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妹夫是龍傲天（05）

李氏是位能幹人, 不光管家厲害，教養子女更是有一套。以往沒有管庶女，那是因為不想管, 且表面上看庶女還算老實本分，沒有見天的鬧幺蛾子，也就将重心全數放在兒子身上。

誰又能想到呢，一個個以色侍人的姨娘，倒将表面一套背地裏一套玩得溜溜的。唯一的依靠不想着好好養好好教, 反倒亂七八糟的東西學了一大堆。

對于三個庶女兒, 沒上過心，李氏卻認為仁至義盡。現在嘛, 還是那句話，要是沒把心思放在了陸繁星的身上，李氏依然當她們不存在，由着她們是見天的鬥雞掐架呢，還是見天的鬥雞掐架。

可偏偏, 三個庶女沒一個真正聰明的, 都是小聰明, 硬生生的将貼身丫鬟的心養大了。

不是說陸家以往沒有爬床的丫鬟, 而是不管嫡出還是庶出的姑娘身邊的貼身丫鬟, 都會作為陪房随姑娘出嫁。姑娘要是沒生養, 就會将陪嫁丫鬟提拔成姑爺的通房, 從來不會有被自家少爺看重收為房裏人的事兒發生。

不止是陸家, 而是一般講究的人家，都會忌諱這點。要是發生了，少不得會被吐槽不講究，門風有問題。

李氏嫁給陸老爺, 哪怕只是陸老爺的繼室，都稱得上高嫁。李家薄有資産不假，可誰讓敗家子太不成器。敗得如今家中只剩下百畝良田，以及幾個賺錢的鋪子。而這還是李氏生母的嫁妝呢。

李家不成器，就愛想得美。

首先打的便是嫁給陸老爺做填房的李氏。

可惜由于自身身體的緣故，李氏一向寶貝打出娘胎沒多久，就養在她膝下的陸繁星。李家人說陸繁星不是李氏親生的，為了保障李氏的後半生，得讓陸繁星娶李家的姑娘。

要是李家姑娘好，少不得李氏會猶豫。可誰讓李家下一輩的姑娘們盡是些歪瓜裂棗呢。

李氏可不願她們來糟蹋陸繁星，倒是和娘家慢慢的疏遠了。

前段時間，李家老太爺讓李氏帶着陸繁星回娘家坐坐。李氏倒是回了，可只有她一人，外加信任的陪嫁。而且回去後，真的只是坐坐，就坐了一會兒吃了一頓飯的功夫，李氏就離開李家。自然不管李家打的什麽主意兒，都不能成。

扯遠了，總之和陸老爺說了一聲，李氏就花重金請來了人到中年才被放出宮的老嬷嬷，吩咐老嬷嬷嚴格教導陸明霏、陸明秋、陸明秋三人規矩。

“本夫人也不指望她們有那個命去選秀，本夫人只想着多學學規矩，也好過整天盯着後宅一畝三分田。”李氏嘆息道：“說來也不怕嬷嬷你笑話，家中的姐兒整天的掐架。就跟貼反的門神似的，沒有一天不鬧騰的。”

老嬷嬷微笑着說：“既然夫人這麽說，那我只有使出全力，幫着夫人調/教好家中的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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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嬷嬷了。”說着，李氏就打發丫鬟婆子，去請陸明霏、陸明秋、陸明豔三人來。

三位姑娘，其實算住在一起的。

偌大的院子，被院牆分成了幾部分，都是自成小院。彎彎曲曲的回廊相連，基本上這處的動靜鬧得大一點兒，其他地方就能聽到。

也方便李氏打發來叫人的丫鬟婆子，不用費心的多跑幾個地方。

這不，來請人到正院的婆子是個嗓門大的，站在走廊處那麽一喊，動靜立馬傳得很開。不一會兒的功夫，先是陸明霏從房間裏柔柔弱弱的出來。

再然後陸明秋，陸明豔，都從各自的房間出來。

“好姐兒，夫人有請，快快随老奴去正院。”

“都請了？”陸明秋瞪圓了眼睛，當她注意到陸明豔抱有一樣的疑問，頓時鼻孔裏噴氣，哼哼起來。

“估計太太有什麽要緊事，要交待我們姐妹三人，所以才特意請我們的吧。”陸明霏溫溫柔柔的說，惹得陸明秋和陸明豔同時翻白眼。

被拘在後院抄寫佛經的這段時間以來，陸明秋和陸明豔算是明白陸明霏到底是什麽樣兒的角色。

每每表現得姐妹情深，可實際上沒少挑撥離間。

雖說其實不用特意的挑撥離間，陸明秋和陸明豔都能掐得跟鬥雞似的。

但是吧，陸明霏從中一摻和，性質就不一樣了。

最起碼陸明秋和陸明豔不會一致認定陸明霏，心思多，拿她們當成墊腳石來宣揚自己的真善美。

想明白後，陸明秋和陸明豔簡直恨死陸明霏了。

想讓她們當墊腳石啊，不好意思，她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整個陸家，除了她們各自的姨娘，将她們當成一回事兒外，不管是陸老爺，還是李氏這位嫡母，根本就不把她們這些庶出的姐兒看在眼裏過。

如果看在眼裏過，陸明秋和陸明豔掐成鬥雞兒的時候，就阻止了，而不是放任不管，等着丫鬟起了不好的心思，想碰瓷陸繁星奔好前程後，這才開始警覺，家裏的姑娘，不教育那是不行了。

三位姑娘跟着丫鬟婆子，一起來了正院。

大廳很空曠，擺了獸鼎香爐，煙霧缭繞。李氏坐在太師椅上，神色嚴肅，動作慵懶。她的下首位置，坐了一位老嬷嬷。身上衣服的顏色很深，臉上皺紋漫布，就好像老巫婆一樣，特別的不好接近。

三位姑娘一踏進大廳，李氏就開始道。“這是我給你們請的教養嬷嬷。以後你們三人，就跟着嬷嬷好生學學規矩。”

陸明霏、陸明秋、陸明豔三人頓時驚了，三張長相不同的小臉，挂着同款懵逼。

“太太。”陸明霏斟酌的開口：“可是女兒們有哪裏不對，太太這才給女兒們請了嬷嬷來教導女兒們規矩？”

當然了，還有一點就是李氏是不是起了好生教養她們，送他們去選秀的心思？而想是這麽想，陸明霏卻不敢開口問。只敢斟酌再斟酌的說出，自以為妥當的話語。

李氏瞄了她一眼，徑直看向陸明豔。

陸家的這三位姐兒，最漂亮的當屬陸明豔，整個人就像那含苞待放的玫瑰一樣，漂亮得不得了。

陸明秋相貌要偏寡淡一些，屬于那種越看越好看的耐看型。至于陸明霏，就是一朵随風搖曳，嬌怯可人的小百花。三位姐兒長相各有千秋。

要論誰的長相更舒服，其實還要數陸明霏。

陸明豔漂亮歸漂亮，卻太有攻擊力。更別說整天和陸明秋掐來掐去的，沾染了不少戾氣。

李氏收回打量的視線。

“這是命令，不是跟你們打商量。”李氏好整理瑕的道：“索性你們姐妹三人不是閑得發慌，今兒不是為了一支宮花鬧個不停，就是明兒為了一盒胭脂，掐得跟鬥雞似的。”

“你們不嫌丢人，我這個做嫡母的，還嫌丢人呢。”

陸明秋咬着唇瓣，滿臉的不服氣。

陸明豔倒是開腔了，直接就嚷嚷李氏這位做嫡母的，想法兒磋磨她們。

李氏直接氣笑。“陸明豔，你以為你是個什麽玩意兒？想和星哥兒比，你配嗎？”

陸明豔臉色一陣發白，又一陣發紅。

“我想磋磨人，自有萬般手段，可不是你能簡簡單單，明明白白看出來的。”李氏又道：“我把話兒放在這裏。要是覺得我要想辦法磋磨你，大可去找老爺。看看老爺怎麽說。”

少不得大罵陸明豔一頓，甚至說不得會把陸明豔和她姨娘一起攆出陸家。

要想陸老爺偏心庶女，只怕重新投胎來得快。

陸明豔也知這個理兒，當即臉色又是一變，到底老老實實的認了錯。

相較陸明豔，陸明秋就要聰明得多，表示李氏的安排，她沒有異議。還有陸明霏，看着柔柔弱弱、溫溫柔柔的，實際上主意大着呢，就只有陸明豔，跟個二傻子似的。三姐妹中，數她蹦跶得最歡快。

自此老嬷嬷在陸家住了下來，專門負責教三位姐兒規矩。

還有針線女紅什麽的，三位姐兒也要繼續學。每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當當的，連休息的時間都要擠出來，又有什麽精力搞事情呢。

反正過了好久好久，陸明霏、陸明秋、陸明豔三人才恍惚發覺，陸繁星已經數日不在陸家了。

陸繁星去了哪兒呢。

自然是和同窗一起外出游學，增長一番見識。

都說讀書不能死讀書，得行萬裏路讀萬卷書，陸繁星算是第一回 做讀書人，自然要效仿先賢。對此，陸老爺和李氏自然全力支持。甚至擔憂陸繁星風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銀兩備得足足的。

兩口子呢，最有意思的是，陸繁星才離家沒幾日，陸老爺就和李氏在一塊兒長籲短嘆。惹得已經到了金陵，正和同窗說十二金釵故事的陸繁星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陸兄，可是剛來金陵不習慣，夜裏貪涼，導致感染了風寒？”同窗午滄關懷的問：“陸兄已經連打好幾個噴嚏了，不如先回去喝點姜湯？”

“這不就擾了午兄的興致嗎？”陸繁星擺擺手，下一刻又是一連串的噴嚏。無奈，陸繁星只能揉着鼻子詢問：“不知畫舫提供姜湯不。”

午滄也不知道，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要吧。畢竟開門做生意，會上好酒好菜，自然也會按照客人的要求來。”

陸繁星點頭，就随着午滄登了畫舫。

金陵果真繁華，煙花之地，畫舫之上徹夜明亮。一登上畫舫，便覺香風陣陣，抹脂擦粉的小姐姐們，就如同伶俐的黃鹂鳥，莺歌燕舞，身段婀娜的跟客人們你來我往。其中明顯做學子打扮的讀書人，是最吃香不過的。

都說才子配佳人，一般賣藝不賣身的淸倌兒，都有得遇有情郎，自贖其身，願做平常婦的好想法。往往第一次登畫舫，一看就面嫩的男孩子，是最吃香不過的。

比如說陸繁星，再比如說午滄，相約登上畫舫長見識，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被各有各美好的小姐姐們包圍住。

午滄顯然很害羞，哪裏像陸繁星，直接折扇一打開，笑眯眯的來了一句。“一個個來，小姐姐們，都來說說你們會什麽才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