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心裏的白月光

顧舟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季沉是他的，免得有些沒眼力見兒的還去招惹他的人。

許欽作為發小深知他心裏在想什麽，也樂得把他的好心情攪和一下，一臉神秘的湊過去道：“你就沒想過你的心肝寶貝心裏有沒有個什麽白月光？”

“什麽白月光？”

“啧，”作為一年級就拉扯小姑娘辮子對小姑娘表白生生把人吓哭的，比顧舟還情場浪子的許欽立馬變成情感導師。

“你就沒問過你副隊是天然彎還是後期被人給掰彎的？他的感情史有幾個人？按正常人的來說，初戀都是人最放不下的一段感情，你的副隊，”他擠眉弄眼，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心裏就沒有悄悄藏個人什麽的？”

顧舟皺眉，想了想查出的季沉的資料沒有說他跟誰談戀愛的，可是許欽說的也不無道理，季沉如今這個年紀沒經歷幾場戀愛确實說不過去。可是一想到他的心裏可能不知道哪個疙瘩裏縮着個人他就覺得生氣，還挺難受的。

顧舟昂起脖子把一杯酒喝了個幹淨，成功給顧三少添了堵的許欽樂得尾巴都翹上天了，眼看着顧舟起身要走他還吹了聲口哨道：“回去好好跟你家那位說，別吵架啊，這費了老勁兒才追到手的人，要被氣跑了多可惜，啧啧啧。”

他晃着酒杯哼着歌兒，顧舟要是這麽被他給氣走了就不是顧舟了，走了兩步的男人轉身咧嘴一笑，“我記得老爺子跟我說過你爸想要撮合你和白家姑娘的婚事？”

“那可是個好姑娘啊，”顧舟道：“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好福氣。”

“顧舟你這個王八蛋！有這麽坑兄弟的嗎？”

白家的姑娘是個長相不錯性子好的，只不過許欽對她不感冒，對于許欽來說，一個美人哪裏比得上外面廣袤的森林有趣兒？

他天生就是個浪子。

顧舟大搖大擺的走了，許欽氣得在後面摔杯子。

不聽話吧，家裏的人要抽他，聽話吧，又不甘心。許欽擡頭但見水晶燈快要把他的眼給閃瞎了。

這世上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只要活着，都有自己的苦處。

再說顧舟他一上車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抽着煙，看着人流如織的長街，看天色一點點暗下來，再一眨眼是滿目霓虹，年輕的男女從面前而過，眼角眉梢都高調的宣揚着幸福。

他心情低落也不過是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向來就不是一個會挖坑把自己給埋了的人，看得開得很。吹了聲口哨，他又是那個活蹦亂跳的顧舟了。

正開着車的時候來電話了，來電人士徐朗。

“阿舟？”

“什麽事兒？”

“後天就是阿姨的生日了，你不回家嗎？”

“我媽的生日？”

顧舟還真的忘了，這次回來一門心思的都撲在了季沉的身上，其他事情哪裏還記得住？徐朗不打這個電話他都可以想象等他親娘生日當天發現他忘了她的生日，沒有生日祝福，沒有生日禮物，他親娘随時能哭成個淚人說着養兒子不如女兒好，自己老了沒人疼了雲雲的煩死。

他的手有節奏的敲着方向盤道：“我知道了，我會回來的。”

“嗯，我也想見見你了。”

徐朗的聲音一如他人一般沉穩又斯文，有時候顧舟都在想，如果他們真是一個媽生的就好了，徐朗這樣的人接手顧家才是真的對顧家好吧？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他媽注定不會接受徐朗，也不會讓徐朗站到那個位置上，就連他爺爺也不會同意。

兄弟倆人維持着如今的和平表象也不容易，事兒一說完也沒有其他的話好說，顧舟更不是話多的人，倒是徐朗末了還叮囑他注意安全雲雲，說元家如今在顧家面前失了利，讓他小心點兒別遭了報複。

顧舟聞言輕笑，“你當我是誰？能給那群孫子算計了去？”

電話那頭的徐朗一愣，随後似笑了道：“是，你厲害，誰也不是你的對手。”

電話就這麽挂斷了，顧舟也到了警局門口正好看到他家腰細腿長警局一枝花的心肝兒出來，他給他開了車門，季沉今日似很疲憊往副駕駛一座就道：“直接回家吧，我想休息一下。”

“哦。”

顧舟有些失望，他還想帶他去逛逛商場呢。

季沉不說話顧舟有些無聊，原本就等他等了一天兒了，他就盼着他下班兒回家兩人多膩歪膩歪呢。以前沒有這麽跟人過過日子，如今這樣跟人過日子了顧舟才知道怨婦是怎樣煉成的。

男人覺得自己在外面辛苦，跟人交際，回家了累得一句話也不想多說，妻子在家裏等了一天就等着晚上跟丈夫培養培養感情，下班兒了回家一具活着的屍體，再熱的心肝兒也該冷了。

他現在都覺得自己快成一個小怨婦了。

他閑着無聊找話題道：“我看你的藥快吃完了，要不要再去買點兒？我也不知道你吃的什麽藥，不然我都給你買回來了。哎？你抽屜裏那幾個白瓶兒裏裝着的是什麽藥來着？”

季沉的手一瞬間的縮緊，片刻又恢複放松狀态道：“保健品。”

“嘿，你還吃保健品？”

顧舟簡直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季沉這個人他之前就覺得是一個對自己簡直無所謂到了極致的人，對自己的要求就是活着就好，他居然說他吃保健品？

對于顧舟的大驚小怪季沉一臉看神經病的樣看他道：“無聊。”

顧舟嘿嘿嘿笑，撬開了季沉的嘴兒就好，只要他肯說說話就好。

“還記得尚哥嗎？上次的案子可多虧了人家尚哥的監控，咱門可說好了要請一頓飯的，你可別忘了。”

季沉還真的把這事兒給忘了，他懶洋洋的道：“那你給尚哥打個電話？”

“你不是說你累了嗎？明天呗副隊。他也說了，提前給他說，他好騰肚子大吃咱們一頓。”

咱們……

顧舟說得這麽自然，好像是他們兩人已經成了個整體，又或者像是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一般，這兩個字用得自然又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