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暗示
玄玉并非是沖動的人,哪怕她看起來很暴躁,但是卻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但這次她卻是選擇了冒險,因為她想弄清楚。
“尊上對沈灼……到底是什麽心思?”
玄玉問出這句話後心髒都在抖。
長冥漠然地擡眸看着她,許久都沒有出聲。
玄玉卻受不了,她索性閉眼全部問了出來,“秦煌雖然嘴巴大但從來不會亂說所以您到底有沒有走出靈都有沒有偷偷親沈灼為什麽偷偷親他?!”
說完她就往後一蹿,躲在了午睡的玄鳥身後。
長冥就那麽看着她,也沒有動怒要懲罰她的意思,玄玉頓時心裏一口送了下來,就那麽貓腰等着。
似乎很久之後,玄玉都要不抱希望了,忽然看到她家尊上嘴張開了。
她眼睛一亮,期待地豎起了耳朵。
“召回秦煌。”
“……”
玄玉心裏無比失望,當即反問了一句,“您怕不是心虛要滅口了吧?”
長冥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掃了過來。
玄玉立刻把腦袋縮回去,“……我錯了。”
“将秦煌召回。”
長冥說完這句話後就消失了身影,剩下玄玉站在那裏氣的直揪玄鳥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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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虛,絕對是心虛!”
她特意跑回來,結果卻是一句話也沒問出來,這反而讓她堅定了內心的猜測。
竟然真被秦煌那個烏鴉嘴說中了,她不是人家煙火的尊上居然真的被沈灼那個小妖精給勾搭了。
玄玉咬了咬唇,對着桃花深處開口道,“您的私事我沒有權利指手畫腳,當然,若您真動了情,我更阻止不了,可……可您別忘了那人的身份,我說一句肺腑之言,您哪怕是看上一個凡人都比那沈灼好!”
她說完裏面那桃林裏也沒個動靜,她當即冷哼一聲,扭頭看到那只玄鳥居然又睡着了,心裏格外地上前拔了它一根羽毛才飛身離開了。
玄鳥不高興地叫了聲,撲騰着翅膀也飛走了。
而那片桃花深處的水潭邊,長冥背對着桃花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着水面的寒氣,下一刻他緩緩走進那冰冷的水潭裏,銀色的長發在水中浮浮沉沉。
而遠在沁陽山鎮天門內,沈灼吃過午飯後的午睡時間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着,腦子裏亂糟糟的,索性披了衣服出了門逛逛。
沁陽山本就偏冷,這秋日到來,表現的最為明顯,一地落葉,滿目蕭瑟,沈灼不禁又想起了某個永遠不會有黑夜與秋冬的地方。
“吱?”
懷裏的小家夥這幾天一直昏昏欲睡,似乎是要冬眠,這會大概是感知到了他有些波動的心緒,便從他懷裏探出頭來,兩只黑漆漆的眼睛專注地望着他。
沈灼安撫地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正要往回走時,忽然小家夥十分警覺地看向他身後。
沈灼目光一凜,立刻不動聲色地讓純狐隐匿,自己也不往後看,就那麽假裝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繼續慢悠悠往前走,不過這次卻是有目的的了。
他直接走到了後山。
然而直到他停下對方也沒有現身,顯然還是在試探顧忌着什麽,沈灼索性就裝起逼來,就那麽站在樹下假裝等着什麽人。
片刻後身後真的響起了腳步聲,沈灼回頭看到來人後無比詫異,“……應天白?”
來人正是面容冷峻的應天白,一襲黑色的便常服,目光沉黑如隽。
沈灼看着眼前身穿黑衣的少年莫名心中一跳,随即又忍不住唾棄自己,不就穿了身黑衣麽,天下人愛穿黑色的多了去了,可不只某位半神。
然而他一出口就是,“……你怎麽穿了黑衣?”
啊呸!
沈灼想打自己一巴掌,人家穿什麽顏色衣服關你屁事!
果然,少年根本沒有回答他的話,徑直朝他走了過來。
沈灼心裏充滿了疑惑,“有事嗎?”
對方依舊沒有說話,直到停在他面前咫尺的地方,沈灼莫名覺得一股壓迫感,便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結果少年突然伸手攬住了他的腰,将他扯向自己懷裏。
沈灼眼睛猛的瞪大,手疾眼快地撐着對方的胸膛,“應天白!”
然而對方卻渾然不覺,擡頭便去吻他。
沈灼這下是真的驚呆了。
見對方真的要吻下來,那一瞬間他腦海裏閃過了無數念頭,最後猛的推開了對方。
應天白其實并未用力,很容易地就被他推開了,之後就那麽靜靜站在那裏看着沈灼。
“不解釋一下?”沈灼目光淡淡地看着他。
“是你讓我這樣做的。”應天白回道。
沈灼頓時一怒,“放屁!”
“你的眼神……”
應天白目光如刀刃般銳利,直刺進了沈灼的靈魂深處,“叫嚣着讓我吻你。”
沈灼冷笑一聲,“荒謬!”
“荒謬麽?”
應天白忽然淡淡地問了句,然後上前一步,沈灼正要後退,眼前卻突然一花,便看到了那憑空出現的一頭銀發,垂及腳踝。
沈灼一震,猛的擡頭看去,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少年忽然已經比自己高了半個頭,而那張臉早已變了,變成了他無比熟悉的那張臉。
沈灼看着眼前的這張臉,再對上那雙深沉如海的眼睛,怔怔道,“……長冥?”
他想說,真的是你嗎?你變成了應天白進鎮天門是為什麽?是因為我嗎?
然而他還沒有問出口,眼前的景色忽然就模糊了起來,就像是一滴墨落入了水中,眼前銀發黑袍的俊美男人就像山水畫一樣消散了。
沈灼怔怔地看着屋頂的橫梁,忍不住想罵自己,又特麽夢到那人了。
“噗!”
忽然旁邊響起一聲笑,沈灼吓了一跳,一骨碌爬了起來,便看到了某個搖着折扇的騷包男人正斜靠在門邊一臉揶揄地笑看着自己。
“夫人醒了?”
“……”
秦煌啪一下打開扇子,邊搖邊走過來,滿臉笑意,“夫人睡的可好?”
沈灼面無表情,“誰讓你進來的?”
“夫人明鑒,這不是屬下擔心夫人你麽?特來看看,豈料剛站在門口……”
秦煌一臉笑意,“就聽到夫人你喊尊上的名字,怎麽,夢到尊上了?”
沈灼白了他一眼,純狐從他懷裏緩緩鑽了出來,兩只眼睛滴溜溜的。
“吱?”
沈灼看着它一臉神采奕奕的樣子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把薅住它的耳朵,“是不是你做的?”
“吱?”
純狐縮着四只爪子怯怯地看着他。
沈灼看着它這副慫樣也拷問不下去,擡頭對某人說了句,“你聽錯了,我喊的是長命,長命百歲的意思,我在祈求上蒼保佑呢。”
秦煌不以為然,“求神不如求尊上,你求神只得百歲,求尊上……長生不老也也未必不可。”
這要是才穿越那會沈灼肯定會回答一句不想長生不老,可現在他卻說不出來了。
“凡人也可以長生不老麽?”
“天命一族可不是凡人。”
沈灼意識到了什麽,起身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水,“你三番兩次向我提及天命族是在暗示我什麽麽?”
“夫人終于聽明白了?”
“……”
沈灼瞅了他一眼,“我又不傻。”
“是是是,夫人怎麽會傻,尊上眼又不瞎。”
“……”
沈灼挑眉問他,“他若不瞎,不早該看上你和玄玉了嗎?畢竟你們二人可是在三途峰陪伴了他數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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