剛剛娶了正妃沒多久,你這就送了這些女子過去,讓人家王妃怎麽想呢?”

司空宇聞言微微挑起眉頭看向司空澈,“我說兄弟啊,我剛一回京就聽說你娶了一個不得了的王妃,沒想到還真是。這還沒怎麽着呢,你就怕上了?這可不像你啊,我們澈王殿下何曾怕過什麽?在皇上面前也少不得頂撞呢,怎麽就栽在這女人的手上了?”

一邊說着,一邊欲伸手攬上司空澈的肩頭,“來,跟兄弟說說。”

司空澈卻是閃身躲開了他的手,冷冷道:“總之,以後你別再做這樣的事情了,那幾個女子我已經給你送回去了,你好自為之。”

對于司空宇,其實他也并不怎麽看得上,不過之前為着自己風流的名聲,少不得跟他混在一起。還好,他雖風流貪色,本性卻是不壞,做得酒肉朋友倒也無妨。而且一年到頭他在京城也呆不了多少時候,只是沒想到這次,他竟做出這等出格的事情來。

看着司空澈猶自帶着怒氣匆匆離開,司空宇站在原地愣神了片刻,繼而疑惑地看向一旁的趙明朗,“有必要嗎?不就是送了幾個女人給他嗎?我這真成了好心做壞事了。”

趙明朗卻是心道:你哪裏真的了解他?你以為他與你是一路人,可事實偏非如此,你看到的不過是他刻意營造的假象而已。

若換了以往,這事在司空澈的眼裏或者并非有多大,京城權貴之間常有贈婢之事,這原屬平常。若是不想要,打發走便是了。只是如今他已對蘇洛寧生了情根,這事自然就嚴重了。趙明朗不由暗想,不知昨日蘇洛寧見到這些女子時究竟是何反應,竟惹得司空澈這般大動肝火。

……

日暮漸沉,空中大朵的紅雲映出一片胭脂暖色,薄暮之中,司空澈攜着一張古琴回到澈王府。

可是他剛踏進王府沒多久,就見柳淑兒匆匆而來,在司空澈面前剛一站定,就低下身去,開口道:“淑兒辦事不力,請王爺責罰。”

“怎麽了?”

“那些女子……又被送回來了。”

“怎麽回事兒?”司空澈一雙星眸,此時已是幽深暗沉。

“晟王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連門兒都沒讓進,侍衛就只好又把她們給帶回來了。”

“柳淑兒,你辦事的能力真是越來越差了,你拿些銀子把她們打發走不就完了,這點事情還要我吩咐給你嗎?”這皇叔也真是的,明明是他自己兒子做下的糊塗事兒,他全推給自己算怎麽回事兒?

柳淑兒聽了他的話,心中暗道:果真如此,那就簡單了。

“銀子她們不收,無論我怎麽勸,她們就是不走。”總不能讓侍衛們把她們丢出去吧,被人看見了像什麽樣子,澈王府的臉面也別要了。

司空澈冷哼一聲,“不走是吧?還治不了她們了?本王有的是法子讓她們哭着喊着自己走!”他司空澈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下三濫的手段他有的是。

司空澈這廂話音剛落,卻見一守門的侍衛匆匆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道:“王爺……王妃她……回來了,已經下了馬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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