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蔣柔走得很快, 但到音樂教室時,還是遲到了,音樂教室已經擠滿人。
她剛一進去, 手裏就被塞了一個黑色文件夾, 小辣椒親切說:“詩朗誦!每年的藝術節所有班長都要一起出這個節目!高三的同學也不要不耐煩, 咱們就排練兩次, 今天一次,藝術節前一次,耽誤不了你們多少時間。”
蔣柔環顧一圈,看到高一的都跟她差不多懵圈, 不知道怎麽回事。
打開文件夾, 看見裏面白紙上印着首青春詩。
“李一, 你過來, 到前面領讀。”
蔣柔正看得認真, 胳膊肘突然被人撞了下,手中文件夾啪嗒掉下來。
“不好意思。”男生雖不耐煩,但還算禮貌,将東西撿起來給蔣柔。
蔣柔看見他校服上的“天中”是紅色字跡,知道是高三的, 善解人意說:“沒關系。”
男生盯着她的臉, 愣住,“學妹?”
蔣柔擡起頭,也認了出來,是那天在班級門口, 還給她東西時引起騷動的高三學長。
“謝謝學長。”蔣柔朝他微笑。
“這是不是那個‘李學友’?”
李一走到最前面後,蔣柔身側傳來女生們的竊竊私語,說:“就是那個學校青銅設備,也掩蓋不住王者聲音的男生?唱歌跟張學友一模一樣的啊!”
“嗯嗯,唱歌超級好的。”
“人長得也很帥啊!”
蔣柔聽見議論聲,下意識跟着看去,她上次很着急,并不曾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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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身形高瘦、皮膚白皙,雖然有着高三所有學生特有的“我很暴躁不要打擾”的臉,但眉眼清秀伶俐。
“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淩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李一雖然極不耐煩,但當他一開口,态度立刻端正起來。
那股紳士範兒十分迷人。
後排的女生霎時酥了一片。
冷淡如蔣柔,心底都被激起一點點漣漪。
受過專業訓練的極動人的男性嗓音,好像一寸寸厚重天鵝絨摩挲着耳垂,有一種絲質感的華麗,又有深沉溫柔,更有成熟男性特有的醇厚低沉。
直到蔣柔抓着文件夾回班時,還能回想起這酥酥麻麻的聲音質感。
蔣柔離開了半個小時,直到最後一節政治課預備鈴打響才回來,手裏抱着黑色文件夾,垂着眼睫,唇角居然含着一抹笑,看上去好像吃了一顆粉紅色泡泡糖。
她打開文件夾看了幾秒鐘,慢吞吞合上,拿出政治課本。
這在陸湛看來簡直不可思議,他放下鬥地主的手機,問:“幹嘛去了?”
蔣柔回過神,看着陸湛,剛才的氣還沒消,冷淡說:“詩朗誦。”
“那這是什麽?”
“讓念的青春詩。”蔣柔想起了什麽,眼神稍有些恍惚,撐起下颌。
“藝術節節目啊?各班班長一起念的那個?”
“嗯。”
陸湛嘁了一聲,拿過夾子随意看了幾眼,沒興趣地合上,問:“你還在生氣啊?”
政治老師已經開始上課了,蔣柔拿熒光筆畫着重點,“沒。”
陸湛按住她的課本,語氣裏透出小心:“那我還能到你家跨年嗎?”
蔣柔不睬他。
陸湛厚着臉皮說:“沒有好吃的也沒事,我去那裏吃點白飯……捧着碗就行。”
“再說吧,看我心情。”
“那你怎麽才能心情好?”陸湛湊到她課桌前,手指更往前走了走,說:“我真的特別想跟你一起去跨年,什麽PARTY燒烤的,我才不想去。”
蔣柔不想聽他油嘴滑舌,推了推他的手指,熒光筆差點滑到他手背,命令說:“把你蹄子拿走,你別影響我上課。”
陸湛抿了抿唇,也知道自己理虧,不敢再耽誤大班長上課,低頭默默鬥起地主。沒過多久,他鬥地主鬥得實在無聊,一只手臂搭在窗臺上,側過身,懶懶散散地看着外面的籃球場。
看着看着,他目光移到那個文件夾上,又移到女生還氣鼓鼓的臉上,最後望向對面求真樓的音樂教室,若有所思。
陸湛想到什麽,眼睛一亮,掏出手機飛快給于子皓發了條短信。
次日清晨,求真樓樓梯。
“什麽?你要去表演節目?”于子皓震驚無比,口吻好像陸湛明天要穿裙子上課。
陸湛從褲兜裏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咬在嘴裏,咔噠點燃,“不行?”他沉沉地吸了一口,“老子這形象不行?”
“你這形象當然可以,可是你沒有才藝呀!”于子皓冒着被打風險實話實說,兩人邊說邊往樓上走,還沒走到,聽見一陣熱烈的音樂聲。
“我操,哥你看!”
于子皓順門縫瞄了眼,瞪大眼睛,一把拉開大鐵門。
蕭瑟冷風驟然刮進來,陸湛叼着煙眯起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
此刻,那個他天天抽煙的天臺上被十多個花枝招展的男生霸占。他們紮着馬步弓着腰,搖頭晃腦地随之音樂瘋狂搓手——陸湛勉強……十分勉強地認為他們可能是在跳舞。
“SORRY SORRY SORRY SORRY…”
好好的音樂從劣質的手機裏播出來顯得十分嘈雜,随之每一句的SORRY和念經般拗口的韓文,他們的雙手都在瘋狂搓着,好像手上有什麽不潔的粘液一樣。
陸湛暫時忘彈指間的煙蒂,被這幅場景駭住。
“陸哥!”為首男生一甩頭,看見他們,帶着大家完成最後一個動作——潇灑地将被搓紅的手掌與高擡的腳掌擊了個掌,然後止住動作,讨好說:“陸哥,過來抽煙啊?”
“昂。”
陸湛認識他們,是高二別的班的,某種原因,學校裏藝術生和體育生的關系都還不錯。
“在下面練習老師說影響同學,所以我們就想來用一下您的天臺,我們盡量小點聲,不會影響到您抽煙的。”
“嗯。”
“啊,謝謝!”男生的骷髅耳釘閃閃發亮,非常高興的樣子,他整了整衣領,沒再說話,但也沒開始練習,而是臉紅紅地将目光在陸湛和于子皓身上轉來轉去,好像在等待他們的評價,一臉希冀。
陸湛和于子皓交換了個視線。
于子皓抱着肚子,強憋着笑,渾身抽搐。
陸湛咳一聲,說:“跳這舞…”他一頓,想到他們瘋狂搓手,實在想不出別的形容詞:“恩,挺暖和吧?”
男生呆了呆,旋即笑容更大了。
“是啊!挺暖和的!你看我們這一頭子汗!哥,要不我們現在給你集體跳一遍?我們就差隊形了!”
“不用不用,你們練吧。”
陸湛彈了彈煙灰,和于子皓立刻走到另一邊。
“你不是想要表演節目嗎?哥?我跟他們說下,讓您一起去搓個手??!”于子皓實在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哈哈笑。
“我媳婦被你這傻逼一番話弄得很不爽你還在這笑?”陸湛拎着他脖頸将人拽過來,沉聲說:“誰說跳舞了?”
“那?哥,唱歌你就不要挑戰了吧,怪滲人的。”
“除了唱歌跳舞不能幹別的了?沒點新意。”
陸湛咬着煙,含糊不清說:“你幫我找八個男的,高一高三都行,要籃球打得好,帥一點。”
……
随之聖誕節和藝術節一天天臨近,學校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除去陸湛抽煙的天臺被霸占外,蔣柔也受到可怕的沖擊,有七八個漂亮的高一女生,偷偷摸摸在女廁鏡子前練《GEE》,蔣柔每次認真背英文課文時,都能被嬌羞甜美的“啊哈~”和一長串“GEEGEEGEE——”打斷。
當然,天中作為全市頂尖的高中,藝術班可謂是卧虎藏龍,除去韓風派系還有一堆歐美風派系,宋貝珊發誓她曾在學校的小樹林裏聽見一男一女在合練蕾哈娜的一首英文歌,吓得她還以為那個女生要被男生打死了。
這種情況,好像老師們再管也管不住。
沒幾天,學校也被裝點一新,走廊應景貼上白色窗花和馴鹿,後山高大的松樹也被纏繞上斑斓的小燈,晚上放學後,整片後山都亮晶晶的。
最最應景的是,12月31日這天,天空飄起了柔軟晶瑩的雪花。
“放假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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