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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太快太急,反而像極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
應暖可面色漲紅,猶如被人窺視了內心最大的秘密般,她前頭才跟蔣肇庭說了以後都不提那事,這麽快又被第三者聽見了。
蔣仲澤見應暖可面紅耳赤的模樣,一股巨大的歉意陡然而生,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低頭說道:“對不起啊。”
應暖可愠怒:“你怎麽偷聽別人講話啊?”
因為生氣,語調帶了絲尖銳,她氣鼓鼓地來回看着兩兄弟,同時又包含臊意,說到底這件事還是她自己的緣故。
“哎呀……可可你別生氣,我沒聽到多少。”蔣仲澤慌忙解釋。
“沒聽到多少是多少?”應暖可雙眸嗔視着他,可是由于她臉色緋紅,眼眶水潤,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多了絲撒嬌的意味。
蔣仲澤看了眼眉峰緊擰的兄長,立馬将心底亂七八糟的想法打消掉,他平時對蔣肇庭沒大沒小,可他要真動起怒來,他也是充滿俱意的。
“就是……就是我哥說你主動那啥啥,然後第二天消失的那裏。”
“這還叫沒多少??”
幾乎是聽了全程的對話,應暖可氣惱地瞪圓了眼睛。
“我……我會保守秘密的。”
應暖可雖然氣惱,可是還是忍着羞意重申了一遍:“我跟蔣大少很清白的,你別想太多了。”
“沒想太多沒想太多。”蔣仲澤連忙附和。
這樣子明顯是想太多了的樣子,應暖可頗為頭疼,可她又不能強行幹涉他的思想活動。
等待應暖可離開後,蔣仲澤迅速靠近蔣肇庭,見他冷峻銳利的眼神,立刻縮了縮身子,像個犯錯的孩子般,低垂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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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好奇我們之間的關系可以來問我,偷聽這種沒品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蔣仲澤冷聲訓斥。
蔣仲澤微微擡了擡眉眼,低聲回道:“我問你你會告訴我嗎?”
“不會。”
“那不就結了?我也不是有心偷聽,本來準備下來拿酒的,正好撞見了,這腳就跟生了根似的動不了。”看着蔣肇庭的面色越來越冷,蔣仲澤說話的聲音就越來越低。
“你偷聽還有理了?蔣仲澤。”蔣肇庭怒極反笑,眸底卻全是冷冷的寒光。
蔣仲澤心弦繃緊,面色灰白,整個人惶恐不安,根本不敢直視冷冰冰的蔣肇庭。
沉默了片刻,蔣肇庭再次開口:“我們兄弟倆之間可以不計較,但是你讓人家一個女孩子怎麽下臺?”
回想起應暖可剛才又羞又惱的樣子,蔣仲澤也是後悔萬分,“哥,我知道錯了。可可似乎很生氣。”
“換做是你,你會不會生氣?”
蔣肇庭也是無奈,本來應暖可就想拼命抹去那晚的痕跡,現在偏偏又多了個人知曉。
“那我要怎麽辦?”
“能怎麽辦?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啊。”
這不就是應暖可想要的結果嗎?只能裝作若無其事,滿足她了啊。
雖然蔣肇庭表面不顯,不過這麽多年的兄弟,蔣仲澤在他身上看見了難得的煩躁。
蔣肇庭沒有再上樓,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他的胸口猶如被塞了一團棕絲,将他堵塞得發悶。
蔣仲澤小心翼翼地靠近,蔣肇庭橫了他一眼,但也未出聲制止。
蔣肇庭沒有抽煙的習慣,但是此時倒很想用煙來麻痹一下刺痛的心房。
“哥,你被始亂終棄啊?”
“小心你的措辭。”蔣肇庭冷聲回道。
“你這樣子很像啊。”
被蔣肇庭銳利的目光一瞪,蔣仲澤身體緊縮,但還是大着膽子又說道:“怪不得我那次提議可可當代言人時你一開始不高興,後來還是将關鍵一票投給了她,我以為你更中意小夢當代言人呢。”
“我那完全是從公司利益出發,她的商業價值比小夢高。”蔣肇庭冷淡地解釋。
“那你又在餘老面前舉薦可可當女主角,你可從未幹過這樣的事情呢。”
“那是她說欠我一個人情。”
“你堂堂蔣大少還差她那麽一個人情?”蔣仲澤嗤之以鼻,明顯地口不對心,“更何況她還唱了《雪天使》,這歌一直是你的禁忌。”
“談禁忌太嚴重了。”
“難道不是?自從大哥離開後,你将有關他的一切都封存了起來,尤其是這首你跟他合作創作的歌曲。”蔣仲澤邊說邊同時觀察蔣肇庭的神色,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阿澤。”蔣肇庭冰冷地叫道。
“好,我不說大哥。那我們說回可可,你是不是真的對她有意思啊?”
蔣肇庭擡眼看了他一眼,目光沒有剛才那般犀利冰冷,談到應暖可,那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了柔情。
蔣仲澤滿臉吃驚地看着他的表情變化,“我知道了,我哥這麽多年,感情總算開竅了,做弟弟的,怎麽也要幫你一把的。”
“你別給我添亂,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麽分寸啊?‘我認識不少名導跟投資商,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推薦’那套?”
蔣仲澤毫無掩飾自己的嘲弄,搞得蔣肇庭面色也不自然起來,冷冷地說道:“蔣氏想要考察一下非洲北部的情況,我看你很适合當這個考察隊的隊長。”
“哥,不帶這麽公報私仇的啊。我承認你各方面都很棒,只是追人這方面是真不行,你沒見你剛才說完那句話,可可都哭笑不得了嗎?”
蔣肇庭自然清楚地看見了應暖可的反應,有史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等我幫你想點點子出來。”
“不必了,我怕你越幫越忙,最重要的是人家對我沒意思,別做勉強人的事情。”
“怎麽會沒意思呢?沒意思當初她幹嘛找上你?何況你瞧瞧你的條件,要錢有錢,要貌有貌,要專情有專情,可可又不是傻的,她不是說看中你的臉嗎?那你這張臉就要在她面前多晃晃,說不定哪天又動心了呢?你手裏還握着大把的資源,她總有讓你幫忙的一天,多親近親近就生出感情了啊,最最重要的自然是将他的真心表達給她看,女人都是比較感性的,你對她的好她會銘記在心的,慢慢地累加起來,到了那種無法回報的時候,她可能就以身相許了。”
蔣肇庭略微嫌棄蔣仲澤的提議,像是沒臉沒皮般,又充滿着算計。
蔣仲澤看他絲毫不接受的樣子,大受打擊:“你別以為我胡謅,很管用的好嗎?就你整天冷冰冰的,不采取主動,等她哪天嫁給別人了,你後悔去吧!”
思及應暖可穿着聖潔的白紗挽住別人手臂的畫面,蔣肇庭臉上猶如寒霜般冰冷。
蔣仲澤再接再厲說道:“趁着她現在沒有喜歡的人,強勢占有那個位置,我覺得可可是那種死心塌地的人,一旦喜歡上了就不會變。”
蔣肇庭擡頭看了眼上方的位置,雖然空間被隔離了,但仿佛還能看見人般,多少聽進了點蔣仲澤的話。
“不過真看不出可可膽子那麽大,連你都敢主動勾搭……”
“蔣仲澤!”蔣肇庭厲聲打斷蔣仲澤的話,“偷聽就算了,還要在人家背後嚼舌根,我看你連最基本的道德底線都丢了。”
“我閉嘴!”
“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
蔣肇庭語氣不重,但是話裏警告意味十足,蔣仲澤吓得冷汗涔涔,恨不得指天為誓讓他放心了。
“我上去了。”蔣肇庭見話起作用了,便沒再逗留。
“一起一起。”
看見蔣肇庭跟蔣仲澤同時出現,喝東西的應暖可猛地被嗆了口,他們兩人坐回原本的位置,蔣肇庭自然坐到了應暖可的身邊。
面對他,應暖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蔣肇庭沉聲說道:“我已經訓斥過阿澤了,他不會亂講話的。”
聽了這話,一縷羞意頭上心來,應暖可悶聲“嗯”了下。
兩人相對無言,情況似乎比之前更糟糕,應暖可不禁在心裏犯嘀咕:還不如不攤開講。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返程。
傍晚太陽西下,絲絲涼爽的海風輕輕柔柔地拂過。
應暖可獨自站在船尾,雙臂高展,裙擺微揚,喝了酒的她略顯微醺,臉蛋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眯着雙眸享受這惬意的時刻。
蔣肇庭慢步走近,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應暖可回眸一看,見是蔣肇庭,她微微一笑。
夕陽就在她的身後,這回眸一笑的瞬間讓蔣肇庭都失了神,定在原地楞了半晌。
應暖可并未注意到他的異常,已經重新看向前方,碧藍的海面上被嫣紅所覆蓋,別有一番風情。
等到蔣肇庭在應暖可身邊站定,她聲音輕柔地開口:“真漂亮對吧?”
應暖可專注地欣賞這日落的情景,而蔣肇庭則是凝神端詳着她,口上應着:“是啊真漂亮。”
得到認同的應暖可嫣然一笑,“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美的日落。”
蔣肇庭終于将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收回來,與她一同看向夕陽,只是眼前再美的景色,都比不上她來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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