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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鐘,蔣肇庭的電話準時到,告訴她在樓下了。
應暖可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緊張地抿了抿嘴唇,使之看上去更加嬌豔欲滴。
蔣肇庭看見那個曼妙的身姿走來時,視線有一刻的怔住,他見過她很多造型,可是依然每次都讓他驚豔。
應暖可徑自坐進副駕駛座,帶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清冽好聞。
今天的她穿了件紅色斜肩連衣裙,袒露的肩頭一直延伸到細長白皙的手臂,正好對準了蔣肇庭的視線。
他神色幽深,看着大片暴露在外的肌膚,納悶她怎麽就沒有件布料多點的衣服?不是露這裏就是露那裏的。
從蔣肇庭的目光中看到了挑剔,應暖可不免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裝扮,哪裏不好看了?
她挺了挺腰杆,正襟危坐,不想理會他有些奇怪的時尚風格。
“安全帶系起來,出發了。”
應暖可将安全帶系好,并沒多問今晚的安排。
車子裏播放着輕緩的音樂,使人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只是今晚的路況不怎麽樣,剛出發沒多久就塞車了,應暖可鼓了鼓臉頰,不滿地嘟囔:“怎麽這麽多車?”
“晚高峰就是這樣,肚子餓了嗎?”
“還好。”
車子走走停停,大約花了半個小時終于開出了這段擁堵路段,應暖可被外面的喇叭聲吵得內心都焦躁起來,現在總算脫離了那個喧鬧的環境。
她的方向感一般,尤其晚上昏暗的情況,所以當蔣肇庭漸漸駛離熱鬧繁華的大街時,她根本不知道他開向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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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擔心我将你拐到哪裏去?”
看見應暖可臉上的迷惘,蔣肇庭揶揄地說道。
“您堂堂蔣大少犯不着。”應暖可笑着應答。
聽到她這麽說,蔣肇庭淡淡一笑,“我倒真想拐你。”
應暖可臉色微熱,悄悄将視線瞥向窗外,只能朦胧地看見倒退的蒼天大樹。
“小可。”
“嗯?”應暖可聽見他叫自己,本能地又将視線轉回來。
“你今天很漂亮。”
忽然聽見他這麽直白地誇自己,應暖可臉上立刻泛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又有些嬌嗔道:“你剛才眼神可不是這麽說的。”
蔣肇庭疑惑地嗯了一聲,尾聲有點上調。
“感覺你很挑剔我的穿衣風格。”
蔣肇庭臉上出現了一絲少見的赧意,低沉地說:“沒有。”
“什麽沒有啊?感覺你每次都很嫌棄我的衣服。”應暖可不滿地反駁。
他總不能說見她露太多,心裏不爽吧?
随口問道:“那你覺得我穿得怎麽樣?”
應暖可專注地打量了下蔣肇庭,今天的他依然穿的正裝,不過此時只穿着襯衫,袖子被挽到臂彎處,嚴謹中又帶着一絲不羁,配上他這副俊容,就是兩個字,好看。
“估計你穿乞丐裝,別人看見也會誇一句帥。”應暖可很誠實地說道。
蔣肇庭臉上盡是被取悅的笑意。
車子一路蜿蜒而上,應暖可惬意地聽着車上輕緩的音樂,跟着節奏打着拍子,仿佛無論去往哪裏,只要蔣肇庭在身旁,她一點都不必擔憂。
沒過多久,車子終于停下,蔣肇庭沉聲開口:“到了。”
這會兒應暖可的心情才又開始緊張起來,心中像泛開了潮水,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蔣肇庭先行下了車,繞到副駕駛座,幫應暖可開了門。
等她從車裏出來,便看見眼前有一間水晶屋,被明亮的燈光點綴得光彩奪目,大門敞開着,兩邊擺滿蠟燭,一路延伸到裏面。
沿着蠟燭的指引,應暖可一直往裏走,走到一張桌子前才停下。
蔣肇庭拉開椅子,她就勢坐下,笑道:“你的主意?”
蔣肇庭臉上有一絲窘迫的羞意,只是他慣于收斂神色,并沒有特別明顯表現出來,淡定地說:“喜歡嗎?”
“你都難得安排了,我怎麽敢不喜歡?”
“聽着似乎不是很滿意。”
應暖可微微一笑:“看你接下來表現。”
“稍等。”
蔣肇庭起身離開,應暖可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發現真的很漂亮。
上面是可開放的屋頂,此時正敞開着,一縷清柔的月光飄灑進來,點點繁星鑲嵌在天幕下,閃閃發着光。
而對面望出去正好能俯瞰這個城市的夜景,五彩缤紛,絢爛奪目。
片刻後,蔣肇庭推着餐車過來,出人意料的是他竟還拿出了小提琴。
熟悉的旋律響起來,應暖可有半晌的怔愣,他拉的便是她最喜歡的那首歌,《雪天使》。
蔣肇庭演奏得很投入,只是當視線望向她時,又是那般的溫柔似水,在這樣的環境下,不禁使人陶醉其中。
一曲完罷,蔣肇庭對她付之一笑:“生疏不少,時間緊迫。”
“原來你還會拉小提琴啊。”
“很意外?”
“是有一點,不過很好聽。”
确切的說是他拉小提琴的樣子太賞心悅目了,令人如癡如醉。
蔣肇庭又将餐盤上的牛排端上桌,芳香四溢,應暖可的肚子很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桌子上除了刀叉觸碰的聲音便沒了別的聲響,應暖可今天難得吃得優雅,一口一口細嚼慢咽。
只是兩人吃完也不見蔣肇庭開口說話,應暖可一邊有些急躁,一邊又得按捺住這股急迫的心情,表現出平靜的樣子。
此時蔣肇庭再次站起身,微笑說道:“再等我一下。”
應暖可懷揣着局促的心情,微微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屋內的燈光全部暗了下來,應暖可站起身,整間屋子唯一的光源便來自身前不遠處。
那根蠟燭插在蛋糕上,昏黃的亮光照在蔣肇庭柔和的面容上,深邃的眸底仿佛藏着一把烈焰,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并款款走來。
直到在她身前站定,應暖可的心跳猛地加快起來,一緊張,手指便不由自主地揉捏着衣擺。
“小可。”
安靜的環境中響起蔣肇庭低沉喑啞的聲音,應暖可身體微微一顫,仿佛被電流竄到了似的。
“嗯,我在。”
“還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做蛋糕嗎?我從不知道這麽簡單而平淡的事情,竟會讓人那麽愉悅開心,今天我自己也試着做了一個蛋糕,但是完全沒有那天的快樂,所以關鍵不是做什麽事情,而是跟誰一起做,我已經找到了能給予我這種快樂的人,小可,就是你,跟你一起的每一秒我都很珍惜,同時又很開心。”
說到這裏蔣肇庭停頓了片刻,然後再次開口:“你一開始不是總跟我說謝謝嗎?我擺臉色并不是不喜歡聽謝謝,而是感覺你在刻意疏遠我,我很別扭不高興,但又說不出口,你無論跟誰談到和我的關系,總是在拼命地撇清,仿佛沾染了我就像沾染了什麽髒東西似的,所以我上次聽見你跟小夢那麽說才會特別生氣,我以為我們彼此之間起碼是有點感覺的,不過我後來也反省了,怪我沒先告訴你我的心意。”
應暖可感覺口腔中唾液分泌都開始旺盛起來,她不斷地吞咽,又在不斷地滋生。
此時她緊張得心頭陣陣緊縮,面上卻得裝得紋絲不動。
“小可,我喜歡你。”
應暖可覺得自己耳鳴了,聽不真切他的話,傻愣愣地看着他沒反應。
蔣肇庭表面雲淡風輕,實則內心波濤洶湧,他從未像此刻這麽惶惶不安過,拿不定應暖可的反應是什麽意思。
“小可?”
“我耳鳴了。”應暖可軟軟地呢喃。
蔣肇庭噗嗤一聲笑了,“那你聽到我剛才的話了嗎?”
“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一遍後,你不會又告訴我你耳鳴吧?”蔣肇庭哭笑不得地打趣。
“等等。”應暖可用手指按了按耳朵,似乎好點了,說道:“你說吧。”
蔣肇庭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以緩解內心的忐忑。
“小可,我喜歡你,從我們的第一面開始,你在我心裏就占據了獨一無二的位置,我不斷地想靠近你,貪心地想入駐你的心裏,甚至想占有你所有的思想,想你是個小小的物件,我可以揣在兜裏或者握在手裏随身帶着,閑時還可以放進嘴裏含着,如果你能跟我靈魂合一就更好了,我不必憂心你會再次離我而去。”
“你好肉麻。”應暖可紅着臉喃喃低語。
蔣肇庭按着她的腦袋揉了揉,咬牙切齒地說道:“沒別的話要說?”
“說……說什麽啊?”應暖可羞澀地撇開腦袋,嬌嗔着說道。
“跟着我念,我也喜歡你。”
“不要臉。”
“說不說?”
“不說。”
蔣肇庭将蛋糕放下,應暖可的視線也随着那根蠟燭移動,哪知下一刻,他便開始攻擊她敏感的腰部,一陣陣地撓癢,害她到處躲避竄跳。
“蔣肇庭!啊啊……停!”
“說不說啊?”
“哪有這麽逼迫人的?!啊……哈哈哈……癢,快停手!”
“想好說了沒?”
“說說說!!”應暖可立刻求饒道。
而蔣肇庭根本不給她逃脫的機會,直接将人緊緊禁锢在懷中,低頭俯視着她。
那炯炯炙人的目光幾乎粘在她的身上,應暖可被看得嗓子發幹,渾身都有些困乏無力。
“要我重複一遍,你跟着念嗎?”蔣肇庭急迫地催促,低啞的聲調洩露了他的不安。
“強權主義。”應暖可忿忿不平地低喃。
“有用就行。”
應暖可的額頭抵着他堅硬的胸膛,嘴角緩緩上揚,眼角眉心漾着甜蜜,終于微啓嘴唇,吐出自己隐藏已久的心聲:“我也喜歡你。”
她的聲音柔軟細膩,就像清泉潺潺地流淌,将快樂注入他的全身,到達每一個毛孔。
蔣肇庭渾身的血液都滾滾沸騰起來,他勒緊了懷裏的人,甚至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髓,嘴上不斷的念着“小可”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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