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二合一

“聽她經紀人的意思是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據說是肋骨被撞斷了幾根，要在醫院安心靜養，主要還是臉上的傷, 說是額頭到眼角劃了個大口子, 要趕緊處理, 別毀容了。”

蘇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沒事就好。”

心裏卻想, 莫非是她上次跟霍芷慧說的那番話起了效果，霍芷慧采取行動了？。

到達節目錄制現場後, 主持人過來簡單告訴他們節目的流程，順便相互介紹了一下來的嘉賓，原來除了他們劇組外，還有即将登陸蘋果臺的某檔野外求生類的綜藝節目裏的明星也要參加。

《歡樂蹦蹦蹦》是蘇媛參加的第一個綜藝類型的節目, 這檔綜藝是蘋果臺的王牌綜藝，收視率一直是同時段綜藝裏的No.1，無數大牌明星都參加過這個節目。

雙方相互打了聲招呼。

其中一個女明星笑盈盈地看着蘇媛, 毫不吝啬地稱贊道：“你好漂亮。”

這個女明星正是被封為四小花旦的孔曼如, 第一部 電影就是名導關曉飛指導的文藝片, 起點非常高, 被稱為是關女郎。四小花旦是由某比較權威的雜志評選出來的, 以孔曼如為首, 郝芸菲、蘇媛以及季安雅四人組成。

蘇媛憑借着現象級網劇橫空出世，入選四小花旦有些争議，随着《傾城》的熱播, 争議降下不少。

“謝謝。”蘇媛客氣恭維道：“你也很漂亮。”

孔曼如确實漂亮，五官屬于豔麗大氣挂的，眼神嬌媚帶着勾子，身材凹凸有致還極白，當然跟蘇媛的冷白色皮膚比還是弱了一分，但不可否認孔曼如是個尤物。

跟孔曼如豔麗的外表不同的是，她性格很爽朗，大大咧咧，剛跟蘇媛認識就問她要了威信，蘇媛比較慢熱，礙于對方太過熱情，她就把威信給了她。

順利添加為好友後，孔曼如翻了翻她的朋友圈，“你不發朋友圈的啊？”

“嗯，不怎麽發。“

蘇媛不喜歡在公共平臺發動态，某博也很少更新，偶爾會應粉絲要求發張自拍照，還被粉絲吐槽說拍照水平太差，自拍照都是各種死亡角度。

主持人丁顯拍拍手，道：“好了，時間到了，馬上就要錄制了，大家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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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顯是蘋果臺的王牌主持人，四十來歲，看着很年輕，控場能力強，為人低**商高。

孔曼如笑盈盈地轉頭，“得咧。”

很快，節目錄制開始了。

“大家好，這裏是每周六晚八點準時跟大家見面的《歡樂蹦蹦蹦》，我是主持人丁顯。”

“我是主持人狄文琪。”

……

節目照着相關流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蘇媛雖然是第一次上這類型的綜藝節目，不過一點也不緊張，跟觀衆介紹自己，跟其他嘉賓互動時都不卑不亢的，她沒有刻意展示自己，整個人顯得非常安靜。

丁顯見她這樣，為了讓她多上鏡頭，會主動給她抛梗，蘇媛每次都能很好地接住，讓丁顯對她印象大好。

因為《傾城》在蘋果臺熱播，讓蘋果臺的收視率重奪第一，主持人不免會偏向《傾城》的演員，鏡頭大多也是給到他們身上，另一組的嘉賓難免會受到冷落，被襯得像是陪跑的了。

孔曼如心理素質好，臉上笑容始終不減。

等到節目錄制結束，丁顯跟狄文琪都問蘇媛要了威信，兩人在主持人界屬于金牌搭檔，一個主持風格穩重幽默，一個風格活潑開朗，不過私下裏狄文琪其實很文靜。

錄完節目已經很晚了。

丁顯問：“蘇媛，餓不餓？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川菜館，味道非常正宗，要不你也來？”

“好啊。”節目錄制了好幾個小時，蘇媛确實餓了，她轉頭看向譚逸跟穆一舟他們，“你們來不來？”

《傾城》這劇穆一舟飾演男二薛九比譚逸飾演的莫尋出彩太多，雙方粉絲在網上掐架的很厲害，兩人原先關系不錯，因為這個原因關系轉淡，明眼人都能看出兩人之間的尴尬。

果然，譚逸淡淡拒絕：“不了，你們去。”

穆一舟很快接話，道：“好久沒吃辣了，一會兒一定吃個痛快。”

“許導，你也來。”丁顯順勢邀請許臨路。

許臨路在圈裏這麽久了，意外去世的明星也見過好幾個了，深感世事無常，打算去醫院看看季安雅，就謝絕了丁顯的好意。

孔曼如本來打算錄完節目就走的，她對身材管理極為嚴苛，從不吃辣，見蘇媛要跟着丁顯他們去吃宵夜，她改變了主意，丁顯情商很高，在圈子裏算個老好人，當然不會拒絕孔曼如的加入。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開車前往某川菜館。

丁顯算是半個美食家，點的菜都很合蘇媛的胃口，蘇媛能吃辣，但并不是無辣不歡，只是味道确實不錯，越辣越想吃，蘇媛幹脆就放開了吃。

丁顯笑道：“一看蘇媛吃飯，就很有食欲。”當初他無意中點了蘇媛吃火鍋的視頻，頭一回看到個漂亮女明星這麽接地氣，他當時就對蘇媛印象不錯。

蘇媛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們也吃啊。”她辣的不斷哈氣，雪白的臉頰跟敷了層粉似的，眼裏水光潋滟，有種不可方物的清豔。

孔曼如也美，膚白貌美大長腿，關女郎出道，逼格高，向來是時尚圈的寵兒，關鍵是性格不矯情，爽朗大方，她笑嘻嘻地招呼大家：“大家都吃啊。”

席間孔曼如問蘇媛是哪裏人，聽說蘇媛是c市某個縣的，她說真巧，她媽也是c市人，兩人還算是半個老鄉，因為孔曼如的地位擺在那裏，她說這些話時也不會讓人覺得她在故意攀關系。

中途蘇媛去了趟洗手間。

此時已經快到深夜，川菜館裏人不多，蘇媛也不擔心被人認出。

蘇媛往手上擠了點洗手液，揉搓了一番，沖洗掉手上的洗手液時，耳邊忽然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響動，好像是什麽東西被踢倒了，她低頭看去，發現垃圾桶被踢倒了，下意識地彎腰，想把垃圾桶扶起。

不經意碰到了另一個人的手指，蘇媛頓了頓，擡起眼。

借着洗手間昏暗的光線，她撞上了一雙熟悉淺色的眼眸，在那個熟悉的名字劃過腦海的一瞬，對方先出了聲：“抱歉，我剛才沒注意到這裏有個垃圾桶。”

聲音低沉悅耳，透着微微的沙啞，聲音的主人沒看她，而是有些煩惱地盯着那個放回原位的垃圾桶，蘇媛頓了頓，道：“好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裏撞見你。”

這個聲音……

傅清寒擡眼，視線掠過蘇媛清麗無雙的眉眼，往進了她含笑的眼眸，光線昏暗的緣故，蘇媛的臉像是蒙上了一層霧，傅清寒愣了愣，随即笑道：“是很巧。”

這次他可沒有假裝偶遇。

蘇媛好奇地問：“這麽晚了，你還出來啊？”

知道她指得是什麽，傅清寒道：“楊一銘失戀了，非拉我出來陪他喝酒。”語氣裏有着淡淡的無奈，随即他語峰一轉，問：“你呢？”

蘇媛回：“哦，剛錄完一檔節目，跟朋友出來吃宵夜。”她揉了揉半飽的肚子，覺得還能再塞一點食物，便跟傅清寒道：“那個，我先過去了，我朋友還在等我。”

傅清寒嗯了聲。

等蘇媛從他身邊擦過，傅清寒忽地出聲：“蘇媛。”

“嗯？怎麽啦？”蘇媛回身看他。

依舊是隔了層霧，如同霧裏看花，明明離得很近，卻又仿佛很遠。

傅清寒微微垂下眼，聲音很低，卻字字清晰地傳入了蘇媛的耳裏：“我一直在等你電話。”

“啊？”

蘇媛又是一愣。

看她那愣怔的模樣，傅清寒不由笑了，他笑起來的弧度很淺，神情專注地看着蘇媛，因為瞳孔顏色很淺，又是桃花眼，給人一種含情脈脈的錯覺，他提醒道：“你說過要請我吃飯。”

蘇媛于是就開始思考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了。

在她思考時，傅清寒也不催她，只是站在一旁耐心的等。

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蘇媛小聲“啊”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腦門，非常抱歉地道：“真的不好意思，看我都忙忘了，上次真的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你明天有時間嗎？要不我明天請你吃飯。”

那時候她急着進組拍戲，沒來得及感謝傅清寒，之後戲殺青就要過年了，過完年《傾城》播出，她又馬不停蹄地給《傾城》宣傳，參加一些宣傳活動，倒是把這事兒抛到了腦後。

單單請吃飯未免太寒碜了些，得托人幫她選件古董才是。

蘇媛暗暗将這些記在心裏，卻聽傅清寒道：“明天我沒時間。”

“那你什麽時候……”

傅清寒：“先欠着。”

不想起來還好，一想起來救命之恩還沒報答，蘇媛心裏就跟有無數螞蟻在爬一樣的難受，都怪她一直忙着掙錢，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了，“你有什麽喜歡的，只要我買得起我送你啊。”

傅清寒動動唇，他想要她以身相許算不算？

知道說出這話，肯定會把蘇媛吓跑，傅清寒輕輕搖了搖頭，“暫時想不起來有什麽喜歡的。”一頓，他繼續道：“等我以後想起來了再告訴你。”

蘇媛聽了，勉為其難地道：“那好。”

孔曼如見蘇媛出來久了，找了個借口過來看看，然後就看到蘇媛跟一個相貌俊秀，氣質卓爾不群的男子在聊天，她揚了揚唇，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右手搭在蘇媛的肩膀，一臉促狹地道：“男朋友？”

蘇媛面色尴尬，看了傅清寒一眼，“不是。”

孔曼如問：“那就是朋友了？”

“嗯。”

蘇媛應了聲。

“你好，我是孔曼如。”

孔曼如落落大方地朝傅清寒伸出了手。

“傅清寒。”

傅清寒朝她淡淡點頭，沒有伸手去握，神色淡漠，哪有剛才溫和低笑的模樣。

孔曼如見狀，笑容一僵，讪讪地收回了手，不過傅清寒，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蘇媛不想讓場面冷場，道：“那個，我先過去啦，你也回你朋友那兒。”

“嗯。”

出于好心，蘇媛問了一聲：“要不要我送你過去？”畢竟這裏光線挺暗的，別摔了。

傅清寒幽暗的眸底浮起淡淡的笑，“不用了。”

蘇媛遲疑，“那再見。”

“再見。”

傅清寒站在原地，看着蘇媛跟孔曼如的身影漸漸走遠，直至消失不見，許久，他才收回視線。

如果讓蘇媛欠他越來越多，她是不是就能把自己賠給他了？

——

這一廂，終于想起傅清寒是誰的孔曼如，眸光閃爍，在包廂門口攔住蘇媛，再三确認道：“你跟傅清寒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蘇媛道：“不是啊。”

“那你把他介紹給我。”

沒料到孔曼如會說出這句話，蘇媛愣了一愣，孔曼如不等蘇媛反應，掏出手機道：“你應該有他手機號碼，把他號碼給我。”

蘇媛抿抿唇，如果她不經過傅清寒同意就把號碼給孔曼如，這個行為很不禮貌也很不得體，她找個借口推脫道：“我跟他不是多熟的朋友，沒有他的聯系方式，抱歉啊。”

“那好可惜。”孔曼如遺憾地收起手機，随即親親熱熱地挽住蘇媛的胳膊，“算了，我們先進去。”

蘇媛看孔曼如臉色如常，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她也就沒有多想，之後孔曼如手機沒電了，問蘇媛借了手機給經紀人打個電話，蘇媛手機裏沒什麽秘密，便把手機拿給了她，過程不超過一分鐘，孔曼如就把手機還給了她。

吃完宵夜，丁顯跟狄文琪同蘇媛說好以後有時間還要約飯，蘇媛當然開心地答應了，孔曼如有心也想加入他們，丁顯雖然答應了，但明顯是客氣的應付，孔曼如笑容僵了僵，找個借口離開了。

回到車上，孔曼如憑借着記憶迅速把那個號碼記下。

經紀人好奇，問：“這是誰的號碼？”

孔曼如親了口手機裏存的那個號碼，“一個超級有錢的男人。”

——

季安雅車禍的消息越演越烈，因為消息對外封鎖，各種各樣的傳言都有，有說她被撞斷了腿，也有說她被截肢的，還有說她成了植物人的，當然蘇媛還是相信許臨路說的那個版本。

雖然不厚道，蘇媛還是想親自去醫院看看季安雅的情況。

只是她跟季安雅沒什麽交情，沒有理由去醫院看望她，好在許臨路對季安雅這個後輩還是比較關照的，蘇媛就跟許臨路一起去醫院探望了季安雅。

醫院走廊，許臨路諄諄叮囑蘇媛：“安雅那孩子情緒不太好，你不要說刺激她的話。”

蘇媛輕聲回：“我知道。”

“哎，我記得你之前跟我提過，你跟安雅之間是競争關系，她差點就搶了你的角色，你……”

蘇媛打斷道：“我明白您的顧慮。”她垂着眸，表情有些沉重，“我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她還很年輕，就遭受這麽大的變故，總是叫人唏噓的，我只是想來看看她，看我能不能幫上點什麽。”

許臨路這才放了心。

季安雅住院這段時間，她的經紀人龐軍一直守在醫院，看到許臨路來了，他跟許臨路打了聲招呼，随後把視線放到蘇媛身上，都是一個圈子的，他當然知道蘇媛。

龐軍看上去四十多歲，皮膚黝黑，身材倒是很挺拔健壯，沒有這個年紀的中年男子的油膩氣質，應該是對身材有着嚴格的管理的。

蘇媛禮貌道：“你好。”

龐軍點點頭，暗中打量着蘇媛，季安雅臉上的疤挺長的，修複要花不少精力，還不知道能不能修複到看不出痕跡，時間是不等人的，消失一年去修複疤痕，對一個流量女星來說是致命的，這次看到蘇媛，他第一眼就被蘇媛驚豔到了，以他多年在這個行業裏鍛煉出來的精準眼光來看，這個叫蘇媛的女孩未來可期。

許臨路道：“我們去看看安雅。”

龐軍回過神來，“好。”

他轉身敲了敲門，推門而入，微微提高嗓音，跟床上的人道：“安雅，許導來看你了。”

季安雅躺在床上，挂着點滴，頭朝着牆壁，聽到龐軍的聲音，她緩緩把臉轉過來，臉上勉強擠開一絲笑：“許導。”

笑容卻在看到許臨路背後的蘇媛時僵住。

蘇媛沖季安雅點了點頭，把手裏提着果籃放到一邊，來之前她已經開始想象季安雅的臉到底成了什麽樣子，這次親眼見了，發現季安雅确實毀容挺嚴重的，一道蜈蚣般的長疤從左額橫跨過眉毛，然後在右側的眼角收尾，因為沒有拆線，傷疤看上去很是猙獰。

“啊！”季安雅尖叫了一聲，聲音刺耳的像要刮破耳膜，“誰叫她進來的，讓她出去！！！”

她随手扯過一只枕頭朝門口砸來，在要砸到蘇媛身上時，被龐軍穩穩地接住，沉聲呵斥道：“人家好心來看望你，你這是什麽态度。”

季安雅情緒非常激動，用空着的一只手捂住臉，聲線嘶啞地道：“她是來看我笑話的，我不要見她，讓她滾。”

龐軍聞言，嚴肅刻板的面容更顯冰冷。

他早年當過兵，機緣巧合進入了娛樂圈，當初會選擇季安雅，就是覺得季安雅情商高、識時務、有分寸，不像圈裏其他同齡女星那樣浮躁，他以為季安雅是個可造之材，沒想到這麽一點挫折就沉不住氣了。

蘇媛沒有生氣，道：“我想我跟她之間可能有些誤會，讓我單獨跟她說些話。”

“好。”龐軍眼神暗含警告：“有什麽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

季安雅捂着臉一動不動，也不吭氣。

許臨路跟龐軍互看一眼，随後無聲地退出了病房。

高級vip病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蘇媛并不擔心談話會被第三個人聽到，她走到沙發上坐下，随手拿個蘋果削起來，“外界都傳你車禍受傷嚴重，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你會這麽好心。”似乎是覺得這樣的自己十分可笑，季安雅把擋住臉的手取下，将那猙獰的傷口暴露在空氣裏，眼睛因為浸染着恨意而顯得格外的灼亮，“看到我成現在這副模樣，你滿意了，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把你弄成這個樣子一樣。”蘇媛沒看她，低頭專心地削着蘋果皮，語氣平和地道：“我一開始并沒想過要跟你作對，是你一直在步步緊逼。”

“是我在逼你嗎？”季安雅恨恨地盯着蘇媛，配上她臉上的那條“蜈蚣”，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明明是你一直跟我作對。”

前世蘇媛就一直幫着霍芷慧在圈子裏排擠她，罵她是過氣女明星，她好不容易重生了，以為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不重蹈前世的覆轍，可她重生後，先是爆紅的機會被蘇媛搶走，後來電影《瘋狂的越獄》女主也被蘇媛搶走，更可氣的是蘇媛最後也沒接那個角色。

這不是擺明了跟她作對嗎？

面對季安雅憤怒的質問，蘇媛無所謂地聳聳肩，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季安雅，“吃嗎？”

“少假惺惺的了。”

蘇媛咬了口蘋果，笑眯眯地道：“你說的對，看到你變成這樣，我就放心了。”

“……”

季安雅沒料到蘇媛居然這麽坦然承諾了，先是一愣，等到反應過來，她憤怒地尋找着可以砸的東西，臉上的傷疤一抽抽的疼，使得她的臉看上去異常的扭曲跟猙獰，好不容易找到了只裝了半杯水的被子，她想也不想就要朝蘇媛身上砸過去。

蘇媛眼明手快，用力握住了季安雅的手腕。

她的眼神極冷，如蛇一般冷酷地盯着季安雅，手上的力道漸漸加重，季安雅只覺得手腕快要被蘇媛捏斷了，痛的倒吸了口涼氣：“放手。”

“別動氣。”蘇媛扯扯嘴角，從季安雅手裏取走水杯，語氣帶着詭異的溫柔，“把臉上縫合線扯開就不好了。”

“你……”

季安雅嘴唇顫抖，氣的說不出話來。

蘇媛神色憐憫，視線故意在季安雅的傷口上游移，聲線輕柔地道：“很痛，在你唆使霍芷慧找人綁.架我時，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報應。”

聽到這話，季安雅頓時有些驚疑不定。

她怎麽會知道？

不可能啊，她明明暗示過霍芷慧了，只要霍芷慧查出自己的身世，霍芷慧就不敢輕舉妄動，她還等着利用霍芷慧來拿到更好的資源呢。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會知道？”

“……”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蘇媛知道季安雅疑心病重，如果她說了霍芷慧的名字，季安雅會猜測她的意圖，還不如讓季安雅自己去猜，這麽想着，她淡淡地道：“女演員的黃金期很短，你還是先想想該怎麽治好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