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午後的太陽最是毒辣,尤其他們站在甲板上,上頭沒有一點遮擋,驕陽炙烤,一縷焦烘烘的熱從背脊散向全身,似乎每個細胞都在燃燒着,汗密密麻麻地從每一個毛孔中滲透出來。
露在外頭的肌膚被火熱的陽光烤得通紅滾燙,應暖可抹了抹額角的汗水,雙眸被眯成一道縫,略顯萎焉:“太曬了,進去了。”
兩人同時站在這裏,應暖可身上以可見的速度聚集汗液,蔣肇庭不禁驚奇,他也覺得熱,可眼前這個身材比他小了一號的人似乎更懼怕烈日,熱汗如流水般滲出來。
“你這麽怕熱啊?”他邊走邊問。
應暖可用雙手遮擋額頭,光腳踩在被暴曬了的甲板上,猶如在走火海般,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回到裏面,應暖可才大呼了口氣,滿腹不滿道:“我冬天怕冷,夏天怕熱,為什麽會有我這樣的人呢?”
輕撇嘴角,不解中帶着嫌棄。
她見着眼前冰鎮着的飲料,雙目泛着星光,閃閃亮亮的,很是迷人。
蔣肇庭以為她想喝冰鎮飲料,順手幫她拿了一罐。
應暖可咬着下唇搖頭,蔣肇庭不解納悶。
下一刻她自己伸手抓了幾塊冰塊,先放在手心搓了搓,将手心弄涼後,雙手按在頸項,立刻舒服地呻|吟。
雖然聲音短暫,卻飽含嬌媚,應暖可眯着雙眸享受這舒心一刻,毫無覺察舉動之間的誘惑。
蔣肇庭手上的動作明顯遲緩了半拍,望向那漂亮迷人的女孩,白皙的皮膚此時透着暈紅,吊帶的設計讓胸口部分若隐若現,引人浮想聯翩,由于她手臂上舉的關系,那道鴻溝越發明顯。
蔣肇庭覺察到自己的腦袋塞了不該有的畫面時,立刻瞥開了目光,狂飲了一口啤酒,來冷卻體內莫名的躁動。
短暫的冰涼很快消失,應暖可不再滿足于剛才的解暑方式,她直接拿起冰塊摁在頸窩處,那股刺激的感覺讓她咯咯發笑。
又意識到蔣肇庭在身旁,略帶羞意,不過她找到了這麽妙的涼快之法,當然不能獨享,很大方地對蔣肇庭說:“蔣大少,可舒服了,你也來試試,冰冰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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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明神武的蔣肇庭漸漸被她嬌媚的樣子所蠱惑,伸出手也拿了兩塊冰塊放在脖頸處。
應暖可滿臉期待地問:“是不是特別舒服?”
說話的同時還眨動着那雙亮晶晶的大眼,漂亮絕倫,除了冰塊所在的地方有一絲涼快外,他渾身都燙熱了起來。
應暖可與他分享了這個樂趣後,臉上充滿滿足,她手心扣着冰塊,開始沿着皮膚摩挲。
冰塊在她燙熱的肌膚上迅速融化,那化成水的液體沿着她的皮膚表層慢慢滑落。
蔣肇庭眼睜睜看着這幕帶有情|色意味的畫面發生在眼前,冰水從她的頸項處滑下來,落入她的衣服之內。
如此具有沖擊性的畫面直擊蔣肇庭的神經,而肇事者卻一點警覺意識都沒有,依舊邊舒服地呻|吟邊繼續着手上的動作。
蔣肇庭将腦袋偏轉,佯裝看風景,心裏卻已百轉千回,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兩人纏綿時的畫面。
她也是發出陣陣嬌媚的呻|吟,帶着可憐的哭腔,卻又攀着他不放,脆弱又貪婪。
蔣肇庭站起身,再跟她獨處下去,恐怕就要抑制不住體內那頭兇狠殘暴的野獸了。
“你也要下水?”
聽到蔣肇庭的動靜,應暖可軟糯地問道,此時她渾身都泛着一層水光,漆黑的大眼無辜純淨。
蔣肇庭喉結一動,卻故作平靜:“嗯,去看看他們,待太久也不好。”
“那我跟你一起吧。”
應暖可将手上那化開的水都拍向自己的臉頰,嘴唇勾着,像只偷腥成功的貓,滿是餍足。
蔣肇庭神色微凜,口氣溫淡:“你不是怕熱嗎?在這裏呆着吧。”
所有人都在下面,就她一個人在這裏,似乎有些不禮貌,應暖可堅持立場:“一起去吧。”
蔣肇庭無奈,只好應允了她。
起身後,應暖可又回身抓了一把冰塊握在掌心把玩着,時不時地往手臂或者頸項塗抹兩下。
蔣肇庭只能走在前頭,當看不見這副惹火又撩人的畫面。
應暖可見蔣肇庭的汗液潺潺而下,好心地将融化成一小塊的冰塊遞過去,聲音甜絲絲地說道:“給你,看你比我還熱的樣子。”
那雪白的掌心有兩顆小小的冰塊,化掉的水從她的指縫間滴落,蔣肇庭一陣莫名的口幹舌燥,臉上不動聲色:“不用,你自己留着吧。”
說話的間隙他額頭的汗水似乎更多了,應暖可微微傾斜腦袋,湊近了看他,覺得他略顯奇怪,明明熱得要死,幹嘛拒絕她的好意?
應暖可的忽然湊近,導致蔣肇庭身體本能地後退,險些不穩栽倒。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緋紅爬上臉頰,“真的不用?我其實還有,而且我覺得涼快多了。”
“不必了。”
蔣肇庭淡淡地說道,仔細聽就可以聽出他的聲音裏夾雜着一股隐忍。
不過應暖可并無察覺,見蔣肇庭真的不要,又抹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蔣肇庭的步伐微微加快,很快就跟應暖可拉開了距離,她有些不滿地嘟嘴,不過還沒膽大到跟堂堂蔣大少發脾氣,只好悻悻然地跟上去。
那一幫在海裏玩得興起的家夥們已經開始上游艇,個個臉上綻放着光彩,青春活力,應暖可不禁有些羨慕這樣的灑脫狂放。
梁若冰見應暖可外露的皮膚都濕漉漉的,衣服又幹爽,随口問道:“剛曬過太陽,你又淋水,不怕變黑?”
應暖可才後知後覺:“糟糕,我忘記塗防曬霜了,我才簽下了一個護膚品的廣告,曬成碳一樣,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讓我付違約金?”
“老板在這兒,賠償有他們呢。”
應暖可先是看看蔣仲澤,再是看看蔣肇庭,意思很明顯,她沒錢付違約金。
“放心啦,你天生麗質,沒幾天皮膚就白回來了。”蔣仲澤笑着誇獎道,倒把難得厚臉皮一次的應暖可給誇得低了頭。
從蔣肇庭的視線望過去,正好看見她白裏透紅的脖頸和圓滑柔嫩的肩膀,從剛才開始她那一系列無意識的行為就不斷刺激他感官,現在效果依然強勁。
蔣肇庭身居高位多年,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即使心裏波濤駭浪,臉上依舊不動聲色,衆人并未覺察他今天的反常。
接下來便是填五髒廟的時間。
船上已經準備了現成的東西,一群人換好衣服坐下。
在酷暑炎熱的夏天,喝點冰鎮的東西可以從頭涼到腳,所以大部分人選擇了啤酒,見梁若冰也好爽地飲了大杯酒,應暖可總不好意思喝飲料,不過她不喜歡啤酒的味道,就倒了杯香槟。
香槟帶着一股淡淡的甜味,一杯很快就下肚了。
應暖可的鄰座又是蔣肇庭,想起他幾次三番的幫助,她舉杯向他道謝:“蔣大少,我敬你,其實我特別特別感謝你。”
她誠摯認真,雙眸星光熠熠,蔣肇庭與她的杯子碰了碰,“你應得的。”
如果沒有蔣肇庭的幫忙,她或許将來能成功,也或許不會,但是如果真能成功的話,起碼要比現在的路難上許多倍,所以這聲謝謝是完全有必要的。
應暖可本身就不是活躍氣氛的人,她敬了蔣肇庭後,不敬其他人好像有些不妥,又一一地喝過去,一點東西沒吃的情況下,她已經喝了八杯酒,好在香槟口味清甜爽口,容易下肚。
蔣肇庭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你女生這麽喝酒,很容易吃虧。”
聽出他話裏的關切之意,應暖可耳根微燙,說道:“沒事,我酒量挺好,而且喝香槟而已。”
“香槟味道雖淡,但畢竟也是酒。”
“我沒那麽容易醉。”
“嗯?沒那麽容易醉?”
蔣肇庭的語調平平淡淡的,卻讓應暖可腦袋轟地炸開。
猶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她不就是醉得一塌糊塗?雖然有部分裝醉的嫌疑。
應暖可聞聲坐下,身體有意識地側了側,将後背留給蔣肇庭,以此來逃避他那道灼熱的視線。
“小可。”蔣肇庭略帶低沉喑啞地叫道。
“我……我會控制着少喝點的。”應暖可答非所問,然後開始往肚子裏塞食物。
蔣肇庭無奈地一笑,開口說道:“慢着點吃,我沒逼你什麽。”
應暖可慌亂之下,就被噎住了,用拳頭捶着胸口,順手拿起手邊的杯子,将裏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雖然喝的時候就注意到不是自己的香槟,可是喉嚨口就差那麽一點,便可以将堵塞沖開,所以她只好咬牙喝完。
終于恢複到順暢的她,看了看手中已經空掉的杯子,又用餘光看了眼桌子上,她跟左邊的梁若冰杯子都完好地放着,那麽就剩右邊的蔣肇庭了。
果不其然,順着視線望過去,他面前空空如也,應暖可閉了閉眼睛,暗惱自己的手怎麽就那麽笨拙,誰的杯子不拿,恰好拿了他的。
剛才那點暧昧的氣息未退,現在又添了一絲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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