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浴房裏,穆筠娴并不知道魏長坤躲在何處。

他總歸不會正盯着她吧?

不可能的。

穆筠娴不信他有這麽大的膽子。

思索片刻,穆筠娴索性一腳踏進浴桶裏,進了水再把衣服拿掉。

泡了一刻鐘,穆筠娴再沒聽見動靜了,她想,他應該是走了吧。

她說了,要烤信鴿的,明日去聚寶齋決不食言!

魏長坤還沒走。

沒辦法,她不讓信鴿送,只好他親自來送,偏不湊巧遇到她要去沐浴,便只好把小紙條扔浴房去,借着搖曳燭火,能看見幢幢人影,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動靜。

終于看到人影動了,卻又聽見水聲,還不見她有任何暗示。

國公府不比皇宮森嚴,魏長坤常年待在漠北,守衛時常用法子他都一清二楚,稍一觀察,便曉得穆家護院們交替夜巡的時候,尋着空隙他便進來了。

眼看着時間越來越久,魏長坤不得不走,回到家他一時間也睡不着,也不知道她為什麽不回應他。

難道是吓着她了?

可瞧她的膽子,也不是這麽不禁吓的。

難道她以為他是什麽下流之人?

魏長坤枕着手臂躺着,一下子從床上驚坐起,老天爺!那可是時運不好,正好遇到穆筠娴要去沐浴,而非他要刻意窺探!

一下子焦灼起來,魏長坤扪心自問,他對她可是沒有半點邪念的……其實也不是沒有,只是那個時刻,他确實沒有。

魏長坤閉上眼一層層推敲分析,明日她會不會來聚寶齋?

若是不來,他幹脆光明正大上門去……找定國公請教為官之道?

睡了一夜,魏長坤早起去了衙門處理了幾樣大事,把小事分派下去,便準備走了。

左軍都督府裏,被魏長坤親自提拔做正三品都督佥事的李大人攔着他道:“侯爺,這些事您都要交代下去?”

李大人手裏抱着一摞冊子,裏邊都是武将們蔭授、遷除的花名冊。

魏長坤看着他道:“交代下去吧,按我說的來做。”

李大人憂心忡忡,往幕府門外看了一眼,悄聲道:“莫怪屬下多嘴,侯爺行兵打仗神勇無敵,朝中之事卻是盤根錯節,自您上任以來,這些事都從未親自經手過,這冊子裏的人并非個個是有才之人,不若您過目一遍才好。”

魏長坤堅持道:“李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依舊還是交給杜同知辦吧。”

□□之人多如牛毛,在吏部與五軍都督府裏現象尤為嚴重,因為這幾處衙門,管着文官和武将的任職升遷,自魏長坤上任以來,他便知道其中幾多詭谲。

只是有些東西已經爛透了,再好的神仙藥也救不了,唯一的辦法就是連根拔起。

李大人雖然跟着魏長坤身邊的時間不長,但是他信任長平侯,遂依舊點頭,預備照辦。

魏長坤看着已經開始有白頭發的佥事大人,微動恻隐之心,便問道:“李大人可知道為何我獨獨要了你來左軍都督府?”

李堯原是浙江臺州知府,他本是京城人,外放了幾十年,在浙江待了十三年,從前年開始一直活動着回京事宜,本想着就算是降職也要回來,沒想到反倒從正四品一下子連躍兩級,升到了正三品。

李大人搖搖頭道:“屬下不知。”他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舉薦了他,魏長坤也不曾提起過。

魏長坤笑了笑,道:“因為李大人會挑馬。”

李堯一愣,似乎沒明白過來,又好像想到了誰,好似曾經有個人,跟他說過了同樣的話。

魏長坤看着李堯道:“李大人趕緊去辦吧,我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能在一個地方待十幾年有政績而無升遷機會,也是因為李堯為人有些軸,有着一顆愛民之心。

雖說回京之後并沒想能有多大作為,但不代表李堯這幾十年來養成的心性就可以改變了。

目送魏長坤離去後,李堯捏着冊子的手指頭,因勁兒使的太大,白得沒有血色,随即嘴邊露出了一個笑容。他就知道自己會挑馬,看不錯的。

魏長坤騎馬去了聚寶齋,他估摸着這個時候穆筠娴也該到了。

沒想到他還是去早了。

魏長坤到了聚寶齋,去了裏邊坐着,見無人在此,便問掌櫃的:“早上可有女客來過?”

掌櫃的道:“有啊,天天都有,時時刻刻都有。”

正說着,外邊又來人了,到嘴的茶水都沒往下喝,魏長坤豎起耳朵聽,不是熟悉的聲音,這才繼續開始喝茶。

魏長坤問道:“穆家可有人來過?”

掌櫃忍不住笑了,兩眼眯眯道:“您問穆家姑娘?今兒還不曾來過。”

歲羨榮可是跟掌櫃的打過招呼,要格外關注這事,她甚至說了,必要的時候鋪子裏虧損一些都沒什麽要緊的。

魏長坤道:“知道了,我略坐一會兒。”

掌櫃的剛一出去,穆筠娴就來了。二話不說,他就笑着把人迎進去,說是從蘇州運來了新樣式的首飾,好看的緊。

穆筠娴跟在掌櫃的後面挑簾進去之後,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魏長坤。

掌櫃的放下簾子出去,在外道:“您慢慢挑,好了使喚小的一聲就是。”

穆筠娴今兒是赴約,遂沒帶丫鬟過來。

鋪子後邊的小間兒采光尚可,後邊院子空蕩蕩的,窗戶撐開,還算亮堂。

穆筠娴坐在魏長坤對面,瞪他一眼,道:“可記得我說了什麽?”

魏長坤點頭道:“記得,不許用信鴿。”

穆筠娴挑眉:“所以你就自己來了?”

魏長坤繼續點頭,道:“嗯,你總不會要烤了我吧。”

穆筠娴拍桌道:“不讓你用信鴿,你就不會正大光明送去麽?夜半三更來,下流!”

果然還是誤會了。

外邊的掌櫃聽到拍桌子的聲音,吓的一顫,天哪,在侯府哪個敢對魏長坤拍桌子?小主子這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妻管嚴?

捂着嘴偷笑,掌櫃的雙肩直抖。

裏邊兒的魏長坤臉一紅,解釋道:“我夜裏才得空,怕耽誤了,才親自送去。再說了,東西送進你的院子,我怕過了幾道人的手,洩露出去。”

穆筠娴臉也紅了,果然是他親自送去的。

靜了半刻,穆筠娴才問他:“你只派人去遞話就是了,你說到這兒來,我還不知道是你?”

魏長坤變得嘴笨了,其實那個時候,他就是想見她,急着等她回複,才親自去了,沒別的緣故。

穆筠娴見他不語,便道:“你若以後再無禮,就別請我幫忙了!”

魏長坤從她軟和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寬恕,也擡眼看她道:“不生氣了?”

自她進來,魏長坤這才敢仔細瞧她,堕馬髻梳的齊整,正中心插一支雙鳳銜珠金翅步搖,左邊一朵黃蕊紅瓣的海棠花,還沒他掌心大,襯得她的小臉瑩白嬌美。衣裳也穿的好看,和妝容發髻遙相呼應,很是妥帖,看着就舒坦。

魏長坤擅做八股,詩詞豔曲學的少,饒是如此,此時此刻心裏頭也蹦出幾句贊美的話來,正是:削肩長項,纖秾合度,眉彎目秀,顧盼神飛,儀态纏綿,令人情生意動也。

難怪早上來的晚,姑娘家家的,總是要好好捯饬捯饬,來的多晚也該他等。

穆筠娴小臉紅撲撲的,像是抹了胭脂,她別腦袋,往窗外望去,輕哼一聲。

末了穆筠娴才問道:“昨夜……你可沒看見什麽罷?”

魏長坤一時間沒明白過來,愣然看着她道:“看見什麽?”

穆筠娴輕輕呼了口氣,面頰微微嘟了起來。

魏長坤坐在她對面,始知什麽是吐氣如蘭,她渾身上下都香香的。只不過……這姑娘腦子裏到底想了什麽?難道以為他是什麽采花賊麽?

難怪這般生氣,其實他只是想送信而已,就算夾着點想看她的私心,那也沒敢有看她沐浴的心思。

給她倒了杯茶水,魏長坤溫聲道:“一大早來,渴了吧?”

穆筠娴喝了茶,道:“找我來又是為着什麽事?”

魏長坤放下茶杯,道:“你三叔外室的事,你可知道了?”

垂着眼皮,穆筠娴眼神晦暗不明,自昨日回府,她琢磨了一番,估摸着事情沒那麽簡單,十有八.九外室還是要入府,否則前夜她爹和三叔都親自出動了,那外室還能安然無恙回去,若非有十分把握可以入府,她哪裏敢回頭?

單是外室一事簡單好說,要麽打發,要麽穆先文納回家。複雜的是她背後是不是有人襄助她,那人是誰,又有什麽目的,為何又會同長平侯府攪和在一起。

穆筠娴與魏長坤之間隔着這麽多疑問,她輕易不敢問出口,也不願對他說謊,一時間倒不曉得怎麽答話了。

魏長坤也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麽同她說話,似有審問意味,雖說此事錯綜複雜,但始終和這個小姑娘沒多大幹系。

暖暖的太陽透過窗戶照在穆筠娴白嫩的臉蛋上,似白裏透紅的粉色碧玺,她睜着一雙水潤的眸子看着他問:“你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事?”

既然不知道該怎麽說才不傷兩家的和氣,那就掌握主動權,問問他到底想知道什麽。

輕咳了一聲,魏長坤道:“也不全是。”其實這些事找不找她都沒什麽要緊,他自己始終是能查明白的,更要緊的是想與她見上一面。

穆筠娴道:“那還有什麽事?”

魏長坤對上她的眼睛,還這麽稚嫩的臉龐,他竟有些說不出那話了,挪開視線,他才道:“就是為了園娘的事。”

穆筠娴暗道果然,心裏生出一絲絲的失落,抿了抿唇道:“你想知道什麽?”

魏長坤道:“你可知道園娘是什麽人?”

穆筠娴反問他:“是我三叔的外室,難道她還有什麽別的特殊身份?”

魏長坤沒直言園娘是麗娘的妹妹,而是道:“前夜她能躲過你父親和叔父的追捕,着實不簡單,我想這事她一個人也辦不成。”

穆筠娴也是今兒早才确信,園娘絕非一個普通女子,她的目的也不單單是做穆先文的妾侍那麽簡單。

“前夜侯爺也去宣北坊了?”

這事魏長坤沒有隐瞞,他道:“是,她自投羅網。”

穆筠娴皺着眉頭,“你又把她放了?”

“留着她沒用,就放了。她似乎意在國公府。”

穆筠娴握着茶杯,有些出神,忖量片刻道:“不管她目的是什麽,既然敢往我國公府來,至少證明我爹跟她沒什麽關系,否則自會避之不及,不會這般往穆家牽扯。”

魏長坤笑了笑,穆筠娴雖然年歲小,可着實機靈,以小見大替家人開脫,坦坦蕩蕩并不招人讨厭。

雖說戰場上兵法詭谲,魏長坤實則是喜歡幹脆果決之人,穆筠娴這樣直言直語,很對他胃口。

穆筠娴不明白魏長坤笑什麽,二人到底是有七八歲的差距,便羞道:“我知此事不簡單,我雖出言稚氣,可也言之有理。”

是有些青澀可愛,魏長坤忍不住上揚嘴角,摸了摸鼻子,道:“嗯,你說的對。”

穆筠娴則道:“侯爺既敢私下見我,想必也是不怕我把這些事告知家父的吧?”

輕重緩急穆筠娴還分得清楚,把園娘這樣一個人放進國公府,她絕不同意,這件事事關整個穆家,她當然會選擇告訴穆先衡,然後阻止園娘進穆家。

魏長坤并未覺得不妥,愛護家族理所應當,他道:“你若原話告訴你父親也可以,只是他要是曉得我倆私下往來,不知道會不會多想,于你名聲有礙。再則,若是你父親曉得園娘前夜見過我,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說謊,她必死無疑,這就打草驚蛇了。到底是誰想讓她進國公府,将難以查證。”

第二點十分要緊,若是穆先文知道園娘一直在欺騙她,肯定會弄死她,就算配合穆先衡,答應把人留下來,也絕對不會和原來那般寵愛她,遲早露餡兒。

若只讓穆先衡知情,不讓穆先文知情,前者就很難知道後者背地裏的動靜,以後園娘想利用穆先文做了什麽事,到時候出了事,穆家三族都逃脫不了幹系,更遑論穆家自家人。

穆筠娴到底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她托腮道:“那可怎麽辦?”

魏長坤道:“放她進府,穆家有你父親——還有你盯着她就夠了,也別太看輕你父親,有他在,園娘一個人還不至于把穆家攪和的天翻地覆。”

這似乎是最合适的選擇。

穆筠娴點頭道:“看樣子她是勢在必行要進國公府,我不知她與你……父親的事有多少關系,但今後也與我國公府有關,若是侯爺有心,你我不如相互幫助。”

魏長坤目光不複往昔淩厲,看着她道:“好。”

穆筠娴道:“以何為證?”

魏長坤取下腰間的玉佩,放在桌上,推到穆筠娴面前,道:“以此為證。”

穆筠娴身上沒有佩戴什麽佩飾,只有頭上的步搖和耳墜子,取下來也太點眼,一會子就叫人發現了。

魏長坤看着她有些無措的樣子,伸手摘下她頭上的海棠花,道:“那就以此假花為證,我知道通草花能保存許久。”

穆筠娴忍俊不禁,道:“這是真花。”她親手種出來的海棠花,今兒早正好開了,就摘了一朵簪于墨發之間側。

怎麽這次就換真花了?魏長坤的長臂舉起不動,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穆筠娴道:“下次再給信物你。”

魏長坤道:“若是下次,則由我挑。”

穆筠娴應了,反正他總不會挑她肚兜,玉佩玉镯什麽的,下次多帶一些就是了,随他挑去!

魏長坤看着手上的海棠花,道:“這花……”

身子往前傾了傾,一張笑臉戳在他眼前,穆筠娴還兩手托着下巴,笑眯眯道:“你幫我戴上。”

看着指尖撚着的纖細花莖,魏長坤有些倉皇,這麽細致的活兒,他從來沒做過。

面前那張絕色的臉離的那麽近,也容不得他拒絕,硬着頭皮就上了,魏長坤小心翼翼地把花莖插.入她的鬓發,輕輕摁了摁,一小朵海棠花就簪到她發間。

穆筠娴腦袋不動,眼珠子轉了轉,伸手摸了摸海棠,還問他:“戴偏了沒有?偏了就不好看。”

魏長坤瞧了一眼,道:“沒偏。”

只要是戴她頭上,偏了也好看。

被他看的不自在,穆筠娴坐直了身子,道:“侯爺沒有旁的事了吧?”

魏長坤道:“沒了。”

穆筠娴道:“那我走了。”

魏長坤舍不得她走,又問道:“昨日園娘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穆筠娴道:“前夜我爹出門我知道,他回的晚我知道,昨兒我也去了宣北坊,見我三叔待了許久才出來,總不會是在空院子裏幹坐着吧?自然可以猜到她安然無恙。稍一推敲,你又來找了我,就曉得大體是怎麽回事了。”

細致情況,穆筠娴還得問過穆先衡才曉得。

魏長坤目露贊賞地笑了笑。

穆筠娴道:“無事我就走了。”

魏長坤起身送她,還問道:“春獵……你會去吧。”

背對着他,穆筠娴眉眼彎彎,歡聲道:“當然去,想要彩頭呢!”

魏長坤暗暗記下了,想要彩頭?那還不容易。

穆筠娴走後,魏長坤才出去,喚來了掌櫃的交代,掌櫃的十分順從,全程點頭,口裏除了“是是是”就是“嗯嗯嗯”。

魏長坤一走,掌故的轉頭就去了長平侯府找歲羨榮。

歲羨榮正無聊着,一聽聚寶齋掌櫃的來了,眼睛都亮了,歡喜道:“快去請。”

掌櫃的面見了歲羨榮,交代了今日之事,不過兩人的談話內容他是沒有聽到的。

歲羨榮只要曉得兩人見了面,她就高興了。

掌櫃的道:“小的還看見穆家姑娘頭上的花歪了,鬓發好似也……亂了一點點,侯爺身上的玉佩不見了。”

好端端的頭發怎麽就能亂了?玉佩無端也不會丢了呀。

分明是兩人耳鬓厮磨,還私定終生了!

歲羨榮一高興就賞了掌櫃的幾十兩銀子,等人走後,她光顧着傻樂了,好像明兒就能抱重孫子了似的。

李嬷嬷奉茶進來道:“太夫人再不用着急了,奴婢看侯爺婚事早晚要成了,照這個步子,入夏親事就能定下了。”

歲羨榮慢慢冷靜了下來,她懷着擔憂道:“這壞小子不會招惹了人家,卻不曉得主動求娶吧?”

李嬷嬷道:“那怎麽可能,侯爺不是這樣不懂事的人。”

歲羨榮依舊很是擔心,她道:“這傻小子可別想着跟我賭氣,等做了什麽過分的事兒才跟我坦白才好。”

李嬷嬷寬慰道:“不可能的,指不定侯爺今兒就跟您說了,求您去穆家提親呢。”

歲羨榮還是信不過魏長坤,她道:“他不通曉男女之情,可別沒到時候欺負了人家,雖說我肯認穆家姑娘,到底傷了人家名聲。”

李嬷嬷道:“侯爺這些分寸還是有的,您莫要太過傷神了,只等着侯爺主動來求您就是了。”

歲羨榮想着也是的,這樣大的事,魏長坤還是拿捏的了尺度,他想娶人家就是真心想娶,絕不會有玩一玩這麽一說。

歲羨榮滿懷期待地吩咐下去:“他回來了就讓人過來告訴我一聲,若是主動來找我,就說我睡了,叫他等一等再見。”

以前總是她替孫子着急,這下得讓他發急才好!

正主可沒着急,魏長坤下了衙門騎馬回家,準備為春獵配一些順手的東西,她喜歡彩頭,他就給她。

作者有話要說: 仙仙會撩不~~

說下文裏的bug,因為做大綱改了好多遍,所以有些設定我自己記差了,現在你們看的正文和初版大綱完全不一樣。

如果有錯誤,請大家及時提醒我,謝謝~

☆、第 38 章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