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銀子太多也是有壞處的(2)

更新時間:2017-01-07 18:00:04 字數:5080

“過了、過了!陽哥兒考中秀才了!快,快放鞭炮,咱們村裏有秀才老爺了,可喜可賀啊——”

聽着響徹雲霄的鞭炮聲,老吳家的日子是越過越回去了,家裏能耕種的壯丁好幾個,卻沒人肯好好侍候幾十畝水田和旱地,時節一到便馬虎的播種栽地,到了秋天的收成就差了。

他們一心撲在吳秋山日漸寬裕的銀錢上,眼紅他吃得好、過得好,屋子年年翻新,原本的屋子又往外擴充出去,在種植馬鈴薯的二畝地上蓋起作坊。

老三沒成親前,他們能時不時到簡陋的土壞屋打打秋風,看到剛打回來的獵物拎了就走,他竈臺上的白面粉、吃食也是由着他們拿,就連開口要銀子也會爽快的拿出來。

可如今人家發達了,他們卻把日子過得凄凄慘慘,地裏的作物不如往常的多,而孩子一天天的長大,吃得多也用得多,還得張羅着孩子們的婚事,到處捉襟見肘。

而一切的變化源自那個十兩銀子買來的媳婦,如果沒有她的話……

“大哥,我有法子。”

“你有辦法?”

這兩年過得不好的吳夏山已有了白發,兩頰凹陷得厲害,更顯猥瑣。“你記得咱們大姑家的文瑤表妹嗎?”

“你是說嫁給商人,卻因生不出兒子而被休掉的文瑤表妹?”吳春生有點印象,表妹長得有幾分姿色,妖妖嬈嬈的睜着一雙媚眼。

他那時惦記過一陣子,想着這表妹長得真好,可是他早就有老婆孩子了,也只能想想,多看兩眼當賺了。

“是呀,當年咱娘還要把她說給老三呢,後來老三分家別居了,她便嫌棄他窮,轉頭嫁給來收皮貨的商人。”她是不肯吃苦的主兒,眼界高,愛慕虛榮,誰家富貴就跟誰家走,忒沒節操的,眼中只看得見她自己。

“老二,你的意思是?”吳春生混濁的雙眼微眯。

“你說,她給老三做小,如何?”表姊表弟一家親,一入門了還不是姊兒作主,他那女人就沒有發話的餘地了。

吳春生先是一怔,有點怨怪二弟怎麽出了個這麽不好的主意,誰不曉得老三的媳婦兒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是骨子裏硬得很,一狠起來比誰都潑辣,但是他越琢磨眼睛越亮,最後一拍掌道:“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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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是老三屋後那一片結着果子的果園,還有從早忙到晚的鹵味,他更眼熱青石鋪地,青磚為牆的屋子……如果這一些都是他的該有多好。

“我聽說大姑尋思着要給文瑤表妹一個出路,而文瑤表妹也有再嫁的意願,不過以她的情形當不了正妻,不如……”吳夏生嘿嘿賊笑,眼中透着不良狡光。

“我讓你嫂子說去,咱們先跟她把條件說好,魚幫水、水幫魚,互謀其利,她不會傻得拒絕。”有福不會享是傻子,表妹一向知人情世理,她知道什麽對她最好。

“問題是怎麽把她送進去,老三近年來不與我們往來,上次過繼一事又鬧得不愉快,怕是不待見咱們這邊的親戚。”明明是好事一樁,偏偏老三不識相,覺得他們多事。

此時的吳家兩兄弟還不曉得牛青苗已有身孕的事,因為吳秋山怕他們挑事,借故傷了媳婦兒母子,所以瞞得緊,而他們便想以無子為由送妾,反正李文瑤不是不能生,她好歹生了個女兒,在生孩子上占了優勢。

吳春生呵呵地笑了起來。“你傻了呀,有男人不吃放在嘴邊的肉嗎?讓文瑤表妹自己去接近老三,只要表現出楚楚可憐的柔弱樣,再說兩句令人垂憐的身世,還能不上鈎嗎?”

“哈!大哥說得有理,咱們男人最受不了梨花帶雨的小女人了。”那嬌滴滴的媚态教人心癢難耐。

兄弟倆心有不軌的互視一眼,嘴角越揚越高。

而在山坳村村頭的半山腰,青磚亮瓦片沉的屋子裏,剛巡完山的吳秋山正陪着妻子半躺在炕床上,一手撫着她微凸的肚子和孩子說話,一邊不忘了和妻子親昵親昵。

“別胡來,我還在孕期呢,小心傷着孩子。”古人不是很含蓄嗎?怎麽來個不知羞的,在床事上随興得令人發指。

牛青苗的孩子五個月了,可是肚子不見大了多少,也就是俗稱的藏肚,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她有孕在身。

“大夫說別動得太急還是能行一、二,你就讓我摸摸,我保證不進去。”吳秋山的手滑進她的裏衣內,撫摸渾圓有致的大白饅頭,那軟綿綿的飽實感不可同日而語。

想起兩人十分悲慘的新婚夜,他忍不住低笑起來,那時他已經醉得東歪西倒了,搖搖晃晃的回到屋子只想辦一件事,他滿腦子想的是怎麽剝光媳婦兒的衣服。

那時真的是迷迷糊糊,大手一捉是平的,他還以為娶了個男的,吓個半醒,趕忙往光溜溜的兩腿間一摸,确定她沒有那話兒,他便一時腦熱的頂進去,自顧自的動起來。

隔日酒醒了見新媳婦還沒醒,他還體貼地燒了熱水煮了粥,想着媳婦兒一起身便能洗洗手腳,喝口暖胃的熱粥。

誰知她一睡到午時仍無動靜,他才覺得不對勁去推推她,手一碰到滾燙的手臂他便知道出事了,當下慌了。

她燒了三天三夜,他也跟着提心吊膽,十兩買回來的媳婦兒怎麽就要沒了,那他下半輩子要如何過?

“笑什麽?”明明傻乎乎的,卻給人精光外露的感覺。

吳秋山低頭吻着妻子潔白如玉的頸項,将她的衣衫往上撩,露出一對顫渾渾雪乳。

“你長大了。”

她剛聽時有幾分不懂,但是看到他盯着雙乳瞧的雙眼熾熱地快要燒起來,她頓時臉微熱的推推他。“沒個正經。”

“幹這事兒不用正經,是體力活。”他往她的胸脯一吻,又吮了櫻紅莓果,氣息有點紊亂了才罷手。

“啐!這話你也說得出口,大白天若讓人撞見了,你看看我們還要不要做人。”牛青苗不好意思的道。

“我把門落了鎖了。”吳秋山得意地一揚嘴角。

“果姐兒才不管你鎖不鎖門,她會拍門拍到門開為止。”很有毅力的小蘿莉,不曉得何謂适可而止。

也許在牛家未被善待,牛青果特別依賴娘似的姊姊,她有時沒看見姊姊就會心慌,非要找到人才安心。

剛來的那陣子很黏人,牛青苗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後來才比較好一點,隔着幾天沒見面還是能适應。

“果姐兒在作坊。”他又笑了,似乎以自己的傑作為榮。

“咦!她在作坊做什麽?”裏頭的味道不好聞,全是發酵的老鹵味,待久了會沾上一身醬味。

“我說要把作坊送給她當嫁妝。”小姨子心思重,小小年紀就擔心所嫁非人,還擔心的拉着他的手,悄悄地在他耳邊說她不想嫁人,她要跟着姊姊、姊夫養雞摘果子。

牛青苗聽後沒有皺眉,反而低低的笑起來。“所以她這是去視察她的嫁妝喽?她怕作坊的工人不用心?”

她本來就想給弟弟妹妹弄些什麽傍身,譬如莊子、鋪子的,放出去便能收租,求人不如求己,她也不曉得自己能照看他們多久,萬一她咻地又穿越回去,被留下來的他們無一技之長,恐怕只有吃虧的分。

因為是丈夫墾出來的地所蓋的作坊,雖然地在她的名下,卻也有他的一份,他不開口,她也不好主動提起,做夫妻是相互的,不是一方遷就一方,彼此尊重才走得長遠,她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傷害兩人的感情。

沒想到他居然把作坊這麽輕易就送給了妹妹,他對他們姊弟妹三人這般好,她真的好感動。

“是呀,她還真怕她還沒長大作坊就倒了,一臉憂心忡忡的手負于後,有如小老太婆般晃悠悠的走着,還不時搖着頭說:“我的嫁妝。””他看着她嚴肅的小模樣都笑了。

“那丫頭呀,就是個傻的,傻得教人心疼。”被後娘壓得沒脾氣,又是個沒心眼的,将來只能找個憨厚的人家給她。

吳秋山手臂稍一使勁,将她擁入懷裏。“我就喜歡傻的,要是你肚子裏的這個是閨女,個性像果姐兒也沒什麽不好,咱們省心。”

他真的想過自個的女兒長什麽樣,想着想着就變成牛青果那呆呆傻傻的嬌憨樣。

“你不嫌棄是個女兒?”男人都喜歡兒子,香火得續。

吳秋山重重地往她唇上一吻。“是你生的都不嫌。”

“甜言蜜語。”男人天生是說情話的高手。

“是實心實意,我被我家媳婦迷得神魂颠倒。”她真香,教他都要醉了。

“夠了,你再轉移話題也掩不上你急促的喘息。”牛青苗鎮定地把他放在她雙腿間的手拿開,将撩高的上衫拉好。

吳秋山只是笑,并無被妻子拒絕的不快。“你就不可憐可憐我,半飽半饑的漢子,等過幾個月還得吃素。”

“你還沒皮沒臉的,說點正經的,咱們要把另外那座山買下嗎?”目前的她力有未逮,老是容易困乏。

“不是雞只供應不上?”長風兄弟在京城開了一間分鋪,對肉雞的需求倍增,是縣城的兩倍。

“可我不想太累,錢夠用就好。”牛青苗的懶性子又發作了,不逼到無可退路她不想動腦子。

人想得少就不會有煩惱,這也是她極欲到達的境界。

吳秋山笑看着她,寵溺的讓她靠着自己肩頭。“媳婦兒,咱們也不能不顧及未出世的孩子呀!誰知道你會為我生幾個小讨債鬼,日後他們來讨了,咱們好歹也拿得出去。”

他是為了孩子鋪路,未來的路誰也料想不到,為人父母的只能先做好準備,也許兒子想走仕途了,那就得備妥銀子打點;女兒高嫁了,那也要拿出能見人的奁嫁不教婆家低瞧了;若是不好也不壞,總要吃穿不虞,幾十畝地,手中有銀,住得象話,媳婦、女婿品性不能太差。

想着想着就想遠了,媳婦和肚子裏的孩子令他想了很多,不自覺地連五十年後都一并想了,白發蒼蒼的他會在哪兒,跟誰在一起,是否兒孫繞膝,他還有牙口吃得動面條嗎?

說到小讨債鬼,牛青苗幽幽的嘆息。“買了。”

“真決定了?”他再辛苦幾年吧!

“吳秋山,你別再左右我,別以為我看不出你一肚子的老奸巨猾。”他外表忠厚,處事和軟,其實是個比她更怕麻煩的人,他的不計較是懶得理會,只因覺得不值得。

“媳婦兒,你冤枉我,我一向把你擺在我前面。”眼眸一閃,他不動聲色的繼續偷吃。

“是,擺在前面擋刀。”這兩年看她為他擺平了多少事,先是他難纏咕噪的嫂子們,一把火燒得她們再也不敢上門,再來是有情冷漠的大伯、二伯,知曉她的潑辣後,他們見到她會繞道而行,能不碰面盡量避免,而接下來她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麽。

粗犷的吳秋山由胸腔發出震動的笑聲。“你是我媳婦兒,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也缺不了誰。”

“為什麽不是有福我來享,有難你去當?”男人是牛,女人是花,勞苦奔波的事就要由一家之主去承擔。

“好,我聽媳婦兒的。”吳秋山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上身微擡,免得壓到她微微隆起的肚皮。

牛青苗哎呀一聲,眼帶嬌色地橫了一眼。“輕點,別把孩子吓着了。”

“咱們的孩子不怕。”有他們這般男強壯、女聰明的爹娘,生出的孩子鐵定勇敢又聰慧,智勇雙全。

她微笑的眼一閉,雙臂攬上他的後頸。“咱們買下那座山能養上多少只雞?”

“我估算有近百萬只。”他粗略的算過了。

她一驚。“這麽多?”

“能做為養殖場的地約有三千多畝,等于前、後山都包了,再深一點的山林野獸多,咱們就不考慮了。”他曾經是個獵戶,知曉哪裏有兇猛野獸出沒,他不會圈進它們的地。

“那要多少銀子呀!”不會這幾年賺的錢要一次花光了吧?

“很多。”

因為屋子後頭的大山已見到成果,若想再買下另一座山,縣令大小就沒那麽好說話,這次少了長風兄弟出面,價格上難免高了些。

“買得起嗎?”

“可以。”

“可是咱們缺人。”沒有家族扶持真的少了很多助力。

“……”那倒是。

“買人吧!果姐兒要買個丫頭跟着,陽哥兒也要一個書僮,還要會算帳的賬房,你再找兩個跑腿的,而我需要懂接生的婆子,免得穩婆來不及……”算一算人還真不少。

“我買了一房人,一對在大戶人家當過管事的中年夫婦、三個小子和一個丫頭,一共六人。”

“秋山,原來你都打算好了,多虧有你替我想到這些,謝謝……”牛青苗越說越小聲,最後呼吸聲也沉了,睡着了。

吳秋山掙起身,疼惜的親了她的臉頰一下,這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繼續為了妻兒忙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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