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

辦公室的窗簾微微動, 外面強烈的陽光穿過來,連接到辦公桌上的地板變成了一片白。

宋輕惹挨得太近,她擋住了照過來的光, 呼吸落在嚴晴秋的臉頰上,給她落下了一個吻的錯覺, 宋輕惹指腹捏她的後頸的小尖角, 問:“要不要啊……”

明明是極簡單的詢問,話說出來, 像極了在暗示。

嚴晴秋嘴l巴說:“不用……”

內心:想要。

宋輕惹膝蓋壓l在嚴晴秋坐的椅子上, 身體更進一步往前靠, 下颚擱在她肩膀上, “好奇怪啊, 秋秋明明是個alpha,我怎麽聞着香香的呢。”

不行。

嚴晴秋抵在她肩膀上的用力推, 可她的力氣真就像砸在棉花上, alpha……alpha力氣都這麽大的嗎。

外面隐隐有腳步聲, 嚴晴秋想張嘴喊救命了,奈何門鎖得太嚴實了,外面的人試了兩下都沒打開, 停了幾秒繼續敲門, 問:“老板,你在嗎?”

在啊。

怎麽不在呢。

嚴晴秋又掐她, 掐到她鎖骨了, “再弄我掐死你。”

宋輕惹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盛花間在外面繼續說:“老板, 有兩份合同要你過目, 你在裏面嗎?”

嚴晴秋臉漲紅, 手推了宋輕惹好幾次, 又捏拳頭砸,alpha像是繃緊的豹子,死死扣住了獵物。

嚴晴秋手抵在她的肩膀上,捏着拳頭錘了下她的肩膀,又掐她的肉。宋輕惹手勁松了下來,嚴晴秋一腳踩在辦公桌,椅子猛地往後滑去,終于是離她遠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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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晴秋大口的喘氣,眼睛都變得濕l潤。

宋輕惹緩緩站直了身體,襯衫上多了幾道褶皺,宋輕惹望着她笑,表情有點古怪。

嚴晴秋縮着脖子,她迅速地掃了一眼宋輕惹的手指,宋輕惹那根摸過她唇的手指是濕的,但是碰她腺體的手指是幹的。

嚴晴秋很欣慰,差點落淚。

痛苦,我居然忍住了。

宋輕惹拿紙巾擦着自己中指,問:“想什麽呢?”

嚴晴秋沒回過神,她動作頓了頓,嗓音溫柔地繼續問:“還要再來一次嗎?”

“不用。”嚴晴秋腳落地拼命地滑老板椅,離宋輕惹遠遠的,她一直往門那裏退,想開門離開這裏,奈何盛花間有急事找宋輕惹,她就一直在外面敲門。

砰砰砰,再多兩下,仿佛敲在她肩膀上。

宋輕惹手指已經擦幹淨了,她轉頭把紙巾丢進垃圾桶,再看嚴晴秋。

“你,我,你技巧這麽差,弄得我都痛了,以後不準這麽弄。”嚴晴秋再次嘴硬,搶在她前頭倒打一耙。

宋輕惹眯了下眼睛,“我很差嗎?”她站直了身體,手插在褲兜裏一步步走過來,“你這麽說我就有點不滿意了,看你剛剛還挺失控的。”

嚴晴秋抓着椅子瞬間又滑出去好遠,她說:“哼,換成是我弄你,你也會失控。”

臉頰越來越紅。

幸好是剛進入分化第二階段,腺體只是活潑,腺體l液還比較幹,但是再過一周就說不準了,她能在宋輕惹指尖變成洪水決堤。

嚴晴秋嘴硬,身體卻明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真的沒感覺嗎?”宋輕惹問。

“怎麽可能有感覺,只有痛。”

“你好能忍啊。”宋輕惹笑了。

嚴晴秋認真地說:“不是能忍,主要我是個自制力比較堅定的猛a,一般勾l引對我沒用。”

宋輕惹轉過身看她,沒有反駁,只是唇勾了勾,她将襯衫的衣領往下壓,折出一道痕跡,說:“你可以來試試我的,看看我有沒有感覺……”

她一點也不吝啬直接邀請嚴晴秋過去觀摩,嚴晴秋內心很好奇,行動力卻是慢半拍,她哪有膽子去。

omega和alpha腺體外觀沒有什麽區別,只是alpha腺體會比omega腺體大些,omega比較小巧,但也會有例外,比如有些看着是個a,實際猥l瑣到還沒有omega腺體大,俗稱不太行。

嚴晴秋腺體應該是沒露餡的。

頂多她是個不怎麽a的alpha!

“不看看嗎?”宋輕惹再次詢問。

嚴晴秋很堅定地搖頭,不需要。

內心就有點松動,宋輕惹腺體長什麽樣,好奇。

宋輕惹并沒有堅持給她看,手指勾弄領口繼續用衣領遮住了脖頸。

宋輕惹的辦公椅被嚴晴秋順走了,宋輕惹沒有問她要,拿了文件坐在灰色沙發上繼續看文件,看了會兒,想到外面還在敲響的門,她看向嚴晴秋,像是在确定自己的俘虜會不會逃跑一般再去開門。

嚴晴秋也在偷瞄宋輕惹,突然宋輕惹站了起來,嚴晴秋退無可退,急得踮起了腳,“我,你站住!”

宋輕惹去開門,扭頭瞧她,“你剛剛說什麽?”

嚴晴秋沒回她的話,轉過身,額頭貼着牆,又慢慢挪動假裝看窗外的風景,好尴尬啊,是不是有點慫?

那抹柑橘香濃郁地飄了進來,在辦公室裏擴散,嚴晴秋感覺自己沒辦法動彈,多走一步都會軟下去。

而進來談合同的盛花間似乎一點也沒有聞到,她離宋輕惹非常近,指了指幾個合同的地方,“張老板拍了三幅畫,現在他只願意拿原價付款。”

“合同應該說了,違約賠付30%,他如果不想要就按着合同走。”

“他的意思就是不原價就全退回來,現在他不願意付款,當初這畫四十萬,擡價五十萬可以買,他用五十八萬價格搶得。”盛花間說:“就是老賴,故意撿我們便宜,知道我們短時間不會再開第二次畫展。合同在,我們也不能轉賣,他就是故意拖着我們,讓我們進退兩難。”

藝術展圖得就是新鮮和稀罕,要是天天開就跟市場裏賣大白菜的沒區別。

嚴晴秋原本打算偷摸離開,這會很好奇,她側着耳朵聽,她這人喜歡嘴快,總想說點什麽,她先把自己嘴捂住,盡量不開口發表意見。

宋輕惹捏着合同條例,“我們法務還沒找。”

“嗯,之前我們都是和律所合作,我問過,打官司對我們來說不劃算,聘用律師前前後後最起碼十多萬,開庭也得明年了。來來回回最快也是一年半或者兩年,要是你的畫漲價,他兩三年再付錢,也是賺麻了……”

“你去找媒體,直接把張先生買畫壓價的事兒報出去,看能不能掙點信息費,之後用信息費發個律師函在微l博上,我想張先生會主動來找我們談。”

“那畫還賣嗎。”

“都鬧微l博上了,為什麽還賣給他,我的畫倒也沒這麽廉價,你直接說以後我的畫再不賣給她,去辦吧。”

宋輕惹沒有生氣,語氣平淡,全程很淡定,随即看向第二份合同,她确定沒問題了,把另一個助理也叫上來。

嚴晴秋心驚,好厲害。

剛剛還那麽浪,現在居然這麽能幹?

嚴晴秋不太懂她工作室的經營模式,在旁邊只能簡單聽懂一些,就是宋輕惹現在不僅僅是畫畫了,會接藝術性的單子,比如說時裝秀的藝術布置,歌舞劇院的藝術設計,甚至還有電影邀請她做場景。

業務涉及的很廣泛。

也說明了一點,人脈廣泛,能力強大。

嚴晴秋沿着牆根走,無所事事的在她辦公室轉悠,宋輕惹修長的指尖捏鋼筆簽字,她總覺得宋輕惹捏着鋼筆手指不幹淨。

“你辦公室裏的東西有的東西我想要,待會你直接給我抵債。”嚴晴秋說着,她也不是那麽不講道理的人,有的不能拿她就不拿了,有的能拿她就不客氣了,直接拿去抵債。

宋輕惹停下手中的筆,點頭:“你看中就拿。”

嚴晴秋很不客氣的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宋輕惹在旁邊看文件,她就在旁邊認真地給宋輕惹辦公室裏的東西估價,一會看看宋輕惹的桌子,一會看看牆壁挂的畫,有的拿捏不準就用手機掃圖識別。

助理進來送茶水的時候,嚴晴秋站在宋輕惹旁邊,宋輕惹看文件,嚴晴秋看宋輕惹的鋼筆,等到宋輕惹簽完字,嚴晴秋就把她的鋼筆拿過來,看了看筆帽和筆尖的牌子,記在自己的小本子上。

“多少錢了?”宋輕惹問。

嚴晴秋把筆還給她,把自己小冊子一收,“你別管。”

“我這裏東西都是不怎麽值錢贗品……”宋輕惹說,“你要是想要我直接送給你。”

助理:“?”

震驚,這裏頭的東西哪一件低過了十萬?有些古董一百萬了!

她再看,宋輕惹認真的,交疊着手指看嚴晴秋很溫柔地笑。

嚴晴秋拿着本兒坐宋輕惹辦公椅上,她默默地把小本上的每一項金額後面都抹去一個零。

宋輕惹也太窮了吧,所有加起來還沒有一百萬。

這麽窮……她也不好意思全部搬走。

真頭疼。

怎麽要賬這麽痛苦。

宋輕惹手指敲敲藍色文件夾封,她把鋼筆遞出去,“這個給你,你自己扣錢吧。”

嚴晴秋也不客氣,直接拿,她盯老久了。

到中午的點,工作室員工下班準備吃午餐,宋輕惹的辦公室從之前的寫字樓搬到了畫展的地點,旁邊就是高級西圖瀾娅餐廳,她問:“我帶你去吃東西,随便點。”

嚴晴秋的确餓了,可是又怕她撩自己。

宋輕惹直接問:“你這麽怕我啊,因為剛剛……”

“怎麽可能?”嚴晴秋認真地說,“你今天沒還我錢,你要是快點還我錢,我早走了。”

“哦,對。”宋輕惹一副恍然的模樣,讓秘書去催財務給嚴晴秋劃賬五十萬。

嚴晴秋都不好意思要這麽多,宋輕惹賣個畫磨難好多,這個世界應該是故意針對她,好讓男主來給她解圍,嚴晴秋低着頭繼續拿着小本記錄,宋輕惹拿上手機,“走吧。”

公司附近就有一家味道不錯的高級西圖瀾娅餐廳,宋輕惹拿菜單點餐,嚴晴秋想把自己的小本兒拿出來記錄,可看旁邊人吃東西慢條斯理她又不好意思。

宋輕惹很貼心着地說:“你拿手機記。”

嚴晴秋換成手機。

宋輕惹付錢,嚴晴秋記賬,從西圖瀾娅餐廳出來嚴晴秋打算自己打車回去,萬不得已,再不要和宋輕惹單獨相處。

宋輕惹看了眼時間,說:“我送你回去吧。”

嚴晴秋想說不用。

宋輕惹反問:“怕什麽?現在司機很多alpha,萬一你遇到個狀态不好的……”

嚴晴秋上她的車,“你好好開車,別說話。”

“好,不說話了。”

上車,宋輕惹調整導航,問:“秋秋,你信息素是什麽味兒的。”

嚴晴秋腿發軟,感覺上了賊車,信息素什麽味兒……

她認真想了想,這、她也不知道啊。

之前“她”就是b裝a,beta可是沒有信息素的,誰知道她以前怎麽吹自己信息素味兒的?

“不是讓你開車別說話了嗎?”嚴晴秋皺眉,聲音提得很高。

嚴晴秋問了一聲系統,問了也是白問,系統不啃聲,明顯是不知道。

宋輕惹開車很輕松,臉上并沒有多餘情緒露出,似乎對這個問題并沒有那麽好奇,嚴晴秋都怕自己高速跳動的心速吓到……

“好。”宋輕惹抿唇。

嚴晴秋偷偷從包裏摸出耳機盒,把耳機戴上,這樣宋輕惹再說什麽,她都可以假裝聽不到不回答。

她偷偷摸l摸拿手機給蘇星婕發信息,自家姐妹應該會知道,想想,萬一讓宋輕惹看到不是更露餡了?

期間,宋輕惹好像說了句話。

宋輕惹瞥了一眼,說:“別這樣一直交疊着腿,容易骨骼變形,對身體不好。”

“骨頭硬,我就喜歡這麽坐。”嚴晴秋說。

聽着宋輕惹低聲笑了,嚴晴秋皺眉有什麽好笑的。

腿交疊的越來越緊,受不住了。

車停下。

“自來水味兒的嗎?”

宋輕惹再次繼續問,在嚴晴秋繼續假生氣時,她手指敲了敲方向盤,“車停了哦。”

嚴晴秋沒回答,她故作生氣,“你什麽意思?”

“就是想起來上次秋秋濕漉漉的,比較好奇。”宋輕惹說。

上次宋輕惹幫她緩解的事兒,那會宋輕惹就說她水多,嚴晴秋羞得臉痛,她咬舌尖,“變l态。”

“是,感覺我進化了,成了變l态呢。”宋輕惹很坦然地正視自己。

嚴晴秋太心虛了,總覺得這話在說自己,快速解安全帶,宋輕惹趁機輕輕地捏了下她的鼻子,“在家裏好好待着別到處亂跑。”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她這話沒安好心。

“去吧。”宋輕惹幫她把車門推開。

嚴晴秋卻誤會了,直接拍開她的手,拼命的揚起下颚,證明自己猛a,很兇悍,碰不得。

只是可惜人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不然她就能看到自己的臉有多麽紅,臉頰處的那抹紅色像是染透天的晚霞,将雲彩燒得一片一片的,宋輕惹再用點勁兒,能把她玩哭,讓她眼底濕l潤。

宋輕惹抿着唇,險些笑出來,“秋秋,你要是不是要流淚了?”

嚴晴秋被戳中了一般,人還沒把情緒收回去,嘴l巴先說話,“開什麽玩笑,我才不會哭。嗚……”

宋輕惹突然靠近,嘴唇和她就頭發絲的距離。

“想和我親嗎?”

再過十秒。

嚴晴秋吞氣的聲音都很明顯。

之後,車門被從裏面猛地推開,嚴晴秋從車上跳下去,因為跑的太急,膝蓋險些直接磕在了地上。

宋輕惹想伸手幫她,沒幫住,她跑得飛快。

車窗半降,宋輕惹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看着她很活潑的跑進院子裏。

她沉思着,指腹勾着方向盤紋路。

是……感覺錯了嗎?

應該不會吧。

她這麽害怕。

嚴晴秋跑進到院子,再一路進到客廳,确定宋輕惹的視線沒辦法觸及立馬加速跑進自己房間,差一點她給跪了。

幸好她聰明用跑得,不然她走兩步就倒下去了!

門反鎖,她把裙子往上撩了點,太害羞又進到浴l室,她低着頭看了一眼,然後她用力閉了閉眼睛。

妹妹,你受苦了。

一天哭好幾次,我的心都跟着疼了。

嗚嗚嗚。

……

洗完澡。

嚴晴秋躺在浴缸裏,身體後仰,痛定思痛的想破局辦法。

她都想着要不要聽醫生的話買點小玩具哄哄自己這不聽話的小情緒,但是,她是個沒經驗的成年人,就是……好害羞。

又想到這一切都怪宋輕惹這麽撩她,嚴晴秋好惱火,站起來在浴缸裏瞎踩,氣喘籲籲地踩完水,她繼續躺在水裏嘆氣,她開始擔心了,宋輕惹是不是開始懷疑她是個omega了,不然宋輕惹今天對她又掐又摸的,要不是今天她自制力堅定,宋輕惹估計會沒節操的親她的腺體……

想想,她縮了縮脖子。

親腺體是什麽滋味呢。

嚴晴秋摸了摸腺體,燙得吓人,她起來擦幹身上的水,躺在床上琢磨了一番,給好姐妹發信息。

【星星,你記得我是什麽味兒信息素吧,今天居然有人說我的信息素沒有味道,氣死人了!】

蘇星婕秒回:【你不是說你a到聞不到味兒嗎,一般人都嗅不到你的味道。那群人是自己不行吧?】

看來原來的“她”還是有點聰明勁兒的,知道說具體味道會被人懷疑。只是嚴晴秋很好奇,“她”和蘇星婕這麽要好,甚至于說蘇星婕對她掏心掏肺,親姐妹都不一定有蘇星婕這麽好,“她”居然還對蘇星婕有所隐瞞,說自己是個alpha,好奇怪。

真不符合邏輯。

不過下次宋輕惹再問,她就可以完美應對了。

蘇星婕:【衣服鞋子都給你送過去了,你記得對着單子看,明天我不忙,到時候跟我出來玩。】

嚴晴秋側躺着,旁邊的鏡子照出她此時的模樣,唇角噙着笑,在這兒待了一個多月了,嚴晴秋并不是很厭惡這裏的生活,臉頰壓l在手背上……

好嫩,我真漂亮。

管家在樓下喊她,說:“蘇小姐的助理來了,送了不少衣服和鞋子,您過來過看看。”

嚴晴秋下樓看,衣服鞋子比之前去公司還多,一袋一袋往裏送,富婆太夠意思了,她都不好意思白拿,她開心的抱了幾件衣服回去,盤算回點什麽禮物給她。

嚴晴秋原本不打算出門的,醫生說過,二次分化三個階段,前期就是發熱,中期就是有omega的特征,後期就是……發情期。

發情期度過,徹底成為omega。

中期極不穩定,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變異。

嚴晴秋給蘇星婕發了感謝信息。

蘇星婕:【我不生你的氣了,出來玩吧。】

連續邀請兩次,嚴晴秋思前想後,在家裏想了一天,吃喝都在自己房間,她想出了可行的方案。

目前她知道的信息是觸發相關劇情才會做任務,只要她不觸發一直躲,一直避開,應該能茍活下去。

割腺體的劇情點,絕對是在她發情期觸發。

她分化是不可控的,她肯定是要分化。

那堅決不給宋輕惹往床上躺的機會呢?

嚴晴秋想清楚了從家裏出來,去了跟蘇星婕約定好的清吧,吧裏相對吵吵鬧鬧的蹦迪歌廳要安靜一些,嚴晴秋也是第一次去這種地方,她裝作很常去的樣子,在門口掃視一圈,找到了蘇星婕。

她把兜裏的盒子拿出來,塞給蘇星婕。

“什麽啊?”蘇星婕好奇地打開看,天鵝絨上躺着一顆大鑽石,鑽石在燈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線。

“給你的。”嚴晴秋手拖着下颚,問:“區區小禮不成敬意。”

“這個很貴了,是之前拍賣會買的吧,我記得你之前說想給傅晔,跟好幾個人競争拍。”蘇星婕回憶着說,手指落在鑽石上撫l摸。

嚴晴秋“啊”了聲,她有點想把鑽石拿回來,這不是二手貨了嗎?怎麽能給好朋友送這個!

蘇星婕并不介意,她捏着鑽石看,想着人多又把盒子蓋上,她表現的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我當時也想要,就是沒好意思說。”

她笑着,臉頰上有個小酒窩,開心很直白的表達出來了,嚴晴秋也覺得開心,至于價值就無所謂了。

蘇星婕把盒子放在包裏,再把點好果汁推給她,“今天送去給你的衣服喜歡吧?下次再給你送。我最近又設計了一堆漂亮的衣服堆在家裏了,一直讓你搬出來,你總不搬出來,真搞不懂你。”

嚴晴秋出來穿得就是她給的衣服,包包都換了。

她其實想過搬家的事兒,但是說出來怕驚吓到蘇星婕,上次“情l婦”事件給蘇星婕的打擊就很大。

她不想趕走宋輕惹的原因很簡單,只是萬一發情期突然來了,系統強制她和宋輕惹在一起才能通關,她去找宋輕惹會浪費很多時間。再者,男主又不是什麽好東西,萬一男主搞壞事怎麽辦……

說着,嚴晴秋狠狠地咬着吸管,總覺得吧臺那邊有人盯着她,她直接瞪回去,說:“我怎麽覺得老有盯着我看,真煩人。”

“還不是因為之前的事。”蘇星婕皺眉,只說了一半,一副不太想提的樣子。

這裏難道有劇情,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探l索值。

嚴晴秋問:“什麽事啊?我怎麽不記得。”

“就你追求傅晔的事啊,你忘記啦,你當時在這裏幹了十杯,喝的都進醫院了,傅晔就,就良心發現,同意和你訂婚了。”蘇星婕說得時候一直觀察她的表情。

嚴晴秋表情逐漸扭曲,她完全不能接受這件事,“這事兒啊,以後別提了,我人生的黑歷史。”

“那要換地兒嗎?”蘇星婕問。

“不換。”嚴晴秋剛準備起來,又坐了回去,她想的很明白,“我們要直面黑歷史,現在躲躲藏藏,以後怎麽辦。”而且這事又不是她幹的,慫什麽?

說罷,她問系統:【現在劇情累計到了50%嗎?】

系統:【還沒有呢,就差0.01了,宿主再接再厲哦~但是目前您的數據還是排行榜上的第一!福l利已經幫你申請到了,只要您完成就是雙倍獎勵。】

“呵。”嚴晴秋忍不住一聲笑。

“怎麽了?”蘇星婕好奇看她。

“沒事。”嚴晴秋在現實世界沒少摸滾打爬,她太了解這種活動套路了,獎勵其實一成不變,只是為了騙你拉人注冊,偏說是雙倍刺激你,你永遠不知道0.01和好友列表誰先見底。

說着,她手機突然響了。

蘇星婕擡了擡身體,跟着看。

手機上顯示是個陌生號碼,嚴晴秋直接挂了,很快對面再次打了過來,她不厭其煩地接了,說話也沒好氣,“喂?傅晔是不是,滾蛋好嘛,神經病吧……”

“啊……我,你是嚴小姐吧,這裏是西西弗斯酒吧,傅先生喝了一l夜酒,手機界面是你的電話號,你能來接他嗎?”

嚴晴秋在的就是西西弗斯酒吧。

“現在才七點半,他喝哪門子一l夜的酒,喝死都跟我沒關系。”嚴晴秋皺着眉罵回去,她本想着讓酒保去找洛溪,又想到這種劇情多半是女配出現然後男主眼瘸認錯人發展一l夜情。

嘔。

同為女配,洛溪雖然可惡,但是最好別害人家了。

“把他扔到大街上,煩死了,別再打給我了,再打我明天拆了你們酒店,還有,別把他扔給女人,獸l性大發傷害了誰,你就是幫兇。”嚴晴秋對着電話罵了一句傻l逼,直接挂了電話。

真煩人。

不遠處酒保被罵得尴尬他看看傅晔,把手機還給他,“嚴小姐不來……”

嚴晴秋進酒吧,傅晔就得到了消息,他直接結束會議開車過來,穿着一身昂貴的西裝,他坐在吧臺邊交疊手指,等着嚴晴秋過來,奈何嚴晴秋和蘇星婕越聊越嗨,期間不知道說了什麽話,一臉嫌棄。

但是傅晔有預感就是說自己。

傅晔臉色賊難看,嚴晴秋第一句話就讓他丢了臉,旁邊公子哥捏着酒杯直接幹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更有甚者直接砸起了沙發,說:“看樣子,她真的不喜歡你了,你當初把人家當傻子騙,天天拿人家打賭,現在人家不喜歡你了,我記得有次她來酒吧找你,你還當着所有人的面給她難堪,讓她喝了十杯酒,還是混着喝,喝得人直接倒了……”

“行了,閉嘴。”傅晔滿臉不悅,手指收緊,目光忍不住繼續往嚴晴秋那裏看,嚴晴秋撩着耳邊的發,在燈光下笑得光彩奪目,有時撇嘴可愛到了極點。

他偏頭瞧到了個人影。

宋輕惹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了。

傅晔記憶中,宋輕惹來這裏只有一次,就是那次嚴晴秋為他喝進醫院,那時宋輕惹急匆匆跑過來,他當時還以為宋輕惹在國外,沒想到宋輕惹回國了。

只是那時,他被嚴晴秋感動到了,他知道嚴晴秋愛慘了自己必須負責任,他對宋輕惹說了句對不起。

而聽說他和嚴晴秋在一起了的宋輕惹,露出了讓他這輩子最心疼的表情。

她立在吧臺邊,攥着的拳頭松了,崩在身上的勁兒,仿佛在一瞬間全散開了,聚不攏團不緊,陷在黑暗裏仿佛失去一切,失魂落魄。

傅晔記得她直直看着自己,眼底有恨。

愛到極致才會這樣吧。

傅晔也是那刻明白,宋輕惹是喜歡他的,只是他們錯過了,時機不對,總是關鍵時刻和彼此擦肩。

他捏着酒杯,直接走過去咬牙直接坐在宋輕惹旁邊,要了一杯酒給宋輕惹。

就不信嚴晴秋不吃醋了。

宋輕惹瞧見他并沒有拒絕,她把酒拿了起來,她捏着酒杯,身上是黑色的薄款西裝,她這人自帶天生的藝術氣質和這裏格格不入,她喜歡一個人待着,哪怕不是熱火朝天的酒吧,也有不少人來跟她搭讪。

美女最受人矚目了。

傅晔走了,那一群人瞬間明白他的意圖,更肆無忌憚的繼續議論,“傅晔大概這次栽了,說真的,以前沒覺得嚴晴秋有多漂亮,現在她不喜歡傅晔,我老覺得這小丫頭挺靈動的,還挺潇灑。”

“可不是,其實嚴晴秋本來就挺漂亮的,只是太死腦筋了,顯得又蠢又笨,以前簡直毫無閃光點。”

說着,唐淩打了個響指,讓酒保送一杯果汁去給嚴晴秋,嚴晴秋正和蘇星婕興致勃勃的說着話,酒保把果汁送過來然後指了指唐淩的方向。嚴晴秋看到一個誇張的笑臉,搖頭又側過身去,看都沒看他,說:“不喝陌生人的東西,還回去吧。”

唐淩吃驚,“她那個表情好冷漠啊,真像不認識我,挺有個性。”

“可不是。”

嚴晴秋後面也注意到了傅晔,把果汁吸管都快咬爛了,蘇星婕坐在旁邊看看嚴晴秋,再看看宋輕惹,她覺得嚴晴秋是在生氣,具體生哪門子氣不清楚。

蘇星婕手指在她眼前揮了揮,“秋秋,你繼續說那個童話啊,你還在看……宋輕惹嗎。”

“哪有,我看她那個酒好喝,”

蘇星婕打了個響指,服l務生過來,她說:“來一杯薄荷紳士,算了,兩杯吧。”

嚴晴秋看看她,還是想往宋輕惹那裏看。

真的,有時候姐妹也不用那麽大方。

嚴晴秋捏着酒嗅了嗅,薄荷味兒太刺激了,沖得她腦仁麻,她一口喝得愁眉苦臉的,她繼續說:“這個童話故事就是……有一個公主,她是個alpha,有個女巫預言她十八歲那年會分化成一個億年難遇的sss級別omega,同樣的,她會有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人躺在她床上。代價是,她會被割掉腺體。”

“這個啊。”蘇星婕認真想了想,“那分化沒必要啊,雖然我們omega都想當極品omega。”

“你說這個公主怎麽活命?”嚴晴秋把自己比作公主,還挺不好意思的,她手壓着臉藏着自己臉紅。她不是沒嘗試洩露任務信息,但是系統都會稍微警告她,今天居然能用童話形式說出來,真奇怪。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萬一姐妹聰明想出了破解的辦法了。

蘇星婕立馬想到了,“我知道。”

嚴晴秋趕緊把耳朵湊過去。

蘇星婕說:“結婚!這個故事一定是公主和女人結婚,然後公主就立馬複活了,過上幸福的生活。”

“……”

嚴晴秋又喝了一口薄荷紳士,真辣啊。

“結婚不可行,就是杜絕割腺體事件。”

蘇星婕繼續想,她想的頭疼,撐着下颚,還沒說話有個男人過來喊她姐姐想加她微信。蘇星婕冷漠地沒理,正眼都沒給,繼續和嚴晴秋講話。

嚴晴秋忍不住感慨,蘇星婕冷漠起來好欲,特別有味道。

蘇星婕說:“讓國王把全世界的床全搬走,再把那個女人綁起來,這樣不就可以杜絕了,除非超自然現象,憑空出現一張床。”

“……額,好像可以。”嚴晴秋聽着聽着,想怎麽捆綁宋輕惹,太澀,她喝得急,不小心又把酒喝完了。

蘇星婕坐了一會兒,低聲說:“你又在看宋輕惹。”

“哪有!我是覺得這個真好喝。”嚴晴秋又叫了一杯把酒拿起來喝,她感覺腦子有點暈暈的,“哎,說一會八卦。你說宋輕惹一個藝術家,幹嘛來酒吧啊。”

蘇星婕想說為了你啊,可是說出來好怪怪的,“人家藝術家也有七情六欲啊,想喝就喝呗。”

“唔。”嚴晴秋又喝了一口酒,杯子裏見底,她把酒杯放下,盯着那邊看,總是看宋輕惹手中的酒,心裏不太舒服。她去掏包裏記賬小冊子,待會直接拿賬本去搶宋輕惹的酒。不知道是不是頭低猛了,她再擡頭認真地說:“完了,姐妹,我好想吐。”

蘇星婕聽瘸了,十分震驚,“什麽,你為什麽想哭?你不會真的愛上了宋輕惹吧?”

“……”

更難受了。

蘇星婕扶着嚴晴秋去洗手間吐,但是裏面吐的人太多了,蘇星婕帶着嚴晴秋出去,她就驚訝了,嚴晴秋怎麽酒量這麽差了,剛剛還好好的,現在走路飄飄,“不會中毒了吧?你以前反應沒這麽大。”

酒勁上來,嚴晴秋更暈了。

要命,她以前根本沒喝過酒,有次喝路邊攤酒釀圓子都暈了一天,她還以為自己占據這個身體會很能喝呢。

“嗚,還是想吐。”

蘇星婕已經把人扶出來,因為是清吧還沒有人吐的像她這麽厲害,兩人行為很吸引人注目,蘇星婕拿着礦泉水給嚴晴秋漱口,拍拍她的肩膀,嚴晴秋吐得三魂七魄全跑了,人仿佛在棉花上亂踩,現在就想爆發,想大聲嘔吼兩聲。

“好難受,好難受,嗚。”

“秋秋。”

傅晔跟着出來了,他直徑朝着嚴晴秋走過去,伸手去扶她。

手還沒有碰到人,就被人拍掉了,說:“別碰她。”

力道太大,傅晔手背被拍得很痛,他嗅到了來自alpha強烈的排斥氣息,這種氣息非常熟悉,他偏頭去看,宋輕惹側過他,走到了嚴晴秋身邊。

“輕惹……”傅晔不太理解,剛這人還在自己旁邊坐着,怎麽氣場迅速像變了個人。

宋輕惹似沒有聽到她的話,扶着嚴晴秋的腰,一套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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