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掃地出門

莫氏連忙附和道：“是啊，老爺，雨兒怎麽會殘害自家姐妹呢？”

白慎遠皺了皺眉頭，他當然不會傻到認為白雨和白凝的關系真如白雨口中的那般友好，但殺害手足這也有些不現實：“小寶，雨兒可是你娘親的姐姐，怎麽會殺害你和你娘親呢？一定是小寶看錯了。”

聽到白慎遠的話，白雨和莫氏紛紛松了一口氣。

“不對不對，”小寶見外公不相信自己，極為無辜地扭着身體，“小寶沒看錯，就是她。外公是不是不信小寶？”

“小寶啊，外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白慎遠的話還未說完，卻不料白凝忽然眉眼哀傷地看向白雨，朱唇輕啓，字字委屈：“姐姐，我知曉你不喜歡我，也知曉自己為家族丢了臉！但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殘害我的兒子啊！那是父親唯一的孫子啊！”

“妹妹，你什麽意思？”白雨顯然沒料到白凝有這麽一擊，“你是我的親生妹妹，我怎麽會害你呢？”

“呵呵，親生妹妹？”白凝輕哧一聲，她看着白雨，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溫柔似水，美目死寂，一張好看的臉上印着絕望。只見她伸出手從水袖中拿出了一枚雕琢精湛的玉佩，翡翠色的玉石在陽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光，“姐姐，這便是你所說的親生妹妹？”

白凝的舉動莫名，白慎遠定睛一看，在那枚被高舉着的玉佩上，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字眼：

白雨。

“說真的，姐姐，倘若不是這枚玉佩，我還不知道是你，”白凝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着玉佩的表面，“這是我在刺客死後掉落在地上的。原本我還以為是父親的仇家，而我萬萬沒想到，千想萬想想要讓我死的，竟然是姐姐你啊！”

白凝的話字字誅心：“誰能想到呢，最恨我的不是別人，而是姐姐你。你可知道，如若不是幾年前我巧遇高人，得到高人防身命咒，我早已死在了刺客的劍下了！姐姐，我自認為帶你不薄，可你想想，你究竟是如何對我！”

如何對她？白雨很清楚。

她為了搶奪白凝的地位，不惜陷害白凝，甚至背着白慎遠去欺負白凝。白凝性格懦弱，但這份懦弱沒有人白雨産生憐憫，反而讓她産生自豪感。

嫡出子嗣又如何？受到父親的寵愛又如何？她懦弱，她愚昧，她不貞。就算她有再高的地位，就算她再過受父親的寵愛，白雨始終堅信，遲早有一天，自己會從白凝手中，一一奪走她想要的東西。

但是，為什麽，為什麽，幾年過後，白凝不再是之前的白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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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白雨并沒有将自己的玉佩給刺客，但這來歷不明的玉佩卻将她的罪行死死地釘在了鐵板上。她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卻在這一次，深深地敗在了白凝的手裏。

“老爺，息怒啊老爺！”見白雨啞口無言，愛女心切的莫氏毅然放棄了自己的尊嚴，當着衆人的面猛然跪倒在了地上。她伏下身子，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這玉佩一定不是雨兒的，請老爺明察！”

三個重重的響頭落下，莫氏的額前血跡斑斑：“求老爺明察！”

白慎遠不知道該如何看待眼前與自己共枕多年的女人，即使衣着華麗，但還是給人一種狼狽悲哀的感覺。有一瞬間，白慎遠不敢直視莫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