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搜刮宿舍

喪屍爆發第二天。

早上八點,葉一茗被噩夢驚醒。她揉一揉腫脹的眼睛,下床。

陸清沅昨夜睡在地板上。陶芮将自己的瑜伽墊拿出來鋪好,又把冬天的棉被當作褥子,鋪一層在瑜伽墊上,最後把自己的另一床空調被也給了陸清沅,以免晚上睡覺着涼。

狹小的宿舍一下子被擠占滿。這導致葉一茗下床時差點踩到陸清沅的手臂。

見衆人還在熟睡,她拿出手帳本,在6月21日上面畫個圈,旁邊寫上“第二天”,随後又在本子上寫了很長的一段話。待她寫完時,宿舍其他人也都醒了過來,唯獨糖心兒消失了。

怕糖心兒出事,泥鳅迅速查看了樓道裏的監控錄像,這才知道半小時前糖心兒去樓梯口斜對面的衛生間,幾分鐘後出來,剛好碰到兩只喪屍從樓上下來,又跑回衛生間躲着了。

幾個人迅速分工合作,去衛生間将糖心兒救了回來。

找到糖心兒的時候,她正緊緊靠在淋浴房裏最後一個隔間的角落裏,瑟瑟發抖,雙手捂着嘴好抑制自己的叫喊聲。糖心兒早上內急,見大家熟睡,不忍叫醒任何一個人,又覺得上個廁所的功夫應該沒事,便獨自去上廁所。沒想到在離開的時候碰見喪屍,只好躲進淋浴間。

兩只喪屍兇殘地拍打着隔間的門,她被吓得哭得稀裏嘩啦,卻又怕自己的聲音招惹來更多的喪屍,便控制住了聲音,就這樣在裏面呆了半個小時。

幾個人讨論後決定,想辦法把三樓樓梯口堵住,讓六樓的喪屍無法下樓。這樣大家去淋浴間和衛生間都會方便很多。

蘭園3號樓的大部分房間都是上床下桌,桌子無法移動,能用到的材料大概就是椅子了。一個宿舍有四把椅子,那麽只要能收集一層樓二十多個宿舍的80把椅子,再全部堆疊到樓梯口,這樣喪屍想下樓都難;就算強硬推開,這些椅子也能發出巨大的響聲,給這一樓層的人逃跑的機會。

昨天被引到六樓的喪屍也沒有要下樓的跡象。但泥鳅反反複複确認了好幾次,都沒有看到電腦和音響的影子。

難不成這些奇葩喪屍還會吃電器?泥鳅十分費解,但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當下的事情上。她凝視着全宿舍樓的監控視頻,給其他人做支援。

陸清沅和葉一茗先去宿管室拿到了全樓的備用鑰匙。進門前兩人還擔心裏間的喪屍會不會已經跑了出來,但綁在門把手上的布條還好好的,應該沒什麽關系。

葉一茗又按了一下配電板旁邊的按鈕,使得門禁正常運作,如果還有活着的同學,刷卡就能回來了。

只是窗外的景象吓了兩人一跳。

A大校區占地五百畝,再除去家屬院、國際交流中心這些學生不經常去的地方外,校區也就三百多畝。而在這彈丸之地,生活了一萬三千多人。

每逢迎新季、畢業典禮這樣的大活動,學校裏更是擠滿了人,沒走幾步就能碰見個熟人。而此刻,A大不知有多少人早已變為喪屍。這些行屍走肉彙聚成團,在學校的路上徘徊着。

葉一茗進門便拉上了窗簾,好讓兩人不被喪屍發現而群起攻之。

葉一茗問:“昨天我們明明是最後回來的,為什麽我們活下來了,而那些先跑掉的人反而都沒回來?”

陸清沅說:“你們昨天已經算出來的很早了。我們外國語學院在禮堂的座位最靠近出口,事情不對勁兒的時候就有人已經跑了。你們法學院位置也還行,大部分人可能都跑了出來。剩下的幾千人可還留在禮堂裏,根本出不來啊。至于先跑出禮堂的,估計很多沒能回到宿舍,不得已躲在了其他地方吧。”

葉一茗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也許正是那些沒能逃出來的人給我們争取了逃生的時間。”

“是,我們要感謝他們。但是你別忘了,也是這些人正想要吃掉我們。”

回到三樓,兩人和糖心兒、陶芮一個個宿舍挨着檢查,把能用的椅子全都搬了到樓梯口。

這聽起來很容易,但為了不發出太大的響聲,幾個人也無法快速行動。等把三樓的宿舍的椅子全都搬到樓梯口、再一個個堆疊起來形成一個障礙牆後,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或是覺得椅子還不夠保險,幾個人又把每個宿舍的箱子全都搬過來,給椅子牆做個後盾。

糖心兒甚至把張明楷的《刑法學》拿出來,說:“一本‘黃太厚’估計也能砸死一個喪屍。”

“砸不死也能砸暈。”葉一茗補充道。

樓梯是被堵住了,但三樓的幾個人也無法上下樓。忙活了一上午後又都饑腸辘辘,只好再一次搜刮了一遍三樓的宿舍,找些食物充饑。

這一層全部住着法學院的女生。大家一起上了四年課,總歸都互相熟悉了,誰住在哪個宿舍、和誰是舍友都知道個大概。

有時候只看到人外在光鮮亮麗的一面是最好的狀态。葉一茗打心底裏這麽認為。畢竟不是誰都能接受法學院公認的女神的床鋪上扔滿了不穿的衣服、甚至連帶血的衛生巾都蜷縮在上鋪的一角被忽略不計的事實。

陸清沅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說:“我那個有潔癖的哥們兒還追過這個高冷的女神一段時間,如果他還活着,真想讓他來看看女神的宿舍。”

又換了一個房間,幾個人搜刮出一堆零食,但看宿舍的生活痕跡估計只有一個人在住。就在準備離開時,陸清沅又叫住大家。

他拿起一個包裝盒,指了指上面長條狀的電動玩具圖像,說:“……大家都挺開放的了。”

陶芮一下子羞紅了臉,轉過身去對葉一茗使着眼色;單純的糖心兒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呆呆地問:

“這是什麽?”

“你不知道啊……”陸清沅手裏的盒子掉到了地上,連忙擺擺手,“就是個玩具而已,不用在意。”

葉一茗捂嘴偷笑了一聲,憋紅了臉說:“陸老板好像對這些玩具非常熟悉,想必使用經驗也很豐富。”

“……你太龌龊了!”

陸清沅氣得說不出話來。誰說這話都行,就是葉一茗不行。

“是是是,我龌龊。陸老板最正直。”葉一茗附和了幾句。

“你……葉一茗你給我記着!”陸清沅一氣之下離開了房間,跑到對面宿舍去找吃的了。

“還不跟着?”葉一茗對陶芮說。

陶芮點點頭。

糖心兒完全看不懂葉一茗的心思,問:“你這是做什麽?明明知道陸老板喜歡你啊,為什麽總要惹他生氣,還慫恿陶芮去追他……我要不是知道你的為人,肯定覺得你婊到沒邊兒。”

葉一茗苦笑一聲:“陸老板其實并不是喜歡我,只是因為我和他朋友四年,他習慣我和他這種狀态了。要說我是他的什麽人,大概就是他的老媽吧。”

“……哈?”

“有時間再和你細說吧。”她話一停,又說,“他也挺可憐的。”

從二十多個宿舍搜刮來的食物堆滿了一個箱子。保守起見這些夠五個人吃一周。除此以外,幾個人把能用的生活用品也拿了一些過來,包括但不限于衛生巾等生理用品。

等幾個人回到宿舍,一直在監控的泥鳅興高采烈地說:“我剛剛加了一個微信群,裏面都是留在我們學校還活着的人!”

衆人立即興奮起來。

“好多人都被困在端升樓和逸夫樓,禮堂竟然也還有活人,還有君度服務樓那邊的快客超市,包括梅、竹、菊園的宿舍樓、還有家屬院那邊都有人還活着!”

泥鳅興致勃勃地講述了自己在群裏獲得的信息。但遺憾的是,蘭園三號樓似乎只有她們幾個幸存者。

換言之,如果能把整棟樓的喪屍一網打盡,這棟樓就安全了;再算上六層樓共120多個宿舍的物資,怎麽也能熬一段時間了。

泥鳅越說越激動:“而且我們一直蒙頭做自己的事都沒注意看新聞。群裏有人轉發了昨天和今天的新聞聯播,還有其他各大媒體發出的新聞稿,昨天喪屍爆發半個多小時後政府就采取了應急措施,雖然我們學校和附近一片的大學都淪陷了,但因為軍方及時趕到,喪屍潮被控制在了昌平區,接下來政府就會來救我們了!”

陶芮一聽開心地跳了起來:“太好了!我們現在有這麽多吃的,有監控,又不怕喪屍過來,肯定都能活下去!”

衆人沉浸在喜悅中。本來泥鳅還一直擔心電力和通信系統被破壞,但在群裏看到這個消息後,頓時安心了許多。

葉一茗雖然告訴自己不要擔心,但心卻猛地揪了一下。

心裏還是有一絲不安。想到陸清沅轉給她的新聞鏈接,她看着通訊錄的電話號碼,按下了通話鍵。

嘟嘟聲令她屏住呼吸。

五秒後,對方接通電話。

“喂……潘喬?”

葉一茗小心翼翼地問。

對方沉默了幾秒,又挂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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