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是男是女

大概是又要長一歲了,屬于女人的恐慌讓她心情變得十分糟,之後就聯想到了如今越來越能幹的徐朗,丈夫又偏心,一味兒的在老爺子面前說徐朗的好話,而自己的兒子雖然比前幾年長進了可依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行動叫林子儀女士十分擔心,打電話跟兒子苦口婆心的說了半個多小時依然沒有要挂電話的跡象。

顧舟打電話的地方從門外轉移到屋內的陽臺再挪到客廳,直到季沉進了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之後他支着個耳朵聽他浴室裏的水聲聽得興致盎然。

想着那來自地球媽媽身體內部的水從蓮蓬頭灑落在季沉潔白的肌膚上,路過他那勻稱的雙肩誘人的鎖骨,如勾刻的纖細腰身……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滾過他修長的腿……哎呀!他現在怎麽成了個精神流氓了?

他一拍自己臉,沉靜在點醒兒子大業裏的林子儀女士終于醒來問他怎麽了?顧舟答,拍蚊子。

林子儀女士疑惑地道:“你住哪個深山老林?怎麽還有蚊子?”

顧舟啧一聲,“母親大人,整個地球都有蚊子,難不成您還能把蚊子趕出地球去?”

顧媽媽今晚上可沒有那麽好糊弄,也可能是顧舟距離浴室太近了,下一句顧媽媽問到,“你跟誰在一呢?怎麽還有水聲?你談戀愛了?”

一連砸出三個問題,但是顧舟覺得最後一個問題簡直是靈魂升華。

“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

顧舟躺在床上回味兒顧媽媽這一靈魂深問,依然覺得知子莫若母。

“可以看出來,”旁邊季沉道:“你一直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從在街上問了那個問題之後季沉就再也沒跟他說過話了,就連顧舟噼裏啪啦跟他說他媽都跟他說了什麽他都沒理他,還以為今晚上就要這麽過了,沒想到季沉突然開了金口,顧舟激動得跳起來翻身覆上季沉,強有力的雙臂撐着把季沉锢在雙臂之間道:“我可比你大兩歲呢!”

“所以呢?”

季沉一臉淡定,這淡定得顧舟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也決定不說什麽了,直接用嘴兒懲罰了一下這不聽話的磨人的小妖精。

顧舟的體力很好,身上的肌肉也相當結實,季沉手一摸就知道是經常鍛煉的,這手感跟他的就不一樣。可是他的精力太旺盛了,跟他比起來他才更像是大幾十歲的老年人。

壯得像一頭牛的顧舟一辦正事兒就跟哪吒鬧海似的,把他弄得全靠男人的尊嚴撐着不舉旗求饒。終于收拾完畢之後他迷迷糊糊快睡過去的時候感覺顧舟手一伸把他攬入懷中,下巴摸索着他的頭頂兒,小聲道:“就算是你說了也沒用。”

嗯?

說了什麽也沒用?

好在季沉雖然體力比不過某牛但是腦子還不錯,很快想到了那個做了逃兵的問題上,原來這人還在想着這個問題,他有些想笑又聽得男人用霸道總裁的口吻說着無賴的話道,“反正我是不會撒手的。”

“手斷裂,化了我也不撒手。”

季沉的心頭突然震了下,他心忽的像是裂開了一般,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個悶熱得人人都像是快融化的冰激淋的下午,在逼仄的出租屋裏有兩個兩個幾乎貼着對方的少年對着一臺小小的電風扇。

“我不會放開你的手,我希望你也是。”

“阿沉。”

“我最厭惡抛棄別人的人。”

“季沉,你別抛下我,永遠……”

他被拉入了回憶的幽潭之中頃刻之間就要溺斃其中,此時頭頂突然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句,“老子不喜歡你,老子愛你!”

季沉:“……”

神經病!

他強硬的翻個身繼續睡,那人似高興他聽到了他的愛的吶喊,立馬就纏了上來,雙手恨不得在他的胸前打個蝴蝶結。

顧舟第二天走得早,但還是給季沉做好了早餐才走的,季沉洗漱完畢桌上的餃子還冒着熱氣兒,碧色的香菜和紅色的漂浮着芝麻油的蘸水顏色分明勾着人的饞蟲,可是季沉一點兒想吃的欲望也沒有,坐下來草草的吃了幾口之後他撂了筷子出門上班兒去。

顧舟走了他開的是自己的車,季沉的車在顧舟瘋狂追求的時候給他迫害了,季沉今天去一看也不知道顧舟什麽時候把車修好了,正幹幹淨淨的等着主人的臨幸呢。

這是幾乎是季沉自認識顧舟以來第一次自己開車上班,一個人的時候獨孤會被無限的放大,像是一頭沉默的野獸,将獨處的一人拆吞入腹。

季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明明昨天才想好了跟顧舟保持距離,怎麽恰巧碰見顧舟今天有事兒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又不行了?

這個時候的自己優柔寡斷,像是沒有決斷的孩子,這種感覺讓季沉感覺十分煩躁。又一想或許是今天沒吃飽早餐吧,他把車停在一家面館兒門口剛進去屁股還沒坐熱呢,肩上就被人拍了一下,他惱怒的扭頭一看是顧舟的好朋友叫許欽的。

許欽帶着一個漂亮姑娘來吃面,瞅着一個人腰細腿長的可不就是顧舟的心尖尖兒嗎?秉着朋友的愛人就是他的朋友的想法許欽上來就打招呼。只不過季沉是個不喜歡讓人碰的,他看到季沉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像幽深的海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要掠奪人的性命為祭。

許欽打小就是被捧在手掌心長大的,雖然是個男孩兒但重話都沒聽過一句,更別說季沉這像是要吃人的眼神了,他一哆嗦,聲音也打顫道:“副隊?你怎麽了?”

季沉揉揉太陽穴道:“沒事,精神有點緊張,你們來吃面?我先走了。”

“哎哎哎!”

身後的許欽叫着,“你這不是還沒吃嗎?不吃沒問題嗎?”

季沉已經上車走人了,将身後的許欽聲音遠遠的甩開。

季沉有點崩潰,他覺得顧舟已經從方方面面的侵入他的生活了。而令他崩潰的不單如此,到警局看到小阮他都能想起顧舟來。

他覺得他已經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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