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三個女人一臺戲

而就在白雨沾沾自喜之時，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墨淵忽然開了口，帶着磁性的男聲徘徊在衆人的耳邊：“住口。”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起到了足夠震攝他人的作用。白凝錯愕，她沒有想到，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會站出來幫助自己？

這究竟是為什麽？因為她是他的妃子？可他身為皇上，有資格不允許讓她入宮。她名聲敗壞，而沒有一個皇上會希望擁有一個這樣惹是生非的妃子。可墨淵，硬是擺出了這不計前嫌的态度：“你們辱罵的是朕的愛妃。”

愛妃，而不是妃子。

離子非的心一揪，在白凝被千夫所指的時候，他為了保全自我，而沒有站出來。原本以為白凝只是墨淵對付自己的棋子，可如今看來，是自己過于多心？不僅是白凝看不透墨淵，就連離子非也是如此。

離子非目睹了白凝的一切：從錯愕，到憤怒，到最後的隐忍與憐惜。明明是如此風華絕代的女子，卻有着這樣的罵名。

離子非何嘗不想站出來為白凝解釋，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這時候的兩兄弟是格外默契的，離子非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沖動，而離子彥何嘗不是如此。他不知道自己對白凝究竟是怎樣的感情。是尊敬，還是愛慕？而曾幾何時，離子彥堅信地認為，自己對一個草包不會産生任何興趣。

離子彥雖然纨绔風流，但他也是在意離家的名聲的。否則，單憑離子非一人，離家時到達這樣的光輝局面的。離子彥清楚自己站出來為白凝說話，那自己，包括離家所迎接來的是什麽。其他女人還好，可對方，偏偏是甩了自己大哥生下野種的白凝。

如果自己不是離家二少，或者說，如果白凝沒有和離子非糾纏不清。那麽，他是不是會英勇地站出，上演一副英雄救美，順便表達真情？

但是世界上沒有如果。一切都發生了，他是離家二少，而白凝曾是離子非的未婚妻。

或許是實在不肯憋屈，半晌，那位不願罷休的公子哥開口道：“皇上，這白小姐雖說是你指定的妃子，而且論身份她的确配得上這個位置。可是衆所皆知，這白小姐在百姓之間的名聲極其不好，為了不敗了陛下您，望陛下務必三思啊！”

公子哥說得字字誠懇，可還是未能打動墨淵的心。

墨淵邪魅一笑，眸如璀璨明星：“那又如何，朕樂意！”

微風拂面，豔陽高照。

自那晚宴已過去了三日，白凝手拿糕點，本着十足的耐心，不見絲毫疲倦地哄着板着一張臉的小寶。或許是因為打擊太大，這幾日來，小寶的小臉上不曾展露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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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凝不認為自家的孩子會那麽在意他人的可以針對，現在想想多半是閑得發慌裝裝憂郁。可身為母親的白凝還是屈服在了小寶僵硬的臉下，長袖一揮買下了大堆的糕點，不僅數量龐大而且種類繁多。那麽辛苦操勞，也只是為了逗小寶一笑罷了。

裝逼遭雷劈，估計是失去了味覺，平時看到甜食就雙眼冒光的小寶在白凝的誘惑下不動聲色，僵硬着臉頗有面癱風範。白凝郁悶了，将手中的綠豆糕塞入了嘴裏。

一個丫鬟迎面走來，她看了眼堆積成山的甜食，雖然習以為常但還是抽了抽眼角。自從皇宮回來後這白二小姐就變得敗家得很，每天都是大把大把地買甜食，第二天就把甜食丢了出去。

丫鬟行了個禮：“小姐，老爺喚你過去。”

白凝聽罷，點了點頭。

安撫了小寶，因為不影響小寶的心情白凝便沒有要求小寶學習了。待白凝出了院子，背影逐漸消失時。小寶忽然雙眼放光，擡頭問身邊前來通報的丫鬟：“今天我不用讀書了？”

“……是的。”

“耶！真棒！”

……

被白慎遠喚去的白凝不知道自己前腳剛走，小寶後腳就變得生龍活虎順便幹掉了一部分糕點。白凝來到白慎遠的書房，見門虛掩着。但還是出于禮貌性地敲了敲門，在得到白慎遠的應許後，緩步走了進去。

“父親。”白凝福了福身。

白慎遠端坐在書房的椅子上，他手持書卷，但他的注意力顯然沒有在書上。白慎遠見白凝來了，有些關懷地問道：“小寶好點了嗎？”

畢竟那次打擊太大了。

白凝微微一笑：“這孩子，只不過是想要偷個懶而已。”

白慎遠不明白白凝的意思，但看白凝的模樣應該沒有出什麽問題。可她轉念一想，腦海裏便蹦出了那成堆送出府的糕點。白慎遠皺了皺眉頭：“不見小寶哪裏有進展啊。”

“那麽多東西，哪容易發現。”白凝想起站在小寶身邊還沒有離去的丫鬟，準備回去之後好好問問。

“說的也是，”白慎遠釋懷了，他也是有正經事要說的。身為将軍的他哪有這麽多時間跟白凝閑聊，有空去看看白凝和小寶，或者沒有外出不歸就已經很不錯了，白慎遠說道，“凝兒，我想讓你們母子倆進入天雲學府就讀。”

天雲學府？白凝柳眉一挑，這名頭可不小。天雲學府表面上是大家子弟的聚集地，實際上是優秀人士的修煉學府。進入學府不僅要有不低的地位，還要有優異的天賦。白慎遠雖說不知道自己與小寶的等級，但看來是挺重視她們母子的。

天雲學府由年齡分為兩大部門，一個是像小寶一樣的童子部，一個則是可以讓白凝學習的地方。白凝小時候未曾沒有想進入過這個學府，只不過身份是夠了，天賦卻不夠。因此被殘忍地拒絕在門外，還成了一段時間的笑柄。

白凝說：“小寶倒是可以，但我，恐怕不行。”

“凝兒，你不必瞞我，”白慎遠嘆了口氣，“你在宴會上對張小姐動手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雖說我看不出你的等級，但你有實力這件事現在已是人盡皆知。皇上和太後不在意，但不代表別人不介意。你若不進入學府，恐怕一些心懷鬼胎的人會對你不利。”

白凝點頭，白慎遠說的并非沒有道理。

“既然爹開口了，便應了爹的意思吧。”白凝說道。

其實這樣也好，有了晚宴一出，越來越多的人認為白凝沒有當皇妃的資格，她的風評越來越差。而倘若白凝進入了學府，有了一定的成績，那麽她便可以掰回流言。

“恩，那就這樣吧。學府七天後招生，你和小寶過去測驗吧，”白慎遠說，“順便小寶沒有合适的武器，你去陪小寶打造一把。”

來到将軍府那麽久，小寶沒有顯露出子陰送給自己的那把珍貴匕首，以至于白慎遠以為小寶沒有稱手的武器。不過白凝還是果斷答應了。小寶那匕首太過貴重，不乏一些眼光刁鑽的人看出了匕首的價值不菲，因此惹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白凝回到自己與小寶的院子，一向眼尖的她輕易看出了甜點的缺失。不過白凝沒有點明，反而對看到自己就面無表情的小寶感興趣十足。

“小寶，”白凝說，“外公讓我們七天後前去學府，今日我們便去買些武器吧。”

為了家中的甜點，小寶當然不樂意出去。不過為了維護自己冷豔高貴的形象，他選擇了沉默不語。

換了身簡單的衣裝，白凝抱着小寶走出了将軍府。好在白凝與小寶在民間的識別度不高，就是好看了點，因此得到了不少人的頻頻注目。

附近最大的武器店叫百寶閣，二人走了進去，果然是百寶閣，這武器可謂是多得目不暇接。

店裏的小二見二人衣裝簡單，但全身上下透露出的高貴之氣令他不敢忽視。小二在這裏工作三四年了，也不是沒有見過一些為了體驗民間生活而假扮普通人家的貴公子小姐。不過就算那些大人物的身上總是會佩戴些玉佩什麽的。小二打量着母子，看到除了小寶手上常見的銀镯子和白凝頭上的幾支樸素的玉釵，就沒有什麽了。于是以為這對母子也不過是平常人家，最多只能算得上小康。

“二位要買些什麽？”小二既不冷淡，但也沒有熱情到哪裏去。

“我想為兒子配一把武器，不知這裏是否有合适的。”白凝說道，指了指小寶。

小二有些驚訝，這麽小的孩子就要有武器了，莫非是新出來的天才？不過最近除了白凝之子小寶外也沒有什麽出名的孩子了。而傳聞中的白凝一聽就知道是紅顏禍水的種，哪會有面前的這位女子這般清高。小二想，莫非是自己讀書少，見識也少了？

不過，罷了罷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小二翻了翻，從櫃子裏拿出了幾把嶄新的、外相不錯的匕首和長劍。形狀不大，很适合小寶這種歲數的小孩子。小寶一一拿起比劃了一下，不怎麽滿意，還沒有子陰送給自己的好呢！

“沒有其他的了？”白凝問道。

小二有些為難：“夫人，你也知道。像公子這樣歲數的修煉之人雖說不少，但都是大家子弟。而大家子弟的人哪會買武器啊！多半是派人打造武器的！所以，我們小店的武器多半是成人使用的，像貴公子這種的，實在不多。”