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從邵醫生那裏出來時,應暖可滿臉尴尬。
“不是懷孕,腸胃不适而已,至于驗孕棒驗出來兩條杠,例假延遲,不過是假性懷孕,過不了幾天就會來例假了。”
“想要當爸爸,看來蔣大少還需多努力。”
“但是她宮寒的問題不容小視,我開張藥膳給調養調養。”
他的話還萦繞在耳,羞得應暖可擡不起頭,只盯着前方蔣肇庭的後腳跟,亦步亦趨地随着他的步伐走,誰知他忽然停下,她一個不注意就撞了上去。
看着她如此膽怯又乖巧的模樣,蔣肇庭那點憋屈的心情也慢慢消散了。
早上的陽光灑落在應暖可的臉上,顯得柔和乖順,泛着淡淡的光暈。
“一場烏龍。”蔣肇庭苦笑說道。
“也沒什麽不好。”應暖可小聲嘀咕。
輕飄飄的幾個字就像響亮的耳光扇在蔣肇庭的臉上,讓他的面色一陣青又是一陣白,最後氣鼓鼓地徑自上了車。
應暖可無奈地攤了攤手,暗罵他幼稚,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他們兩人都沒做好充足的準備,要是忽然迎接一條小生命,恐怕會弄得措手不及。
她也乖乖上了車,看着駕駛座上暗自生悶氣的蔣肇庭,不得不柔聲哄他:“現在不是最佳時機,又沒說不生。”
蔣肇庭沉默地發動車子,臉上怒氣未消,卻也不想朝她發洩,只能獨自憋着。
這憋着一肚子火氣的男人,一不小心就将前排車子的屁股給頂了,蔣肇庭怒火朝天地解了安全帶,下去就是一陣謾罵:“長沒長眼睛啊?前面全空的,剎什麽車啊?”
應暖可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這是找別人當出氣筒了,果然不可一世慣了,明明是他追尾的責任。
以免事态越來越嚴重,應暖可趕緊下了車,拉住他的手臂,勸道:“別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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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暖可就是他的滅火器,簡單兩個字,就讓他燃燒得旺盛的火氣消了大半,可對方卻不願意息事寧人,嚣張跋扈地說道:“老子想剎車就剎車,你管得着嗎?你這輛破車剎不住怨我?媽的,将老子的新車撞成這樣,你賠得起嗎?”
今天他們開的是應暖可的POLO,而對方卻是一輛瑪莎拉蒂跑車,兩輛車刮擦得都不嚴重,可是偏偏兩個司機都不是隐忍的脾氣。
蔣肇庭是不屑與人在大馬路上對罵的,只是見對方不加掩飾地盯着應暖可,嘴上也不幹不淨:“要是讓這小妞玩我陪下,我說不定會大發慈悲不計較你的過錯,不然将你扒光了,也賠不起本少爺這點噴漆費。”
蔣肇庭笑得玩味,嘴角的弧度上揚,只是眸底全是冷意,他将應暖可拉到一邊,自己重新上了車,檔沒換,油門一踩下去,發動機的聲音如同一道催命符鑽入那人的耳朵裏,他吓得面色慘白,透過擋風玻璃指着蔣肇庭罵:“他媽你有種撞過來,老子……讓你将命交代在這裏。”
蔣肇庭冷眼瞥了瞥他,挂擋再踩油門,直接頂着他那輛跑車沖過去。
不僅是那個跑車司機,連應暖可也被蔣肇庭瘋狂的舉動吓得呆滞僵冷,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蔣肇庭一直頂着那輛車滑了五米左右才停下,長腿邁下來,面無表情地走到那人面前:“你的嘴巴再敢吐一個字試試。”
蔣肇庭雖然不是溫文儒雅的相貌,可是在辦公室待久了,難免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錯覺,疏不知他就是一頭蟄伏已久的野獸,身上流淌的是不容侵犯的血液。
應暖可對剛才那幕還心有餘悸,眼角濕潤地瞪着蔣肇庭,眼裏全是不贊同的責備。
那人似乎想說什麽,可是看着自己那輛被撞凹進去的車子,就記起蔣肇庭的警告,一個字也不敢多言。
蔣肇庭給陳北打了電話,讓他開車過來接人,又讓游斌過來處理這事。
看着蔣肇庭舉手投足之間的貴氣以及那俾睨衆生般的霸氣,此時的跑車司機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陳北來得很快,看見那兩輛交纏在一起的車子,不動聲色地問:“需要我留下處理嗎?”
“讓游斌去,你送我們。”
蔣肇庭跟應暖可現在的狀态都不适合開車,陳北沒再多嘴一句,很守本分地坐進了駕駛座。
要不是礙着陳北也在場,應暖可早就想發飙罵他了。
蔣肇庭看她濕漉漉的雙眸盛滿怒氣,可是又氣鼓鼓地沒開口,笑道:“幹嘛?不是沒事嗎?”
不說還好,一說她的火氣就湧上來,“蔣肇庭,你是不是瘋了?本來追尾就是你的錯,還罵人,罵人就算了,你還故意吓人,把別人的車子撞成那樣,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我知道你堂堂蔣大少不怕事,可是我會怕啊。”
雖然語氣很兇,可是眼眶盈滿淚水,順着眼角滑下來。
蔣肇庭輕輕擦拭着她的淚水,啞聲說道:“我忍不了他用那麽輕佻的語氣說你,要不是大庭廣衆的,我已經将他打趴下,踩着他的腦袋讓他向你道歉了,哪裏只是撞壞他的車子這麽簡單啊?”
“你簡直無法無天,跟個惡霸似的,明明是你自己有錯在先。”
應暖可不滿地嘟囔,說到後面聲音已經軟了下來,說來說去他都是因為她。
“對不起。”
聽着他說這三個字,應暖可又有些哭笑不得,沒好氣地問他:“你幹嘛對我道歉?”
“擺臉色給你看,對不起,吓到你了,對不起。”
深情的雙眸,溫柔的話語。
應暖可哪裏還有火氣啊,柔聲警告:“下次別這麽沖動了,你不是那樣的性格。”
“應小姐可能有所不知,蔣大少可不是什麽隐忍的性格,想當初我們一起在A國受訓時,那些白皮豬瞧不起我們,蔣大少上前就幹架,只不過雙拳難敵四手,打一兩個還過得去,一群人沖上來圍着我們,自然只剩挨打的份,不過經過兩個月的沉澱,蔣大少就把他們治得心服口服,沒人再敢有半分不敬。”
“喲……這麽厲害啊。”應暖可話裏飽含揶揄,蔣肇庭倒是有些赧意起來,敲了敲陳北的椅子,示意他閉嘴。
陳北将兩人送至蔣肇庭獨居的別墅處,應暖可來過兩次,可都是送蔣肇庭回來,并未進去過。
所以站在門口時,腳步躊躇不前,心情有些緊張別扭。
蔣肇庭拽着她的手,在指紋鎖上操作了一番,說道:“将你指紋添加上去了,下回可以自己開門,給我你家鑰匙的回禮。”
這人說得倒是冠冕堂皇,明明是他自己擅作主張拿了她的鑰匙去配了備用鑰匙,現在說得好像是她主動給的一樣,聽着他的後半句,又有些不爽,反問他:“也就是說你沒我家鑰匙,你就不會給我錄入指紋了?”
蔣肇庭笑着擰了擰她臉頰的嫩肉,大有求饒之意:“別鑽文字漏洞,你該知道我求之不得。”
應暖可這下子心情好了,試了試自己的指紋,門“啪啦”就開了,率先進入了屋子。
屋內的裝潢簡單大氣,很像蔣肇庭的風格,她四處轉悠了幾下,便賴在沙發上不動,折騰了一早上,肚子正餓得慌,不免朝他撒嬌:“肇庭,我餓,有沒有吃的?”
“還沒到飯點,先忍着點,就是你不知節制才會導致腸胃不适。”
“我哪裏不知節制啊?還不都是你自己喂我吃的。”
應暖可将責任推得幹幹淨淨,一臉都是你的錯的模樣看着蔣肇庭。
蔣肇庭啼笑皆非,感覺自己比窦娥還冤,可跟她理論是永遠不會贏的,只能默默地抗下罪名。
“我請了個營養師過來,這段時間你就待我這裏,不僅要将腸胃養好,還要調養你宮寒的毛病,你自己也聽邵醫生說了,宮寒可大可小,不容小觑。”
應暖可被說得一頓臉紅,邵醫生說宮寒不容易有孕,又說就算懷孕了,之後也容易傷及身體根本,反正唬人得很,蔣肇庭倒是全聽進去了,她沒當一回事,現代女性多的是宮寒的毛病。
不過看見蔣肇庭為她忙前忙後的樣子,滋味倒是挺爽的,勉勉強強答應下來,軟糯地問:“那要在這裏住多久啊?”
“最好永遠住下來。”
聽着真是巨大的誘惑啊,應暖可有些心動了,不過作為女性總要稍微矜持一下,于是故作哀憐地調戲他:“難道要人家沒名沒分地跟着你?”
看她這鬼靈精怪的樣子,蔣肇庭寵溺地笑了笑,從抽屜裏拿出戶口本,又從口袋裏掏出身份證,“想什麽時候去領證都行。”
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有別的意思,可是蔣肇庭這樣将證件一擺,應暖可被吓得目瞪口呆,又有些不知所措。
“人都讓你睡了,名分可是一定要給我的啊。”蔣肇庭也學着應暖可半真半假地說着,眼裏的戲谑卻顯而易見。
“明明是你睡了我。”應暖可大聲反駁,說完又滿臉漲紅,呼吸聲略顯粗重,惱怒地瞪視着惡劣的男人。
蔣肇庭低聲一笑,“都一樣,你給我名分也行,我給你名分也行。”
明亮的雙眸似嬌似嗔,瑩白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暈紅,漂亮又誘人。
蔣肇庭附在她耳畔,低沉地說道:“萬一真不小心懷孕了,也不必頂着私生子的名號對吧。”
應暖可雙腿踹在他的臂彎裏,羞惱着:“別給我烏鴉嘴。”
蔣肇庭将她的雙腳扣住,欺身壓上去,指尖繞着她散落的碎發,別有深意地笑道:“你都說我這麽厲害了,懷孕是遲早的事情。”
“我什麽時候說……”應暖可想起剛才在車上時,陳北說了他們在A國的事情,她順口說了句,面紅耳赤地回:“我又不是說你這方面。”
“小可,你可能不知道我這方面更厲害。”
蔣肇庭性感的嗓音說着如此耳紅心跳的話,應暖可應付不來,只能拿腳去踹他,可卻被他堅實的身軀壓得嚴嚴實實。
上方又傳來他磁性喑啞的聲音:“昨晚是顧忌你,沒敢太使勁,今天我會努力些,讓今天的烏龍成為事實的。”
應暖可可不像他那樣的沒羞沒臊,臉不紅氣不喘的,身體被壓制,只能用那雙水潤嬌嗔的雙眸去瞪他,可是那軟軟的樣子,哪裏有半分威懾力啊?
很快她便感覺到腿間被又硬又燙的硬物頂着,滿臉羞紅地撇開了腦袋。
仿佛允了他一次後,他就不再掩蓋這貪婪的本性,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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