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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書沫淡出交際圈多年後重新再辦生日晚宴,收到邀請的都悉數到場,所以今天賓客雲集,熱鬧非凡。

她身穿旗袍,挽着蔣肇庭的手臂從樓梯上緩緩而下,氣質優雅,整個人高貴溫婉。

而應暖可也在林媽的引導下,邁進大廳,混入人流之中。

郭書沫的開場白簡單随意,就宣布晚宴開始。

剛才大部分的目光都停駐在郭書沫跟蔣肇庭身上,現在賓客散開後,就有人注意到了應暖可。

“她身上穿的那件是不是著名設計師Tomo在自己謝幕秀上的壓軸作品?”

“據聞全球才三件的絕版?”

“是不是仿冒品啊?看這位的身價應該得不到吧?”

應暖可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禮服,原來這麽珍貴的啊?怪不得她第一眼看見就喜歡。

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幾位名媛靠近應暖可,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位美女,能問問你身上這件禮服的來歷嗎?”

應暖可還來不及開口,就被廖康詩捷足先登了:“我看應小姐應該是哪裏淘的A貨吧?她哪裏能拿到Tomo大師的作品啊?”

“康詩。”那幾人名媛紛紛熱情地朝廖康詩打招呼。

應暖可面色冷了下來,看見廖康詩目中無人的樣子,就不免想起了那件被剪得破碎的衣服。

“不巧,這件正是Tomo大師設計的真品。”

本無意高調,可是實在不想瞧見她得意的模樣,應暖可淡淡一笑,同時擺了幾個造型,讓禮服更完全地呈現。

她相貌漂亮,身段柔軟,簡單幾個動作嬌媚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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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廖康詩,其他幾人又饒有興趣地靠近了應暖可,想伸手摸一摸,又怕太唐突。

廖康詩擠開衆人,怒氣沖沖地瞪着應暖可,嘲諷地開口:“聽說應小姐參加晚宴還需要租借禮服,你現在說身上這件是Tomo大師的真品,恐怕沒有什麽說服力吧?”

“有眼光的人自然瞧得出是不是真品,廖小姐看不出來也是正常。”

應暖可保持着明媚嬌豔的微笑,言下之意就是說廖康詩沒眼光了。

廖康詩被氣得兩頰微微顫抖,橫眉怒目地看着她,旁邊有家仆端着酒杯經過,她拿了一杯就想甩到應暖可身上。

好在她早一步發現了她的企圖,靈巧地一避,只見那杯紅酒悉數潑到了她身後走來的蔣夢身上。

紅色的液體從她的下巴蜿蜒而下,純白的禮服被烙上了觸目驚心的印記,蔣夢臉色青白無血色,應暖可都注意到她想發怒了,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她本意是躲開廖康詩潑過來的紅酒,卻不曾想身後會是蔣夢,簡直無巧不成書。

心裏多了絲解氣感,想笑還得隐忍着。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蔣二夫人匆匆趕來,看見這副景象,嚴厲地喝斥:“康詩,你做什麽啊?”

廖康詩支支吾吾地講不出話,又用手指指着應暖可:“是她。”

應暖可無辜地眨了眨眼,露出委屈的神色,聲音婉轉動聽:“我什麽都沒做,酒杯還拿在你手裏呢。”

蔣肇庭跟郭書沫先到,下一刻蔣方毅跟蔣信也來了。

應暖可是第一次見到蔣信,可是那相似的五官,以及衆人的表現,就可以猜出他是蔣肇庭的父親。

“怎麽回事?”郭書沫雖然語氣溫軟,但是能聽出其中的不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廖康詩的臉上,她指着應暖可罵道:“是她不要臉,如果她不躲開就……”

“我說身上這件是Tomo大師的真品,你偏偏說是A貨,還要拿紅酒去潑它,我只是擔心這件衣服被糟蹋才躲開的,如果你實在看不慣我想潑我紅酒,我去換下衣服就是了。”應暖可委屈地紅了眼眶,論演技她不差的好嗎!

其實大家都知道廖康詩嚣張跋扈,可誰讓她是蔣二夫人的幹女兒,平時也是敢怒不敢言。

“衣服是我送給可可的,她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原本的禮服卻被人有心破壞。”郭書沫将應暖可的手扣在自己掌心,拍了拍安撫,維護之意再明顯不過,“我就将Tomo大師親自送給我的禮服贈與她了。”

聽了郭書沫的話,廖康詩驚慌無措地看向蔣二夫人,顫顫巍巍地喊道:“幹媽。”

蔣二夫人也是頭疼,今天是郭書沫的生日晚宴,才開始沒多久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而且今天也有意為蔣夢選婿,這樣一杯紅酒潑到她身上,讓其他男士怎麽看她啊?

最氣人的便是蔣方毅,平時廖康詩鬧些無傷大雅的動靜也就算了,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又給人看笑話,別人不說她廖康詩怎麽樣,說的還不是他蔣方毅跟太太?

當着衆人的面,蔣方毅嚴厲地說道:“我們蔣家一切活動都不再歡迎廖康詩出席。”

“方毅,幹嘛這樣?”蔣二夫人小聲說道。

“如果你以後帶她出席活動,就別打着蔣二夫人的名號了,我蔣家擔不起。”蔣方毅毫不留情地說道。

蔣二夫人吓得面色慘白,蔣方毅意思很明顯了,如果她想繼續帶着廖康詩,那她這個蔣二夫人也不用當了。

廖康詩求助無門,又勾着蔣夢的手說道:“小夢,你幫我求求情,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替你出氣的。”

蔣夢眸色一冷,替她出氣?不就是告訴衆人她們是一夥的嗎?她被潑了一身的紅酒,還要幫她求情?

“康詩,現在二叔正生氣,你還是先離開吧,等他氣消了,我們再坐下來談好嗎?”蔣夢柔聲安慰,維持着她善良無害的形象。

應暖可對蔣夢的表現嗤之以鼻,眼看着廖康詩就這麽無情地被請離了蔣家。

“帶小夢下去換衣服吧。”郭書沫開口說道。

少了廖康詩跟蔣夢,應暖可覺得渾身都輕松了,郭書沫慈愛地笑了笑:“受委屈了啊。”

“沒有的事情。”應暖可羞澀地笑笑。

從郭書沫對應暖可的态度上看,衆人便對她另眼相看。

應暖可本身容貌就出色,這件禮服又給她增色不少,再加上郭書沫的照拂,一下子成為了今晚最璀璨的存在。

她已經不知道拒絕了幾位男士的搭讪,餓着肚子只想吃點東西。

“給。”

看見視線時出現的漂亮蛋糕,應暖可雙眼放光,擡眸一看是蔣肇庭,立刻朝他吐口水:“累死我了。”

她幾乎吸引走了全場男士的注意力,能不累嗎?蔣肇庭有些酸溜溜地想着。

不過看她果斷拒絕的樣子,心裏又平衡了些,今晚的她俨然成了最引人注目的存在,連他都看得有些魂不守舍了。

本來今天邀請了不少适齡男士,準備給蔣夢挑對象的,可偏偏出現了個更為出色的應暖可,他們的注意力都到了她身上。

應暖可如風卷殘雲般消滅了蛋糕,兩腮脹鼓鼓的,猶如小松鼠般,嘴角還殘留着奶油,特別可愛。

蔣肇庭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提醒應暖可,她伸出粉嫩的舌尖輕輕舔舐,将奶油卷入口中,看着這副畫面,蔣肇庭的喉結忍不住浮動了兩下。

蔣二夫人帶着蔣夢周旋于衆人之中,應暖可也大致猜測到蔣家的打算,小聲問道:“這是在為蔣夢挑丈夫啊?”

蔣肇庭輕輕嗯了聲。

“她不是喜歡你嗎?”

說的時候又往嘴裏塞了塊蛋糕,味道真好。

蔣肇庭給她遞了杯飲料,“難道你希望我娶她?”

眼神淡漠地看着她,應暖可本能地搖了搖頭。

她的反應讓蔣肇庭嘴角微微上揚,“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求之不得。”

兩人來到相對安靜的別院,璀璨奪目的夜空下,應暖可慵懶地伸了伸手。

蔣肇庭站在她的身後,看着比夜色還耀眼的她,眼中不知不覺就流露出了柔情。

應暖可轉過身,不遠不近的距離,兩人深深凝視着雙方。

“你今晚很漂亮。”

周圍萬籁靜寂,蔣肇庭的話異常清晰,低沉的嗓音帶着一點點喑啞,一字不漏地傳入應暖可的耳中。

她不争氣地臉紅了,這是第一次聽見蔣肇庭如此直白地誇她漂亮,雀躍的同時更多的是緊張。

“人靠衣裝。”應暖可眼神四處亂瞟,總覺得今晚的蔣肇庭有些不一樣。

他的眸色幽深漆黑,像是能望進她的靈魂深處般,應暖可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晚風吹亂了她的頭發,蔣肇庭勾起它們放在指腹輕輕地摩挲,如此親昵的動作惹得應暖可心跳紊亂。

可能是氣氛使然,應暖可呆愣愣地沒有拂開他的手,沒一會兒就感覺到碎發被撥到了耳後,同時感覺到的還有溫熱的手指擦過她的耳垂,襲來一陣酥麻感。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仿佛有人在靠近。

應暖可下意識地拉着蔣肇庭躲到了暗處,稍微蹲下,灌木叢便擋住了他們的身影。

應暖可安心下來,一轉腦袋就對上了他茫然的神色,略一思索也覺得自己動作鬼祟。

剛才被他幽深漆黑的雙眸看得驚慌,乍一聽到聲響,就本能地想躲起來,怕被別人撞見他們單獨相處的畫面。

似乎只是有人經過,并沒有踏入別院。

蔣肇庭促狹地一笑,應暖可聽着那聲低笑耳根更紅了。

穿着魚尾裙本就蹲得費勁,想起身時因為羞赧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

蔣肇庭攔腰一摟,本想将她扶起來,可是應暖可出于條件反射,猛地拽進了他的衣服,因為慣性,兩個人一同倒了下去。

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般,聽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

近在咫尺的兩張臉,鼻尖已經輕觸到,暧昧的姿勢讓周遭的溫度持續攀升。

應暖可雙眸清澈透亮,密長的睫毛随着眨眼而蓋下一層陰影。

蔣肇庭的呼吸粗重灼熱,一下下噴在她的嘴邊,帶着一股濡濕溫熱感。

隔着襯衫已感覺到身下的柔軟,嬌豔欲滴的雙唇近在眼前,蔣肇庭的理智正在一點點地瓦解崩塌。

“小可。”

這聲魔咒般的稱呼讓應暖可腦袋完全空白掉了,熟悉的姿勢不免想起了初見時的那晚,他也是這樣位于她的上方,将她慢慢地啃噬殆盡。

胸口砰砰砰地亂跳,幾乎要跳出嗓子眼,應暖可手足無措,她的理智告訴他應該馬上推開蔣肇庭,可是雙手卻綿軟無力。

憑着最後一點清醒的意志力,蔣肇庭從她身上起來,伸手将她拉起來,有些懊惱地按了按太陽穴。

應暖可滿臉通紅,感覺整個人身處火爐般燙熱,澆一盆冷水都馬上要冒濃煙的狀态。

蔣肇庭腦海裏是揮之不去的绮麗畫面,他喑啞着嗓子說:“走吧。”

他走在前面,應暖可亦步亦趨地跟着,由于穿着魚尾裙跟高跟鞋,她步子根本邁不大,有幾下差點摔倒。

蔣肇庭也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不由将步伐放慢。

回到喧鬧的大廳,應暖可臉上的溫度都未完全退下來,低垂着腦袋逃避衆人的視線。

剛在門口蔣肇庭就被蔣方毅叫走了,她孤身站着有些茫然。

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冷靜冷靜,蔣夢又來了。

想起她上次的陷害,應暖可迅速起身,不想再重蹈覆轍。

“等等。”蔣夢叫住她。

“什麽事情?”應暖可與她拉開半米的距離,以免她又故技重施。

蔣夢嘲弄地一笑:“你怕什麽?”

怕你故意陷害啊,應暖可腹诽。

“你真是好手段啊,能哄得嬸嬸将這件禮服都送給你。”

“多虧你跟廖康詩的推波助瀾,不剪爛我原有的衣服,我還真穿不上。”

“你可別把屎盆子扣我身上,這麽愚蠢的事情可不是我的手筆。”

蔣夢語氣中的不屑跟輕蔑仿佛在說廖康詩是個蠢貨,對待事事為她出頭的朋友都這種态度,應暖可不由毛骨悚然。

“如果換成你身上這件衣服,說不定我願意剪上幾刀,既然我得不到,你也別想擁有,你知不知道我曾經也向嬸嬸借過這件衣服,可是她當場拒絕了,說什麽是Tomo大師最後的作品了,不想糟蹋了人家一番心意,可這會兒怎麽就送給你了?在我面前裝得有多慈愛,可對只有幾面之緣的你比我好多了。”

蔣夢因為羞怒而面部猙獰難看,惡狠狠地瞪視着應暖可,“還有今天到場的這些男人們,本來是任我挑的,可是你一出現,他們就如狼似虎地盯着你,憑什麽大家都喜歡你啊?”

誰讓她人見人愛……應暖可很想這麽嗆回去,不過怕更刺激她,總覺得她現在的狀态有些瘋魔。

“你不就是有張漂亮的臉蛋跟妖嬈的身段嗎?”

這兩項可是女人的大殺器啊,她能擁有很自豪的好嗎?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蔣肇庭一回到大廳就開始尋找應暖可的身影,他巡視了半天才在這個角落裏看見她,見她跟蔣夢對峙着,不由皺緊了眉頭,擡腳邁去。

遠遠就看見蔣肇庭朝這邊走來,蔣夢換了種态度,收斂了剛才的陰冷,态度和善很多:“我知道你喜歡肇庭哥哥。”

“我沒有。”應暖可下意識地否認,就怕最深處的想法被人看穿。

“你敢發誓你沒有一點點喜歡他嗎?”

應暖可微啓雙唇,講不出如此違心的話。

蔣夢嘲諷地笑着,仿佛在笑話她言不由衷,應暖可一時腦熱并張嘴就說:“我對蔣大少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

“肇庭哥哥。”

聽到蔣夢這聲軟綿的叫聲,應暖可僵硬地轉過身,就見蔣肇庭的雙眸如寒潭般冰冷,直直地盯着她,寒徹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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