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罪,正好請你們去村裏吃頓飯落落腳,也算我們賠罪了,如何?”

“那你們今天這就不殺粽子們了?”夏濟盈疑惑道。

“反正也殺得差不多了,”老王道,“不急這一天兩天的。”

夏濟盈有些猶豫,她的任務還沒完成,但眼前這老王熱情好客,不去駁了面子不說,反而還會惹這人生疑。

“那就有勞王大叔了。”陸離溫和地笑笑,應了下來。

“我的任務……”夏濟盈扯扯陸離的袖子,小聲道。

“沒事,這次時間不急。”陸離道。

跟着村民在古墓裏面七彎八繞,總算是出了墓道。

陽光從厚厚的枝葉中間滲透下來,斑駁了一地的樹影。腳下的土地上蓋滿了厚厚的樹葉,掩埋了暴起的樹根。

“小心滑。”陸離拉了一把夏濟盈。

夏濟盈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擡眼往下看去。

彌漫的雲霧遮擋着底下的情形,讓人看不太清。腳邊的碎石滾落,轉眼便沒入了雲層,找不見影子。山坡有些陡峭,而且全是土路,走起來很是費勁,再加上夏濟盈腳上穿的還是松糕底的涼鞋,沒走兩步腳上就起了泡。

“我來背你。”

陸離心疼地看着夏濟盈磨破了的腳。水泡又紅又腫,大大小小地遍布于腳跟和腳趾,在嫩白的皮膚上顯得特別明顯,令人心疼不已。

“我拒絕。”夏濟盈想也沒想就搖頭道。

天知道最近她味覺恢複以後一天吃幾頓,幾乎嘴就沒怎麽聽過,肚子上長了一圈肥肉,晃晃腰還能感受到震動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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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你這樣怎麽走路?”陸離上前道。

夏濟盈撇着嘴思索了一會兒,把目光轉向了一旁撲蝴蝶撲得特別開心的谷雨同學。

……

“我擦!什麽時候後面有一只老虎了?”

“啊?你說這個啊,”夏濟盈指了指那邊滿臉微笑的陸離,“他家養在你們這片的。”

陸離在老王奇異的目光中點頭笑着應和。

心裏好氣哦,可是還是要保持微笑。

只能把撲蝴蝶改成撲蟲子玩的谷雨虎軀一震,感覺背後有什麽幽怨的目光緊盯着自己一身光滑柔亮的皮毛。

“诶?我記得還有一個小夥子呢?”老王不解道。

“死了。”陸離微笑道。

“他的意思是,”夏濟盈吓得差點從虎背上摔下來,“嘶嘶去了。”

“嘶……啥?”

“你也知道,他大少爺,家裏有錢,管噓噓叫嘶嘶,”夏濟盈一本正經道,“因為他們嫌進了廁所的東西髒,上廁所都要把褲子撕開扔掉,上一次扔一次,反正有錢任性。”

她身下的谷雨差點一爪子沒踩穩,直接滑下山坡。

陸離笑得很溫和,非常溫和,極其溫和。

當一行人到了村莊的時候,高升的日頭已經逐漸西移。盛夏白日長,仍舊明亮的日光孜孜不倦地照耀着大地,不遺餘力地貢獻最後一絲餘晖。欣欣向榮的莊稼長得頗為喜人,野雞在田間啄食着小蟲,野狗蹲在路邊,吐着舌頭搖着尾巴,頗為乖巧的樣子。

躲在一旁幻化成人形的谷雨整了整衣服,裝作後來趕上的樣子,一路跑來愣是吓跑了路邊的小動物,折騰得小村雞飛狗跳。

“那邊就是高人住的地方。”老王指了指西邊小山丘上的一座小屋子,“那山丘上本來荒草叢生,那高人不知怎麽,施法造出一間屋子不說,那荒丘竟然也開始長樹長草了。”

陸離皺眉看了一眼那片小山丘,沒說什麽。

“小姑娘的腳不方便,我媳婦兒剛好會懂點這個,”老王熱情道,“你們如果不嫌棄的話,來我家住一住吧?”

農村裏也不指望搞得多麽幹淨,能湊活就行。

盡管有如此心理準備,夏濟盈還是被眼前破舊的情形吓了一跳。門前破裂的大水缸裏飄着幾只蒼蠅和一些黑色的不明生物,入門後小院裏用竹籬笆簡易地圍了個豬圈,幾頭豬在裏面拱啊拱的臭氣熏天。過了小院出現的是一座兩層的小樓,樓前一扇灰撲撲的玻璃門,玻璃上積的灰大概可以追溯到前朝。

“媳婦兒!弄點治擦破皮的藥來。”老王一進屋便大吼道。

一個中年女人從屋裏探出頭,一身碎花衣褲,農家氣息很重,頭發淩亂地紮在腦後,手上還拿着一袋瓜子,這探出頭的小會兒功夫,地上已經吐了一地的瓜子殼了。

“老王,你擦破皮了?”那女人疑惑的目光在老王和三人之間打轉。

“沒,這小姑娘腳磨破了。”老王花了點功夫跟媳婦兒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

而二人也了解到,老王媳婦姓劉,村裏都叫她劉三嬸,兩人還有一個遠在城裏打工的兒子。

夏濟盈不得不感嘆幸好這介紹不長,否則地上的瓜子殼估計能把人淹沒。

“行,小事一樁。”三嬸也十分豪爽,轉身就從廳裏灰撲撲的櫃子裏倒騰出一棵勉強能看出是綠色的菜,拿起桌上不知放了多久的茶水往上頭澆了澆,算洗過了。

“等等。”陸離皺眉阻止了三嬸的下一步動作,“三嬸您這是在做什麽?”

“哦,這個是山上采的藥草,專門治擦傷的,”三嬸解釋道,“一會兒我用手把它搓開了,往傷口上抹就好。”

“多謝三嬸,不用了。”陸離溫和道,“這種事情我來就可以了。”

“哎,這哪能啊,”三嬸搖頭道,“放心,三嬸剛剛吃完瓜子,手不髒的。”

“不是嫌您手髒,”陸離禮貌道,“阿盈脾氣怪的很,除了我之外她誰都不碰。”

夏濟盈嘴角一抽,無話可說。

“哦哦哦,這樣啊。”三嬸“和善”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打着轉。

最終,在陸離的強行半摟半抱中,夏濟盈被拖到一處他們安排好的,說是兒子前陣子回來剛住過的屋子裏。

玻璃窗戶上模糊的不知什麽髒物幾乎快把陽光遮擋住了,床上皺皺巴巴鋪着的被褥散發着一種難以言述的黴味兒,床頭櫃和桌子上積着一層灰,大概比進屋的那扇玻璃門好一點,估計可以追溯到改革開放的時候。

“這……”夏濟盈不由得皺起了眉。

從小在城裏長大不說,即使是沒有廁所的農村老家,屋裏也是明亮幹淨的。而且這戶主人完全不覺得屋子很髒,這讓夏濟盈産生了一種自己是不是太挑剔太嬌氣的感覺。

“谷雨,拿着逗蝴蝶玩去。”

“這棵破草完全沒有止血的功效,有的只是讓血液循環減慢的作用,根本治不了擦傷麽。”

陸離不理會嘀嘀咕咕的谷雨,順手把手中的那顆灰撲撲的草甩給他,轉身把門關上的瞬間,屋裏突然完全變了個樣。

幹淨整潔的玻璃透着明亮的陽光,灑在實木桌面上,泛着亮光。破損的衣櫃變成了黃梨木的豪華衣櫃,連帶着床頭的木板也是,床上的被褥變成了整潔的錦被,散發着剛剛沐浴過陽光的芬芳,而坑坑窪窪的水泥地也變成了實木地板,整整齊齊地排列着。

完全一樣的布局,卻是天壤之別。

“你這樣不怕……”夏濟盈瞪大了眼睛,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不怕,他們看起來還是原來那副破樣子。”陸離把夏濟盈拉到床邊坐下,彎腰脫下她的鞋。

“我自己來就好了。”夏濟盈被驚了一跳。

陸離笑了笑,燦若星辰的眸子迸發出令人沉醉的柔情。

夏濟盈不由得一怔,“那個,真的我自己來……”

陸離搖了搖頭,執意而輕柔地脫下她的鞋,手指有意無意劃過她完好而柔嫩的腳背。

夏濟盈渾身一顫。

陸離修長的手指優雅地從腳背一直往腳踝處劃去,若有若無的感覺,撥人心弦。

夏濟盈的身子開始不住地顫抖起來,但陸離的手絲毫沒有要停止的趨勢。

夏濟盈不自覺地合上了眸子。

忍不住了……

于是,陸離燦若星辰的眼眸毫無意外地挨了一擊,就在他摸得不亦樂乎的時候。

“對不起……我癢……”夏濟盈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睛,“都怪你撓我癢癢。”

“谷雨,這個月不準吃肉。”

WTF???

“還有,現在出去。”

嗅覺之魄(3)

“話說你這法術真好用啊,這麽快就好了。”夏濟盈甩了甩已經愈合的腳掌,

陸離揉着險些被戳殘的眼睛不想說話。

“話說,你不覺得那老王說的有點問題嗎?”夏濟盈揉着下巴道,“要不然我們今晚再去墓裏看看?”

陸離如法炮制地治好了眼睛,無奈地看了夏濟盈一眼。

“你是不是不想睡覺?”

“你就說去不去?”夏濟盈道。

“反正有谷雨就夠了,還用得着我?”陸離咕哝着翻身上床,鋪平被子。

夏濟盈歪了歪頭,心裏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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