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獲救

當事故發生時, 蘇媛正靠在車座上小睡。

突來的剎車聲讓車內三人都是一驚, 蘇媛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就看到前方白色面包車逼停了他們的車,緊接着從車上下來了三個人兇神惡煞的男子,其中一人用力拍着車玻璃,讓司機開門, 然後又一指面包車,口中嚷嚷着要賠償。

一臉懵逼的司機下意識就想開門跟他們理論,蘇媛忽然出聲:“別開。”

田小蘭看向蘇媛,卻見蘇媛表情嚴肅,“報警。”說着她當即掏出手機撥打了110。

這一舉動落入車外三人眼中, 頓時讓他們有些惱羞成怒, 其中兩人指着蘇媛的臉罵罵咧咧, 轉身從車裏取出一早準備好的鐵棍。

見兩人手拿鐵棍朝他們步步逼近,蘇媛瞳仁微微一縮, 然後就看到對方掄起鐵棍, 不管不顧地往砸向了車玻璃。

震碎的車玻璃飛濺下來, 蘇媛下意識地抱住田小蘭, 把身體躬成一團,好在她今天穿得衣服還算厚,受傷不嚴重,只是脖子不小心被一塊碎玻璃劃破,流了一點點血。

在這麽危急的時候,蘇媛只來得及記下對方的車牌號碼, 迅速發送給顧久安,等發送成功後,她很快把短信删除。

緊接着,車門被打開,蘇媛三人旋即被押入了對方的面包車裏。

身體被綁,嘴裏被塞了毛巾,蘇媛看到田小蘭跟老潘眼裏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她同樣很害怕,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着,她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分析對方的意圖。

劫財?

還是拿他們向星辰敲詐勒索?

如果是沖着錢來的還好說,就擔心對方不僅僅是為錢那麽簡單。

面包車颠簸了很久,然後在一個廢棄的工廠前停下,三人把他們從車裏拖了下來,其中兩個把田小蘭跟老潘往另一個倉庫拖,剩下一人則把蘇媛押到了堆積着廢棄貨物的雜物間。

空氣中彌漫着無數的粉塵。

蘇媛只覺得呼吸異常難受,想要咳嗽,嘴巴又被堵上了。

歹徒看蘇媛生的貌美,柔柔弱弱的樣子,起了憐惜之心,而且這裏荒郊野外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把塞住蘇媛嘴巴的毛巾取了。

嘴裏的毛巾一被拿掉,蘇媛就咳嗽出聲,歹徒在一邊等了等,等到蘇媛不咳嗽了,他道:“放心,我們兄弟也不會為難你,只要拿到了我們想要的,我們會把你放了。”

蘇媛以一個難受別扭的姿勢坐在冷硬的水泥地上,她暗中觀察着歹徒的臉,透過白熾燈閃爍的燈光,歹徒有張棱角分明的臉,顴骨外廓,面頰又倏然凹陷下去,一雙眼神裏充斥着肅殺。

“你們想要什麽?”蘇媛聲音還算平靜:“是不是要錢,要多少?”

張強驚異于蘇媛的冷靜,而且之前看照片已經知道蘇媛很美了,沒想到本人長得居然這麽驚豔,盡管此時臉上沾染了一些灰泥,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他輕咳了一聲,道:“有人會給我們錢。”

“那個人是誰?”

“這不能告訴你。”

蘇媛用示弱的語氣道:“對方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可以給你們雙倍,只要你們放過我。”

晶瑩的淚水漸漸蓄滿了蘇媛的眼眶,她硬是不讓眼淚流出,這一副嬌弱的姿态落入張強眼裏,他心軟了一軟,畢竟對方還是個小姑娘,再冷靜也會害怕,只是他心軟歸心軟,不可能單方面做決定。

哐當。

鐵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毛六跟孫達走了進來。

毛六身材很精幹,一雙眼滴溜溜的轉着,看的人很不舒服,而孫達則很壯實,一雙牛眼瞪人的時候很兇,兩人看了眼噙着淚水的蘇媛,故意跟張強開玩笑。

“呦,你跟人家小姑娘說了什麽,都把人弄哭了。”

張強擺擺手,“沒有的事。”頓了頓,又道:“剛才她讓我放她走,說願意給雙倍的價錢。”

毛六聽了,臉上劃過貪婪的神色,摸着下巴道:“我們本來就打算幹完這最後一票就遠走高飛,肯定要多掙點,說實話對方開的價我并不怎麽滿意。”

“我們都是有案底的。”孫達看了眼毛六,“對方承諾會送我們出去,給的錢下半輩子夠花就行了。”

毛六還是不滿意,他轉而看向張強,問:“強子,你的想法呢?”

張強下意識地瞟了眼蘇媛,忽然問:“你能保證不會報警?”

蘇媛一字一頓地道:“我絕不報警。”

“那……”

張強才說了一個字,毛六就接話道:“你相信她?我覺得嘛,計劃照舊,對方不是要拿到她的裸.照麽,我們拍下來就是,到時候手上有了這女的把柄,我就不信她不乖乖掏錢,除非不想當明星了。”

蘇媛在一旁聽的字字心驚。

她沒想到對方打的是這個主意,如果真被拍下裸.照,然後流傳出去,哪怕她是受害者,她的事業也就那樣了,到時候不知道要遭受怎樣的非議。

想到這裏,她迅速收起眼裏示弱的眼淚,被淚水洗刷過的眼睛格外的亮,亮的都有些攝人了,“如果你們覺得可以借此威脅我,那你們就錯了,我願意花錢買平安,并不意味着在受到傷害後,還要為了所謂的名聲,花錢平息這件事。”

毛六有些意外,“呦,這丫頭還挺倔的,牙尖嘴利的。”

他的目光在蘇媛身上打量了一圈,嘴角挂着一抹淫.笑:“還別說,她長得真美,如果能跟她睡一覺,我也算是睡過明星的人了。”

啪。

孫達收回拍上毛六的後腦勺的手,皺皺眉,“我們雖然壞事沒少幹,但強.奸這種事是不碰的。”

毛六摸了把腦門,“我就随口說說。”

孫達看了眼蘇媛,跟張強和毛六道:“現在太晚了,我們先回去睡一覺,錢的事明天再說。”

等到三人離開後,蘇媛在腦海裏飛快地想着對策,然而她現在四肢被綁,雜貨間的門被從外面鎖上了,她想跑,根本不可能。蘇媛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看了眼水泥砌成的粗糙牆面,咬咬牙,挪動身體靠近牆壁,然後将麻繩與牆壁不斷摩擦。

——

先發現蘇媛失蹤的人是顧久安。

顧久安洗完澡出來,發現手機上收到了蘇媛發來的短信,點開短信,然後就看到一串車牌號,他只覺得莫名其妙,打電話給蘇媛,結果電話提示對方關機了。

蘇媛從不會把手機關機,難道是手機沒電了?

顧久安想了想,又分別把電話打給田小蘭跟老潘,發現兩人同樣關機了,顧久安才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知道蘇媛住哪所酒店,打電話給酒店經理,詢問蘇媛有沒有回來,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聯想到短信上的車牌號,他的心不由重重沉了下來。

這一廂,蘇媛磨了很久,手腕都磨破了,麻繩終于磨細了很多,眼看着雙手馬上能獲得自由,門口突然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蘇媛凝了凝神,側耳細聽,發現不是她的錯覺,有人在開門。

蘇媛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然後就看到一人拿着手電筒出現在了門口,手電筒的強光讓蘇媛睜不開眼,等到眼睛适應了這刺眼的光線,她才認出,對方赫然是去而複返的毛六。

毛六笑嘻嘻地把門關上,然後摸到開關,燈光驟亮的同時,将毛六臉上猥.瑣的笑容映照的一清二楚。

“美人,我來了。”

毛六随手把手電筒放到地上,然後沖着蘇媛緩緩靠近。

蘇媛的身體越來越僵硬,眼看着毛六的手已經搭在了她的肩上,她頓了頓,唇角微勾,突然露出一個無比嬌媚的笑容。毛六被這個笑容晃的有些失神,怔愣了幾秒,耳邊聽到蘇媛以一種挑.逗的口吻道:“你想幹什麽?”

毛六搓搓手,“你說呢。”

“我陪你睡一覺,你能放過我嗎?”

“別說是放了你,就算你要我的命我都給你。”

毛六精.蟲上腦,随口敷衍了一句,猴急地就想去扯蘇媛的衣服。

蘇媛在對方扯她衣服時,出奇的冷靜,視線四掃,發現周圍對着破舊的瓷磚,看來以前這裏應該是個建材廠,她定了定神,晃動了下被捆綁的雙腳,“幫我解開。”

“好嘞。”

見蘇媛這麽主動,毛六雖有疑心,料想蘇媛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便伸手去解,為了防止蘇媛逃脫,腳下的麻繩打的是死結,毛六一看解不開,當即從腰裏抽出一把刀,直接把繩子給割開了。

那鋒利的刀刃落在蘇媛眼裏,她眼睛微微一縮。

“你手上繩子就不給你解開了。”

毛六狡猾的很,“這樣對大家都好。”

說着,毛六把刀往地上一扔,開始解褲.頭

蘇媛趁機繼續磨快要斷了的麻繩,這一舉動在毛六看來,只當蘇媛故意擺動身體勾引他,他嘿嘿笑道:“就來了,別急。”

說着就以餓虎撲羊之勢朝蘇媛撲了過來。

蘇媛在他撲上來的那一刻,忽然往旁邊一滾,目标就是地上的那把刀。

毛六沒愣到蘇媛會來這麽一招,再看蘇媛手上的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開了,他頭皮一炸,當即就去扯蘇媛的頭發,“臭娘們,敢騙我。”

蘇媛抓住刀後,胡亂往後刺去,險些被刺中的毛六吓了一跳,冷汗連連,忙松開手往後跳開。蘇媛很快從地上爬起,雖然男女力量懸殊,但是她手裏有刀,毛六一時半會兒不敢胡來。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蘇媛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用力握緊了手上的刀,見她頭發淩亂,眼裏是一望無際的黑,毛六心裏有些犯怵,“識相的話快把刀放下,這是荒郊野外,你是逃不掉的。”

蘇媛咽了口口水。

逃不掉也要逃,總比留下來被拍裸.照被強.暴來得好。

她死死地盯着毛六,握着刀的手有些顫抖,這讓本想跑掉搬救兵的毛六突然改變了主意,他本來就是瞞着張強跟孫達過來的,如果把他們引來,少不了又要被罵一通,而且看蘇媛那膽小的樣子,敢不敢拿刀砍他還是個問題,他一大男人,難道還制服不了一個女人嗎?

想到這裏,毛六撸撸袖子,“我就不信我今天辦不了你。”

蘇媛眼見着毛六不退反進,她心裏發狠,拿刀朝毛六砍去。毛六早有準備,用力握住了蘇媛的手腕,蘇媛屈膝,正中毛六的衣當部,沒想到這女人這麽陰險,毛六痛的叫都叫不出來,冷汗瞬間沁出,密密麻麻地布滿他整個額頭。

他弓着腰,試圖去抓蘇媛,被蘇媛靈巧躲過,閃到他的身後,對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毛六的身體失去平衡,踉跄了兩步,砰的一聲撞到了牆壁上,蘇媛知道這還不夠,對方随時都有反撲的可能,于是她從地上撿了條破毛巾,強塞入毛六的嘴裏,在毛六企圖反抗的時候,眼也不眨,直接把刀刺進了毛六的大腿。

空氣中瞬間彌漫上了一層濃烈的血腥味。

等到毛六陷入昏迷後,蘇媛有些後悔沒有問毛六她的手機在哪裏,她沒有浪費時間,第一時間離開了這裏。

田小蘭跟老潘不知道被關在了哪裏,相信另外兩人半夜起來發現毛六不見了,肯定會找過來,蘇媛只好放棄救田小蘭跟老潘的想法,咬咬牙,裹緊身上的薄羽絨服,頭也不回地沖進了無盡的夜色裏。

蘇媛順着山路往下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找到了大路。

她在馬路旁的草叢中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有一輛車經過,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這時她注意到前方有車燈亮起,剛想過去求助,卻在看到那輛熟悉的面包車時頓住,随後扭頭往樹林茂密的深處躲去。

這一邊,顧久安得知蘇媛遇險後,馬上就報了警。

警車根據顧久安提供的車牌號,迅速調查監控,很快就确定了可疑目标,根據監控一路追蹤,發現面包車最後出現的位置是一座荒山,此後因為那片地區沒有監控,線索就此斷了。

不過雖然目标範圍太大,卻不能不找,警方當即出動找人。

翌日,劇組拍戲時被告知蘇媛失蹤了,顧久安只把這件事告訴了導演,對外則說蘇媛突發急性腸胃炎,現在人在醫院,只是娛樂圈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很快擴散,如果不快點把蘇媛找到,根本瞞不了多久。

“清寒,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

見時栎在電話裏有些吞吞吐吐,傅清寒愣了愣,“出了什麽事?”

“圈裏都在傳蘇媛失蹤了,有說是被人綁架了,綁匪問星辰要一個億贖人,不然就撕票,也有說蘇媛得了重病,現在在醫院的重症室,各種各樣的傳聞都有。”

明明昨天網友偶遇蘇媛吃火鍋的消息還上了熱搜,傅清寒很難相信,這才過了一天,一個大活人會平白無故失蹤。

傅清寒沉默片刻,問:“星辰怎麽說?”

時栎道:“星辰的人說蘇媛得到急性腸胃炎,現在人在醫院,不過至今也沒有蘇媛住院的照片流出。”

“我知道了。”

傅清寒挂斷電話後,略作思忖,當即派人去調查蘇媛的行蹤。

——

接到孫達的電話時,霍芷慧差點沒氣瘋了。

“什麽,人跑了?你們是幹什麽吃的,三個人難道還看不住一個人嗎?還有我要的東西呢?拍到了嗎?”

“我們現在正在找,相信蘇媛跑不遠的,不過她把毛六刺傷了。”

“行了,到時候我會補償毛六的。”

霍芷慧不耐煩地道:“把人抓回來後趕緊拍裸.照發給我。”她找的這三人都是曾經犯過事,有家回不去的人,為了支付他們的費用,她把自己名下的一套房産都賣了,沒想到都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只是要拍個裸.照,拍完把人放了就完事了,這些人還能把人給弄跑了。

“萬一人沒抓回來,反倒把你們自己給搭進去了,我醜話可先說在前頭,如果你們敢抖落出我來,我有霍氏作為後盾,頂多進去幾天就出來了,不過你們的家人,可就沒有那麽好過了。”

霍芷慧雇他們之前,早就把他們的家裏情況調查的一清二楚,“我這不是在威脅你們,如果你們有職業道德,我不但不會傷害你們的家人,還會妥善安排好一切,保證你們家人今後能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

從房間出來,霍芷慧看到霍廷琛突然回來了,面色陰沉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吓了一跳,有些心虛地道:“哥,你怎麽回來了。”

霍廷琛目光冰冷地看着霍芷慧,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微表情,“蘇媛失蹤這件事,是不是你幹的?”

霍芷慧裝傻:“你在說什麽啊?蘇媛失蹤了?”

這個消息霍廷琛也是剛剛才确定的。

據說蘇媛昨晚就失蹤了,消息一直處于封鎖狀态,不過圈裏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後來他聯系劇組,确定蘇媛不在片場,然後輾轉得知了蘇媛生病住的醫院,發現醫院根本沒有蘇媛這個病人。

不能怪霍廷琛第一想法就是這件事是霍芷慧幹的,誰讓霍芷慧有前科呢。

“真不是你做的?

見霍芷慧一臉的無辜,霍廷琛對自己的判斷有些懷疑。

“真不是我。”霍芷慧故作委屈地道:“你之前都警告過我了,我已經知道錯了,怎麽可能一錯再錯。”

“……”

霍芷慧傷心地道:“我是你的親妹妹啊,你難道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霍廷琛定定地直視着霍芷慧,良久,才沉聲道:“這件事最好不是你幹的,如果查出是你,我絕對不會包庇你。”

甩出這話,霍廷琛轉身就走,只留下霍芷慧死死地盯着大門,臉上的表情嫉恨交加。

她的直覺沒有錯,她哥果然喜歡蘇媛,不然也不會為了蘇媛專門回來一趟質問她了,想到這裏,霍芷慧用力握緊了拳頭,指甲嵌進掌心也沒有察覺。

她絕對不會讓蘇媛進霍家的門,絕不。

蘇媛失蹤了三天。

這三天,她一直躲在了林子裏,有幾次險些就要被找到了,好在幸運女神是站在她這邊的,盡管張強跟孫達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她,卻始終沒有找到她。

一開始蘇媛還想着往山下跑,後來随着體力的流失,她只能找一個山洞躲着,實在餓得不行了,她就喝山洞裏流下的山泉水。

也不知道小蘭跟老潘怎麽樣了。

蘇媛模模糊糊地想着,不知不覺就靠着岩壁睡着了。

後來隐約聽到洞口有人撥開雜草的聲音,蘇媛都沒有力氣睜開眼,她已經盡力了,如果還是沒逃掉,她只好認命。

“老板,裏面好像有人。”

傅清寒凝了凝神,越過雜草叢生的泥土,彎腰進入洞中,然後就看到有人背對着他,蜷縮着身體靠着岩壁,他一眼就認出了那件深綠色的薄羽絨服,跟三天前視頻裏蘇媛穿的那件一模一樣。

看到蘇媛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生死不知,傅清寒不知道他心裏是什麽感受。

這是他們第六次見面。

怎麽就感覺他們認識了有一輩子那麽長。

傅清寒放輕了腳步,一步步朝蘇媛走近,然後緩緩在蘇媛身邊蹲下身,伸手幫蘇媛拂開擋着臉的碎發。印象中,他們之前見面的幾次,蘇媛都是衣着齊整,神色堅定,只有這一次,她臉上沾滿了灰泥,頭發一縷縷地貼着她的頭皮,蒼白幹澀的嘴唇透露着她的虛弱。

傅清寒張了張唇,念出那個在他嘴邊徘徊了很久的名字,“蘇媛?”

“蘇媛,醒醒?”

惱人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萦繞,蘇媛費力地将右眼眯開一條縫兒,一張熟悉的臉放大在她的眼前。蘇媛能感覺到自己的額頭很燙,可能是發燒了,她努力轉動着遲鈍的神經,終于把這張臉跟記憶裏的那個名字對上。

“傅……清寒?”

“是我。”

見蘇媛還能說話,傅清寒悄然松了口氣,俯身将蘇媛抱起。

男人的懷抱很溫暖,隐約能聞到淡淡的煙味,蘇媛腦子燒的有些迷糊了,無力把頭靠在他的胸.膛,迷迷糊糊地道:“你又救了我一次,該怎麽謝你好呢?”

傅清寒腳下步子很穩,一步步地走出洞口,聽到蘇媛這句低低的呢喃,他斂了斂眸,輕聲道:“手電筒不管用了。”

“嗯?”

蘇媛困得不行,其實沒太聽清對方說的話。

“那就以身相許。”

沒有得到回應,傅清寒垂眸看去,發現蘇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着了,他低低笑了笑,烏黑的眉眼間流轉的淡淡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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