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民國婚姻篇10+娛樂圈篇1

一曼,

蘇一曼,

是蘇一曼。

她沒有死, 沒有死, 她還活着,活的好好的,活的好好的, 謝嘉樹哭着哭着笑了,好半天才抹掉眼淚, 喊:“一曼。”

慕杉聞言一頓。

“一曼。”

慕杉緩緩轉過頭來,看着淚眼婆娑的謝嘉樹, 她心頭一片潮濕,謝嘉樹瘦了,成熟了, 更好看了。

謝嘉樹緩緩朝慕杉走。

慕杉微微轉身面對着謝嘉樹,謝嘉樹上前抱住她, 她也回抱謝嘉樹, 因為戰争剛剛過去, 許久失聯的人再次重逢, 到處皆有擁抱哭泣的男男女女, 所以慕杉、謝嘉樹并不突兀。

“一曼。”謝嘉樹輕輕地喊。

“嗯。”慕杉輕輕地應。

“你還活着。”

“你也還活着。”

“對,我還活着。”謝嘉樹又加重了雙臂的力度,幾乎要把慕杉嵌入自己的身體內,兩人就這樣緊緊地抱了好一會兒,謝嘉樹才說:“我們回家吧。”

“回哪兒?”

“謝宅啊。”謝嘉樹放開慕杉, 看不夠似的盯着慕杉說:“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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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我們的家?”

謝嘉樹一愣。

“九年前已經登報離婚了,哪來的‘我們’?”慕杉問。

“那不算數!”

“登報都不算數,那什麽算數?”慕杉又問。

“你什麽意思?你剛才抱我了,我們——”

“我抱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抱一下就是夫妻,那我能整一個後宮出來。”慕杉說完和病人又說了一句,然後雙手插進白大褂兜中,大步朝前走,正好碰上班長,班長說:“诶,慕杉你在這兒呢?”一擡眸看到慕杉身後的謝嘉樹說:“就是她,就是她。”

她改名慕杉了?

謝嘉樹想要和班長說幾句話,但見慕杉正大步朝醫院走,他扔下一句“謝了,回頭和你說”就去追慕杉,慕杉進了科室,脫掉白大褂,和同事們說了一聲就下班了,背着包出了醫院,朝菜市場走,剛買個蘿蔔,謝嘉樹連忙上去遞錢,遞完錢又趕緊拽過來慕杉手中的布袋,說:“我來提着。”

慕杉也不和他搶,繼續買菜。

謝嘉樹十分自覺付錢、拎菜,其實他本來不會這些,都是班長教的,說是媳婦兒呢,一定要哄着來,不能讓她累着餓着,她才會更愛你。

買完了菜,慕杉朝自己的家走,謝嘉樹拎着菜默默地跟着。

慕杉住的是一個四合院,院內幹幹淨淨的,有不少小孩子在玩鬧,慕杉走到晾衣繩前收了衣服,就進了其中一戶,謝嘉樹立刻跟上,看着她住處簡陋,他一陣心疼,說:“媳婦兒,我們回家住吧。”

“誰是你媳婦兒?”慕杉反問。

“你不是我媳婦兒你為什麽讓我進來?”

“換別的男人,這麽賣力為我服務,我也會讓進的。畢竟啊,我可是被人随便丢掉的。”慕杉話說的毫無邏輯陰陽怪氣,謝嘉樹卻明白她的意思,她在氣他當時把她丢給胡山。

“一曼。”

慕杉沒理他,低頭換鞋子。

“一曼,我愛你。”謝嘉樹突然說。

慕杉動作一頓。

“那時,我要去打仗,我沒想過我會活下來的,那時候我以為你喜歡的是胡山,所以我想只要你幸福,就夠了。之所以沒和你當面說,因為我說不出口,什麽都不說,就可以騙自己,其實你在六安州的那些天是喜歡過我的。”

慕杉重新脫鞋子,脫着脫着忽然來氣,把鞋子往地上一扔,猛地站起來,赤腳往謝嘉樹身上踹,大聲罵着:“你是傻子嗎?我對你的好,你感覺不到嗎?感覺不到嗎?你真是夠大方,老婆都能随便丢的,王八蛋!自己往自己頭上戴綠帽子。現在你還有理了,還有理了!你什麽玩意兒,什麽玩意兒!”說着說着慕杉開始哭起來了,九年前她很生氣,發誓找到謝嘉樹後,要好好整一整虐一虐他,可是呢,她早就不想整他虐他了,這九年來,她心裏只有想念,與時俱增的想念,要不是醫院內太忙,實在走不開,她早跑到謝宅去找他了。

剛才整那一出,不過是想矯情矯情,鬧鬧別扭,此時一句“我愛你”,一串解釋,她心安的同時,又覺得委屈了,她好久沒有感受“委屈”了,因為只有他可以讓她委屈,也只有他可以讓她委屈之後再發發脾氣。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丢開你了,再也不。”謝嘉樹任由慕杉踹打之後,雙手捧着慕杉的臉狠狠親上去,這是謝嘉樹第二次親吻,第一次是偷親慕杉,所以動作十分生澀,親的慕杉嘴疼,但心卻是甜的。

好一會兒,兩人才放開,緊緊地擁在一起。

慕杉說:“你一點都不會接吻?”

“胡山會嗎?”

“會啊。”慕杉故意說,說完目光挑釁地看着謝嘉樹,謝嘉樹緊緊地箍着她的腰說:“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麽樣子,親過誰,反正從今天開始,你只準親我一個人,看我一個人。”

慕杉笑着踮起腳尖,吻住謝嘉樹的嘴唇,謝嘉樹心頭一凜,反客為主,用力回吻慕杉,不得不說,謝嘉樹進步迅速,剛才還生澀到不行的吻技,此時已經讓慕杉産生迷醉感了,慕杉才剛暈乎乎的,謝嘉樹突然将她抱起來,她驚呼一聲,便被他放到床上。

“嘉樹。”慕杉先是喊一聲,随後看見他襯衫下露出有力的肌肉,她色.心大起,完全沒有矜持,再一次吻上謝嘉樹的嘴唇,邊吻邊脫謝嘉樹的衣服,九年前她就想把謝嘉樹給辦了,可是那時候謝嘉樹身體剛好,不易劇烈運動,沒想到這麽多年不見,謝嘉樹的身材這麽好了,只是這是兩人的第一次,兩人空有一顆幹了對方的心,身體卻笨拙的不行,好在這種事情也算是本能,兩人磨合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進入正片。

慕杉經過起初的疼痛之後,漸漸進入狀态,在謝嘉樹給予的浪濤中喘息着尖叫着,開始還為謝嘉樹的持久和強悍而喜悅時,後面就痛苦了,因為謝嘉樹太久,而且是橫沖蠻幹,到最後慕杉已哭出聲來,連床單都濕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謝嘉樹這才休兵,把慕杉圈在懷裏親了又親,說:“原來這事兒這麽美妙。”

慕杉沖他翻了個白眼,沉沉入睡,她也沒有睡太久,剛解了乏就醒了,謝嘉樹更是睡不着,因為太興奮了,他媳婦兒沒死,活的好好的,就睡在他懷裏,他睡不着,一點也睡不着,等到慕杉醒時,兩人赤身相擁,臉對着臉說着九年來記憶深刻的事情。

他說他殺了多少敵人。

她說她救了多少同胞。

他說他挨了多少槍。

她說她打了多少槍。

他說他了多少路。

她說她翻了幾座山。

他說有一天晚上,他想她想的在被窩裏哭。

她聽着心裏暖暖的,親了又親他的嘴唇。

他問:“你想我嗎?”

她笑說:“想,特別想。”

他開心地用鼻子蹭她的鼻子,她咯咯地笑着說:“別鬧了,天都快亮了,我們睡一會兒吧。”

“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睡,不然明天怎麽有力氣工作?”

“明天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謝嘉樹說。

慕杉說:“好。”

第二天晚上,謝嘉樹帶着慕杉回到謝宅,謝老爺子老淚縱橫地說着感謝上蒼的話,管家什麽的也是感動一陣,慕杉這時才有種劫後餘生的安定感,回到她和謝嘉樹的卧室,恍如隔世一般。

謝嘉樹站在不遠處盯着她看。

“看什麽?”慕杉問。

“媳婦兒,你長得真美。”

“那是,這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慕杉妩媚地瞥謝嘉樹一眼,謝嘉樹心裏一顫,立刻就朝慕杉撲了上來,慕杉連忙說:“不來,不來了,明天明天再來,我還疼着呢。”

謝嘉樹還是抱着慕杉親了又親說:“媳婦兒,我們結婚吧。”

“不是都結過一次了嗎?”慕杉反問。

“那次我都登報離婚了,我們再結一次。”

“再結一次?”

“嗯。”

一個月後,謝嘉樹、慕杉結婚了,婚禮相當盛大,知情的人都知道慕杉就是蘇一曼,不知情的人都認為這謝嘉樹第二次結婚比第一次結婚開心多了,出現在人前嘴就沒有合攏過,這個不知情人包括班長,謝嘉樹到現在也沒告訴班長,慕杉就是他媳婦兒,所以班長他們雖然都升了職,加了官,但班長仍舊以媒婆為副業,常常拿謝嘉樹和慕杉的恩愛來表示自己副業的專業度。

謝嘉樹、慕杉也沒有拆穿他,小兩口把日子過的蜜裏調油一般,幸福又性福,謝嘉樹完全滿足了慕杉的女人三十如狼的需求,而且身材一流棒,謝嘉樹如今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連接吻也生澀的謝嘉樹了,而是在他想做時,會娴熟地勾.引慕杉,慕杉就是愛男.色,謝嘉樹一勾.引,慕杉忍不住就将他撲倒,然後摸個遍,最後又被他吃幹抹淨。

就是這樣持續一段時間後,慕杉懷孕了。

最開心的莫過于謝老爺子,拍着大腿說:“終于有了,終于有了。”現在謝老爺子的身體在慕杉的調理下越發的好,連拐杖都扔掉,說起話來也是中氣十足,自慕杉懷孕,他每天就盼望着抱孫子,終于在第二年的八月份,孫子出生了,小名取為舟舟,原因是因為慕杉、謝嘉樹在西州結婚,在六安州生活,兩個“州”嘛,所以兒子小名諧音就叫舟舟。

舟舟出生後,慕杉、謝嘉樹帶謝老爺子按照上級要求,住進了軍區大院,慕杉、謝嘉樹的生活也進入甜蜜的養孩子模式,養着養着,慕杉發現似乎把孩子給養跑偏了,舟舟越大越皮,不會走時還能聽兩句話,會走以後到處跑,整個軍區大院的人都認識他,他對一切事情都抱有極大的好奇心,今天不是去騎隔壁家的狗,就是逮了自家的貓,或者跑到班長家去蹭飯,臉皮特厚,膽子也大,還敢跟四五歲的孩子打架。

為此謝嘉樹拿着雞毛撣子打過很多次,打的他抱着慕杉的腿,嗷嗷大哭,哭的胖臉通紅,謝嘉樹把雞毛撣子一扔,舟舟立刻不哭,該玩又去玩了。

這天舟舟剛睡完午覺,光着屁股起床,不到五分鐘又把謝老爺子天天聽戲的收音機給砸了。

謝嘉樹拿着雞毛撣子問:“你砸它幹什麽?”

舟舟小手捂着小腦袋,水汪汪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奶聲奶氣地說:“它嗡——”

“它嗡你就砸?”

“爺爺砸。”舟舟說,因為收音機已經老舊了,經常性的信號不好,發出嗡嗡的聲音,這個時候謝老爺子就會用手拍拍,一拍收音機就能正常收聽了,于是舟舟有一樣學一樣,聽到嗡聲,小手上去就拍,結果收音機仍舊嗡,他覺得可能自己手勁兒太小了,吭哧吭哧地搬起旁邊的石頭,一石頭下去,收音機不嗡了,當然也不響了。

“爺爺那是砸嗎?那是拍!”

“砸!”

“你還給我頂嘴!”謝嘉樹揚起雞毛撣子就要朝舟舟的光腚上打,舟舟抱頭就啊啊喊着:“媽媽,媽媽,救命!媽媽!”

就這樣光着肉乎乎的小屁股在整個軍區裏跑,謝嘉樹在後面追,把鄰居們惹的哈哈大笑,要數整個軍區誰挨打最多,舟舟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就這樣,舟舟也沒被打出心理陰影,主要原因也是慕杉愛他,挨過打之後,慕杉會抱着他又親又哄又講道理的。

舟舟自己總結出一個道理,說:“媽媽,爸爸愛我。”

“咳!”正在喝水的謝嘉樹差點被兒子這句話給嗆到,不過,看着長得像慕杉的兒子,他又對兒子笑。

舟舟難得見爸爸露笑臉,羞赧地往慕杉懷裏鑽,慕杉愛憐摸着他的小腦袋。

“過來。”謝嘉樹說。

舟舟歪歪地走過來,脆生生地喊:“爸爸。”

謝嘉樹将他抱在懷裏,說:“你剛才說的對,爸爸是愛你的,但是,不排除我還是會打你。”

“那、那,爸爸打輕點。”

這下連慕杉都繃不住了,笑起來。

舟舟就是在這種一面挨打一面被疼愛的情況下漸漸成長,長到十六歲的時候,謝嘉樹将他送進部隊,之後他從事了自己喜愛的愛好,開殲滅機,在後來幾次對外戰争中,他為國争光,也讓慕杉、謝嘉樹為他驕傲,總不枉對他教育一場,随着舟舟的成長,慕杉、謝嘉樹也逐漸變老,本來兩個人都三十多歲才有的孩子,等到舟舟成家,有了自己的生活時,兩個人已經六十多歲了,因為年輕時經歷了八.九年的戰争,長時間身體的高強度消耗,所以上了年紀,兩人的身體都不好,也是彼此扶持,內心過的舒坦,慕杉的身體素質比謝嘉樹差,看起來要比謝嘉樹早走一步。

謝嘉樹坐在慕杉的病床前,又哭了。

慕杉摸着他的頭說:“嘉樹啊,抗戰勝利後,你找到我時,也哭了吧?”

謝嘉樹搖頭說:“沒有。”

“別騙我,我都看見了呢。”

“嗯,我哭了。”

慕杉眼睛紅了,摸着謝嘉樹皺巴巴的臉,說:“嘉樹啊,其實,這個時間不對,等我把任務完成了,我們就能一天天的過幸福的日子,而不是現在這樣飛快地過去。”

“你說什麽?”謝嘉樹聽不懂。

“我說,我們下個世界應該還能見,所以你別傷心,我覺得我快要找到我們一直在一起的竅門了。”

“什麽竅門啊?”謝嘉樹直當她頭腦不清楚了,亂說,所以也就附和着問。

“我還不知道,你得等着我,千萬不要走散了。”

“好,那你快點知道。”

“好,嘉樹啊,我真的要走了,真的要走了。”

“嗯,別怕,我會很快就來的,很快。媳婦兒,我不會讓你孤單的。”

“好。”慕杉最後看謝嘉樹一眼,而後緩緩地閉上眼睛。

等到慕杉再次有意識的時候,耳邊又是熟悉的電子音:“滴,……任務完成,進入下一個世界……倒計時開始。”

“十。”

“九。”

“八。”

“……”

“三。”

“二。”

“一。”

清冷的電子音一結束,慕杉便緩緩睜開了眼睛,視線裏一片黑暗,寂靜無聲,像是在地獄似的,這又是到哪兒了呀?

突然“砰砰砰”的急促的敲門聲傳來,緊跟着是一個尖細的喊聲:“溪姐!溪姐!簡溪!開門,開門!”

慕杉才剛剛适應黑暗,“砰”的一聲,房門硬被踹開,強光傾斜而入,慕杉眼睛有一瞬間的不适應,待到适應時,看着眼睛一個穿着時髦的高大年輕的男生,抓起床頭櫃上的安眠藥看一眼,突然撲過來,抓着她的肩膀問:“溪姐,溪姐,你沒事兒吧?”

說着男生不管不顧,一下将她背起來,轉身朝外走。

她問:“你幹什麽?”

“去醫院,溪姐,我現在帶你去醫院,不會有事兒的,我帶你去醫院。”

慕杉不再問,在趴在男生背上的時間段,她弄明白了這個世界信息,原主名叫簡溪,是個童星,更有演戲天賦,演繹事業也相當順利,就是因為太順利了,所以為人矯情、做作、大牌等等各種臭毛病,心眼不壞,但行為作風得罪了不少人,其中之一就是她的好同學好姐妹張卿,張卿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恨起原主,在一個恰當的時候向媒體爆出原主各種黑料,什麽替身啊人品啊,勾搭有婦之夫啊等等,一下将簡溪的形象打擊至谷底,導致簡溪一年沒戲可拍,好不容易要接一部戲時,又被爆出簡溪苛待父母,吸毒等等子虛烏有的事件,令粉絲對簡溪失望,紛紛轉黑,見她就罵,從未遇到過挫折的簡溪突然對人生絕望,吞了安眠藥,正好被慕杉穿過來。

慕杉的任務就是替簡溪翻盤。

“靠!有狗仔!”背着慕杉的男生剛走出電梯,又往電梯裏鑽。

“江誠,別躲。”慕杉突然開口,江誠就是年輕男生的名字,他是簡溪的助理。

“什麽?”江誠問。

“別躲。”慕杉說。

“不躲怎麽行?他們會拍着我們的。”

“別躲,讓他們拍!”慕杉提高了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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